很快,場內的人退了個一乾二淨,接下去即將迎來的是一院和三院的比賽。
雖然開場後打得也很激烈,可惜今天的起點有些太高,跟前一場比起來,軟綿綿的就跟彈棉花似的,讓人完全提不起興致。
路景寧坐在觀戰席上看得直打哈欠,想著下場比賽反正還要過兩天,乾脆站起來活動了一下筋骨:“我先回去了,洗個澡準備準備。”
於擎蒼忍不住吐槽:“打架準備個啥呀?還洗澡?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是去約會了!”
路景寧毫不客氣地朝著他的頭上重重地拍了一下:“你懂什麽!打架也是需要儀式感的,知道嗎?”
於擎蒼被拍了個頭暈目眩,心想這家夥愈發不是個東西了。
就在這時,跟前光線一暗,旁邊的聞星塵也站了起來。
薑欒疑惑:“你幹嘛去?”
聞星塵:“回去洗澡。”
薑欒:“???”
路景寧:“我都說了不用人幫忙,這種貨色我一個人就可以打一群。”
聞星塵的視線投來:“我說了要去幫你?”
路景寧:“那你洗什麽澡?”
聞星塵嘴角勾起,慢吞吞地道:“管那麽多做什麽,又不是跟你一起洗。”
“……”
路景寧語塞。
操!怎麽感覺這貨越來越不好相處了呢?
……
Omega和Alpha的宿舍樓在完全不同的方向,出了體育館之後兩人還真的就分道揚鑣了。
路景寧回去後舒舒服服地洗了個熱水澡,感覺身上的汗臭都消散了不少,心滿意足地在床上躺了一會兒後,見時間差不多了,就隨手套了件外套出了門。
這個時間點帝海軍大的中西門附近人流量並不太多,遠遠的有一群流氓模樣的人氣勢洶洶地站在門外,一字排開,碩大的陣仗引得路人紛紛繞道。
路景寧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正中央的卷毛,回想一下岑俊風說過的話,名字應該叫鍾鋒,這時候嘴裡叼著一根薄荷煙,身上披著一件黑色的外衣,看起來氣勢十足。
路景寧沒被這陣仗嚇到,不知怎麽的反倒是笑出聲來,雙手插著褲袋就這樣晃晃悠悠地走了過去。
鍾鋒顯然也沒想到路景寧居然真的會一個人來赴約,一想到自己居然還特意找了附近的一些地痞來,反倒感覺氣勢弱了一截,頓時不可置信地朝他身後又多看了兩眼。
路景寧懶懶散散地道:“別看了,就我一個。”
鍾鋒眉頭緊擰:“你這Omega還真挺有種的啊?”
路景寧擺了擺手,有些不耐煩地道:“怎麽那麽多廢話,到底還打不打了?”
這樣的態度落入眼裡,儼然給人一種像是認慫怕了他的錯覺。
這大門口人來人往的,顯然不是乾架的最佳地點。
鍾鋒的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一下,將嘴裡的煙頭吐到了地上,狠狠地撚了撚:“有膽跟我來!”
路景寧出生開始就從來不知道“慫”這字怎麽寫,二話不說就邁步跟了上去,一路來到了一間廢舊倉庫。
隨著後頭的門被人關上,周圍的光線也頓時黯了下來。
路景寧垂了垂眼睫,隨手從旁邊的廢物堆裡抄起了一根棍子,拿在手裡輕輕地擺弄了兩下。
鍾鋒看著他這作勢的樣子,陰惻惻一笑:“路景寧,我勸你現在跪下喊爸爸還來得及,到時候要是弄花了你這漂亮的小臉蛋,那就不太好了。”
路景寧輕笑了一聲:“少逼逼,一個一個來還是一起上?”
囂張至極的語調,正因為說得這樣的輕描淡寫,落入耳中反倒顯得愈發挑釁。
有人忍不住地“操”了一聲,拿著一根激光棍凶神惡煞地走了出來:“小子,騷話很多啊?”
其他人跟著一陣哄笑。
在他們看來,路景寧的信息素再強,也不過是一個一年級的Omega,這時候單槍匹馬的,還不是隨便給他們耍著玩,於是,紛紛都持以了看好戲的態度。
誰料,還沒見走出的那人有什麽動作,路景寧忽然伸手一把拽住了衣領,用力往下面一拽,朝著對方的小腹就是乾脆利落地一下。
甚至沒給半點反應的時間,下一秒直接將那人的腦袋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他就這樣一隻腳踩在那生死未卜的腦袋上,輕蔑地抬頭掃視了一圈:“聽我的,節省點時間,一起上行嗎?”
這樣的態度要多囂張就有多囂張,眸底在這一瞬似乎閃爍著陰冷的光芒,居高臨下地看著一眾已然看呆了的Alpha,蔑視至極。
在場的Alpha瞬間被徹底激怒了。
“路景寧,我看你是真的想要找死!”鍾鋒狠狠地捏了捏拳頭,“兄弟們,別管什麽風度了,直接上,特麽弄死他!”
一時間,來自Alpha的信息素濃鬱地充斥在周圍。
很顯然,他們企圖用這種壓迫讓跟前這個過度傲慢的Omega下跪求饒。
然而路景寧在這樣濃烈的信息素圍繞下,卻仿佛沒受半點影響,面對周圍一擁而上的眾人,甚至連眼皮子都沒有抬上一下。
嘴角反倒是不可控制地勾起了一抹愉悅的弧度:“啊啊,這樣才有意思嘛。”
眼見鍾鋒一馬當先地衝到了跟前,他不徐不緩地一個抬腿,精準毒辣地朝著下部的小弟來了個親密問候。
一腳踹翻後,也不管鍾鋒那痛徹心扉的慘叫聲,隨手抓起了旁邊一個小流氓的頭髮,朝著另外那人的身上就是狠狠地砸了過去。
鍾鋒下身的劇痛下隻覺得眼前一陣發黑,隱約間只看到一個金發耀眼的人影遊刃有余地在人群當中穿梭著,原本還凶神惡煞的一群人,轉眼間已經被掀翻了一片。
別說是被Alpha的信息素壓製了,從勢頭上來看反倒遠高了一大截。
鍾鋒的眉目間終於露出了一絲驚恐的神色。
這家夥到底是個什麽品種的Omega?!
路景寧瞬間就把那些不入眼的小嘍囉清理乾淨,一抬腳將鍾鋒牢牢地踩在了角落裡,精致漂亮的臉上因為滿滿的戾氣顯得異常奪目,聲音裡透著一絲暗啞:“你特麽在籃球場上挺橫的是吧?現在怎麽不叫了?”
鍾鋒被他這樣的視線看得全身有些發冷,好半天才色厲內荏地憋出一句話來:“我勸你最好把腳松開!”
路景寧感覺自己聽到了最好笑的笑話,非但沒有抬腿,反倒是更用力地撚了幾下:“我要是不呢?”
鍾鋒蒼白的臉上露出了一抹陰毒的笑容:“本來我也沒準備做這麽絕,也是你自己逼我的!”
路景寧在這沒頭沒腦的話下擰了擰眉,忽然聽到身後“咣當——!”一聲巨響,倉庫的門不知道被誰給鎖上了。
周圍的小流氓們跌跌撞撞地站了起來,重創下雖然搖搖欲墜,但都看著他露出了不懷好意的笑來。
鍾鋒藏在身後的手裡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一瓶白色噴劑,在這樣咫尺的距離下,忽然間朝著路景寧的鼻間連噴了數下。
一種淡淡的香味就這樣頃刻間散了開去。
路景寧直覺這噴劑一定有問題,可是沒留意下還是吸入了不少,忍不住咳嗽了幾聲:“這是什麽?”
鍾鋒的笑容顯得愈發的詭異:“當然是,可以讓你們Omega好好享受的好東西了。”
路景寧微微一愣,隨即反應了過來:“誘發劑?”
雖然只是吸入了一小口,但是功效顯然發揮得極快,身子有些飄忽下隱約地晃了兩下。
他稍稍後退了兩步,扶住了側面的牆,呼吸微重,非但沒有半點慌亂,眸底譏誚的神色反倒更盛。
見過著急找死的,卻是真沒見過這麽著急找死的,他覺得自己對於“傻逼”這個詞仿佛有了更高層面的認知。
鍾鋒對於即將面臨的絕望顯然一無所知,視線在那張過分好看的臉上來回轉了片刻,有恃無恐地笑了兩聲:“路景寧,你到底還是一個Omega啊。怎麽樣,是不是很難受?現在要是願意跪下給我好好地磕個頭的話,或許哥哥們還可以滿足你一下?”
其他人聽了忍不住起哄:“這麽極品的Omega,也讓兄弟們幾個好好玩玩啊!”
鍾鋒虛偽至極地提醒:“玩玩可以,但是下手也別太重,怎麽說跟我也是同學一場,玩壞就不好了。”
小流氓們猥瑣地交換了一下眼神:“誰先來?”
路景寧的思緒在誘發劑的作用下控制不住地有些發散,這時候卻是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這麽謙讓做什麽,要上一起上啊!”
誰都想不到他居然會是這樣的態度,一時間,所有人都被這過分開放的要求都給驚到了。
等回過神來的時候,眾人更覺一陣興奮,頓時急不可待地圍了上來。
路景寧的笑愈發的濃鬱了起來。
其實他向來不喜歡拿信息素玩壓製,總覺得這樣做和那些看不起Omega的渣A們沒什麽區別,因此,要打架往往走的都是最簡單粗暴的路線。
這回本該也是如此,萬萬沒想到的是,這世上居然還有鍾鋒這種自掘墳墓的人。
真有意思。
那就成全他們好了。
就當那些小流氓要跑到跟前的時候,忽然間有一股淡淡的味道迎面撲來,若有若無,卻又帶著極度強勢的壓強。
陡然間,炸開了一片強風,當信息素包圍上周圍的同時,隻感覺仿佛有一股電流從體內迅速穿過,所有的血液凝固了這麽一瞬。
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事,頭皮發麻的感覺帶著一陣陣的暈眩,讓他們全身脫力之下雙腳發軟,接連一串“噗通”的響聲,幾秒的功夫就全部跪倒在了地上。
但是即便如此,這樣強勢的信息素的味道依舊肆意地衝擊著他們最後的防線,仿佛徹底支配了他們全身的神經,過分恐怖的強勢壓迫堪稱折磨至極,讓他們恨不得就地暈死過去。
這次可不是二院課堂,這些流氓混混基本上連B級都達不到,信息素能力本就薄弱,更何況在誘發劑的作用下,路景寧現在幾乎是毫無控制地宣泄而出,爆發尤為恐怖。
轉眼間,他的氣場已經鎮壓了整個倉庫,將那些Alpha弱得可憐的信息素全部吞噬殆盡。
有人眼冒金星下掙扎著想要逃走,奈何倉庫的門剛才已經被鎖上,全身發麻下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神色間不由漫上了深深的絕望。
路景寧面色泛紅,眸色迷離間,卻不知為何有一種睥睨天下的氣勢。
距離最近的鍾鋒崩潰地感覺自己仿佛快要死了,在過度窒息的壓迫下,出於本能地想要離路景寧遠些,然而撐著力氣勉強支起一點身子,卻又被跟前那人一腳地踹了回去。
鍾鋒絕望無比:“你放了我吧!”
路景寧全身宛若火燒,眸底的霧氣更盛,俯身湊來,語調像是調侃又似是譏諷:“你不是說,要陪我好好玩玩的嗎?”
撲面而來的信息素,讓鍾鋒隻覺自己已然瀕臨崩潰的邊緣,語調裡不由多了一絲哀求:“你到底怎麽樣才肯放過我?”
路景寧聞言,控制不住地想笑:“啊啊,這樣吧。你乖乖叫一聲爸爸,或許,我還可以考慮一下?”
頭痛欲裂的極致折磨,讓鍾鋒痛苦地直想癱軟下去,現在哪裡還顧得上面子。
他本就雙腿發軟,頓時毫不猶豫地跪倒在了路景寧的跟前:“爸爸——!”
作者有話要說: 路哥:沒你這樣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