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喬買了一條薩摩耶犬,用來給蘇父蘇母鍛煉身體, 當初看上這條全是因為這條薩摩耶長得醜, 天生有缺陷, 半邊嘴合不攏,時時刻刻呲著一口大白牙,宛如狗中智障,這麼醜的狗在狗舍也沒人要, 蘇喬行善積德, 大慈大悲收了它。
買回來的時候站都站不穩,經過蘇父蘇母三年的悉心照顧,如今威風凜凜, 白毛飛舞,很是帥氣。
蘇喬牽著黑色的狗繩,慢悠悠踱步在林蔭小道,狗子跑幾步, 回頭望他一眼,它頭上綁著蘇母親手織的粉嫩蝴蝶結, 又醜又萌。
“別動。”蘇喬蹲下來, 輕柔的摸了摸狗頭,狗子伸出舌頭熱情的舔了舔他的手,身後的腳步聲停住,賀知瑾的聲音平穩如水,“加州項目暫時定6號方案,你們隨時待命, 一切聽我的安排。”
蘇喬側過頭看他一眼,賀知瑾穿著幹練簡約的黑色襯衣,一側耳朵上戴著銀色的藍牙耳機,出來遛個狗還要處理公司業務,有錢人的痛苦你們想像不到。
唉!
賀知瑾摁了耳機,切斷電話,單手插進褲子口袋,“怎麼了?”
“沒怎麼。”蘇喬抱住了薩摩耶,側著頭想了想,輕聲說:“你要出軌了嗎?”
賀知瑾挑起眉頭,掐了掐他的臉,“今天要玩這個遊戲嗎?”
蘇喬不高興的撇開他的手,揉著臉頰,“你們在加州項目去年就結束了,我記的很清楚。”
所以定6號方案是什麼意思?
6號晚上一起出來約一杯,隨時等我給你打電話,飯店我來安排。
合情合理!
完美契合邏輯,蘇喬心裡像一輛大卡車呼啦啦的刮過,什麼第三年見異思遷,七年之癢,八年之痛,九年之離,一個詞一個詞的往外冒。
賀知瑾輕描淡寫的說:“是新加州新一期的項目。”
蘇喬皺皺鼻子,看不出他是不是說謊,決詐一詐他,“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賀知瑾眉心微擰,欲言又止的看著他,走了幾步,離他遠一點的地方,他從煙盒抽出一支煙點上,淡淡的吸一口,看著面前碧綠的樹木,深深的考慮如何坦白。
果然,蘇喬緊緊的抱著薩摩,直勾勾看著他清冷的側臉,更加確定賀知瑾有事瞞著他,一個想法一旦冒出來,會有很多證據來佐證。
他最近總覺得賀知瑾怪怪的,手機神神秘秘的換了密碼,昨天晚上回家,身上有濃重的花香味,該不會和誰去約會了吧?
他的頭上有點綠啊!
賀知瑾掐了煙,長長吸了一口氣,大步走了過來,恢復了冷靜,他漫不經心的摘了蘇喬衣領上的一根狗毛,“蘇喬,我想和你談談。”
來了!這個不祥的開頭,和電視劇裡演的一模一樣,蘇喬瞇著眼睛,不高興的盯著他。
賀知瑾:“我們結婚吧。”
蘇喬:“我們冷靜冷靜?”
異口同聲的說出來。
賀知瑾怔愣一下,語氣驟然一冷,“你說什麼?”
蘇喬抿著半彎的嘴唇,黑漆漆的眼睛發亮,“我說有點冷。”
今天的風兒好喧囂。
早說嘛,他還以為要說什麼驚天大事,原來是想和他結婚,哼,婚姻是愛情的墳墓,是自由的牢籠,是人性的照妖鏡,但他們兩要是結婚,肯定不是以上。
賀知瑾端量一遍他的臉,蘇喬的小腦袋裡想法真複雜,“我們下個月去領證,你覺得怎麼樣?”
蘇喬心說什麼我覺得,你不都安排好了,還管他有什麼意見呢,他站起來,伸個愜意的懶腰,聲音帶了點鼻音,“你買個戒指給我就好,不要學電視裡那種包個西餐廳,請個樂隊,還在地上點上蠟燭,鋪滿紅色的玫瑰花,忒俗氣了!”
賀知瑾肩膀一僵,側過頭,捏了捏鼻樑,“很俗氣?”
蘇喬斬釘截鐵的點點頭,“俗!”
賀知瑾沉默幾秒,眼神複雜,輕輕“嗯”一聲,“好,我回個電話。”
蘇喬心裡舒坦了,樂呵呵的逗薩摩耶,賀知瑾回撥了電話,語氣冰冷的說:“6號方案取消。”
三天后。
蘇喬懶洋洋的翻著厚厚的劇本,長腿悠然的半伸半屈,牛排濃郁香味飄進鼻子裡,他深深嗅一口,抬起眼,開放式的廚房裡,一道挺拔修長的身影系著純色圍裙,側臉見棱見角,很是好看。
“我餓了。”蘇喬趴在餐桌上,枕著手臂。
賀知瑾端著兩個瓷白的盤子,走過來,“幫我解開圍裙。”
蘇喬伸出手臂摟著他的腰,像個小寶寶一樣側臉貼在他的腹部,“爸爸,你辛苦了。”
賀知瑾放下盤子,一手捏起他的下顎,指腹逗貓一樣撓了幾下,淡定的說:“爸爸留著今晚在床上叫。”
“不要。”蘇喬快速的瞥他一眼,抽開了圍裙的繫帶,賀知瑾目的明顯,彎下腰一下吻住了他的嘴唇,里里外外嚐了個遍,分開之際,輕輕咬了一口,蘇喬抗議的瞪著他,兩個烏濃的眼睛生動。
賀知瑾湊到他耳邊,嗓音低沉悅耳,“你收斂點,沒事別撩我。”
蘇喬捏捏發燒的耳根,抹了抹泛著水光的嘴唇,撩什麼了,自己思想邪惡還要賴到他頭上。
牛排的賣相很好,點綴了檸檬和西藍花,配色漂亮,看著很有胃口。
吃飯的過程安靜,賀知瑾吃相好看,細嚼慢嚥,慢條斯理的優雅,一點聲音都沒有。
蘇喬的味蕾享受了一頓大餐,吃的飽飽的。
飯後賀知瑾打開冰箱,端出了一碟草莓蛋糕,奶油甜蜜的香氣誘人,粉白的造型漂亮,“吃點甜點。”
“吃不下去了。”蘇喬憂鬱的看著蛋糕,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它說自己裝不下了。”
金屬的叉子塞到他手裡,賀知瑾站在旁邊,風輕雲淡,“吃幾口。”
蘇喬象徵性的挖了一口奶油,甜絲絲的塞了一嘴,他生硬的轉移話題,“我看見有人求婚把戒指塞蛋糕了,他們沒有想過會噎著對方嘛?而且很不衛生誒,你說他們塞之前消毒了嗎?”
“……”
賀知瑾陷入了沉默,慢慢的說:“消過毒的話這是很浪漫的求婚方式吧?”
蘇喬睨他一眼,輕輕哼一聲,“光看見浪了,沒看見漫。”
賀知瑾:“……”
“別吃了。”賀知瑾奪過他手中的叉子,端起了蛋糕。
蘇喬才嚐了一口奶油甜味,甜的膩人,還是吃幾口上面水靈靈的草莓,拽住他的袖子,“我再吃兩口。”
賀知瑾瞥他一眼,絕情的甩開他的手,施施然的端著蛋糕放進了冰箱裡,背對著蘇喬,他拿起叉子輕輕一剜蛋糕,一顆鑲滿鑽的指環躺在奶油的海裡。
這不浪漫嗎?
賀知瑾很疑惑。
這天晚上,蘇喬衣衫凌亂,一身狼藉的貓在床上,連手指頭都發著酸,一動也不想動,賀知瑾靠在床頭,摸了摸他染著紅暈的臉,順著衣領向下劃去,蘇喬下顎一低,壓住他的手,“我不行了。”
“那不行了?”賀知瑾改為摸他卷絨絨,柔潤的頭髮。
蘇喬真想咬他一口,有句話廣為流傳的話說男人不能說自己不行,但還有句話是好漢不吃眼前虧,他服軟了,聲音綿綿的,“都不行,你今天放過我吧。”
賀知瑾嗓音中帶了一絲笑意,“你什麼時候行過?”
蘇喬懶懶的抬起眼,呢喃道:“你看看表,看看現在幾點了,我都快被你玩的散架了。”
賀知瑾低低一笑,低頭碰了碰他溫溫的鼻尖,“怎麼這麼喜歡撒嬌?”
這句話的語氣溫溫柔柔,像是在和小孩子說話的寵溺,蘇喬心底猛的跳了一下,臉頰發熱,心口酥酥麻麻的,他不好意思的捂著臉,半邊白淨的臉陷在柔軟的枕頭里,小聲問道:“我平時是不是有點嬌氣?”
他可從來不覺得自己嬌氣,偶爾有人批評,全當耳旁風,除了親近的人,才不在意旁人怎麼看他。
“有一點。”賀知瑾吐字清晰,眼梢微彎看著他,“我覺得你這樣很可愛。”
蘇喬心底“嗷”的狼嚎一聲,翻個身,熱乎乎的臉頰埋在枕頭里,深深呼吸幾口氣,聲音被摀的悶沉,“說句你喜歡我來聽聽。”
得多稀罕他,才能覺得他嬌氣都是可愛,蘇喬滿心都在冒粉紅泡泡。
賀知瑾擔心悶著他,抬起他的臉,“要這麼膩?”
蘇喬撇撇嘴,鑽進被子裡,把自己蒙的嚴嚴實實,“不說算了。”
人總要有點儀式感,蘇喬很糾結的是他們從來沒有說過這種我喜歡你,你愛我我愛你之類酸溜溜的話。
傷春悲秋從來不是蘇喬的性格,他稀里糊塗的睡著了,賀知瑾嘆一口氣,關了燈,閉上眼睛,從背後緊緊的抱住他。
第二天早上,蘇喬睜開眼睛,溫熱的太陽曬在臉上。
他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金屬冰的眼皮涼涼的,他眨了幾下困倦的眼睛,無名指上套著一個鑲鑽的簡約指環,一圈鑽石在陽光下璀璨生輝,格外的光芒四射。
強買強賣,霸王作風。
蘇喬輕笑一聲。
*
好運成雙。
蘇喬受邀參加金驊獎的頒獎典禮,怎麼也沒有想到,這一屆金驊影帝的名頭會落到他頭上。
人說十年磨一劍,他這柄劍磨三年,開刃出鞘,鋒芒畢露,橫掃千軍。
偌大的舞台上閃光燈亮成一片,驚喜來的突然,蘇喬頭腦發麻,愣了半響才想起上台領獎,他深深吸一口氣,努力平靜下來,不疾不徐的登上了舞台。
主持人笑吟吟的把話筒遞給這位新晉影帝,“有什麼心得和我們在場的嘉賓分享的?”
蘇喬捏了捏喉嚨,手心出了一層汗,濕熱的握著話筒,聲音有點啞,“謝謝大家。”
黑漆漆的會場裡坐滿了影視界的半壁江山,目光齊刷刷的聚集在他身上。
謝芳早早為他寫了一份冠冕堂皇的獲獎詞,以備不時之需,但蘇喬臨時改了注意,念經紀人寫的獲獎詞,太沒出息了。
蘇喬呼吸的頻率慢了下來,輕輕笑了笑,“不瞞各位,我想拿一座影帝的獎杯,想了整整三年,我身邊每一個朋友都知道我這個夢想,有人說我癡人說夢,有人我讓人貽笑大方,可我真的很想贏,哪怕這個夢想遙不可及,哪怕說出來會讓我成為笑柄,我不在意。”
“三年前我站在最佳新人的舞台上,我說獲了獎要感謝所有人,現在我會說同樣的話,但我同時要感謝自己,感謝自己沒想過放棄,感謝自己的堅持,才有了今天這一刻,謝謝。”
說完之後,蘇喬如釋重負,突然覺得自己很幸運,夢想這個詞太虛了,很多人究其一生都不知道自己想做什麼,渾渾噩噩的為別人的夢想而努力,他幸運的撿起了遺落的夢想,清楚的明白這一生要為什麼而努力奮鬥。
這何嘗不是一種幸福?
這番話說的太實誠了,不摻半點水份,全場的掌聲雷動,媒體的閃光燈劈裡啪啦的響起一場閃電雨,得獎的都這樣想過,老子拼死拼活的拼來的影帝,感謝詞還得感謝天感謝地,就是不感謝自己,假不假啊?
蘇喬深深鞠躬,退到了後台,謝芳撲上來給他一個牢牢的擁抱,花的精緻的眼妝有點化了,帶著一點哭腔說:“真給姐爭氣。”
“下回再給你爭個柏林影帝。”蘇喬忍不住笑出聲,得意的說。
謝芳從包裡拿出粉餅,看著鏡子補妝,“步子別邁大,小心扯著蛋。”
蘇喬拍了一張獎杯的照片,先發給他未婚夫,再發微博,與粉絲普天同慶,“芳哥,你現在說話越來越有男人味了。”
謝芳白了他一眼,“我不像個男人能鎮得住你這個孫悟空?”
蘇喬孜孜不倦的摟著獎杯拍照,自己拍不夠,手機遞給了謝芳,“幫我拍張遠景的。”
“行。”謝芳咔擦咔擦拍了幾張,正要還給蘇喬手機,看著他的背後臉色微變,眉毛擰在一起。
蘇喬回過頭,許久未見的程淮臉色不佳,手腳局促,難為情的看著他,前幾年出了鬱金香的事,程淮從此背上新任“插刀教”教主的名號,事業一落千丈,不知道求了多少人,說了多少軟話,擠進三四流導演的劇裡演小配角,才能有幸參加這一屆的金驊獎頒獎典禮。
程淮擠出一個乾澀的笑容,“恭喜你。”
“謝謝。”蘇喬輕鬆聳聳肩,這一頁已經揭過去了。
程淮欲言又止,謝芳戒備的盯著他,他低頭自嘲的笑了笑,“很期待你的新劇,我會去電影院看的。”
蘇喬一笑置之,“你要是想看,我可以送你電影票。”
程淮抬起頭,蘇喬的笑容和獎杯一樣扎眼,他心頭酸酸楚楚,他從小很自信,這種自信來的莫名其妙,相信自己會有一段特殊的人生,愛□□業雙豐收,就像蘇喬這樣,可他混到如今,什麼都沒有,“蘇喬,你的運氣真好。”
蘇喬正要說話,謝芳拍了拍他的肩膀,皮笑肉不笑的說道:“給你介紹一下,蘇喬拿獎的這部《第七枚銀牌》,飾演的是一名體操運動員,導演當時選他是因為整個娛樂圈只有蘇喬有功底,能做出高難度的動作。”
程淮臉色灰暗,謝芳嘴皮子鋒銳,“拍完這部電影,導演很喜歡蘇喬,以後御用他當男主角,我問他為什麼,他告訴我拍一場雙槓空翻的戲,蘇喬落地時小腿骨折,但是他一動不動挺直的站著,因為他飾演的是一名國家體操運動員,不會爬下來喊疼。”
謝芳很少誇蘇喬,這一番話,說的蘇喬怪不好意思,他戳戳謝芳的肩膀,表示感謝。
謝芳瞥了一眼他,冷笑一下,回頭看著程淮,“導演說,這場戲蘇喬忍著疼拍了七條,他不滿意微表情的皺眉,這個表情不能展現主角的自信,拍完這一幕,他在醫院躺了半個月,醫生說再晚點送醫,這小子以後得瘸腿走。”
“我說這些不是告訴你蘇喬有多厲害,這世上沒有運氣這件事,唯有努力二字。”
謝芳幾句話把程淮打的潰不成軍,程淮嘴唇哆嗦著,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如果是別人,程淮會很佩服,很不容易,可是這個人是蘇喬,他站在這裡,唯一為自己想出來的失敗點“運氣”被撕的粉碎,全方位的失敗,像一個徹頭徹尾的可憐蟲。
蘇喬感謝的擁抱了謝芳,自認沒有謝芳說的那麼牛掰,拿錢拍戲如果不專業那不是膈應人嗎?他認同謝芳說的最後一句話,運氣這兩個字就像天上掉餡餅,但自身本事不硬,掉下來的那是鐵餅,能把人砸死。
運氣不過是努力積攢到一定程度的爆發。
厚德載物,方能始終。
蘇喬路過程淮身邊,聲音很輕的說了句,“加油。”
會場外,黑色的賓利靜靜的等候,穿著黑衣的司機拉開後座車門,蘇喬彎腰坐進去,賀知瑾戴著禽獸眼鏡,看著平板電腦的工作郵件。
蘇喬挨著真皮的座椅,才覺得一顆心落在肚子裡,剛才一切和做夢一樣,只有手裡沉甸甸的獎杯是真的,金驊獎的組委會真是看得起他,以前遙不可及的夢想,變成了握在掌心的真實。
他只有更努力更用心,才能回報業界前輩對他的抬舉嘉獎。
這不是他事業的結束,而是剛剛開始。
賀知瑾關閉平板,聲音清定,“恭喜我的新晉影帝。”
蘇喬臉頰紅潤,一手握著獎杯,一手勾住他的脖子,意氣風發,“軍功章有我的一半,也有你的一半。”
賀知瑾失笑,打趣的問他,“家裡的保險櫃是不是要擴張了?”
“必須的呀!”蘇喬雄赳赳,氣昂昂,豪言壯語,“我要拿個大滿貫。”
他又開始新的一波王婆賣瓜,自賣自誇,賀知瑾微側頭認真的聽著,時不時贊同的點點頭。
車停在了家門口,蘇喬吹的,不,是說的口乾舌燥,賀知瑾拉開車載冰箱遞給他一杯水,蘇喬喝了一口,甜絲絲的蜂蜜水,很潤嗓子。
“蘇喬。”賀知瑾突然溫柔的叫了一句。
蘇喬扭過脖子疑惑的看著他,“怎麼了?”
賀知瑾抬起手,溫熱的指腹捻著他白皙綿軟的耳垂,蘇喬毫無防備被他冰了一下,輕輕一顫,耳朵有點辣,恍然覺得賀知瑾要說什麼。
賀知瑾沉吟一下,語速很慢的說:“喬喬,我會越來越喜歡你。”
這世上的說起情話總要扯上星光宇宙,山川浩蕩,好似不說這些就愛的不夠深切,他的喜歡卻是經濟學裡的馬太效應,強者越強,弱者越弱,我也會越越喜歡你。
作者有話要說: 卑微的求個作收!
各位追文的小天使,這篇寫完啦!
謝謝大家的支持和喜歡,這篇的靈感來源於之前寫的快穿,(我真是喜歡這種爛俗的梗),哈哈哈,有句講句,這篇開文前我的心態瀕臨崩潰,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適合寫文,現在想想,也是一種痛苦的甜蜜,能把一個故事完結真的很開心,這種滿足感是任何事情都無法帶給我的。
希望以後能給大家帶來更好的作品。
最後,我愛人間富貴花!(超大聲)
唯有牡丹真國色,花開時節動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