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樓獅睡了!
這事說出去,晨熙能吹一年……不,十年!
製作組聽了會崩潰,雲漣漪聽了會流淚!
貓崽子得意得尾巴尖都翹了起來。
他拉開了寢室群,帶著不可宣之於口的隱秘興奮,慢吞吞的拚出一行字。
晨熙熙:「唉,無敵最是寂寞。」
過了幾分鍾,寢室群裡才有了反應。
沈深深:「?你又無敵了?」
任航航:「深深你這就不對,我們熙熙的關鍵詞明顯是寂寞。」
葉朗朗:「那我來點首歌溫暖寂寞!」
葉朗朗:「分享音樂-單身情歌」
?
大家都是單身狗,你何必呢?
你放地圖炮你快樂嗎?
晨熙歎息,他低頭看看時間,覺得這群人八成是剛醒。
入職之前的時間就等同於假期,誰會在大好的假期裡早起呢!
想早起,以後當社畜的時候多的是機會。
何況……
晨熙算算日子,這也是他們最後幾天自由自在的日子了。
這個周末過去,他們就都要成為半個社畜了。
管培生有些時候可比正式工還要累無數倍。
晨熙十分唏噓:「看在你們馬上就要變身社畜的份上,本爸爸不跟你們計較,你們仁慈的爸爸甚至還給兒子們準備了大寶貝!」
就在這時,保鏢先生拿著三張碟走過來,放在了桌上。
晨熙聽到動靜,轉頭看過去。
保鏢先生對晨熙行了三秒注目禮,在貓看過來的瞬間,臉上的肌肉抽動了一下。
晨熙:“咪?”
保鏢先生指尖微動。
他想起之前托著這貓時的手感。
毛絨絨,軟綿綿。
小肉墊熱烘烘的,皮毛像錦緞一樣順滑,尖耳朵帶著涼意輕輕擦過皮膚,親昵又綿軟,像是雲朵輕飄飄的落在了心上。
那是非常、非常讓人放松的滋味。
保鏢先生面無表情地盯著貓,陷入回憶。
晨熙被盯了好一會兒,抖了抖耳朵,緩緩打出了一個問號。
他從不因為被人盯著而感到不自在。
畢竟熙熙長得帥。
變成貓之後也賊可愛。
晨熙這個人,從小學三年級開始就收到過還帶拚音的情書,長到這麽大,被人堵著表白的次數,兩手兩腳加起來都數不過來。
這讓他在外貌方面自信得一批。
在厚臉皮這方面,也相當的得天獨厚。
保鏢先生掃了一眼面板上的問號,視線又重新落在了晨熙身上。
貓崽子規規矩矩的蹲著,微微歪了歪腦袋,軟綿綿黏糊糊的,再一次發出了疑惑的喵嗚聲。
硬漢保鏢呼吸一滯,目光瞬間挪到了一邊,指了指桌上放著的三張碟。
他乾巴巴地:“給你的。”
晨熙聞言,跳上桌面探頭看了一眼,貓軀一震!
天哪!
是三百萬!
晨熙轉頭,看了一眼站在桌子旁邊的保鏢先生。
對方的手垂落下來,與桌面平齊,手背上有幾道並不特別明顯的疤痕。
晨熙拿腦袋蹭了蹭那隻手,“喵嗚”一聲表示感謝。
保鏢先生下意識的擼了兩手貓,然後瞬間回神,一個激靈,抬頭看向了他們頭兒。
樓獅坐在花園的亭子裡,手裡拿著一份文件,目光卻正落在他身上。
準確來講,是手上。
那表情,像是在評估著什麽一樣,以保鏢先生多年經驗,樓獅八成在思考是剁手還是剁人。
我巨冤!
是這貓先勾引我的!!
保鏢先生心中悲憤,然後麻溜的縮回手,抬腳走了出去。
晨熙沒發覺什麽不對。
他晃了晃腦袋,跳下桌面,邁著小短腿鑽進了樓獅的房間裡。
片刻,青年人晃晃悠悠的從房間裡走出來,身上套著明顯不合身的睡衣。
他從桌上拿了兩顆止痛藥吃下去,在沙發上鹹魚癱了一會兒。
等到等藥效上來了,就一個鯉魚打挺蹦起來,衝花園裡兩人揮了揮手,轉頭出門,上外邊搞破壞去了。
保鏢先生看著晨熙身上套的睡衣,臉都綠了。
那是他們頭兒的睡衣!
真是作孽!!
樓獅看著晨熙的背影,一手托著下巴,另一隻手抖了抖手上的文件:“這貓挺可愛,是吧?”
保鏢先生哽住。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剛剛胡來的手。
我哪敢說話!
樓獅也沒什麽追究的意思,他重新低頭,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想著多年沒有以覺醒體的姿態睡覺了,竟然還挺舒服。
也不知道是因為覺醒體睡覺舒服,還是因為有這隻貓崽子在身邊才舒服。
於是當天晚上,發現其實是因為晨熙睡他旁邊才那麽舒服的大獅子,大半夜闖進了貓崽子的房間,把嚇醒的貓崽子叼了出來。
“喵!”
晨熙蹬了蹬腿。
樓獅在自己房間和客廳之間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了客廳。
他把貓崽子放到客廳的地板上,然後慢吞吞地趴下了。
晨熙看著落地窗外的夜色,懵了好一會兒,轉頭看向樓獅。
大獅子的鬃毛幾乎將他整隻貓都籠罩在裡邊。
貓崽子扒開厚實的鬃毛,從深棕色的毛毛裡探出個頭,伸爪子拍了拍獅子的下巴。
樓獅低頭,看著被鬃毛帶得一個踉蹌的晨熙,低頭拿鼻尖輕蹭了一下貓崽子的腦袋。
第二天清早,保鏢先生過來的時候,又一次夢回昨天早上。
而今天的貓崽子比昨天囂張了許多。
他直接爬到了獅子背上,躲進了厚實的鬃毛裡,躺在獅子頭上,仰著肚皮,睡得耀武揚威!
頭兒啊!!!
保鏢先生痛心疾首。
但樓獅今天沒讓晨熙一覺睡到中午。
他抖了抖腦袋,把在他頭頂上睡著的貓崽子抖了下來。
保鏢先生一頓,揪緊的心頭微微放松了些許。
樓獅記得今天晨熙要跟他那幾個室友去吃飯。
他看著迷迷瞪瞪的貓崽子,低頭叼起晨熙,轉頭進了房間。
???
剛松了口氣的保鏢先生愣住。
房間裡,樓獅把貓往床上一放,叼著衣服進了浴室。穿好衣服之後,在終於清醒的貓崽子的注視下,拿出了之間就準備好的假體。
晨熙還是不要意外暴露的好。
雖然他意外暴露的話,對樓獅來講其實是件好事。
——畢竟晨熙要是真的咬死了不想登記,意外暴露之後能求助的人,也只有他了。
到時候還不是樓獅想怎麽樣就怎麽樣。
但如果發生這樣的事,他的小朋友大概會很難過的。
樓獅想著,拿了之前給晨熙準備的衣服,把貓扔進了浴室。
“這些是假體。”
樓獅簡短地對換好了衣服的晨熙介紹了一下用途。
說是假體,其實是一層輕薄透氣的半固態模擬皮膚。
就像是薄膜一樣,套在四肢和臉上,過個兩三分鍾就會固定成型。
這樣,不管身上突然多點什麽少點什麽,都會被完美的遮掩住。
晨熙吃過止痛藥,新奇地看著逐漸固定的假體。
等到成型之後,他握了握拳,蹦躂了兩下,又滿臉猙獰的活動了一下面部肌肉。
除了有一層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隔膜感之外,對他的動作沒有半點影響。
好家夥!
“那我這就出發啦!”晨熙輕快地說道。
樓獅一頓:“不吃早飯?”
“我拿個麵包路上吃,藍灣離市區還挺遠的,進了市區我還得轉車去學校呢。”
晨熙說著打開了門,想到自己都已經可以自由自在的變人了,又說道:“我之後直接回南豐莊園吧?”
“就回莊園?”
“因為也沒有繼續待著的必要了嘛,而且快要正式上班了哦。”
樓獅終於想起晨熙來藍灣的這兩個星期,其實就是為了來掌控覺醒體機能的。
像覺醒學校後續的天賦開發的高級課程,他是半點興趣都沒有的。
講得更直白一點。
晨熙懶。
他半點不覺得覺醒有什麽好的,隻真情實感的覺得麻煩。
機器人送來了早餐,晨熙拿了個麵包,往嘴裡一塞,小心翼翼的把三張碟分別用厚實的海綿層層包住,塞進了背包裡。
然後背包往背上一甩,準備跑路。
樓獅坐在餐桌邊上:“回來。”
晨熙退了回來:“?”
樓獅慢吞吞地摸出一頂鴨舌帽。
晨熙恍然,戴上了帽子:“謝謝老板!”
樓獅點了點頭,看著晨熙往外走了一截,才又像是想起了什麽,又一次說道:“回來。”
晨熙轉身,噔噔噔地跑了回來。
樓獅把止痛藥塞給了他。
晨熙收好藥,又要轉頭走。
樓獅慢條斯理:“回來。”
“……”
晨熙一頓。
樓獅這逼是不是在搞我?
晨熙一邊這麽想著,一邊又拐了回來。
樓獅給晨熙的手腕上扣上了一個跟終端非常相似的玩意,上邊還印有樓氏的LOGO。
晨熙上手摸了摸:“這是什麽?”
“定位器。”樓獅說道,“鑒於之前我一時不察你就被綁架,你帶上這個,這玩意能保證我知道你在哪。”
晨熙愣住。
樓獅收回手:“只要沒有離開鈷藍超星系,我就能找到你。”
靠!
晨熙的心臟都跟著樓獅這句話哆嗦了一下,感動得不行。
不愧是整個遊戲裡最有人氣的男主!
怪不得幾十萬雲漣漪拚著那麽多BE和死亡結局都要前赴後繼的來攻略樓獅!
晨熙吸吸鼻子。
我們老板也太讓人有安全感了!
樓獅好笑地看著晨熙癟著嘴滿臉感動的樣子:“去吧。”
晨熙應一聲,背上包,轉頭噔噔噔的跑了。
樓獅偏頭看了一眼走進來的保鏢先生,然後看向晨熙身影消失的拐角:“這貓挺乖,是吧?”
這一次,保鏢先生敢講話了。
他點了點頭:“是。”
乖,且傻。
保鏢先生想道。
定位器這種東西,說保護也是保護,但是在他們這種星盜的眼裡,還有另外一個意思。
狗牌。
只有將自己的全部——性命、身體、忠誠乃至於尊嚴——都奉獻給上首的星盜,才會戴上定位器這種東西。
雖然給晨熙的那個定位器並不是狗牌的規格,是可以隨意的取下來的那種,但就這麽隨隨便便把自己的行蹤交給他人掌握……
保鏢先生一咂舌。
這哪是恃寵而驕的禍團妖貓哦。
這明明是被他們頭兒牢牢把握著的掌心美人。
嘖嘖,頭兒不愧是頭兒!
保鏢先生重新抖擻起精神,開始匯報工作。
樓獅漫不經心的處理完今天的工作,看了一眼時間,把手裡最後一份文件蓋上私章,說道:“收拾一下,回市區去。”
保鏢先生一愣。
“新總部過兩天就投入使用了,去看看。”樓獅這樣說道。
說是過兩天就要投入使用了,但其實園區裡另外一些部門的樓還在建。
在已經建好的總樓裡,卻已經有人開始投入工作了。
後勤保障、人事行政還有一些雜事部門早在一周前就開始正式運轉。
樓獅坐在自己有一大半都被改造成貓房的辦公室裡,掃了一眼晨熙現在的位置。
他的小朋友才剛結束在公共交通上的輾轉,進入了海城大學。
樓獅又看了一眼放在角落裡,還沒有拆箱的一箱子貓玩具,想起晨熙說今晚就在寢室睡的話。
不行。
樓獅輕輕敲了敲桌面。
晨熙是個好孩子。
既然是好孩子,怎麽可以夜不歸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