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朗朗鬼哭狼嚎,深覺他們的寶貝老四背叛了革命,把他們三個丟下還當面刺激簡直是毫無人性!
“晨老四你怎麽能這樣!”任航也跟著嚎,“媽媽不記得有教過你這種事!!”
晨老四你不是人!你根本沒有心!
葉朗朗和任航嚎得此起彼伏,節奏感十足,兩個人硬是嚎出了菜市場的效果。
廚房裡的晨熙腦子嗡嗡響。
什麽?什麽小雨傘?
啥玩意?怎麽會有小雨傘?
你們怎敢憑空汙人清白!!
晨熙把小甜餅從烤箱裡取出來,手上還套著隔熱手套,衝出廚房,滿臉怒容,剛要開始罵人,就看到那一抽屜的小雨傘。
晨熙渾身一震。
草!這個分量怕是得用個幾年才用得完吧!幾年都過期了!
樓獅有毛病嗎搞這麽多放在這兒,他自己啥時候回來都說不上呢,有錢人怎麽這麽能花錢!
不不不,不對。
樓獅買這麽多小雨傘放這幹啥?!
晨熙頭皮一炸,目光掃過那個抽屜,深吸口氣:“我操你們兩個傻逼香蕉棒棒錘!你們開錯抽屜了!”
哥倆一愣。
晨熙深吸口氣,隔熱手套扔到一邊,把他倆擠開,在左側拉開了一個隱藏抽屜,把裡邊的泡椒鳳爪辣條魔芋爽什麽亂七八糟的玩意全都拿了出來。
然後哥仨吃著小甜餅配辣條,苦大仇深的看著他們意外收獲,滿臉悲苦。
怎麽會有這種東西啊!
哥仨不約而同的這樣想道。
然後葉朗朗和任航看向晨熙。
晨熙嘎吱嘎吱嚼著一包魔芋爽,神情憂鬱。
別看老子!
老子也不知道!也不敢問!
葉朗朗深沉道:“樓獅畢竟年紀也不小了,有了個喜歡的對象就想要那啥也不意外對不對?”
任航福爾摩斯式叼著辣條,認真點了點頭:“老房子著火,確實。”
我確你mua個頭!
晨熙不敢置信的看著葉朗朗和任航。
樓獅給了你們多少錢,你們就這麽急著給他洗地!
嚴格意義上來說,我還沒跟樓獅確認關系呢!
晨熙否認:“不,你們錯了,這必定是給飛機杯準備的!”
葉郎朗:“……”
任航:“……”
神他媽飛機杯。
樓獅這種人物會需要靠飛機杯過日子?
不知為何,竟對樓獅升起了幾分同情的心思。
跟晨熙這種臭弟弟談戀愛,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夠熬得住的。
哦,不對。
他們兩個單身狗,有什麽資格同情樓獅跟晨熙這兩個只差臨門一腳的脫單人士?
葉朗朗和任航感覺心口上被狠狠的扎了一刀。
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疼死個人。
葉朗朗惡向膽邊生,缺德建議:“要不你問問樓獅唄,這玩意兒是用來幹嘛的?”
晨熙冷笑一聲:“我管他幹嘛的。”
這樣說著,晨熙一伸手,把整個抽屜抽出來,抱著抽屜站起身,正準備把裡邊的東西都倒進垃圾箱裡去,門口就傳來了開門聲。
晨熙一愣,登時手忙腳亂的要把抽屜塞回去,一邊塞一邊小小聲嘀咕:“搞快搞快,白姐姐回來了,快把這玩意藏起來!”
葉朗朗和任航一聽,頓時也跟著變得緊張了幾分,七手八腳的幫著晨熙把小雨傘和抽屜塞回去。
“操,葉哥你撒手,擋到我了!”
“臭弟弟放著我來!”
“誰把剪刀放那兒的,快拿開,抽屜塞不進了!”
“不是,這玩意兒抽出來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麽塞進去這麽難。”
“我日,誰把泡椒鳳爪放進去了,缺德嗎!”
“你媽啊臭弟弟撒手啊!!!”
白露女士和保鏢先生走進門,看到的就是三個青年相互罵罵咧咧幾乎要扭打在一起的樣子。還有一地亂七八糟的垃圾食品和小甜餅,中間還混著幾個畫風詭異的盒子。
白露和保鏢先生目光掃過那幾個盒子,露出詭異微妙又一言難盡的神情。
晨熙:“……”
不!你們別這樣啊!
我可以解釋的!這都是樓獅的陰謀!
白露女士不愧是見過大世面的女人。
她一抬手,扯著保鏢先生後退兩步:“打擾了?”
哥仨瞬間跳起來,跟彼此遠遠隔開,異口同聲:“沒有!”
晨熙麻溜的把東西全收好,塞不進去的全扔進垃圾桶,迅速把抽屜複原,拿了小零食和幾支感應筆出來。
“來來來。”晨熙仿佛無事發生一般招呼道,“人都來了,那就來琢磨一下咱們屋子怎麽收拾。”
白露女士和保鏢先生相互看看,走了進來。
……
冬天來得特別的快。
似乎一夜之間,內陸高原而來的寒流就席卷了整個海城。
在這座濱海城市裡居住的人們瞬間就在薄薄的襯衫短袖外邊套上了外套。
海城的冬天不冷,而每年新年,更是各地人們趕往海城旅行的高峰期。
隨著巨大人流的到來,白露的精神明顯變得格外的緊繃起來。
但好在,晨熙兩點一線的生活還是沒變,只是家裡隔三差五的會變得熱鬧許多。
白露看著晨熙給他的貓爬架糊上一層喜慶漂亮的紅頂,又低頭看了看自己手裡畫著線正剪到了一半的剪紙。
晨熙在跟雲飛揚語音聊天,雲飛揚語音,晨熙敲字。
雲飛揚還在為他的戀情努力,他努力的方向是非常明確的,那就是雲漣漪的活動到哪,他就拿下去哪的公司任務。
這兩個月裡,雲飛集團的產品成交額飛速上漲,遠超了上一個季度。
這其中,雲飛揚的成果佔了一大半。
晨熙甚至暗戳戳的拿了二十萬去買了雲飛集團的股票,短短兩個月就翻了兩倍。
那邊雲飛揚喝醉了,正大著舌頭抱怨他們家臭老頭竟然想把他調到新開發星系去。
狗子一拍桌子:“他這一定是想拆散我跟雲漣漪!”
晨熙翻了個白眼,刷完貓爬架的頂,從梯子上爬了下來。
白露問:“他怎麽了?”
晨熙:“吃了兩碗甜酒衝蛋,醉了。”
“……”
白露嘴角一抽。
外邊花園裡,葉朗朗和任航兩個小年輕鬼喊鬼叫的往樹上掛燈。
晨熙看著那兩個舉起手都哆嗦的廢柴,把手上的漆往地上一放:“白姐姐你慢慢來,我去幫他們了昂!”
白露點了點頭,目送著晨熙也變成了鬼喊鬼叫的一員,放下手裡的剪紙,看了看自己布滿粗繭的雙手。
她從未體會過這種分明吵鬧卻又格外平靜的生活。
就好像她是個普通的女人,擁有三個孩子,然後他們正在為了即將到來的新年而努力一樣。
白露抬手輕輕碰了碰脖子上的項圈。
晨熙最近不太關心新聞了,因為那裡捕風捉影的內容太多,實在是太搞人心態,但白露還是會通過新聞來確認一些情報的。
樓獅的贏面很大,非常的大。
她的怨憤很快就要消失了——準確來說,在與晨熙相處的這段時間裡,她幾乎很少會再升起如當時一般的滅頂的絕望和不忿。
她每每想起來的,都是曾經與她的孩子相處時,最為快樂輕松的時光。
白露女士重新拿起了剪子和紅色的紙,“哢擦”一下剪斷了最後一點粘連,慢慢的將這個“新”字鋪開。
這個項圈,戴得不虧。
她想。
這房子三層,平時晨熙會用到的卻只有兩層,所以他們裝飾的也只有兩層,再加上樓上的大露台和外邊的花園。
葉朗朗和任航宛如兩條鹹魚一樣躺在地毯上,艱難喘氣。
“我太天真了。”葉朗朗雙目無神,“大房子好累,我這輩子都不想要大房子了。”
任航臉朝下趴在那裡,一動不動,宛如死了。
葉朗朗看了一眼仍舊活蹦亂跳的晨熙,艱難抬手,捏了捏自己酸痛到碰一下都宛如生撕自己的手臂,踢了踢旁邊的任航。
任航應聲慘叫。
葉朗朗感到心裡快慰了許多。
他說:“你說老四體力怎麽這麽好。”
任航:“他年輕。”
葉朗朗心說晨熙也就比他們小了一歲。
區區一歲,哪能有這麽大區別。
但他嘴上卻深表讚同:“確實,年輕。”
任航翻了個白眼,看了一眼用落地窗外的花園。
花園裡樹上纏著一些小星星形狀的小燈,燈外包著一層柔光薄膜。
入了夜,關掉花園大燈,點亮這些柔和的小燈泡,花園裡就是一片影影綽綽的星河景象,好看極了。
他們大學三年裡,每年的裝飾裡都少不了這個。
白露看看累垮的兩個普通人,叫來了兩個護理機器人,把這倆人抬去做按摩護理。
葉朗朗和任航躺在擔架上感動落淚。
任航痛哭流涕:“嗚嗚嗚謝謝白姐姐!晨熙那臭弟弟就是沒有姐姐貼心。”
葉朗朗不甘落後:“就是就是!吾恨不能以身相許!”
白露女士眉頭一挑,目送著口花花的哥倆滿臉安詳的被帶進客房裡享受護理。
晨熙在花園外邊掛風鈴,手裡剛一系上活結,就聽到房子裡傳來了葉朗朗和任航的豬叫。
那叫一個淒厲,殺豬的時候都沒聽過這麽慘的。
晨熙一個哆嗦,慌裡慌張的衝了回來:“怎麽了!敵襲嗎!”
“沒有。”白露女士不動聲色,“他們畢竟是普通人,這段日子太累了,有些肌肉勞損,護理機器人正在給他們揉藥油,你繼續忙吧。”
“好的呀,謝謝白姐姐,我都忘記這一點了。”
晨熙非常信任白露女士,他點了點頭,頭也不回的跑了回去。
白露女士看著晨熙哼哧哼哧的又繼續去掛燈了,於是收回視線,看了一眼護理機器人控制面板上被她調整成“力道:重”的選項,慢吞吞地關閉了面板。
一天到晚口花花的小弟弟,吃點教訓長點記性。
白露女士想。
不然帶壞了晨熙可怎麽辦?
作者有話要說:
哥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