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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世界沒有白天》第131章 明天周一
甄橙直奔酒店樓上的休息室, 冷著臉敲開了門。

 開門的人是連柯,他見到明顯在生氣的小姑娘也不意外,笑著叫她進去。

 甄橙不想跟他兜圈子, 開口就問:“連大哥, 你為什麽要這樣對葉黎?你難道不知道這樣會害慘他嗎?”

 連柯臉上的笑淡了下去, 他歎了口氣,正要開口說什麽,房間裡突然響起一道低沉的聲音。

 “橙橙,進來吧。”

 是甄延宏的聲音。

 甄橙抿著嘴, 連柯已經轉身讓開了門口的位置,她徑直走了進去, 身後的人關上門也沒有過來, 給他們父女倆一點說話的空間。

 套房裡燈火通明,甄延宏甚至還開了一瓶香檳,正端著酒杯慢慢品著, 看起來心情不錯的樣子。

 他越是一副沒事人的樣子,甄橙就越生氣。

 她幾步走到甄延宏的面前,強忍著自己的情緒,問:“爸爸,你早就知道葉黎有女朋友的事對不對?今晚上的一切都是你故意的, 對嗎?”

 甄延宏已經不年輕了,但保養得不錯, 看著隻比連柯大了十歲。

 他放下香檳杯,像是甄橙小時候那樣, 用哄著她的語氣說:“來, 到爸爸這兒坐下,有事慢慢說。”

 甄橙這次沒有聽他的, 她吸了吸鼻子,想起自己今晚在所有人面前的狼狽不堪,以及親自把葉黎拉進這個陷阱中來的無知愚蠢,就痛苦到沒有辦法再維持自己的儀態。

 “爸爸,我不是小孩子了!你能不能正視我的想法?相信我看人的眼光,葉黎他根本就不是你以為的那種人!”

 甄延宏沉默了下,順勢承認了自己的失誤:“是,這一點爸爸沒有搞清楚就妄下定論,的確是犯下了很大的錯誤。”

 今晚上葉黎帶著女友來赴宴,確實讓甄延宏生出幾分欣賞來。

 能在這麽大的誘惑面前堅持本心,實在是難得的一件事,至於他本人到底是欲擒故縱還是別的,甄延宏不感興趣,今晚上葉黎做到了全身而退,他也並非沒有收獲。

 他突然站起身來,走到徹底被惹毛的小姑娘面前,頭一次不打算伸手去順毛安撫。

 “橙橙,葉黎再如何好,也是別人的男朋友了。”

 一句話就讓女孩的所有憤怒與氣勢像被針扎的氣球一樣,爆開泄氣了。

 甄延宏看在眼裡,該說的話卻半點兒不心軟地出了口:“施總的外甥女,論身份或許比不上你,但能給葉黎帶去的好處不比你少。你沒有優勢,明白了嗎?”

 他們甄家當年家大業大,但甄明鶴有三個兒子兩個女兒,分家的時候分到甄延宏手裡的只不過是一部分而已,老爺子雖然偏愛小兒子,但也一碗水端平了的。

 施辰卻是真正的石味軒一言堂,而他至今沒有成家,恐怕連親人都只有這麽一個外甥女。

 這些情報別人不知道,甄延宏卻早就一清二楚。

 他看著低下頭咬住了嘴唇的親閨女,感性上想要像她小時候那樣抱抱她,寬慰她,但理智上卻更明白剪不斷理還亂的道理。

 甄延宏索性把最殘酷的真相說出來,不給她丁點兒余地。

 “爸爸不信你看不出來,葉黎根本就不喜歡你。”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一邊暗罵臭小子沒眼光,一邊又很慶幸。說實話甄延宏就是看不太上葉黎這個人,今晚上全靠一個女人擋在前面,自己什麽也不說不做,哪點像個男子漢?

 根本配不上他的女兒。

 甄橙從來沒有被自己的父親這樣當面數落過,她忍了一晚上的委屈和不甘,以及從告白被拒絕那天起就強忍著的所有苦澀,混雜在此時此刻最複雜痛苦的情緒裡,讓她終於崩潰一般地哭了出來。

 甄延宏心疼壞了,終於還是把她摟進懷裡,溫柔地安撫著。

 年輕又驕傲的女孩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哭過了,她可以在父母面前撒嬌任性,卻明白眼淚對她來說是最珍貴的,再大的困難面前也不可以輕易哭鼻子,暴露自己的軟弱。

 但現在她隻想躲在父親的懷裡,發泄自己的所有委屈。

 連柯早已悄無聲息地離開了休息室,從酒店的走廊走到電梯裡。

 今晚上做的一切自然瞞不過自己的頂頭上司,他現在就在回去挨罵的路上。

 但他一點兒也不後悔,就算真的冤枉了葉黎,他也還是很討厭這個臭小子。

 橙橙是連柯看著長大的,對他來說就像親妹妹一樣,而白恬也是他疼惜的小姑娘,任何想利用她們的人,連柯都不會手軟。

 認真來算,連家在首都不屬於商界,因為他們家的人大多志在政途,只有連柯一個人不顧家裡的反對,選了全國最好的S市財經大學,畢業後也不靠家裡關系,從最底層做起。

 一直到成為施辰身邊最得力的親信,跟著他一起將公司移到了首都落戶,連柯才算回到了自己的家鄉定居。

 甄延宏在這個過程裡,對連柯的幫助和照顧數也數不清楚,這是因為甄家的長子甄蕭和他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發小,甄延宏看待他就像看著自己的兒子一樣。

 尤其是在甄蕭遠走他國之後。

 想到這個不負責任的人,連柯長歎一聲,抬腿走出了電梯。

 司機已經送施辰回去了,上了年紀的人這麽冷的天出門實在是遭罪,但這也側面說明了連柯在施辰心裡的份量,理由都沒問就來了壽宴。

 他披上一件大衣,攔了輛車就直奔施辰的家,路上還不忘給媳婦兒打個電話報備。

 到達之後,平時睡得很早的人還在書房裡亮著燈,顯然是在等他來坦白從寬。

 連柯態度非常端正,老老實實交代了一切,半個編造的字都沒有。

 誰都不會想體驗一下在施辰面前玩心眼的下場,包括連柯。

 書房裡的人一邊聽他交代過程,一邊翻閱書櫃裡的文件,他身上隻穿著一件針織毛衣,將他的身形襯得多了幾分書卷氣。

 施辰面色平靜地聽他說完,書房裡就這樣安靜了下來,他不開口,連柯也不敢動,只能原地站著等候發落。

 許久之後,大概是看完了手裡的文件,男人抬手將它放回書櫃裡,轉身走到書桌前。

 “要不是我當年在財經大學直聘了你,現在都該懷疑你是汪董事培養出來的人才了。”

 施辰漫不經心地說著,還坐下端起了茶杯,抿了一口潤嗓子。

 連柯跟著施辰這麽多年,哪兒有不挨罵的時候,但這麽毒的話他還是第一次體驗,頓時面子裡子都丟沒了,溫度從臉上爬到了耳後根。

 “是我在這件事上大意了,我應該先弄清楚真相再下結論的。”

 已經三十四歲的大男人低著頭,一點也不扭捏地承認了自己的錯誤。

 施辰放下茶杯,也不想多費口舌,這些年來該教的東西都教過了,自己犯蠢就自己承擔。

 連柯了解自己的老板,立刻補了一句:“明天我就買點東西,去跟葉先生當面賠罪。”

 “還有白恬。”施辰看向他,難得說了一句:“我不希望你跟她為了這件事生出隔閡。”

 連柯尷尬地笑了笑,連忙應下了。

 這叫什麽?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這件事給已經身居高位的連柯敲了警鍾,他現在的日子過得太滋潤,腦子都生了鏽。

 下次再在公事上栽個跟頭,就可以卷鋪蓋滾蛋了。

 在連柯挨訓的時候,白恬也不太好過。

 她縮在沙發上,看著蹲下身給自己上藥的人露出的神色,甚至有點不敢開口說話。

 腳後跟磨破的地方慘不忍睹,葉晚沉著臉用棉簽消完毒之後,又拿了一隻新棉簽沾了點藥水,重新貼上血肉模糊的地方。

 白恬條件反射地瑟縮了下,又被人握住腳踝,掌心的溫度貼著她的肌膚,莫名發燙。

 原本事態的發展是在可控范圍內的。

 白恬沒有隱瞞她的想法,所以一進門就主動坦白了,然而她沒想到葉晚的回答是:“我知道。”

 她想追問下去,面前的人卻突然垂下頭,順著地上的痕跡看向剛剛進門一路上的點點紅色,臉上的笑就沒了。

 “嘶——”

 棉簽輕輕擦過傷口的中心,白恬猝不及防,沒忍住發出了痛呼聲。

 蹲著的人停下手裡的動作,終於抬頭看她,輕聲道:“再忍忍,快好了。”

 不知道為什麽,剛剛最痛的階段白恬都忍住了,現在聽到這句話卻鼻子發酸。

 葉晚見到她的表情,臉上的神色終於軟化了一些,用安撫的口吻說:“有什麽事,等處理完傷口再慢慢說。”

 她說完便低下頭,小心翼翼地上完了最後一點藥,然後扔掉棉簽,撕開大號創口貼,隔著紗布貼住了腳後跟。

 紗布又厚又軟,包裹著傷口後,緩衝了外力帶來的摩擦。

 白恬收回自己的腿,葉晚順勢站起身來,將醫療垃圾都單獨裝進小袋子裡封好,然後帶去了洗手間。

 水聲響起,又很快消失。

 白恬抱著自己的腿坐在沙發上,腦子裡塞滿了瑣事,她其實很累了,但要解決的事情一件堆著一件,像沒完沒了一樣。

 洗完手出來的人腳步一頓,看著她半晌,才又邁開腳步走過來。

 白恬抬頭望著她,從她的眼神裡得知,談話的時間已經到了。

 要解釋的東西,要追問的東西,都可以說了。

 但她看著面前這個又消瘦不少的人,開口的第一句話卻是:“你這段時間有好好吃飯嗎?”

 葉晚花了一晚上重新拚接起來的心臟,這一秒又軟成了一灘溫水,一塌糊塗。

 “沒有,沒時間吃。”她如實回答。

 白恬抿了抿雙唇,抬手拉住她黑色緊身毛衣的衣擺,葉晚順勢彎下腰,散落在肩頭的長發滑了下來。

 熟悉的香味從發梢飄散,白恬看著湊近的人,皺著眉問:“有時間洗頭髮沒時間吃飯?”

 葉晚順手勾起自己耳邊的長發,將它拂到耳後,然後笑了一聲:“來之前回了趟家。”

 白恬終於想起,每一次葉晚出現在自己面前時,都是認真打扮過的,從頭到腳都散發著她的魅力,像個一絲不苟的時尚達人。

 然而從邏輯上來看,葉晚在忙的事情讓她連吃飯睡覺的時間都沒有,能保持一個不邋遢的形象已經是很不容易,又哪裡來的時間去精心打扮?

 白恬垂下眼,伸手抱住了葉晚的腰。

 她身上有洗發水和沐浴露的味道。

 那是白恬也用過的,葉晚家裡的獨有香味,淺淡到不易察覺。

 “打扮得這麽花枝招展給誰看。”白恬悶聲悶氣地說著,藏起了彎著嘴角的笑臉。

 葉晚揉了揉她的頭髮,沒好氣地說:“給你看。”

 “我不愛看這個。”白恬說著,抬起了頭,慢慢將手從衣擺裡鑽了進去,冰涼的手指摸上了溫熱的肌膚。

 她一本正經地說:“穿那麽多有什麽好看的。”

 廣告和電視裡已經看太多了。

 葉晚被冰得一哆嗦,按住了她繼續往上伸的手,警告道:“明天周一。”

 白恬突然能理解古時候的那些君王為什麽不愛上早朝了,向來恪盡職守的白老師懶洋洋地抱著紅顏禍水,很有氣勢地說了句:“罷朝不去。”

 “好啊。”

 葉晚眯了眯眼,俯著身扣住了她的下巴,湊近問:“既然你這麽有時間,我們不如先來聊聊宴會上的事?”

 她按住想溜走的手,將坐在沙發上的人慢慢往後推下去,然後掀起了身下人純白色的禮服裙擺。

 “這裙子是什麽品味,趕緊扔了。”葉晚向來說到做到,話音一落就付諸了行動。

 白恬現在想後悔也晚了,她隻恨自己將客廳的暖氣開得太足,連一分鍾的緩衝時間都爭取不到。

 作者有話要說:

 草今天真的好冷!jio都凍沒知覺了你們還不誇我兩句小甜甜嗎QAQ

 (ps:雖然準時日更的flag又倒了,但接下來可能隨時會日更一萬,不卡文就更肥章,繼續愛我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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