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懷寧和時錚潛藏的本性是真正意義上的野獸, 內心都充斥著不肯服輸的勝欲, 導致兩人間的放縱更像是一場掠奪戰。用盡全力掠奪彼此的呼吸、心跳, 和每一次暢快到極致的感觸。
是瘋狂, 是激烈,是欲罷不能。
直到天光破曉,兩人才拖著疲憊的身子, 雙雙睡了過去。
幾個小時後。
喻懷寧緩緩醒來,神情是少有的饜足。他聞到被子上的特殊氣味,輕笑著低哼一聲。身上各處傳來的酸-痛無一不在提醒他那場激烈, 他顯然低估了男人的持-久-度,凌晨鬧到最後,率先放棄主動權的他差點以為自己要死在床上。
喻懷寧翻過身,發現另一半的床上空空如也。他伸手觸碰一下床單, 是冰涼的觸感, 那人顯然已經離開很久了。
他眼色凝結了一瞬,又扯了扯嘴角——
反正只是你情我願的約-炮, 爽完了就行, 男人的確沒必要在他這兒停留。
喻懷寧想到這點, 無所謂地扯過被子蒙住頭頂, 順帶掩蓋了那點連自己都沒察覺的失落。他合上眼, 又睡得迷迷糊糊。恍然間, 有人輕柔撩動了他額間的碎發,是輕微的癢感。
他偏頭躲了躲,蹙眉煩躁地低喃, “別弄我!”
“你的起床氣倒大得很,快十二點了,還沒睡飽?”男人磁性低沉的聲音藏著輕笑,從耳畔傳來。
沒幾秒,喻懷寧的迷糊睡意就消散了大半。他睜開眼,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有些發懵地眨了眨眼睛,“……你不是走了嗎?”
時錚聽見這話,眉梢微挑,“你之前醒來過?”
“嗯,看見你不在就繼續睡了。”
興許是剛醒來的緣故,青年還帶著慵懶至極的鼻音。他動了動,換了個更舒服的躺姿,沒有絲毫起床的打算。
時錚見狀,隻好解釋道,“我生物鍾很準時,沒有賴床的習慣。”
“所以你剛剛一直待在外面?”
“原本想做點吃的,可惜我實在高估了你家的冰箱。”時錚想起冰箱內的慘狀,輕微地搖了搖頭。裡頭只有稀疏的幾樣生鮮食材,看外包裝的樣子還過了最佳食用的日期。
估摸著,還是之前辭退的兩位傭人留下的。
喻懷寧小小地打了個哈欠,直言,“我不會折騰這些。平常不餓就不吃,餓過頭了也不吃。”
他向來就是這樣。在現實世界時,日複一日地忙於商業交易,從沒有定時定點地吃過飯。到了這兒,他就習慣性地把這個壞毛病也帶了過來。
時錚聞言,不讚同地蹙了蹙眉,“你這樣遲早會得胃病。”
“我知道。”喻懷寧少有的訕笑兩聲,之前嚴重的時候,他還動過腸胃手術。
“起床,吃了飯再睡覺。”時錚眸中透過一絲無奈,低聲發令。
“嗯?”
時錚站了起來,將掉落在地的浴袍丟給了床上的青年,“我剛剛出門買了點吃的東西,起床吃飯。”
“……”
喻懷寧慢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一側的眉頭挑得老高,眼中流露出了點滴笑意。原來男人不是‘無情’離開,而是跑去外面買吃食了?這年頭連約個炮,都要這麽心細周道嗎?
“快點下來,不然飯菜要涼了。”時錚見他無動於衷,又是一聲催促。
喻懷寧勾唇,沒敢否了他的好意,“好。”
……
十分鍾後,喻懷寧舀著香糯的小米粥,饒有興致地盯著對面的男人,“沒想到時總這麽居家。”
“出門買點熱食就算居家了?”時錚反問。他平靜對上青年的目光,犀利戳破,“是你連自己都照顧不好。”
喻懷寧無法反駁,輕笑著放下碗杓。他將身子微微前傾,刻意勾人道,“這不是有時總在嗎?以後你有一口肉,我有一口湯,這樣總不過分吧?”
時錚喝了口溫水,捏住他的下巴,溫軟的觸感令他的指尖不自覺地摩挲,“要我照顧你的話,我們兩人的角色是不是反了?我的私人助理。”
喻懷寧撥開他的手,佯裝不悅道,“我還以為經過昨晚,時總對我們之間的關系有個重新認識。沒想到,我還隻值‘私人助理’這四字?”
柔滑的觸感突然消失,惹得時錚怔了一瞬。他讀透青年話裡的調侃,笑著追問,“難受嗎?”
“什麽?”
“凌晨折騰到最後,我看你已經吃不消了。”時錚眸色微晃,顯然是記起了什麽趣事,“我幫你處理過了,現在還難受嗎?”
喻懷寧想起自己最後的窘況,欲蓋彌彰地輕咳一聲,“好得很,不勞時總費心。”
話落,餐桌上的手機忽然一亮,喻懷寧瞧見發來的短信,快速掃了一遍。
“我遲點要去公司處理事情。”時錚的聲音傳來,問道,“你呢?要在家裡休息,還是跟我去公司?”
“給我放個假吧,時總。”喻懷寧放下手機,含糊道,“我出門有事。”
時錚停下手中的動作,捉住關鍵,“有事?”
“考駕照。”喻懷寧沉住氣,乾脆說實話,“駕校剛剛發了短信,讓我去場地練習。”
時錚聽見這個熟悉又遙遠的詞匯,怔了好幾秒,才忽地反應過來。他眸底的冷硬緩解,竟是透出幾分真切而細碎的笑意。青年一直以來的表現太過強大成熟,倒讓他忘記了,對方不過是個二十出頭的大四學生。
借著大學實習的空檔去考駕照,的確是很多年輕人都會做的事情。
他悶笑兩聲,是少有的調侃,“聽說華國的駕照不好考?”
“難不倒我。”喻懷寧含著小米粥嘀咕了一句,顯然也覺得頭疼。他在現實世界裡有很多年的駕齡,可到了這兒,卻成了沒了駕照的新手小白。
前段時間,鄭容跟著男人出國。沒了任勞任怨的司機,喻懷寧出門來回都要乘坐出租車,實在不如自己開車來得方便。思來想去,他還是報了一個駕校,爭取在最短的時間內拿到駕照,以後的出行總歸會方便一些。
“駕校地址在哪兒?遲點我讓鄭容送你過去。”
喻懷寧低哼,“好。”
……
一個小時後,黑色轎車在‘銀海駕校’的門口停下。喻懷寧穿著便裝下車,隨意揮手和男人告辭後,就快步走入駕校的訓練場地。
時錚看見青年瀟瀟灑灑的背影,無聲笑了笑。
忽然間,前方的鄭容傳來聲音,“時總,那個年輕人是不是南川?”
時錚被這話吸引了注意力,抬眸看去。不遠處,南川正和一個年紀相仿的年輕男孩有說有笑,一並走入了駕校內。鄭容看見這一幕,猜測道,“他也是來學車的?不會和喻小少爺約好了吧!”
原本鄭容只是隨口一提,可這份猜想立刻讓時錚暗下了眼眸。
說來也是。昨天在宴會上,喻懷寧一反常態地出門替南川解圍,甚至給他自己惹上了不必要的麻煩……實在不符合青年的‘利己’作風。
鄭容從後視鏡內打量著自家老板的面色,心間忐忑,“時總?”
時錚沒應答,忽然又想起昨晚電梯裡的短暫對話。
——這個世界可真是不公平,南川和喻羨不僅同齡,好像還是同一天生日?
——什麽?
——用喻老爺子的話來說,我剛剛就在煽風點火。
南川?喻羨?難不成青年是在刻意提醒什麽?
時錚的眼色閃了閃,腦海中忽然浮現起南川和青年、和喻家人那雙都格外相似的眉眼。多年練就的敏銳直覺告訴他,一定有什麽‘蹊蹺’暗藏其中,等待著被人挖出。
更甚至,這事還會引起喻家的軒然大波。
“時總,你怎麽了?”鄭容沒了他的指示,不敢開車。
“鄭容,讓人暗中去查查南川還有喻羨。”時錚皺眉,總覺得事情不簡單。他辦事的手段極其強硬,一旦有了猜想,即便是掘地三尺也要想辦法去驗證,又或者全盤否決。
“查他們兩人?”鄭容不解。他關上車窗,壓低聲音問道,“時總,你是在懷疑什麽?”
作為時錚最得力的貼身保鏢,鄭容對於他回國的目的一清二楚。前者在回國前,就已經把喻家所有人的背景都調查清楚了。
時錚眼中的冷厲透了出來,點撥道,“二十二年前,把他們出生前後的細節都給我調查清楚。特別是南川,最好想辦法給他和喻家人驗一個DNA鑒定。”
話說到這裡,鄭容便徹底反應過來,“時總,你是在懷疑南川和喻羨……”
時錚打斷他的話,“別走漏風聲,先去暗查。”
“是。”
……
訓練場內,來往的教練車正在以蝸牛的速度緩慢移動。
喻懷寧一想到自己要在這裡浪費時間,不由將眉頭蹙得更緊了。他剛準備給自己的教練撥打電話,身後就傳來再熟悉不過的聲線,“懷寧,你怎麽也在這兒?”
喻懷寧側身瞧見來人的身影,無奈失笑,“南川,好巧。來這兒的目的大概都是一樣的吧?”
說罷,他就默不作聲地打量起了南川身邊的年輕人。對方的外形俊朗陽光,渾身上下無一不是潮牌。單是腕上的電子手表就出自F國的一個輕奢牌子,還是限量版的。看樣子,也是個有錢人家的孩子。
此刻,對方的視線也在他的身上打轉。
“川,你不介紹一下?”那人用手肘推了推南川,忍不住開口。
南川看見兩人間的目光交流,連忙說道,“懷寧,這位是我的發小,他叫許子真。子真,這位就是我和你提到過的,幾次幫我解圍的喻小少爺,喻懷寧。”
許子真?
喻懷寧聽見這個有些耳熟的名字,暗中囑咐——系統,能查到這個人的背景資料嗎?
【——正在為宿主搜尋,請稍等。】
很快地,腦內就多出了一份基本資料。許子真在原書中簡短地出現過幾次,算是‘男主黨派’的一員。
許子真和南川是小學同班,也是從小玩到大的交情。他看重感情,即便南家的家境落敗,他也沒有和好友疏遠關系。
許家靠生鮮發家,如今在華國已經擁有上百家分店,家境很殷實。只不過,許子真對自家的產業生意沒有半分興趣,大學更是報了毫不相關的服裝設計。就因為這事,他已經和父母鬧過好幾輪了。
今年年初,許父故意斷了對他的經濟支持,可他仍是倔強不回頭,現在正在一家服裝設計室當服裝助理。
別看許子真這會兒籍籍無名,可在三年後,他就會成為享譽國際的新銳潮牌設計師。他和回歸喻家的南川強強合作,一下子就挽救了喻氏旗下最不景氣的服裝子公司。
無論在哪個行業,只要能靠自己的真材實料打出名聲,就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喻懷寧梳理完資料,自然加深了對許子真的印象。
“你好,初次見面。我早就聽說過喻小少爺的威名了。”許子真咧嘴一笑,他趁機靠近一步,自來熟地勾住青年的肩膀,衝著他的耳邊誇讚道,“宋哲那事,我聽說是你做的?厲害啊兄弟!”
都說上流社會是個圈,可這‘圈’內的富家少爺們也分了幾路人馬。許子真一直就看不慣宋哲那裝腔作勢、整日精-蟲上腦的猥-瑣模樣。聽說對方被人整治後,第一時間就鼓掌叫好。
更令他意外的是,居然還是平日‘嘴賤’的喻小少爺動的手。再後來,好友南川也幾次和他提起喻懷寧。所以許子真一直都期待和對方見個面,沒想到今天湊巧就遇見了。
“子真,你別一見面就拉拉扯扯的。”南川無奈,連忙製止。雖說喻懷寧的實際年齡比他還小幾個月,可一直以來,他都對青年存了一份微妙的敬意。他總覺得,對方身上的沉穩氣場遠不是他們這個年紀該有的。
許子真松開手,可對著青年目光灼灼道,“大家都是同齡人,交個朋友嘛!喻小少爺,你說對不對?”
與人結善,總好過與人結惡。
許子真的性格熱情坦率,看起來不像是會耍心機的人。
喻懷寧想到這點,挑眉回答,“既然要交朋友,那這聲‘喻小少爺’就太客套了。”
“夠爽快!”許子真哈哈笑了兩聲,重新搭上青年的肩膀,衝著南川挑眉道,“看見沒,就你小心翼翼的。”
南川聽見好友的吐槽,隻好跟著笑了笑。
三人還沒來得及聊天,一輛教練車就開到了他們的跟前。車窗搖下,裡面的中年男子摘下墨鏡,衝著他們招了招手,“上來!”
“汪教練!”
許子真喊道,想也不想就上了車,南川緊隨其後。只有喻懷寧站在原地,沒有動作。
車上的王教練見此,又衝他喊道,“上來啊?”
“汪教練,我不是你的學員。”喻懷寧的教練是個清瘦的男人,他們見過兩面。喻懷寧為了節約自己的練車時間,早已私下和他交流過。在確保科目沒問題的情況下,每周的練車時間無非是走個過場。
汪教練往外遞了一張名片,哼笑道,“我知道你是老木的學員,叫喻懷寧是吧?從今天起,你就跟著我練了。”
喻懷寧看著眼前的名片,上面清晰地寫著三個大字——汪政揚。
是他的名字。
喻懷寧眉梢微蹙,總覺得‘臨時變卦’這事不踏實,“我向駕校申請的是私人教練,木教練為什麽不帶我了?”
駕校裡的教練,十個裡面九個脾氣差,還有一個特別差。很顯然,汪政揚就是屬於後者。
“問那麽多廢話做什麽?快上來!”汪政揚豎起眉頭,一臉不耐煩的樣子,“我的車技不會比老木的差,他臨時有事帶不了你了。你抓緊時間上車,別耽誤其他人。”
喻懷寧眸色微凝。
許子真聞言,連忙開口化解氣氛,“懷寧,上車吧?據說汪教練很厲害的,帶的學員科考通過率是百分百。再說了,你跟著我和南川一起,咱們三個也能互相有個伴。”
汪政揚往後瞥了一眼,應和道,“是啊,你一個大男人,別磨磨唧唧了。”
喻懷寧收斂神色,快速地坐了進去。在這件事情上僵持,的確沒有多大的意義。
汪政揚見喻懷寧坐進後座,眼色閃了閃,“長話多說,我們科目二、三放在一起練,先練項目、再練上路,你們都是男孩子,學車這事簡單得很。放在一起快速練掉,節約大家的時間,這點總沒問題吧?”
“沒問題。”
畢竟大家都有正經的工作,不可能一天二十小時都泡在駕校裡。
喻懷寧見汪政揚‘快速練習’的想法和自己不謀而合,總算點了點頭,“沒問題。”
……
接下來的時間,三人都在練車中度過。
喻懷寧原本就是會開車的人,根本沒費多少精力。至於南川和許子真,兩人學習上手的速度也很快。近四個小時下來,汪政揚除了最初的教學,剩下來的時間都樂得輕松自在。
許子真練完最後一回,將車停在原位,啪嗒一下關上車門。他看著還在不遠處抽煙的汪政揚,走到好友身側,低聲道,“他這教練當得可真輕松。”
“算了,我們早點把駕照考下來就好。”南川拍了拍好友的肩膀。
喻懷寧無所謂對方的行為,只看了一眼時間,“差不多了,我先走了。”
“誒誒,我們一起。”許子真連忙拽著好友跟了上去,“懷寧,你晚上有時間嗎?我請客,我們一起去吃飯吧。”
“下次吧,我有點累了,想早回去就休息。”喻懷寧畢竟不是鐵打的身子,昨晚鬧到凌晨,下午又‘被迫’跟著練了四小時的車,他的體力早已經到了枯竭。
“好吧,那下次可不能再溜了。”
三人的對話聲漸漸消散,直到和身影一起消失在了駕校門口。
汪政揚抽完最後一口香煙,將煙頭隨手掉在地上,再用鞋底狠狠撚滅。他謹慎四顧,這才步伐匆匆地朝著偏角的休息室走去。他沒進屋,隻對著木門有規律地敲了兩下,低聲說道,“你都看見了吧?那個叫喻懷寧的,開車順溜得很,從一開始就沒出過差錯,你叫我怎麽下手?”
幾秒後,一個沙啞的聲線隔著木門傳來。
“他現在沒差錯,不代表之後不會出現差錯!”那人停頓了片刻,聲線淬出幾分瘋狂和陰毒,“再說了,只要我們動了手腳,還怕他出不了差錯嗎?”
“可人命關天,我……”
“能要了他的命最好!再不濟,也要讓他重傷住院!這年頭,開車出事故的新手還少嗎?更何況,他一個還沒拿到駕照的菜鳥!”那人厲聲搶斷,威脅和誘/惑各摻一半,“汪教練,你再畏縮膽怯一下!我可就要換合作對象了!上頭那人給了一百萬的報酬,事成之後,我們兩人平分,你可不虧。”
汪政揚又扯出一根香煙,點燃猛吸了一口,再三確認,“你確定事後不會牽連上我?”
“只要你照我說得做,出問題的是車,出事情的是人,你一個練車教練,哪裡能管得了那麽多?”那人隔著木門陰惻惻地說道,“你只需要動個手腳,就能拿到五十萬。真出了問題,上頭的人會想辦法擺平。汪教練,想好了嗎?”
五十萬,不拿白不拿!
汪政揚夾著香煙的手指又緊上了幾分,他深吸一口氣,應道,“我知道了。”
……
喻懷寧剛走到駕校門口,就看見一輛眼熟的車牌。車窗搖下,鄭容衝他招了招手,“小少爺,這邊。”
南川看著鄭容熟悉的面容,默不作聲地蹙了蹙眉頭——車裡的人似乎是時錚身邊的保鏢,怎麽也會來接送青年?難道,那些小道傳聞是真的?
一旁的許子真顯然不清楚情況,直接發問,“懷寧,那人是誰呀?”
“是我的朋友,來接我了。”喻懷寧衝鄭容舉手示意,又對著身旁的兩人說道,“我先走了,過幾天再見。”
南川收斂思緒,微笑響應,“好,路上小心。”
鄭容看見他們間的短暫聊天,等青年上了車後,多嘴一問,“喻少,你和他們一起練車嗎?”
“嗯,我原本的教練臨時有事,所以換教練了。”喻懷寧隨口解釋。他系好安全帶,有些疲累地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
鄭容環視一圈,下意識地說道,“我開到前面去調個頭。”
“好。”
兩分鍾後,調轉方向的汽車再次經過了駕校門口。
喻懷寧剛準備合眼休息,余光卻忽然瞥見了一道熟悉的身影。他眸中的犀利瞬間炸裂,沉聲喊道,“停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 魚魚:又有人上趕著作死~(另外,本章評論抽取紅包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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