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可以為你拆穿秦允譯虛偽謊言的人!”喻懷寧歎了口氣, 把決定權交到了喻菁的手裡,“堂姐,進去就能知道真相, 就看你願不願意了。”
他能挖掘出秦允譯的過往, 能把真相帶到喻菁的面前, 可真正需要出選擇的人, 只有喻菁自己。
喻菁後撤半步, 微不可察地搖了搖頭。她知道,喻懷寧沒必要故意針對秦允譯, 更沒必要來欺騙自己。可認定這件事的同時, 不就代表了她‘懷疑’了自己未婚夫?
她盯著病床上憔悴的英俊男人, 心裡晃生出一個猜測, 又掙扎著不敢承認。
喻菁一度認為自己是個敢愛敢恨的人,可直到這個時候,她才覺得意識到——自己怕了, 五年的戀情陪伴,讓她束手束腳。
“堂姐, 你是那麽優秀的一個人。在某些人身上浪費了五年是很可惜,可真要賠進去一輩子, 才是不值得。”喻懷寧看出她的猶豫,清淺提點。
喻菁捏緊保溫杯的杯柄, 沉默了幾秒,終是留著一絲希望,開門走了進去——
或許, 一切都沒有她想象得那麽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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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楊早已聽到了門口的動靜,抬眸看去。喻菁對上他的臉,終於明白這抹熟悉感從何而來。
她剛和秦允譯交往的時候,就像大多數的戀愛中的小女生一樣,翻看過男友的手機。當時,裡面有一張合照正是秦允譯和眼前這名男人——後者端著生日蛋糕,笑得一臉燦爛。而秦允譯親昵地勾住他的肩膀,專注的眼神繾綣流連在對方身上。
喻菁還記得,自己在看見那張蛋糕的第一眼,就感覺到了不對勁。她詢問秦允譯時,對方隻平淡地回答——哦,給朋友慶生而已。
然後,男友就當著自己的面,毫不留戀地刪掉了那張合照。
“喻小姐,我一直想和你談談。”白楊第一時間就認出了來人。他看出了喻菁眼中的仿徨,主動開口,“從四年前開始。”
“為、為什麽?”
“我想知道,能讓秦允譯背著我玩劈腿的女孩子,到底有多大的魅力?”白楊慘然一笑,沒幾秒,眼中就流露出一片釋然,“後來,我打聽到他的新女友是喻氏千金,我就都明白了。”
——哐當。
喻菁手中的保溫杯砸落在地,濺出不少參雞湯水。在聽到前半句話時,她就已經迅速紅了眼眶。喻菁不得不慌張低頭做掩飾,“抱歉。”
“沒關系,遲點讓清潔工來處理吧。”白楊語氣很平常,不給喻菁絲毫壓力。在不久前,喻懷寧告訴過他,要在適當的時候揭露秦允譯。而現在,他盯著眼前的喻菁就明白了。
“喻小姐,你能聽我說個故事嗎?”
喻菁心裡很清楚地意識到——如果自己想要避免傷害,就該立刻轉身離去。可她像是無形之中被定了神,完全邁不開腳步,“……你要說什麽?”
聲線是前所未有的脆弱和不安。
“我和秦允譯是初中同校,更是高中同班、同寢。我很早就意識到自己的性-取向,所以獨來獨往習慣了,從不敢隨意招惹別人,可人心不受控啊……誰不喜歡優秀有涵養的人?”
即便,他後知後覺發覺這一切都是偽裝出來的。
“都說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是暗戀的人也喜歡自己。喻小姐,你能想象秦允譯對我告白時,那種猝不及防、卻又不敢置信的驚喜感嗎?”
喻菁呆愣地聽著這一切,沒有出聲。
“高中的男孩子,在某些方面本來就開竅得很早,更不用說我和他的那種關系。”白楊看著努力維持平靜的喻菁,眼裡閃過一絲不忍。可他是從傷痛中走過來的,更明白有些潰爛只有血-淋-淋地挖開,才能徹底好全。
“我和他是彼此的第一次。”白楊望向窗外,有些可笑道。雖然秦允譯後來的私-生-活很混亂,可最開始時,兩人是真情實感地在交往。
“直到高二下學期,他在父母的安排下到了F國留學,原本我也想跟著去……”
白楊從小就是單親家庭,他不忍心、不舍得留朱蓉獨自一人在國內。
“起初,我們會保持一定量的通訊。每到放假,他也會飛回來陪我。後來,我們開始交流見面的頻率減少,我還自以為是在穩定期,沒有多想。”白楊收回視線,嘴角扯開一抹諷刺的笑,“直到我們共同的朋友告訴我,秦允譯在F國談了一個很漂亮的女朋友。”
那位朋友從始至終都不知道白楊和秦允譯的關系,所以根本沒有忌諱。他還大咧咧地將秦允譯的最新社交消息翻出來,遞給白楊看。
——我最親愛的寶貝,一周年快樂。
配圖上,喻菁手捧一束熱烈的玫瑰,靠著秦允譯的懷中,笑得一臉幸福。
和當初的他們多相似!秦允譯屏蔽了他,公然在社交圈秀恩愛!就因為他們的同-性-戀情從沒有共同的好友知道!
“喻小姐,你知道最可笑的是什麽嗎?是我們周年紀念日一模一樣。我們的七周年,你們的一周年。”白楊眼中泛出痛恨的光,不得不停下話茬,深呼一口氣,“怎麽會有秦允譯這麽膽大而卑劣的人!怎麽會有他這樣的人!”
怪就怪在秦允譯偽裝得太好、太真,居然從未讓他發現過任何異常!
喻菁咬唇捂嘴,不讓自己發出悶哭聲,眼中滿是複雜的震驚。她本不該信的,可不知道為什麽,白楊的語氣越是平淡,她就越發能感受到其間暗藏的酸楚和痛苦。
這算什麽?
自己居然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成了插足別人戀情的人?怎麽可能!
“我痛苦了一個多月,這才收拾心情,買了一張去往F國的機票。我沒有告訴他,隻站在了他曾給我的住址樓下。然後,我就看見你和他十指緊扣,一起進了電梯。第二天,我心如死灰地給他發了一條分手短信,回到了華國。”
那條分手短信石沉大海,直到半個月後,秦允譯才滿臉痛苦地出現在白楊的面前。他說他忙著國外的事業,才看見了短信,他拉扯著白楊要求複合。
“我其實偷偷拍了一張你們牽手的照片,在他求複合的時候,我把照片擺在了他的眼前。喻小姐,你能猜到他怎麽說嗎?”
喻菁聞言,欲言又止。
她不敢問。
白楊看見喻菁的樣子,微不可察地歎息。他學著秦允譯的語氣,冷漠道,“那女人只是一個公司客戶,是她纏著我的。”
喻菁跌坐在身後的沙發上,忽地笑出聲。一抹眼淚迅速從她的眼角滑落,沾染了她潔白的裙角,蕩出一朵淚花來,繼而了無痕跡。
喻菁不是傻子,更沒有痛苦到失去理智。她稍微核對了一下時間,就清晰地知道——病床上的白楊沒有撒謊。至少在時間線上,他沒有一絲一毫的漏洞。
“我沒有答應他的複合,第二天,我就被一群混混綁了,拍下了一堆不堪的照片。”白楊說到這事,雙手不自覺地捏緊了被子,“再然後,他拿著那段照片出現我面前了。沒了求複合時的‘狼狽、不安、痛苦’,是真的無情和卑劣,他逼我將白氏送入秦氏集團……”
再後來的事情,已經沒有多說的必要了。
病房裡被極端的壓抑所包圍,終於喻菁先開口打破了這份沉默,“……白先生,他是我交往了五年的男朋友,我、我不可能憑著你的一面之詞就去否定過往的一切。”
“我知道口說無憑,可關於他的其他東西,我早就刪光了。”
是啊,誰會留著一個徹底傷害了自己的渣男的東西!
“……對了,他的肩胛骨上有一個Y字的刺青,不知道還在不在?”白楊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相同的位置,觸到一絲微不可察的起伏。他曾在醉酒後用小刀劃爛了那道同樣刻著Y的刺青,現在隻留下了幾道小疤。
Y,白楊的楊,秦允譯的譯。
喻菁被他提醒,忽地捂住了臉,指縫中泄露她痛苦不堪的疑問,“怎麽可能?”
白楊靈光一閃,突然意識到了什麽。他的眼底透出暗諷,反問,“他的刺青還在?他是怎麽和你說的?喻菁的喻,還是他自己的名字紋身?”
“我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喻菁搖了搖頭,喃喃自語。她所有的故作平靜,已經在一連串的打擊下粉碎成渣。
“喻小姐,別再自欺欺人了。他如果真的愛你,為什麽不早點和你求婚?為什麽非得在你回國管理喻氏的前夕求婚?”白楊歎了口氣,平靜道,“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原來局外人的角度,真的能看得更明白一些。”
“白先生!夠了!時間不早了,我先走了。”喻菁猛然起身,像是在躲避什麽似地逃離。
病房外側,喻懷寧和趕來的何渙就守在門口。喻菁定神看見有陌生人再此,不得不按下所有的情緒,她露出一抹淺淺的微笑,“懷寧,走吧。”
喻懷寧看穿她眼底的真實情緒,和何渙點頭告別後,立刻追了上去,“堂姐!”
喻菁站在電梯口,平靜發問,“懷寧,我要去見允譯了,你要跟我過去嗎?”
喻懷寧以為她要和秦允譯攤牌,二話不說地跟了上去。不是他愛管閑事,只是白楊的‘前車之鑒’還擺在那裡,他怕秦允譯會對喻菁不利。
姐弟兩人乘坐電梯到了秦允譯所在的樓層,在靠近病房時,前者忽然將青年攔在了外面,“我和他單獨談談,懷寧,你稍微等我一下,好不好。”
喻懷寧頷首,有些事情的確不方便第三人在場。
喻菁整理好思緒,邁著從容的步伐踏了進去。病床的秦允譯立刻起身,溫柔喊道,“寶貝,你來啦?”
“嗯。”
喻菁走近,想起被自己撒落在地的雞湯,隨口說道,“我在來的路上不小心撞到人了,裝在保溫杯裡的雞湯都撒出來了。”
秦允譯凝滯了幾秒,迅速換上一副擔憂的表情,“……你沒事吧?有沒有撞傷哪裡?怎麽這麽不小心呢?”
語氣裡的急切感真真實實,聽得喻菁幾乎落淚。
是啊,這才是她認識的相戀了多年的男友!怎麽會是外人口中那個‘渣男’?
喻菁忍住眼眶裡的水霧,垂眸看去。男人的病服有些松垮,敞露的領口正好露出那一個暗青色的Y字刺青。她用塗著蔻丹的指尖微微觸碰,溫聲提議,“允譯,我們的訂婚宴推遲吧?你現在受了傷,好多事情都不方便。”
哪知話音剛落,秦允譯就驟然反駁,“哪裡不方便?”
他意識到自己的話語過重,連忙捧住女友的手,細細親吻,“寶貝,我等這一刻已經太久了。你們喻家家風太嚴,沒訂婚就不能同居在一起。你是不知道,我每天都想你想得睡不著覺,真的。”
喻菁眼色微變,意味不明道,“是嗎?”
“當然。”秦允譯沒察覺出她短暫的異樣,繼續說道,“我臉上的淤青沒幾天就能消退,額頭的上實際上也不嚴重,等到月底就能好全。我們就按照原計劃舉行訂婚宴,不用你出錢,一切都交給我來辦,好不好?”
喻菁突然抱住戀人。
原本讓她覺得溫暖的懷抱,在這一刻是陌生得可怕。她眼底渡出一絲暗芒,悄然發問,“允譯,你真的想要娶我嗎?你能保證,從開始到現在都沒騙過我嗎?”
秦允譯察覺到不對勁,啞然了一瞬。他原本想要查看喻菁的狀態,可對方緊緊抱著她,不肯松手。
“寶貝,你怎麽了?”秦允譯摸了摸她的後腦杓,和往常一樣鄭重其事地回答道,“我當然不會騙你,我怎麽舍得騙你?如果我秦允譯有撒謊的地方,我願意付出慘痛的代價!”
他舉止親昵,口頭溫存,可那雙眼眸分外冷漠。
女人是感性動物,向來相信這樣狗屁不通的毒誓。即便是工作上在理智的女人,也會醉倒在他的溫柔甜蜜鄉呢。可實際上呢?他秦允譯流連百花從中,從沒有被這些話語所製約。
“好。”喻菁眼底泛出淚光,可語氣裡沒顯出分毫,是一如既往的幸福感,“那訂婚宴就如期舉行吧。”
她抱緊男人,饒有深意地提醒道,“你要記住,千萬不要大肆舉辦,我們兩家人好好聚聚就行了。”
“都說了,這事就交給我了,你別擔心。”秦允譯吻了吻戀人的側頸,溫柔委婉地回答。
……
沒幾分鍾,喻菁就從病房裡走了出來。喻懷寧站在外面,將他們的對方聽了個清清楚楚。他蹙起眉頭,一時不能理解她的想法,“堂姐,你怎麽想的?”
女人心海底針,這句話還真是有道理。怎麽到了這個時候,喻菁還不願意回頭?
喻菁走到樓道口,平靜對著滅火器的櫃子反光面補了個妝。她勾上一抹烈紅色的口紅,將氣色恢復如初。她看著一臉凝重的喻懷寧,笑問,“怎麽這麽看我?他是我交往了五年的男友,我實在無法隨便說出分手兩字。”
喻懷寧搖了搖頭,不再言語。他不是聖人,沒有義務一而再、再而三地去提醒別人。每個人腳下的路,都是自己選的,是平坦還是泥濘,都與他無關。
“堂姐,時錚還在停車場等我,我先走了。”喻懷寧收斂思緒,點頭示意後,轉身離開。
不出一秒,身後就響起急匆匆的腳步聲。喻菁突然拉住青年的手臂,止住了他的離去,“懷寧!”
喻懷寧再度看去,發覺她美麗動人的臉龐上滿是複雜的傷痛。喻菁的眼色明明滅滅,最後顯露出一絲決絕的釋然,“你幫姐姐一個忙。”
……
二十天后,皇聖大酒店。
侍者們忙碌不已,小心謹慎地不讓自己出一絲差錯。今天是秦氏集團總裁和喻家大小姐的訂婚宴,是個絕對重要的大日子。
秦氏豪氣地包下了整個酒店,提早七天就將訂婚宴的會場布置得奢華絕美。而受邀前來的賓客一個比一個身份顯赫,幾乎請動了大半個柳城名流圈,甚至還請了幾位著名的歌星前來祝唱。不僅如此,訂婚場地內更是特意留了記者區,專門為了這場訂婚宴做報道。
兩名女服務員看著來來往往的華服人士,心生驚歎,“一個訂婚宴都辦成這個規模,果然是豪門和豪門結親,這得花多少錢啊?”
“誰知道呢?可我聽財務部的主管說,這次訂婚宴的錢全部都是秦氏掏腰包出的,喻氏這邊沒花一分錢?秦總很重視這次訂婚宴,來回確認過好幾次了。”
“秦總是真的帥氣又多金,聽說他和喻家小姐還是自由戀愛?郎才女貌的,真好。這樣的好事,估計一輩子都落不到我頭上。”
路過的喻懷寧聽見兩人短暫的對話,露出一絲冷笑。陪同前來的時錚看見青年的神色,不著痕跡地搭上他的腰,耳語道,“今天來就是看好戲的,犯不著生氣。”
“嗯。”喻懷寧想起即將到來的好戲,瞳孔透出玩味,“你先進去找位置?我去趟洗手間。”
“好。”
……
喻懷寧剛來到洗手間,就和一身白色西裝的秦允譯迎面撞上。
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對方特意打理了一番。他的劉海梳下了不少,擋住了額頭明顯的傷疤。臉上其余的掛彩和淤青都被精致的妝容給擋住,整個人看上去風度翩翩,是貴公子的氣質。
“好巧。”秦允譯的目光微微向下,落在青年的身上。
喻懷寧懶得給他眼神,拐進洗手池。他微微仰頭,對著鏡子整理著自己的西裝領帶。他殷紅色的眼角微微上挑,精致小巧的喉結暴-露在空氣中,整個人都帶著一種難以捉摸、撓人心扉的性感。
秦允譯的眼色暗了暗,完全不惱怒於他的冷淡。他緊跟著站在青年的身後,視線微微下睨,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微妙姿態,發問,“從今往後,我也算是你的堂姐夫了,小少爺不必對我如此冷淡吧?”
喻懷寧捕捉到他眼神裡一閃而過的暗-欲,心頭一陣惡寒。他朝左邊移了一步,撤出秦允譯的控制范圍,冷聲道,“堂姐夫?算了吧。秦總,麻煩收斂一下你打量的眼神。”
秦允譯沒有半點被看破的慌張,微笑,“我只是覺得小舅子有趣得緊。”
喻懷寧聽見‘小舅子’這聲陌生的稱呼,眸底透出十足的厭惡。他將西裝外套重新扣上,不鹹不淡道,“秦總還是免了這聲稱呼吧,畢竟世事難料。”
喻懷寧移眼,忍下未出口的刁難。正戲還沒開始,他可不能打草驚蛇。
秦允譯看著喻懷寧離去的瀟灑背影,眼裡的興致更濃。他成為喻氏準女婿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哪裡難料了?反倒是借著親戚關系,他想要和青年見面、下手可就容易多了。
青年的滋味,他真的想嘗嘗。
……
訂婚宴準時舉行。
喻菁穿著一襲有碎鑽鑲嵌而成連衣裙,在燈光的照射下泛出迷人的光彩。她的身材很好,紅唇和披肩的卷發更凸顯出她的韻味。她手裡端著花束,看著舞台中央向她伸手的俊美男子,眼中盛滿了星光。
全場為這對新人夫婦的般配而鼓掌,然而只有喻懷寧和時錚注意到了——藏在她星光之下的深邃黑洞,其間還帶著毀滅一切的力量。
訂婚宴的流程不像正式婚宴那般複雜。
在牧師的主持下,秦允譯將自己的訂婚信物——一對純粹寶藍色的鑽石耳墜戴在了喻菁的耳朵上。
這是他花了近億元才從國外勾得的天價珍寶。
秦氏資金鏈早就出了問題,但還沒到崩潰的邊緣。原本秦父秦母很反對這樣昂貴的訂婚信物,可在兒子的勸說下,他們便貪婪地點頭同意了。
果不其然,喻衛東和孟珍在看見這東西後,眼中透出欣喜和滿意。就連一向肅穆的喻老爺子,也點了點頭,“允譯用心了,既然兩家成了親家,以後有機會也可以合作合作。”
喻氏有錢,他們在意的不是這對耳墜,而是秦允譯對喻菁的用心程度。
秦氏夫婦對視一眼,眼中透出只有彼此才看得懂的光亮。
兒子說得沒錯!搞定了喻氏,他們家所有的財資問題就都迎刃而解了!
“喻小姐,該由你給予訂婚信物了。”
喻菁不答話,她側身環視著台下每一個人的臉,無聲笑了——這場訂婚宴,還是真是前所未有的盛大。
“寶貝?”秦允譯靠近,低聲提醒。
“親愛的,別急啊,我給你準備了一份大禮。”喻菁勾起迷人的唇,直接奪過牧師手中的話筒。她上前一步,朝著台下的眾人微微示意,神色溫柔得能掐出水來,“五年多來,允譯對我的感情始終專注如一,他能包涵我時不時的大小姐脾氣和任性,無微不至地照顧著我。終於,我們今天訂婚了。”
“為了感謝他對我的愛,我給他準備了一份大禮。”
記者的閃光燈不停閃耀,全場的注意力都落在了他們的身上。秦允譯聽見喻菁的話,臉上越發顯出深情做派。
喻菁回身靠近,將唇抵在秦允譯的耳畔。在外人看來,兩人似乎在親昵交談。
她聽見台下輕微的驚歎聲,目色裡帶著不顧一切的決絕,“親愛的,你可以好好感受,我給你準備的大禮。”
三秒後,台下突然爆發出強烈的抽氣聲,所有人不約而同地睜大了眼睛。秦父最先反應過來,一張老臉漲得通紅,“誰放的!快點給我關掉!”
秦允譯抬頭朝著兩側的屏幕看去,頓時臉色鐵青——
屏幕上,依此劃過數十張的親密-床-照!不同膚色、不同體態的男女,以各種姿勢和同一個人沉迷在欲-望網中。他們的長相都被處理遮掩住了,唯一留下的,是秦允譯那張充斥著瘋狂情-欲的醜陋面孔。
作者有話要說: 公開打臉,才能身敗名裂!
菁姐:這份禮物,渣男喜歡嗎?
台下的魚魚:為堂姐打ca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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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伊然雪洛x46瓶、雨冉x10瓶、半醉x5瓶、Meatballx1瓶,啾咪~本章評論隨機抽取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