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大臣傻了眼, 他們目瞪口呆地盯著周良魚, 整個人都要靈魂出竅了, 又不信邪的還揉了揉眼,定睛再看, 人還在:天、天啊, 他們是不是出現幻覺了?他們的胡渣渣皇后呢?怎麽變成了、變成了……
不對,皇后冊封大典上已經將胡渣給剃了,可、可沒人告訴他們,皇后剃了胡渣渣之後……長這樣啊?
幾位大臣冷靜下來第一反應就是良公主莫不是不舍得王爺還魂詐屍了?
又趕緊搖搖頭:不、不對,面前的就是那位大虞國來的侍衛長……這可是個男的啊,公主就算是詐也應該詐女的啊?當初雖然有傳言說公主是男子, 可也不過是那被休掉的蔓側妃故意詆毀公主, 當初前燕帝還在位的時候, 可是當著文武百官的面找人驗了屍, 那燒焦的屍骸的確是女子。
所以……目前的情況是, 皇上早就看出這新皇后其實長得像公主,這才同意的?
仔細這麽瞧著,那雙眼的確是像……
他們以前都被對方那辣眼睛的胡渣給吸引了注意力, 哪裡還顧得上去看眼睛?
如今一分析, 再一細瞧……
眾人震驚了:天啊,沒想到他們皇上還是個癡情種!只是……如果皇上娶男皇后的目的就只是為了這張臉……皇后豈不是太可憐了?竟是被當做了一個替身。
他們默默吞了吞口水, 就被新皇后給瞪了一眼,涼涼沉冷陰鬱的目光斜過來:“敢直視本宮,爾等膽子還真不小?怎麽, 幾位大人的規矩都被狗吃了?”
周良魚這陰測測的一句話,頓時讓整個禦書房的溫度往下降了好幾度。
幾個大臣抖了抖,連忙低下頭不敢亂看了,立刻行禮:“微臣知錯,還望皇后恕罪!”他們先前還以為皇上與皇后在禦書房是因為關系親密了,可如今看來,怕是皇上將皇后給弄到這裡來,根本就是為了多看幾眼對方那張像極了公主的臉!
怪不得皇后這個氣,他們要是被當成了替身,整日就這麽擺在這裡被當個花瓶瞧著,他們也氣啊,不僅氣,還會炸。
幾位大臣恍惚地走出禦書房時,對視一眼,默默搖頭,沒敢吭聲,只是心裡隻存留了一個念頭:皇后真可憐!
幾位大臣離開前那欲語還休的一眼,看得周良魚差點沒繃住臉上的表情笑出來,等禦書房的門一關,周良魚臉上的表情立刻繃不住了,無聲地捂著嘴笑得趴在了趙譽城的腿上:笑死他了!
他都能腦補出這幾個大臣內心戲了,肯定覺得他可憐獨守空房,遠離故土還被當成替身,導致性情不定脾氣古怪不好相處,就算是以後他怎麽作,怕是這些人都只有一個念頭:看,皇上對公主太癡情了,導致皇后被當做替身都氣成這樣了,真……可憐。我們能怎麽辦?我們肯定是原諒皇后啊……
周良魚怕笑出聲,忍不住錘著趙譽城的大腿,只是錘著錘著……覺得不對。
周良魚一臉懵逼地偏頭往上看,就對上了趙譽城一雙幽深的鳳眸,迅速坐起身,乖巧坐:“哎呀,幾位大臣走得太快了,還不知道焦糖的事呢。”邊說邊往一旁蹭。
趙譽城斜睨了他一眼:“我有這麽禽獸麽?”
周良魚內心嘀咕:你自己覺著呢?
趙譽城挑眉看過去:“不想知道焦公子的事了?”
周良魚立刻認慫:“想!”
趙譽城這才滿意了:“這次大荊國來的使臣十之八九應該就是玨帝與焦公子了。”
周良魚眼睛微亮:“你確定?”
趙譽城:“不確定……”
周良魚嘖了聲:“那你留我幹嘛?”
趙譽城:“自然是……瞧著養眼了。”
周良魚:“哦?你的意思我只有一張臉能看了?”
趙譽城淡定看過去:“誰說只有一張臉?魚魚明明全身上下都能看。”
周良魚愣了下,隨即耳根紅了:“…………”
入夜躺在龍榻上時,周良魚想來想去還是想不通這虞太子將燕雲崢弄走了能幹嘛。趙譽城道:“無非就是做兩手準備。”
“哦?怎麽說?”周良魚來了興致,趴在趙譽城胸口,巴巴瞅著他,等著他回答。
趙譽城的視線不動聲色在周良魚身上掃過,慢悠悠道:“其實也很簡單,虞帝本就是個女乾詐之人,從先前他佔大荊的那位攝政王就能知道了。如今我當了皇帝,他一邊派了思霽公主前來,如果對方能和親成功,就作罷;如果不能……”
周良魚忍不住往上趴了趴:“不能就怎樣?扶持燕雲崢登基,將你拉下來?他大虞好大的臉!”
只是剛義憤填膺的說完,就感覺腰間不對勁,他往後看了眼,怒瞪:“你爪子幹嘛呢?”
趙譽城鳳眸半斂,浮掠過意味深長的笑:“夜深人靜,魚魚卻還想著別的男人,是不是不妥啊?”
周良魚:“……”不妥你大爺!“你眼皮子一抬老子就知道你想幹嘛!”
不過周良魚還是低估了趙譽城的臉皮:“哦?幹嘛?”
周良魚憋了半天,覺得自己不能認慫啊,不能總被這廝逼的一句話對不上來,他一咬牙,薄唇動了動,吐出兩個字眼:“……煎、魚。”
趙譽城一愣,鳳眸幾乎是瞬間幽深了下來:“……”
周良魚:“……”他為什麽有種作死的感覺?他非要爭那口氣幹嘛幹嘛!
周良魚被“修理”了一番,養心殿一片旖旎,而京城的一處廢院裡,黑漆漆的隻留著一處光,將裡面被關著的人一張臉照得愈發陰鬱。
房門吱呀一聲響,被從外打開了,被關著的人抬起頭朝來人看了眼,眼神愈發不善:“你到底是誰?為何要將本王抓到這裡來?”
來人拍拍手,身後的房門再次被關上了,來人戴了一張面具,看不清面容,他隨意將房間的燭火點上,等房間亮了起來,他才看向抬手因為太刺眼擋住了眼的潦倒男子:“雲王,我如今還喚你一聲雲王是客氣,你可知如今外面是何情況了?如果不是我,你如今怕是……要麽被關在天牢不知何時被趙譽城給殺了,要麽……就是死在了外面,連個收屍的人可都沒有。”
“你……你到底想做什麽?”燕雲崢被關了數日,面色憔悴,可一雙眼卻陰鷙不馴。
“沒什麽,想跟你合作罷了。”男子閑散地坐在那裡,笑了笑。
“合作?你連身份都不肯說……本王如何跟你合作?”燕雲崢大概是被關的久了,怒火壓下來之後,反倒是冷靜了,抓住了重點,陰沉著臉詢問。
“你若是想知道,也不是不可以……你可知如今的新皇后是誰?”
“還能是誰?”燕雲崢對那個什麽譽王妃根本沒太關注過,無論是不是對方,都跟他沒關系!
“就是以前的譽王妃,如今后宮獨他一人,不過,你知道他並非大燕的子民吧?”
“大虞國的……怎麽,你別告訴本王,你是大虞的人?”燕雲崢眯眼,大虞莫不是也想分一杯羹?可如果是這樣的話,反倒是對他有利,可即使如此,趙譽城手握兵權,他要什麽沒什麽,根本不可能對付得了趙譽城。
“看來運往還是挺聰明的。”男子將面具一揭,露出了一張臉,與此同時,拿出身份令牌,“正式介紹一下,虞國太子虞弘。”
燕雲崢愣了下:“你是虞太子?”隨即眼睛一亮,如果是那樣的話,當真是天助他也!
虞太子看目的達到了,嘴角揚了揚:“雲王好好考慮幾日,我大虞很有誠意的。先送上一份禮物,以示誠心,期待我們的合作。”說罷,拍拍手,頓時一人推開了房門,施施然朝房間內走了出來。
燕雲崢瞧著來人,眉頭一皺:“是你?”
……
隨後過了一個多月,大荊國的使臣先一步到了,直到那個時候,大燕的百官才知曉,這次荊國的玨帝與宗後竟是都來了,他們詫異不已,沒想到大荊國這麽給面子,對方遞上牌子,立刻被稟告上去,隨即帶進了皇宮裡。
大荊使臣一行人一路被恭恭敬敬迎到了禦書房。
周良魚早一步得到了消息,早早就在禦書房裡等著了,他坐不住,走來走去的,時不時趴在門扉上往外聽,等終於聽到了腳步聲,無聲地蹦起來握了握拳,這才飛快躥回了禦案前,乖乖坐好了,繼續當他的“皇后”。
趙譽城瞥了他一眼,鳳眸幽幽動了動。
與此同時,禦書房的門被敲響了,玨帝與宗後被迎了進來,之後禦書房的房門剛一關上,周良魚嗷的一聲就躥了過去,跟在玨帝身後的焦堂宗,看到周良魚,眼睛也紅了,唇動了動,喃喃一聲:“公主……”
周良魚眼圈也紅了:“焦糖……”
說罷,兩人淚眼相望,探著手“深情”相望,隨著周良魚先一動作,焦堂宗也朝他奔過去,就在兩人將要重重擁抱在一起的時候,一人身後多了一雙手,穩穩摟住了兩人的腰,往後一帶,成功分離了。
周良魚:“……”
焦堂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