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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級大佬重生以後》第169章 萬魔出世
“她真說的是萬魔出世?”

 紀戍大大咧咧地點頭,“對啊,春秋,什麽是萬魔出世?”

 謝春秋緊皺著眉,魔息如潮水般湧來,讓她幾乎窒息。

 凡人受魔氣影響,隱隱變得浮躁起來。熙攘的洛水街頭,已經出現好幾起紛爭事故。

 謝春秋道:“先驅散城中百姓,讓他們回到家門,閉緊門扉。再派兵駐守,嚴陣以待,對了,隻憑人力無法戰勝魔族,庫中可有多余的偃甲?都裝備上。”

 紀戍撓頭,“這麽嚴重嗎?”

 謝春秋面沉如水,“做好拚死一搏的打算,十有八九,你我都要死在這裡。”

 城下人頭攢動,俯視過去,皆如螻蟻。

 紀戍心中莫名生起一股寒意,側頭看了眼面色蒼白的修士,“那……你先離開這裡吧,你不是說你的心上人在千寒宮嗎?你去找她,這裡有我們貪狼軍!”

 謝春秋的手攥緊,搖了搖頭,“我會離開的,不過,不是在此時。”

 深黑的霧氣滾滾而來,銀甲將軍長刀一揮,雙目赤紅的魔兵緩緩越過逢魔之地。

 衰草連天,風吹泥裂,這支先行的軍隊無聲踏過浩蕩原野。

 北境的風,冰冷刺骨,風中裹挾著萬物奔逃的聲音。

 一片冰冷的雪花緩緩飄了下來。

 沈知水停馬,伸手接住雪花,垂頭看著潔瑩的花朵,不知在想什麽。

 身後的魔兵騷動起來,尖銳的叫聲此起彼伏,一聲接一聲。

 洞庭騎著骨馬,催促:“北辰,快一點。”

 沈知水偏頭,眸光冷淡,五指合攏,把那片雪花攏於掌心。

 她的手掌比冰更冷,於是那片雪花仍好好地待著,像是當年杏花春雨,少女小心翼翼接住的那瓣杏花。

 縱然被抹去記憶,有些東西是鐫刻在骨子裡的。

 比如對生活的熱愛,又比如這顆惜花之心。

 一縷血霧悄然從地底升起。

 無人察覺。

 血氣漸漸滲入,佩玉隱在暗處,暗中操縱著血霧。

 沈知水輕蹙著眉,本能地察覺不對。

 魔兵中忽地騷動起來,兩隻魔物雙目殷紅,相互廝殺。

 沈知水勒馬回韁,不及製止,血氣中猛地傳來一道冰冷的劍光。

 這劍光比冰雪更冷,比日月更亮。

 快若霹靂,迅如雷電,無聲無息地刺來。

 沈知水眼前一花,情不自禁閉上了眼睛。

 尖銳地響聲,劍氣刺在面具之上,魔氣轟然散開,蒼白的眉目露出來。

 懷柏心中一驚,劍尖一偏,“是你?”

 沈知水不明白這聲是什麽意思,當她拔出魔刃時,那青衣劍客的身影再次消失在霧中。

 霧氣不知不覺已經很濃了。

 魔兵已經完全躁動,不停怪叫著,謝滄瀾幾個縱躍,把不聽話的魔悉數斬下,啃噬著它們的血肉,露出猙獰的笑容——好似血獄修羅。

 沈知水的頭又痛了下,看到這個同族時,她的心中忍不住躥起一股弑殺的衝動,想把這隻黑甲魔頭斬成碎片。

 “是血霧,可以擾亂我們的心神。”洞庭握住韁繩的手微微收緊,回頭望了眼,魔君還待在萬魔窟底,說是要辭別故人,這個時候還沒出來,“小心。”

 聲音方落,千萬道的明亮劍光從天而降,似要將他們絞成肉泥。

 劍陣開啟。

 魔君張開雙眼,戲謔地笑了笑,也不急著上去救自己的屬下。

 她斜斜倚在一座骨山上,對面一副白骨半跪在地,空蕩蕩的眼洞正看著她。

 “鳴鸞啊鳴鸞,”魔君歎了口氣,“你都拿著輪回鏡回來了,怎麽還混得這麽慘呢?”

 三百多年前,神秘的魔出現在此處,在同一時刻,千寒宮中的輪回鏡轟然碎裂——世上不會存在兩塊相同的輪回鏡,當有人攜帶未來的神器穿越來此時,現世的這面鏡子便會因光陰之力而碎裂。

 除了上古魔君,無人能想到此事。

 她拿出一壺酒,自酌自飲,“上輩子,還是幾百幾千年後,你殺了我,是吧?其實我要謝謝你,至少上輩子讓我解脫了一回。”她自嘲地笑起來,“這股力量,本來只會帶給人不幸。我早知道你會是這樣的下場。”

 魔君眨了眨眼,紅眸流轉,“我們這樣的人,行在永夜,為何還要奢求那一線光呢?你若不貪心,也不會這樣。”酒杯傾倒,深紅的酒水濺落在地。

 “這杯,祭你,”她把酒杯隨手一擲,“我要走了,去人間,後會無期吧。”

 白骨沒有說話,低垂著頭,無知無覺,空空蕩蕩的胸骨上,一朵顫巍巍的小花在風中搖曳。

 魔君輕蹙娥眉,從枯骨上折下那朵花——粉色的花瓣,白色的花蕊。

 強烈的情感隨花湧來,魔君仿佛站在鳴鸞的記憶裡,看見那青衣少女淺笑盈盈,為她鬢角插花,在那一瞬間,心中充盈著歡喜的情緒,枯骨也生出花來。

 “癡兒。”魔君垂眸望著白骨,“我會替你把花交給她。”

 白骨無聲枯朽,無數螢火散開,照亮一瞬的黑夜,又很快消失無蹤。

 魔君左手折花,右手提著一盞燈,慢慢踱步。深淵底,一盞星火悠悠晃晃。

 誅魔劍陣即起,逢魔之地瞬息變成煉獄。

 劍光縱橫間,無數魔物被絞成碎片,血肉如雨,哀嚎遍野,人間地獄。

 洞庭看著裙角濺上的幾點汙血,眉頭緊皺,呵斥:“北辰、太微,你們兩個化神,連個元嬰的修士都殺不了嗎?”

 黑白兩道影子躥進血霧之中,速度極快,只在心念一動的功夫,便至懷柏身後。

 懷柏身後生寒,往前一掠,躲開沈知水的雷霆一刀。

 佩玉見狀,也跳了出來,與懷柏一同對敵。

 兩人背靠著背,把後背交付給彼此。

 無雙雲中,熠熠生光,青衣白袍,獵獵飛揚。

 刀劍合璧,配合無間,正如從前千百次的並肩而立。

 長劍瀟灑不羈,似遊魚得水、飛鳥展翼,豔刀寒涼如骨,如風狂雪冷,梧寂月孤。

 迷離的血霧中,揚起雪亮的劍影刀光,爍爍刺人眼。

 洞庭扶額,心想自己做錯了一件事——居然讓沈知水與謝滄瀾和那兩人打?

 這兩隻魔不死不休纏鬥了百年,要說打架,都夠格,但要說配合,實在是慘不忍睹,沒多久就被懷柏佩玉逼得節節敗退。

 無奈之下,她隻好喚另外兩個魔將上陣,“雪衣,長凌,你們也去幫忙。”

 懷柏和佩玉的劍術刀法雖天下無雙,但修為的差距卻難以用精妙的招式補全。

 以金丹和元嬰的修為,對上四個化神魔將,於任何一個修士而言,都是十死無生的險境。

 懷柏心道:“殺一個不虧,殺兩個血賺。”

 只要她們在此誅滅一個魔將,就為日後仙門掃清一大阻礙。

 長劍如白蛇,直指謝滄瀾,在他的魔鎧上劃出深長一道劍痕。

 謝滄瀾疾退,雲中緊追不舍。刀劍相撞,星火四濺,鏗鏘的劍鳴劃破長風。

 懷柏腳尖輕點,似一隻碧鳥掠過水面,身影輕靈縹緲,避開幾位魔將的阻擾攻擊,直刺向謝滄瀾胸口,不取他性命不罷休。

 無雙馳援,替她掃清路上阻礙。

 佩玉深陷苦戰,身前忽然跳出一道白影,鏗一聲巨響,兩把長刀相擊。

 沈知水持刀迎面撞上無雙,緊盯著佩玉的面容,眼中帶著掙扎,眼睫輕輕顫動——這張酷似朝雨的面容,讓她下意識覺得熟悉,不願下重手。

 無雙劃過魔刃,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尖銳之聲。

 黑色的霧氣如絲如縷散去,沈知水本能地側身一避,佩玉趁機向前,刀劍齊出,一同刺入謝滄瀾體內。一抔血灑出,魔物暴怒,雙目血紅,頂著神兵往前衝。

 魔氣凝成巨掌,往她們拍下。

 巨大的陰影籠罩兩人,退路早已被魔兵封死。

 懷柏與佩玉對視一眼,刀風縱橫,震退圍上來的魔兵,隨後涼風乍起,劍如遊龍,一道碧影掠過,清亮的劍光好似皎潔月華,照亮晦暗天空。

 月華漸濃,巨掌轟然裂開,茫茫魔霧噴湧,立馬蓋住了那道青色人影。只在刹那,青影從黑霧裡衝出,雲中如霜如雪,懸在謝滄瀾左胸。

 只差一厘。

 便能破開他的心臟,粉碎他的魔元。

 正在此時,一聲長嘯,澎湃的魔力自萬魔窟底升起,扶搖而上,遠遠望去,就如深黑的龍卷風直通天地,往這邊飛快吹來。

 潮水般的魔力撲來,打在懷柏身上,她顫抖著手,勉力把劍刺入一寸,想再用力時,面色煞白,吐出一口血來,人也如斷線風箏,往下跌落。

 “師尊!”佩玉趕忙上前,將她接住。

 魔君摶扶搖而上,站在風之巔,雲之頂,睥睨人間。

 天昏地暗,日月無光,塵土蒙蒙,天地間皆是混沌一片。

 懷柏倚在佩玉身上,仰頭望去。

 雲頂的魔君隨手一擲,一朵不屬於這裡的花悠悠落下,懷柏不由自主地接住,神情怔忪。

 佩玉扶住她,“師尊?”

 懷柏嘴角血跡未乾,滴落在粉色花瓣上,如若赤紅露水滾落。她怔怔抬起頭,雲中之人似換了副模樣,黑衣血眸,雙鬢帶霜,似笑非笑,隔著百年歲月,血海深仇,朝她拋來一枝當年的春光。

 此身無所有,聊贈一枝春。

 佩玉望著紫衣少女,也怔住了,雙唇囁嚅,聲音隱沒在嗚嗚風聲中。

 魔君與她對視,面露詫色,輕輕“咦”了聲,定睛看去,似乎明白什麽,又笑了出來,低聲道:“原來如此,鳴鸞啊鳴鸞,你真是個癡人。”

 佩玉手執豔刀,像從前一般,擋在了懷柏身前。

 無論是衝鋒陷陣,還是血雨腥風,她都會擋在師尊身前,半步不讓。

 少女的眼瞳騰起黑炎,帶著黃泉不悔的癡絕,手中豔刀微微抬起,“師尊,等會你趁機離開,不要擔心我。”

 懷柏心中一驚,連忙去拉她的手,卻拉了一個空,“佩玉,你要做什麽?!”

 那朵花悠悠飄落,零落成泥。

 雪白的身影衝破黑雲,直上九天,只在一朵花謝的時間,就出現在魔君的身前。

 她們身邊驀然出現許多星星點點的光,像一群螢火蟲在遊動。

 魔君瞳孔緊縮,“輪回鏡,光陰之力……”

 星火交於一處,九重天刹那被燒成金紅,無雙呼嘯刺來,一片金光漫漫。

 所有人都生出眩暈之感,待回過神來,白衣少女立在雲端,手中握著半面鏡子,魔君已不見蹤影。

 懷柏用劍撐住身體,“佩玉,下來!”

 佩玉朝她笑笑,正想說什麽時,手中的輪回鏡突然裂成數片,深黑的魔氣像鋪天蓋地,瞬間將她的身影淹沒。

 “佩玉——!”懷柏強驅靈氣,衝上雲霄,眼前是黑蒙蒙的霧氣,勉強能看見遠處點點螢火般的光。

 她越近一步,光陰之力帶來的暈眩更重,面色慘白如雪。

 終於拂開黑霧,佩玉與魔君的身影立在魔氣旋渦中心,周圍懸浮著無數輪回鏡的碎片。

 懷柏伸出手,就差幾步就能抓住少女雪白的衣袖。

 眼前忽然一黑,輪回鏡與那兩人都消失了,黑霧漸漸消散,空中只剩她一個人。

 “佩玉……”懷柏盯著空蕩的手,眼角有淚滑落。

 洞庭見狀,囑咐道:“雪衣、太微,你們殺了她,北辰,長凌,隨我去奪輪回鏡。”

 “是!”

 她率領著魔兵,浩浩湯湯,往千寒宮的方向行去,滯留在逢魔之地的,只有眼中充斥殺戮的魔物。

 懷柏垂下眸,眼中殷紅,青袍鼓動,“殺。”

 雲中挑開衝面而來的魔刃,青影一晃,霎時出現在一個魔物身後,劍起劍落,血花四濺。

 原野上,慘叫與血肉交織,無聲無息的殺戮正在進行。

 懷柏身上的青衣早被血染紅,手中寶劍從魔物身體拔出,淅瀝滴著血,腳下屍骨成山。

 她垂著眸,眼底不複清明。

 另外兩個魔將身上亦是傷痕累累,掛彩不少。

 但魔物似乎無窮無絕,怎麽殺也殺不盡,負傷之後,更加嗜血悍勇,一個接一個朝青衣女子撲去。

 懷柏反手一劍,刺穿魔物心臟,忽覺丹府劇痛,腳步虛浮,被魔物自爆之力衝撞,跌跌撞撞往前幾步,咽下一口心血。

 靈力消耗過甚,她已是緊繃之弦,瀕臨極限!

 正在此時,天空飛來無數的鳥妖,密密麻麻,遮住天空。

 為首的孔雀羽如白綢,似披一身月華。

 罡風大作,飛沙走石,百鳥往下衝來,與魔物纏鬥在一起。

 鳥妖身形靈活,打幾下就飛起來,讓眾魔束手無策,一片慌亂。

 颶風之中,孔雀化作人形,扶住了將倒的身子。

 懷柏勉力抬起眼,汗與血黏連,眼前都是血紅,只能看見白影漸近,“佩玉?”

 銀屏默不作聲,抱起她,一飛而起,帶領眾妖撤離戰場。

 ——

 正當佩玉懷柏在逢魔之地激戰時,一些喪失神智的魔物趁機竄逃,循著血肉的味道,往洛水衝去。

 洛水城門緊閉,紀戍面色凝重,抬起手,“射!”

 密密麻麻的流光在空中交織,羽箭如雨,射退湧上的魔物。

 但魔物如蝗潮般,越來越多,而軍中偃甲箭的存量,卻是越來越少。

 這樣下去,這座小城遲早會被魔物吞噬。

 謝春秋也知這點,松開劍柄,把自己的發帶解開,黑發瞬間被風吹開。她站著,身入挺松,身上黑袍紅紋的謝家服飾隨風飄揚。

 “好友,若你再見到那兩人,請把我的這根發帶交給那個名叫佩玉的白衣少女。”

 紀戍接過,不解她的意思,“什麽?”

 謝春秋沉默不語,忽然一躍跳下城牆,長劍出鞘,劃破自己的左臂,鮮血立馬湧了出來。

 對於魔物,若說普通人血肉好似糟糠,那修道之人的血肉就像一道美味珍饈。

 只要她能引開大部分的魔物,憑借貪狼軍,可解洛水之困。

 在她劃開自己左臂的瞬間,魔物癲狂起來,不管不顧地去追她。

 獵獵黑袍眨眼就消失在魔潮之中,下一刻,她從魔群中突圍,引著魔物們朝與洛水相反的方向奔掠而去。

 “春秋!!!”紀戍攥緊手中發帶,眼中含滿熱淚。

 發帶在空中飄揚,紅紋燦燦,像極了謝春秋跳下城牆時,裙上飄動的紅梅。

 滾滾煙塵中,恍惚看見初見時光。

 那女子身著樸素常服,只有發上束著一根黑底紅紋的發帶,粲然如火。她身影飄忽,一劍刺穿一隻碩大的妖物。妖怪龐大的身體轟然倒地,激起塵土蒙蒙。

 紀戍勒馬:“你是誰?為何出現在逢魔之地?”

 謝春秋微微一笑,“你不是修士,又為何來這裡?”

 紀戍一揚手中的偃甲弓:“當然為了磨礪自己,我要抗擊妖魔,成為貪狼軍的驕傲!”

 謝春秋一怔,沒有神采的眸中似騰起一束光,隔了許久,才極輕極輕地說:“我想成為謝家的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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