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喜愛我們小說狂人的話,可以多多使用登入功能ヽ(●´∀`●)ノ
登入也能幫助你收藏你愛的小說~跟我們建立更深的連結喔 ♂
《滿級大佬重生以後》第47章 初習道(2)
檀木桌上放著三個精致的小玉盒。

 白玉生暈,觸手溫暖。

 懷柏先將第一個玉匣打開,裡面放著一個……

 蛋?

 蛋通體黑色,上有精細的紋路,趙簡一愛惜地撫著蛋,解釋道:“師妹,這是偃甲蛋。”

 他指著蛋上頭的那個按鈕,“這個,你按下去,它就會變成偃甲鯤鵬,可以代步。”

 蛋臍眼處的凸出處繪著個人形,“你若按下這個,就會出現一個偃甲金剛,力大無窮,若有人欺負你,便將這個扔出去。”

 懷柏打開第二個玉匣,這是容寄白送的禮物,一疊三指厚的符。

 容寄白玉顏微赧,不好意思地說:“我沒什麽拿的出手的東西,這些符,師妹沒事丟著玩哈。”

 符上靈氣流動,佩玉草草掃了眼,其中最差也是中品。

 幾百張中上品的符咒,對一個剛入仙門的弟子來說,是份厚得不能再厚的禮。

 第三個玉匣中放著一個海螺。

 海螺閃著七彩光芒,熠熠生輝,白壁上映出溫暖柔和的藍光,地上生出絢爛的珊瑚。

 開匣的刹那,房間如同沉入海底,人如在海中徜徉。

 滄海抿了抿唇,“這在我們那,叫做水雲螺,如果有人拿著水雲螺對你說過話,她的聲音會被保存起來,直到你再拿起另一個水雲螺放到耳邊。你要是想給別人說話,如果當時她手中正好有一個水雲螺,你們就能馬上交流了。”

 懷柏道:“你這樣說的太累贅了,我們來實際演示一下。”

 她從懷中又取出一個水雲螺,走到屋外,把它放在耳邊,道:“崽崽,你拿起螺小聲對我說句話。”

 佩玉輕聲道:“師尊?”

 懷柏笑著說:“哎。就是這樣嘛,跟手機差不多,又能打電話,又能發短信,你再把它放到耳朵邊。”她對著螺口,壓低了聲音說:“崽崽?聽得見嗎,崽崽?”

 佩玉聽到的卻是血魔的聲音。

 她的嗓音略帶嘶啞,那是因為被屍蟲噬咬壞了聲帶。

 “佩玉啊,”海浪與海風聲從那邊傳過來,“我時常在想,如果沒有命運捉弄,你會成為一個怎樣的人呢?你是仙門新秀,也許不是玄門弟子,但你會遇到懷柏,以另外的身份。”

 嘶啞的聲音帶了幾分笑,“她不愛修煉,但沒有關系,你很努力,會好好保護她。”

 “你的地位高,沒人會質疑你,師兄師姐憐愛你,師弟師妹敬佩你。”

 “你會有一把神兵,那是長輩親自為你所鑄,因為你啊,這麽優秀,所有人都愛你。”

 “再過很多年,你漸漸成為一方大能,有愛人、朋友、師門,你會遇到一些波折,但沒什麽要緊,你足夠強大,足以應付。”

 “最後,盛名加身,與愛人攜手踏碎虛空。”

 “這本該是你的人生啊……”

 白沫如雪,藍海無垠。

 黑衣銀發的女人望著起伏波濤,蒼白的手中拿著一個小小的水雲螺。她面色平靜,眼中卻布滿血絲。

 藍天白雲,碧波萬裡,這般美好的景色,在她眼中卻是一片血紅。

 血色的天,漆黑的海洋,她在這世界裡,隻感受到無盡的冰冷與惡意。

 瘋狂、憤怒、憎恨、想殺戮所有的一切。

 血魔眸光流轉。她的眼睛暗紅,紅到近於黑色,像深淵、黑暗,隻讓人感到絕望。

 “有時候,”她望著手中的海螺,輕聲道:“明明擁有與天命抗衡的能力,卻偏偏沒有一顆鮮活的心。”

 無法感受悲歡苦樂,也永遠不會擁有幸福。

 “佩玉,”血魔拿起水雲螺,給三百年後的自己說話,也許她會聽見,也許不會,“我的希望,你會過上本該屬於你的人生,你要幸福。”

 她松開手,海螺掉在沙灘上,很快便被海浪卷走。

 黑袍女人慢慢往海中行去。

 不久後,海面上飄起大片血紅。

 “你要幸福……”

 這話說完後,佩玉只聽到起伏的海浪聲,她怔了一瞬,又聽見懷柏的聲音——“崽崽?這東西壞了嗎?”

 懷柏皺起眉,靠著門道:“崽崽,你剛剛沒聽見嗎?”

 佩玉點點頭,“聽到了。”她頓了下,問道:“如果很多年前有人拿著這個螺和我說話,我也能聽見嗎?”

 “能呀,它就像有人給你寫了封信,只是以前一直存在驛站裡,當你拿起水雲螺時,信就會送到你手中。”懷柏拿起螺說了一句話,“不管多久後,你放在耳邊,都能聽到我方才說的話。”

 佩玉剛想把水雲螺放耳邊,卻被製止,“以後再聽。”

 懷柏笑著將這三樣放好,“我呢,沒什麽東西送你。反正師父的東西,就是你的東西。”

 之後,懷柏便帶佩玉在守閑峰上逛逛。

 守閑峰景色如舊,只是多出不少建築。

 趙簡一愛機關之術,東面便為他造出一間偃甲房。

 還有容寄白的書房,滄海的雲煙湖,明英的演武場。

 林林總總的屋舍擠在一起,比前世要熱鬧許多。

 懷柏道:“佩玉,以後這裡便是你的家。”

 她沒有笑嘻嘻地喊“崽崽”,而是認真地說了“佩玉”。

 佩玉眼睛眨了眨,忽而落下一滴淚。

 她想,血魔說她擁有與天命抗衡的能力,卻沒有一顆鮮活的心也許是假的。

 她的心還在,這樣鮮活,這樣柔軟,被師尊的一句話,就激得落了淚。

 懷柏愛憐地替她揩去淚,眼神漸漸柔軟,“佩玉,守閑峰便是你的家,我們便是你的家人。無論發生什麽,這兒的門用不會對你關閉。”

 佩玉腦子一片空白,想也不想便問:“若我……墮魔呢?”

 懷柏愣了下,想起她體內魔血之事。

 佩玉忽覺不妥,抬手揩去眼角淚水,低聲道:“師尊,我妄言了,請您責罰。”

 “你啊,”懷柏笑起來,“傻孩子,仙與魔又有什麽區別?滄海身為妖,不也是我的徒弟?”

 佩玉怔怔地看著她。

 懷柏說:“不要受世俗偏見影響。佩玉,你要知道這世上有許多的人,有人披著副仙的皮囊,心卻比豺狼還要可怕。有人雖生為妖為魔,卻能堅持本心,行為坦蕩。”

 佩玉問:“可是世人不是說,魔是最可怕陰險的東西嗎?”

 懷柏笑了下,“若事事依世人所說,那你師父豈不是個廢物中的廢物?”

 佩玉忙打斷她,“師尊才不廢物,那是他們有眼無珠!”

 懷柏摸著她的發,“所以,佩玉,不要人雲亦雲,堅持你自己的看法,不要在事情未明之前隨意侮辱與傷害別人,不要對他人抱以偏見。但是,”她話鋒一轉,又道:“碰見那等和你觀點不同,無知而又傲慢的人,你也不必同他們置氣,不是每個人都同你一樣,受良好的教育,有廣博的見識。生在井底,看不見天空,那也不能怪他們。”

 佩玉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懷柏笑著說:“不管你成仙還是為魔,只要你不變初心,能堅守自己的原則與善良,你便永遠是我徒弟。”

 佩玉神色怔忪,喃喃:“那……我做錯什麽,您會不要我呢?”

 懷柏看著她,面上的笑漸漸散去,神色變得凝重起來。她蹲下身,雙手搭在佩玉肩上,與她對視,認真地說:“我珍視孤山、珍視我身邊的所有人,千萬記住,以後不論置於何種地步,都不要傷害他們。”

 畢竟她的生命裡,不能承受再一次的失去。

 “還有,佩玉,你也是我所珍視的人,所以,永遠不要傷害自己。”

 佩玉眼圈漸紅,走近一步埋首在懷柏身上,低聲道:“我記住了,師尊。”

 她曾歷經苦難,而今卻被人珍藏。

 懷柏輕撫她的背,“第二,不要濫殺無辜。但是,若他們威脅到你的性命,或者無辜者的性命,殺了也無妨。”

 “好。”

 懷柏說完,又覺得自己實在大題小做,這孩子本質純善,怎會濫殺無辜,該教她怎麽懲治惡人才是。

 只是來日方長,這些以後再說也無妨,小孩子不宜接觸太多黑暗血腥的東西。

 在守閑峰逛了遍後,懷柏帶著她到練劍坪。

 這兒是一塊平坦寬闊的草坪,中央有棵千年大樹,拔地而起,高入雲天。

 “以前守閑峰是荒廢著的,很安靜,我便常來這裡練劍。”懷柏曲指敲了敲老樹,“老爺子,出來說說話。”

 皸裂深黑的樹皮上出現一張蒼老的臉,“娃娃,老夫好不容易睡著了,你又要來吵我。”

 懷柏笑道:“這不是怕您悶著了嘛。”她把佩玉拉到身前,“你看,這是我新收的徒弟。”

 老樹笑起來,“這個女娃娃生得好。”

 懷柏捶了它一下,“老色鬼,我把崽崽放你這一會,替我帶好她。”

 她要了佩玉的無雙刀,讓她在此處稍等片刻,隨後架雲往飛羽峰行去。

 佩玉知道師尊是去請道尊掩飾無雙的氣息,於是乖乖地坐在樹下,雙手抱著膝,等她歸來。

 老樹喜她乖巧,問:“娃娃,你叫什麽名字呀?”

 前生佩玉常在這兒練刀,與老樹交情不淺,聞言便答:“佩玉。”

 老樹慈愛地笑道:“佩玉,真是個好名字。”

 佩玉面無表情,“謬讚。”

 老樹哈哈笑了起來,“你這樣子,和你師尊以前真是相像。”

 “我不及師尊萬一,”佩玉聲音稍頓,難耐好奇地問:“師尊以前是個怎樣的人呢?”

 應也是如現在這般溫暖可親吧。

 老樹懷念道:“她呀,剛來時總是板著副臉,冷冰冰的,不和人親近。每天只知道在這裡練劍,從早練到晚,不到力竭倒下,是絕不肯休息的。她累極了的時候,會靠在我身上,望著天上繁星出神。”

 “她說,這兒於她,終究是異鄉,她想要回家。”

 師尊的家在哪兒呢?佩玉心中不解,繼續聽它說。

 “再過幾十年,她便沒說過這樣的話,她好像有了幾個朋友吧,以前帶到這裡來讓我看過。後來聽說她當了什麽劍尊,也忙起來,就不怎麽過來了,直到……”老樹歎了口氣,沒再說下去。

 佩玉微微垂下眸,斷斷續續地問:“那時,師尊她,很難過嗎?”

 老樹說:“三百年前的一天夜裡,她突然回來,身上的青衣都被血染成黑色,雲中也不知道去了哪裡。那時候啊,她不會哭不會笑,更別提說話了,成天抱著那件血衣發呆,還是她那幾個師兄師姐輪番勸慰照顧,才慢慢恢復神智。”

 佩玉心頭苦澀,原來師尊這樣難過嗎?

 “後來她搬到守閑峰來,有時候是在我這,有時候是去其他地方,自己跟自己練習怎麽說話、怎麽笑,再一晃眼,她就這麽走出來了。”老樹感慨道:“世人遭受挫折多一蹶不振,你師父從絕望中走出,卻活得更加光明坦蕩,還不忘拯救其他人,實在是個很了不起的人呀。我在孤山活了幾千年,她這樣的人,也只見過一個。”

 “我師尊,本來就是極了不起。”佩玉吸吸鼻子,淚如珠落下,甕聲甕氣地說:“誰也比不上我師尊。”

 “哎,女娃娃你別哭呀。”老樹伸出枝丫想替她拭去淚,卻被她偏頭避過。

 佩玉抹了把面上的淚,“我師尊還有什麽故事嗎?我想聽聽。”

 老樹想了想,“你知道嗎,這幾百年,每逢饑荒亂世,她都偷偷救濟災民,有時化作富商開倉放糧,有時化作遊方郎中診治瘟疫,時常揮手便救下一城百姓性命。仙門弟子多鄙視凡人,不屑於凡人交集,害怕惹上因果,她卻好似全不在乎這些。”

 佩玉聞言,破涕而笑,“師尊是個極善良的人。”

 老樹道:“娃娃,你要聽話,不要讓你師父為難啊。”

 佩玉頷首,“這個自然。”

 過了會,懷柏回來了,笑著將無雙給佩玉,“妥了,現在這把刀現在看上去只是把下品法器,隨便你怎麽浪。”

 她遞刀時,注意到小孩眼睛微腫,奇怪道:“崽崽,你哭啦?”

 佩玉搖頭否認,“沒有。”

 “真的?”懷柏狐疑地皺起眉,看向老樹。老樹一言不發,閉目裝死,“老爺子,你跟我徒弟說些什麽了,別裝死啊。”

 老樹睜開眼,訕訕笑道:“也沒說什麽,就是把你在人間的那些光輝事跡說了下,她就感動哭了。”

 懷柏扶額,“你啊。”不要給這娃灌輸什麽聖母思想了好嗎?她已經夠聖母的了。

 佩玉見它說出,拉拉懷柏的袖,問:“師尊為何要救那些人呢?”

 要知道孤山學的道是天行有常,是天地不仁,一切有其運作規律,人間苦難皆是天命,袖手不作為才是正理。

 懷柏斟酌片刻,微微笑著,眸中似乎含著暖陽春水,“我不是在救他們,是在救我自己啊。修道會讓人變得冷漠,對生命漸漸漠然,對許多仙人而言,凡人的性命,或許比不上一隻螻蟻。”

 “我卻覺得不該這般。我們都是有血有肉的人,都有一顆柔軟的心,不過是一個活得久,一個活得短,本質上又有什麽不同呢?人生於天地間,應對天地有所為,保持對生命的敬畏,力所能及做自己能做到的事。”

 俯仰天地而無愧。

 她不想成為一個冰冷的仙人。

 當年她與趙簡一等人雖師門不同,但對這方面的看法卻出奇的一致,並相約要改變這冰冷的仙門,拯救受難的人世。如果那幾人未葬在時陵,如今的仙門,也應有所不同吧。

 懷柏心中歎口氣,溫柔地摩挲著佩玉頭頂的發,“崽崽,我們回去吧。”

 不過還好,時候未晚。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