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人說什麽, 小人不明白。”朱管家面色難掩懼意。
陳采星笑的親切說:“別怕啊,就是閑聊閑聊,你也知道我們是皇帝派來送孝娘的, 這些也屬我們工作。這些沒問清楚, 鬧不好一個沒留神, 孝娘沒送走——”他話沒說完,留給管家腦補。
朱管家嚇得手抖了下, 抬著袖子擦額頭的汗, 恭恭敬敬說:“大人, 您要問什麽,小人定當據實相告。”
“先回答我剛問的兩個問題。”
“是。孝娘去了正好有一月了, 鬧鬼小人沒見過, 但府裡丫鬟們說不乾淨有影子什麽的, 傳的亂糟糟的,老夫人不喜歡這些沒影的事情, 下令讓封了流言, 府裡上下不可討論這個的。”朱管家一邊帶路一邊說。
陳采星留意著朱府的路,真心實意誇讚:“我看府裡的景況比京城的王府也不遑多讓了。”
“大人真是折煞了。”朱管家小心翼翼籌措了下,才說:“老夫人是聖上的奶娘, 皇恩浩蕩才有這番嘉獎的。”
陳采星無辜笑笑,“怎麽又停下了,我也沒別的意思,管家不用太緊張。咱們接著說啊。”
朱管家:滿頭大漢。
“怎麽來這麽久, 也沒見你們府裡老爺子?現在府裡還有幾位主子?”
“老爺仙逝已有三十年了。”管家腰又低了幾分,帶路步伐快了, 一邊快速說:“現府裡有老夫人、大夫人,還有小姐和少爺兩位小主子了。”
陳采星疑惑:“府裡沒別的男人了?”
“大、大人們, 到了。”管家擦汗像是沒聽到問話,揮著招手讓小廝丫鬟過來認人,說:“這些都是京裡來的貴客,你們好好招待,萬不可怠慢了。”吩咐完,低頭弓腰說:“大人們,小人還有事先行離去了。”
背影可以用百米衝刺來形容。
陳采星溫柔款款一笑,“人家哪有那麽可怕,真的只是閑聊幾句而已。”
其他玩家:……
玩家們被安排在前宅,分兩個院子,中間連著一片竹林。一棟叫寧香苑,一棟叫凝神苑。玩家們再選住所時猶豫,但凡選擇就怕,這是遊戲帶給玩家們的後遺症了。慎重的玩家兩地去考驗,陳采星已經牽著小九去寧香苑挑客房了。
朱綏和林信沒有想,去了寧香苑。
陳采星挑的客房很大,坐北朝南光線好,前後都有窗,後窗景色很不錯,一眼看過去一片梅林,這會梅花含苞待放,滿枝頭的骨朵花苞,已經能聞到幽幽的清香。難怪叫寧香苑。
伺候的丫鬟說:“凝神苑後面是一片竹林,幽靜凝思,這兩處還是二少爺取的名。”
“二少爺?”陳采星挑眉。
丫鬟驚覺說錯了話,低頭說:“大人,已經收拾好了,沒什麽事我先下去了。”
陳采星並沒為難丫鬟,丫鬟松了口氣趕緊下去。
這次世界環境其實不錯,雖然沒電缺少便利,但好在他們身份是皇帝派下來的,朱府高門大戶給的待遇很好。要是沒鬼怪生命危險,在這裡當休假玩幾天也是不錯的。
可惜,遊戲世界不會那麽好心。
“姐姐,有人敲門。”
“沒事。”陳采星想到來人是誰,打開門,外頭站著朱綏和林信。陳采星笑盈盈的看向兩人,“你們這是在一起了?”
朱綏看了眼林信,語氣微妙含檸檬說:“沒,當時你誤會了,他是喜歡男的。”
“但沒喜歡你?”陳采星聽懂了酸溜溜語氣。
朱綏沉默,陳采星一看,明白說:“懂了,你知道他彎的,以為他喜歡你,所以你一直解釋你不喜歡男人,結果他說不喜歡你,到頭來你卻發現你喜歡他?”
“語文課代表。”林信在旁說道。
朱綏:……
為什麽元星什麽都知道!當初都是元星說林信喜歡他的,結果——朱綏酸溜溜的看向林信,宛如一個怨婦。
“我們過來是想問組不組隊?這個世界線索互相分享。”林信沒看朱綏坦蕩說著。
陳采星:“行啊。”鳥嘴醫生世界裡,最後他要被處死,林信在玩家中就是第一個為他說話出頭的。
定下了合作,朱綏也從怨婦中回過神,說:“這裡的下人丫鬟嘴很嚴,對著朱府的事情像是怕什麽,什麽都問不出來。”
“明天去外頭問問。”陳采星說道。下午來的時候,街道兩邊就有百姓對朱府閑談。
天色已晚,丫鬟送來了飯菜,三菜一湯有葷有素,味道還不錯。玩家們大多數是兩兩一間,也有三人的。吃過飯,有小廝送來熱水,簡單洗漱過後,上床該入睡了。
古代的夜生活也不是沒有,但不屬於他們。
相反在遊戲裡,夜生活平平靜靜的最好。
“哥哥在想什麽?”
陳采星抱著小九,“在想個故事。”他看了眼懷裡小孩大眼睛,揉了把卷毛,“剛好,今晚哥哥給小九講個睡前故事。”
臨進來前的幾分鍾要看大段大段的資料故事,尤其是西方神話人名很長,陳采星總結道:“有個小花是個神仙,她有個聖女叫小美,小美發誓用一輩子的貞潔守護小花,結果有一天,有個小獸惦記小美的美貌,進了神廟強——嗯,對小美做了很不好的事情,小美因此失去了貞潔,小花大怒,詛咒小美頭髮變毒蛇,凡看過小美眼睛的男人都會石化。”
精簡提煉,小美美杜莎,小花女神雅典娜,小獸就是海神波塞冬。
“還有一個版本,小美嫉妒小花的美貌,背地裡說小花壞話,一邊和小獸談戀愛,最後被小花懲罰,結局不變。”陳采星講到這兒,頓了下,突然有一種實踐精神:“要是看過她眼睛真能石化,那我在遊戲裡用了道具還大著肚子的孕婦,我會不會石化?”
元九萬:!
“哥哥,不要。”
陳采星看到小九急巴巴的樣子,捧著小九肉呼呼臉頰麽麽親了兩口。
“哥哥不會,哥哥還要看小九長大。”
元九萬:他可以隨時為哥哥變大。
兩人說著話,陳采星腦子還想著美杜莎的故事,美杜莎最後是被一個神在雅典娜的幫助下,斬下了頭顱。這個提示如果套這個世界的話,目前唯一死的就是孝娘,不知道孝娘是不是就是美杜莎,看是哪個版本了。
“睡吧,明天還有事。”陳采星低聲說道。
元九萬乖乖的嗯了聲。
床上被子是新的,很蓬松,房間也打掃乾淨,但老式古宅子,尤其這兩處院子閑了許久,總能聞到一股淡淡的霉味。加上床幔和布置,油燈一熄,配樂能演老宅有鬼了。
別提這個宅子還真有鬼。
陳采星睡得不是很踏實,總覺得有一道目光隔著窗戶再盯著他們,過了一會這種不舒服的目光消失,小九往他懷裡鑽了鑽,慢慢的就睡踏實了。
後半夜突然響起一聲慘叫,聲音隔得有點遠,還能聽到女玩家尖細的嗓音喊有鬼。
陳采星被吵醒,聽到叫喊的女玩家還在說話,沒什麽生命危險,也懶得起來,抱著小九繼續睡了。第二天一大早,小廝送來熱水,洗漱過後,玩家們到了堂屋八仙桌用早餐。
寧香苑這邊住了六位,表面上是四男兩女,實際上就一個女玩家,看上去挺精乾冷靜的。
“……昨晚有人叫聽到了沒?”女玩家跟同伴閑聊。
同伴是個中等身高的男人,微胖略有點憨厚老實感,說:“當然聽到了,幸好選了這邊,不過到底發生了什麽?”
“誰知道呢。”
陳采星拿了顆鹹鴨蛋,筷子戳破頂殼的皮,油滋滋的冒出來,滴到白粥裡,剝了皮的鴨蛋半個拌碎在粥裡先給了小九,一邊問後頭站著的丫鬟,“隔壁院子後半夜怎麽了?睡得好好地被吵醒。”
“不、不知道,大人您還要粥嗎?”丫鬟轉話題很硬。
陳采星看了眼丫鬟略微發白的臉色,擺手:“不用你伺候了,下去吧。”他這副使喚丫鬟順手的做派,宛如一位古代大小姐,女玩家看了他好幾眼。陳采星當沒看到繼續和小九吃早飯。
過了好一會,朱綏和林信才到。陳采星吃的差不多了,慢條斯理的喝著最後一口粥,擦了擦嘴,意味深長笑眯眯說:“你倆晚上倒是睡得好,起的這麽晚。”
桌邊一男一女的玩家看向朱綏和林信目光露出驚愕來,沒想到這兩個大男人會是這種關系。
“我吃好了。”
“我也,我們出去吧。”
兩人匆匆忙忙就出去了,整個堂屋就剩下四人,陳采星擦著手,說:“說吧,隔壁怎麽了?”
朱綏本來想三連否認他和林信清清白白沒夜生活,結果元星一句話一口氣又給堵回去,隻好坐下說:“隔壁院子一新人女玩家,說是新地方睡不好,半夜醒來發現窗戶外頭趴了個女人紅著眼睛往裡看,嚇得尖叫,不過人沒事,受了點驚嚇,鬧著要回家。”
陳采星想到昨晚睡得迷糊時也感覺窗外有東西盯著他們。
這邊的窗戶是紙糊的,要是半夜醒來,外頭的月光透過來,窗戶外頭趴個人偷窺——真是個變態。
“玩家看到女人眼睛了?”陳采星想到被詛咒的小美。
朱綏不明所以,點頭:“啊,就是因為看的清楚真切,說紅彤彤的沒有瞳孔,一直喊有鬼。不過沒什麽大事,我看說話還挺利索,壓壓驚就行。”
“有什麽不對嗎元姐?”林信問道。
陳采星說:“那要看今天那個女玩家會不會出事。要是沒出事,這個小美可真偏心。哦,我忘了我也是女的,那你們倆要擔心了。”
兩人:???
“美杜莎。這個世界的提示。”陳采星淡定道。
正吃雞蛋的朱綏:!!!
“咳咳咳咳。”一頓驚天咳嗽,被噎的差點喘不上氣,旁邊林信拍著朱綏背,又關心急忙給倒了茶水。
陳采星望著兩人互動,心想男人的嘴騙人的鬼,這還說不喜歡。
等朱綏順暢了,用噎的眼淚汪汪的眼望著陳采星,言真意切正要開口,陳采星先說:“你別這樣,我很愛我老公的,我老公很帥,你別想以身相許,我知道我人美心善,你死心吧,這件事上沒有余地。”
“……”朱綏回憶了一番,“元姐,你上次不是說老公劈腿沒有了?”
陳采星單手撐著臉頰,嘻嘻一笑說:“第二春啊,又找個小鮮肉,我孩子要有新爸爸了。”
朱綏目光漸漸複雜,不知道該說元姐手段牛批,還是為未曾蒙面的綠帽子老實人道聲恭喜。
快速用過早餐,四人出發去靈堂。
靈堂設在前院,一處叫靜思堂的地方。府裡過往喪事吊唁都在這裡辦。
院子大門掛著的燈籠與朱府大門口兩隻沒有區別,一進去到處都紅彤彤的,看著懷疑自己走錯了地,哪裡像吊唁靈堂。喪葬用品都是按照喜慶布置,紙扎仙鶴,金童玉女這類的都系著紅綢子,靈堂內沒有停放棺材,孝娘已經死了一個月。
案桌上最吸引目光的是一道黃色卷軸。
“是聖旨。”朱綏說。
烏黑黑的牌位刻著:朱斌之妻朱馮氏。牌位在往上,掛著一條裱起來的橫幅,遊龍走筆書寫:貞潔烈婦孝娘。
“真屎。”陳采星望著橫幅評價道。
朱綏從兩個字感受到了元姐作為女人對古代封建壓抑女性的呐喊。
四人直接出了朱府,現在大概二三月的時間,陳采星穿著他的珍珠長裙露著脖子冷,出來時問丫鬟要了件鬥篷,現在裹著,一路走來並沒有受路人圍觀,倒是朱綏和林信兩人打扮被指指點點一番。
“去成衣鋪。”
昨天朱老夫人給的荷包,裡面塞了五十兩銀票,夠好好采買打扮一下。陳采星給他和小九買了衣裳,舊的裙子就放進遊戲背包,出來時朱綏林信也換好了,兩人戴著帽子,遮蓋著短發。
“老板,胭脂水粉鋪子在哪?”陳采星笑問。
“隔壁就有一家,要說好的,還要再往南街去,那有一家最大的,達官貴人千金小姐都在哪兒買。”老板笑呵呵指路。
陳采星道了謝,元九萬搶先說:“姐姐一定要最好的了。”
“小公子真是玉雪可愛,夫人您也是明豔照人,老夫還從未見過您這樣漂亮的女子。”
旁邊夥計咕噥說:“您以前不是還說孝娘最漂亮嗎。”
“住口,這話不能亂講,孝娘被朝廷嘉獎為貞潔烈婦,咱們可不能亂說。”掌櫃的斥責了夥計,又笑呵呵解釋說:“以前孝娘和朱二少爺一起光顧過老夫的鋪子,兩人琴瑟和鳴恩恩愛愛,老夫一時感歎,沒別的意思。”
朱綏忙道:“掌櫃,你還知道些什麽?能不能多講講朱家的事情?”
掌櫃像是想起什麽,嚇得忙不迭說:“各位大人小老兒胡言亂語的,什麽都不知道,千萬別怪罪。”
這是認出他們身份了。
朱綏還要開口,陳采星搶先道:“走了,謝謝老板。”
四人出了鋪子,朱綏也知道問不出什麽了,他們的身份是皇帝派來‘送’孝娘的,想要套話就不能被認出來,不然百姓懼他們身份,就跟朱府的下人一樣什麽都問不出。
“元姐咱們要不要去酒樓看看?”朱綏想到人多口雜地方好打探。
陳采星目的地很堅定,“我去看看首飾,中午最大酒樓匯合吧。”
“也行。”朱綏想他們倆大男人應該更好套話。
南街是城裡最繁華之地,兩邊各種各樣的鋪子。陳采星很快找到了那家水粉鋪子,鋪子裡乾活的夥計都是年輕小娘子或者小婦人,買東西的也是女子,有小丫鬟打扮的,也有身穿華服的。
陳采星牽著小九進去,門口有個夥計攔著客氣說:“夫人,我們店男子不得入內。”
“姐姐,我想陪陪我姐姐買買東西,不亂看的,只看我姐姐,好不好?”元九萬乖乖巧巧賣萌說道。
夥計還沒開口,店裡其他女子先說:“小公子才多大,沒關系的,讓進來吧。”、“小公子可真可愛,誰家的孩子呀?”、“衝撞不了的,跟我弟弟差不多,不過可比我弟弟可愛。”
掌櫃一看便放行了。
有元九萬打開局面,陳采星很快混進顧客中,跟著女客閑聊中,被問到誰家的。
陳采星蹙著眉,目光哀戚又透著堅強,元九萬知道他又要死了。
“亡夫是位茶葉商人,經營茶葉買賣,營生不大剛剛養家糊口,誰知道——”他用手帕掩面,目光盈盈淚光,漂亮柔弱說:“誰知道有次他進貨途中,不幸遭遇劫匪遇難,留下我和弟弟還有鋪子,可我一個寡婦帶著幼弟護不住鋪子,被族裡人強取豪奪去,還誣陷我,若不是我腹中有亡夫的骨血,我真想、真想一頭撞死去了。”
在座的大多是年輕未出嫁的小姑娘,聽了故事義憤填膺,有追問的,有憤憤不平的。
陳采星給他編造了個外弱內強孤苦無依的小白蓮身世,現在他變賣了首飾宅子,帶著弟弟投奔這裡一個親戚,好在親戚對她不錯,來水粉鋪子想買點禮物回敬回去。
“元星姐姐可真是人好。”
沒一會陳采星就成了少女之友,因為他背景夠慘,能引起大家同情心,對他不設防備,又是最近才過來投奔親戚的,有什麽不了解的好奇詢問也是情理之中。
“……聽說你們這兒有位聖上封的烈婦?可惜我懷有孩子,不然——”陳采星摸著肚子感歎。
“好妹妹你可千萬別這麽想。”女掌櫃拉著陳采星的手,說:“那些東西不頂吃喝就是個虛名,咱們好好過日子才安生。”
“是啊,元星姐姐你可千萬別想不開跟孝娘一樣尋了短見。”
“真是奇怪,朱二少爺死了都有十年了,孝娘怎麽就偏偏突然尋死。”
“聽說是做了個夢,夢到朱二少爺在地下孤苦沒人伺候,孝娘醒來就說也去地下陪朱二少爺。”
少女們還挺喜歡這些愛情故事的,有位婦人回想說:“可我記得前段時間孝娘還來水粉鋪子買東西,看著怎麽說挺開心的,不像是會尋死的人。”
“對,我還在綢緞莊看到過孝娘,當時買了許多,那些鮮豔顏色的布料,都是小姑娘穿的,孝娘看到我說布料是買給侄女的。”
“孝娘人是真好,年紀輕輕的守寡十年,對著朱老夫人晨昏定省的伺候,朱老夫人身上有誥命,特意問聖上請了一道貞潔烈婦的表彰,結果沒多久孝娘就死了。”
“當年孝娘和朱二少爺的婚事可是美談,孝娘容貌上佳,朱二少爺又深得聖上看重,年紀輕輕就升了小將軍,只是命苦,兩人結婚沒一年,朱二少爺去打仗人再也沒回來了。”
“倒是朱家老大不成樣子,吃喝嫖賭都沾了,我要是老夫人,真希望倆兒子倒個個兒,小兒子活著,老大該死那兒死那去。”
“聽你們說,朱家大少爺沒半點好的?”陳采星好奇問。
“那可能是生了個好兒子,朱小少爺年紀輕輕的就考中舉人了,聽說朱老夫人給定了門好親事,可惜孝娘一死,婚期要拖。”
“那也是應當的,孝娘對大哥留下的那對兒女可不錯,比他們那個吃齋念經的太太要強。”
……
陳采星聽了一肚子朱府八卦,將府裡人物捋順了,靠著身世買的首飾水粉都打八折,掌櫃的還給他梳了個漂亮的發髻。快中午,他和小九從水粉鋪子出來,直奔街道最大的酒樓,上了二樓,朱綏和林信靠窗坐著。
“早上什麽成果?”
朱綏有點喪氣說:“我一提孝娘怎麽死的個個都不理我。後來我想著不能這麽問,就問孝娘和朱斌感情,還有朱老夫人人怎麽樣,這裡人都說朱老夫人樂善好施大好人,別的沒了。”
“元姐你呢?”
“你元姐當然是最棒的了。”陳采星將聽到的說給兩人。
朱老夫人生了兩兒子,兩兒子年歲差的遠,老大叫朱勇,這是朱老夫人進宮當奶媽時生的,沒什麽大出息,後來朱家靠朱老夫人皇恩庇佑發了家,生了小兒子朱斌,也就是孝娘的丈夫。
孝娘十六歲嫁給朱斌,十七歲朱斌外出打仗死了,孝娘守寡十年,結果在一個月前突然殉情自殺了。
“自殺?”朱綏懷疑。
陳采星看了眼朱綏,意有所指說:“少年,自信點,相信自己的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