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

程立峰單衣下的肌肉瞬間緊繃，耳邊還是千夏熱氣的聲︰“程大哥好涼快， 脫了衣服好涼快啊， 我全脫掉好了。”

“不好。”程立峰硬邦邦的回答， 一手握著千夏的手腕。

千夏很白， 瘦瘦小小的，臉也很可愛，就和未成年的小朋友一樣。程立峰立刻冷靜下來，哪怕衣服下的肌肉依舊僵硬，他轉過頭，理智說︰“不用脫， 我帶你去沖澡， 會很涼快的。”

“不要不要。”千夏搖著腦袋， 臉蛋嫣紅一片， 雙眼朦朧惺忪，說︰“程大哥， 我心裡一團火， 像是燒著了一樣， 好難受， 你摸摸我就好了。”

“你好涼快啊。”

千夏本能貼著程立峰。

一會會， 身上僅剩的褻衣蹭的松開，不僅是臉頰， 千夏的皮膚脖頸以下都是緋色的。程立峰移開目光， 從遊戲背包取了冰水， 擰開瓶口， 壓著嗓子說︰“千夏喝口水涼快下。”

千夏被喂了半瓶冰水，稍微能好一點，想到自己衣衫不整的樣子，還來不及說什麼，體內又是一股焚-燒的火，似乎借用外力冰水短暫降的溫，反撲更凶猛。

他盡力克制理智，但沒用，想到有可能會發生的事情，千夏用最後的理智望著程大哥，說︰“程大哥，水沒用的，幫我。”他咬著下唇，疼痛喚醒清醒，“你對我做什麼，都可以的。”

“元千夏。”程立峰緊緊皺著眉。

懷裡倒著千夏的身體，溫軟火熱，程立峰只要一低頭就能看到千夏拉扯開的衣領之下，令自己目光移開，一手搭上了千夏的脈搏。

千夏的血神晃動，隱隱有潰散現象。

看來這蛇血不簡單，不敢再耽擱下去，程立峰想到剛冷水短暫喚回千夏，現在情況更糟，就不會再用冷水降溫，而是從遊戲背包掏出了營帳，營帳扎好的，掏出來裡面鋪著床墊。

程立峰抱著千夏進入。

“千夏，千夏，我幫你，不用怕，不用怕。”

帳篷裡傳來程立峰的聲，只是不知道是給自己說還是跟元千夏說。元千夏迷迷糊糊，神志不清，蹙著眉。程立峰不再耽擱，伸手往下。

……

一次之後，千夏清醒了些，知道目前的狀況，低著頭，耳垂通紅。

程立峰粗糙的手掌抖了下，聲音略微乾啞，很理智客觀說︰“千夏沒什麼怕的，這是說明你長大了，是個成年健康的男人了，不用怕，很正常的。”

帳篷裡的氣味，還有衣衫解開的千夏，以及那具擁有著男女特征的身體。程立峰知道千夏在意什麼，只能刻意將這件事說的極為淡然和正常，就像是再說正常的生理健康課程。

千夏是害怕的，害怕程立峰會疏遠他，或者嫌惡他。

從小到大，他聽過太多次的話。

‘你為什麼不是男孩或者女孩。’

‘你為什麼是這麼個怪物身體，你爸爸離開我就因為你。’

‘這副身體真是惡心人，是怪物。’

可現在，從程立峰的嘴裡，奇怪的身體好像不是重點，重點是教育健康知識。元千夏抬頭看過去，程立峰眼底坦蕩正直，並沒有一絲的欲-望。

千夏不知道怎麼的，有點難過，他，這樣的身體對程大哥沒有吸引嗎？

“程大哥，我手軟，你再幫幫我。”

程立峰衣衫背後濕了一片，聽聞，點了下頭，他不敢說話發音，怕千夏聽出他嗓音乾啞不同尋常，千夏將他當做值得信賴的大哥，他不能趁著小朋友遭了劫難佔便宜的。

……

這次事情結束，兩人用了法器直接飛回了魔界。對於洞裡發生的一切，兩人默契的隻字不提，相處還和以前一樣，唯一的不同就是程立峰不再摸千夏的頭髮、肩膀，做這些親切的小動作了。

千夏覺得程立峰嘴上不說，其實心裡是嫌棄他這個身體，所以才會這樣的。

於是直接泡到骷髏煉海修煉。

這一次程立峰沒有跟過去。

程立峰回到魔界後，只要修煉就無法入定，一閉上眼就是山洞帳篷裡發生的事情，千夏躺在他的懷裡，壓抑著的悶聲，還有細微的呼吸能都被放大，然後交織出心魔。

無法修煉下去。

“千夏呢？”

“回稟魔尊，千夏大人在骷髏煉海，魔尊放心，沒有妖怪魔物會踏足。”

程立峰擺擺手讓下去，他想去看千夏，但想到自己那些可恥的念頭，覺得不配被千夏叫大哥。

魔界藥王進魔尊屋裡時，看到魔尊對著窗口，方向就是煉海那塊，時不時看看窗外，時不時在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掌？

這手掌有啥好看的，雖然大，但也是糙老爺們。

魔尊這是想什麼呢？

臉上表情復雜，一副恨自己模樣。

藥王很迷惑，想起正事來，恭敬說︰“魔尊，紅蟒是對魔物大補之物，至於您說的交-配方面影響，對於屬性陽的魔尊您來說，不會有這種問題的。”

“你想要什麼樣的女妖都有。”

程立峰語氣冷冽，“不要女妖。”知道藥王什麼德性，“男妖也不要。”

藥王語氣略遺憾說︰“不要啊。魔尊，您功力深厚，紅蟒的血肉大補，附帶的引起一些別的功能，您可以煉化的，這點影響不足為懼。”

“你剛說紅蟒對魔物大補，那修羅呢？可對修羅有不好影響。”

“萬萬不可。”藥王想到什麼，嘿嘿一笑說︰“也不是不能用，一點血肉煉化成的丹藥或者焚香，對交-合上有助益——”

程立峰打斷︰“修羅意外用了蛇血對身體有什麼影響？”

“量不多，紓-解掉就好了。”

藥王走了，走時還小心問魔尊要不要練一些‘小玩意’和修羅大人嘿嘿嘿，結果直接被魔尊打了出去。

整個魔界都知道，魔尊很疼愛一個鬼修，那鬼修剛來的時候，就是一個小鬼，要說別的本事，整個魔界隨便一個小妖修為都比那小鬼高，不過長得雌雄莫辨很漂亮，魔尊整天護著，像是動真格的。

剛又問了許多修羅的事，藥王一聽就知道說的是那鬼修千夏。

誰知道魔尊大人還惱羞成怒，這有什麼。藥王眼楮轉了轉，魔尊大人拉不下臉，給修羅千夏大人就行了，反正順手做的小玩意，不費功夫的，白得一個好。

嘿嘿嘿。

紅蟒隻對魔物有用，對鬼修有害無利。程立峰知道，這次外出歷練找寶物，怕是千夏想給他找，他修為十年多為增進突破，千夏擔心他。

程立峰笑了下，下一刻皺著眉，笑容沒有了。

千夏善良，盡力回報自己，而他呢？以後不要再想那天的事情。

如此又過了五六年。

這一日窗外風卷雲起，黑雲壓頂，程立峰一看方向，心裡一跳，這是骷髏煉海。

千夏要渡劫了。

鬼修越到高修為，每一次渡劫就是九死一生，千夏本來是修羅，沒想到這麼快就會突破，若是成功渡劫那就是羅剎，可以躋身高修為階段。

程立峰想也沒想，立刻飛往煉海。

那裡海浪翻滾，煉海骷髏鬼哭狼嚎，如同煉獄。

“千夏！”程立峰一眼看到千夏。

白色的褻衣被染紅。

元千夏也沒想到自己會在煉海中突破心境渡劫，這裡骷髏鬼怪都在等他危險，一旦他弱了，這些臭玩意就會來啃噬他。

第幾道雷了？

第四道了。

他渡的是六道天雷，還不是最頂九道天雷。可即便這樣，他快扛不住了。

那些臭東西在啃噬他的骨血。

“千夏！”

是程大哥的聲音。

千夏睜開眼，海水灌入他的眼底，是濕潤的海水或者淚水，千夏分不清，看到高大的身影撲到了海裡，抱著他的身體，整個人都暖了起來，如同嬰孩蜷縮起來，這個高大的懷抱溫暖安全。

剩下的兩道天雷，程立峰幫千夏扛了過去。

海面晴朗，千夏是羅剎了。可程立峰的修為卻倒退了一個時期。千夏知道魔界那群魔物的本質，現在程大哥勢弱，那些東西只會想取而代之，不可能放過他們的。

千夏清秀小巧的臉，目光露出堅毅之色，抱著程大哥快速離開煉海。

滄月派管轄內的交線小山，千夏設了結界，抱著背後被天雷劈的黑焦的程立峰躲進了山洞。元千夏做著一切的時候，程立峰知道，抬著手輕輕的拍了下千夏的腦袋，說︰“千夏長大了，做的很好，不要怕，我沒事的。”

千夏生前哭過懦弱過，後來知道弱者的眼淚只會勾起施暴者的破壞欲-望，便不會再哭了，不在那些看他笑話的人面前示弱流眼淚。

一顆淚掉到了程立峰的手背。

像是砸進了程立峰的心，絞的他心口一疼，手指擦過千夏的臉頰，程立峰保證說︰“修為會更好的，你還活著就好。”

千夏抬著眼，淚水婆娑，“程大哥你是嫌棄我的身體嗎？”他知道不是，如果是，程大哥就不會幫他扛天雷。

“從來沒有。”程立峰沒想到千夏會誤會成這樣，所以五六年離開從不回來因為這個原因？

元千夏便高興起來，不再哭泣，不再問其他問題，開始給程大哥上藥。

在這方洞府，五年時間，程立峰修煉，元千夏就在一旁守著，並不覺得寂寞無聊，反倒興致勃勃，或者做點別的事情，偷偷將洞府擴寬，打掃洞府。

有時候程立峰不修煉，晚上兩人就擠在一個帳篷。

程立峰本來想讓千夏一人睡，或者兩人分帳篷住，但千夏可憐說︰“程大哥我一個人睡很害怕的。”

可能知道自己是鬼，怕什麼？

千夏補充說︰“在煉海整天泡著，被雷劈，現在害怕一人睡。”

兩人一張床墊，千夏會縮成一團，鑽進程大哥的懷抱中。

“程大哥晚安。”

每一次千夏抬著白淨小小的臉望著他，說晚安時，程立峰的心臟就咚咚咚的響。

紅蟒確實是大補之物，配合上紅蟒煉製的丹藥，程立峰很快修為恢復，隱隱快沖破到達大乘期，也就是大尊狀態。

兩人重新回到魔界。

屋子很大，床很大，程立峰心底卻空空蕩蕩，直到這一晚千夏拿著枕頭敲響了房門。

“程大哥，我一個人睡很害怕。”

“進來吧。”程立峰說。

晚上，千夏照舊睡得很熟滾到了程立峰的懷裡。程立峰胳膊僵硬了秒，還是舍不得推開，如同之前許多個夜晚一般，樓主了千夏。

千夏長大了，脫離了小孩子的奶味，變得十八歲的少年了。

程立峰想成年了，心裡的道德感好像好了些，但頓時又覺得自己無恥，壓著心底的火，在這個世界漫長的陪伴，還有幾次的相救，他不想千夏是因為缺愛感恩，誤以為這是愛情。

需要冷靜。

之後的歲月裡，兩人同吃同住，形影不離，但兩人卻什麼都沒做，哪怕在紅蟒山洞帳篷中，也是程立峰用手幫助千夏解決。

直到陳采星大乘飛升成功渡劫。

遊戲提示可以離開遊戲。

陳采星召喚千夏，離開那瞬間，程立峰是不舍，明明出去就會見到，但他心裡為短暫的離別有些難過，這樣的他不像他了。

這段沒有開口明說的感情中，看上去是千夏主動無法得到回應，實則是程立峰壓著心底的感情一日又一日，遲早關不住滿心的熱浪洶湧而出。

出了遊戲。

兩人不再形影不離。

“我要回一趟家，老程你呢？”

“那我也回趟老家。”程立峰下意識看了眼千夏，但沒開口說。

元千夏笑的乖巧問︰“主人，我可以陪程大哥嗎？”

“可以。別傷人。”

元千夏點頭，其實他心裡早已沒了怨恨，也不會傷害無辜的路人。

程立峰的老家在G市下一個小縣城，周邊的農村，靠山，以前窮的厲害，這幾年國家政策，漸漸好了起來。

交通不便，飛機換大巴要坐十個小時。

要是以前程立峰一人，就坐大巴回去，現在身旁跟著千夏，坐大巴時間久，途中休息時間短不自由，程立峰下了飛機到市裡租了輛SUV，洗了車，從遊戲背包拿出毯子給千夏。

“困了就在後排睡會。”

“程大哥你忘了嗎我是鬼我不困不用睡的。”

程立峰︰……

所以修真界熟睡且熟練的滾進程立峰懷抱的千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