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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涇渭情殤》第206章
奇策三分太尉府

 入夜,皇宮內庭為南宮素女和上官福專門準備了一場家宴。

 由五皇子南宮達主持,剩下幾位皇子都來了。自從南宮讓病倒後諸皇子早已貌合神離,這次能來得這麽全可見南宮素女作為長姐的威信。

 同來的還有幾位成年皇子的正妻和長子,灼華殿下駙馬陸仲行,以及晏陽郡主齊玉簫。

 宴會的氣氛很熱烈,南宮達邀請南宮素女共坐上位,後者也沒推辭,瀟灑地坐了。

 這或許就是身為女子的好處,若南宮素女是男兒身份,怕是第二天就會被南宮達視為政敵。

 宮宴上小孩子們並沒有和父母一桌,而是單獨劃出了一塊地方給他們玩樂,上官福頭頂的包還沒消盡,卻絲毫不記仇眼巴巴地攀著齊玉簫玩耍,但齊玉簫卻是個傲氣的,對上官福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

 南宮姝女已經和長姐坦白了自己的事情,席間南宮素女便沒有鬧兩位妹妹,轉而說起了幾位皇子小時候的事情,引得眾人興致勃勃,歡聲笑語。

 不免也會提到二三四三位皇子,不免引起眾人的唏噓。

 齊顏安靜地坐在南宮靜女身邊,冷眼瞧著周圍的一切。

 渭國皇室如今的快樂皆建立在草原的痛苦之上,在齊顏的心中除了南宮靜女外,眼前的所有人皆是自己的仇敵。

 南宮靜女亦懷揣著自己的心緒,皇室成員如此開心地聚在一處,恐怕日後很難見到了。

 兄弟中從前最親近的五哥成了自己的頭號勁敵,剩下的幾位皇子和自己的關系一般,等自己坐上女帝的位置為了保險起見,大概也要把他們分封到各處,就真的是個孤家寡人了。

 南宮靜女心中苦澀,臉上卻假意笑著,執起酒壺準備再給自己添上一杯,一隻骨節分明的手出現在視線中,那隻手按上了自己的手背,耳邊傳來齊顏溫柔的聲音:“殿下,今日已經喝了五杯了。”

 南宮靜女轉過頭,眼中劃過一絲寂寞,用極輕的聲音央求道:“今日開心,你就容我一次吧?”

 齊顏自然明白南宮靜女的心情,沉吟須臾便松開了南宮靜女的手,柔聲道:“如此……殿下開懷暢飲便是,醉了臣背你回宮。”

 南宮靜女笑了,抬手給自己填滿了酒,用只有齊顏能聽到的聲音說道:“你要是也能喝酒就好了,你我今日就能共飲幾杯,你放心……我一定會治好你的。”

 齊顏勾了勾嘴角,斂去了眼中的光芒,琥珀色的眼眸歸於沉寂。他執起長箸為南宮靜女布菜,沒有再說什麽,心裡盤算的卻是面具人的指令。

 一年之期不可謂不緊迫,面具人的手裡握有自己的把柄,若不聽從她,自己的身份很有可能暴露,齊顏還想多陪陪南宮靜女。

 況且,復仇也是齊顏的心願。

 內廷敲了三更的梆子,宮宴才結束。與會人員除了那些孩子,就只有懷有身孕的南宮素女和齊顏是清醒的,就連一向慎重的五皇子都喝了個酩酊大醉。

 上官福和齊玉簫已經累得睡著了,由各自的奶娘抱著回了寢殿,南宮素女這幾日就住在未明宮,要和齊顏她們一起回去。

 南宮素女來到桌前看著齊顏從秋菊的手中取過披風,為南宮靜女系上,說道:“小妹小時候就喜歡偷喝果酒,如今長大了還是這般貪杯。”

 齊顏輕聲回道:“大姐回京,最開心的莫過於我家殿下,就喝多了幾杯。”

 說著熟練地扶起了南宮靜女,對方已經醉得不省人事,卻乖巧地窩在齊顏的懷中,不吵不鬧。

 南宮素女:“梨裳,去傳轎輦來。”

 齊顏:“夜深了,大姐先行乘轎輦回宮吧,殿下喝醉了坐轎輦會不舒服,臣背殿下回去。”

 南宮素女目露讚賞,滿意地點了點頭:“坐了許久本宮也有些乏了,就隨你們一起步行回去吧。”

 被喚做梨裳的宮婢為南宮素女系上了披風,齊顏摟著南宮靜女走到門口,在秋菊的幫助下背起南宮靜女走出了大殿。

 夜深沉,殘月懸於中天,稀零零的星星點綴夜空。

 宮殿的飛簷在夜幕中若隱若現,秋風蕭瑟,遠處傳來秋蟬的陣陣悲歌。

 秋菊行在齊顏身側,貼心地將手中的宮燈放低,照亮了齊顏腳下的路。

 南宮素女:“聽說妹夫的這雙異目,是後天所致?”

 齊顏:“兒時身染惡疾,僥幸活命卻傷了眼睛,一直到現在也沒好,一到夜裡就看不清東西。”

 南宮素女:“也難為你了,可尋名醫看過?”

 齊顏:“幸得蓁蓁殿□□恤,這些年時常將些天材地寶用在臣的身上。”

 未明宮距離甘泉宮最近,齊顏和南宮素女不時交談幾句,便到了。

 二人作別,各回寢殿。

 齊顏將南宮靜女送回正殿,見她面頰潮紅很是辛苦,喂她喝了一杯水,南宮靜女卻拽著齊顏的手不撒開。

 齊顏毫無掙脫之意,她十分珍惜與南宮靜女獨處的時光,便吩咐秋菊:“殿下醉宿,夜裡怕是要口渴。我留下來侍奉殿下,秋菊姐姐就不要掌燈了吧?”

 秋菊:“是,奴婢告退。”

 南宮望喪期還不滿三個月,若未明宮掌燈對南宮靜女的風評無益,秋菊也不再是當年那個不敢擔事兒的少女了,這點小事她還是能做主的。

 齊顏坐在南宮靜女床邊,不時用濕淨布給她降溫,那酒的後勁兒很足,淡淡的酒香順著南宮靜女的呼吸散發出來,帶著絲絲香甜。

 守了大半夜,南宮靜女的眉頭終於舒展開來,齊顏也乏了便和衣躺到了床上。

 明明在沉睡中的南宮靜女卻像什麽都知道似的,拱了拱便窩到了齊顏的懷裡。

 齊顏輕歎一聲,扯過被子蓋到二人身上,想了想用下巴親昵地蹭了蹭南宮靜女光滑的額頭。

 “噗”的一聲,桌上的油燈用完了,室內陷入了黑暗。

 齊顏擁著南宮靜女,聽著對方深沉的呼吸心中突然萌生了一個念頭,這個已經在心裡積壓了多年的秘密,齊顏已經忍了太久。

 齊顏很清楚:即便南宮靜女睡得很沉,自己也不應該把這件事說出來。

 可是她真的憋了太久,已經數不清有多少次想一吐為快。

 齊顏:“殿下?”

 和想象中的一樣,南宮靜女並沒有答應。齊顏深吸了一口氣,擁著南宮靜女將自己的下巴貼在對方的額頭上:“殿下……其實我和你一樣,也是女子。”

 說完了這句話,齊顏感覺到自己的心臟狂跳,甚至生出了一股恐懼和後悔。

 這個秘密藏得太深,也太過重大,齊顏害怕。

 齊顏低頭看了看南宮靜女,可惜室內的光線太暗,不過從對方均勻的呼吸聲中可以判斷出對方並未聽見。

 齊顏長歎一聲,心跳逐漸平息,卻也不敢再說什麽了。

 千言萬語,終歸無聲。

 ……

 就這樣到了天亮,齊顏率先起身,命令宮婢準備醒酒湯,自己則到書房去了。

 南宮靜女醒來不見齊顏還失落了好一陣,直到秋菊端著醒酒湯過來,南宮靜女皺著眉拒絕道:“不要這個東西,惡心的味道。”

 秋菊:“殿下,這是駙馬爺命奴婢們準備的,您多少喝一點兒吧。”

 南宮靜女:“緣君?他在哪兒?”

 秋菊跪在床前將醒酒湯遞給南宮靜女:“昨兒殿下醉得厲害,是駙馬爺親自把您背回來的,夜裡又衣不解帶地照顧了您一夜,天還未亮就讓人燉了醒酒湯,這會兒可能是回偏殿休息了。”

 南宮靜女捧著碗默默地喝了起來,無聲地笑了。

 又過了幾日,南宮靜女按照齊顏的計策以南宮讓的口吻給南宮達下了一道密詔,寫好以後由四九公公親自送去。

 密詔的內容是:開國功臣陸權,勞苦功高欲冊封其為國公。並將其次子陸仲行擢升為太尉,替其父接替半片兵符。以慰勞陸家之功勳,詢問南宮達的意見。

 南宮達接到密詔以後,立刻回了一封,拖著行動不便的腿腳親自到了甘泉宮,不過他被宮人擋在了外面,折子倒是遞上去了。

 對此南宮達早就習慣了,況且他認為太子之位十拿九穩,見不見南宮讓都無所謂。

 折子被送到南宮靜女的手中,南宮達不太讚成這件事,並在其中分析了厲害關系,言說:太尉府的勢力已在朝中盤根錯節,天下將軍九成出於其門下,若兵符再在太尉府傳於二世,恐怕不利於朝廷的穩固。

 南宮靜女將折子的內容讀給了南宮讓,然後又當著南宮讓的面回了一封,內容大多是齊顏說的,如何三分太尉府的事宜。

 南宮靜女:“父皇覺得怎麽樣?”

 南宮讓的頭頂已經見不到幾根黑發了,與他初病時判若兩人,但不知怎麽這幾日他的精神反倒好了起來。

 他看完了南宮靜女的折子,寫到:吾兒妙計,準。

 南宮靜女笑了,回道:“這是緣君出的主意,兒臣也覺得不錯。”

 南宮讓的目露感慨,在紙上寫到:妙哉。

 四九把南宮靜女的回執送到了南宮達的手上,睜著渾濁的老眼看著南宮達:“秋風硬朗,五殿下還是回宮去看吧,當心吹了冷風。”

 南宮達捏著折子想了想,拄著拐杖走了。

 回到書房南宮達看了奏折,激動得說不出話來,他將最後那句:吾兒應審時度勢,抓住良機。

 看了好幾遍,竟眼眶一熱,險些失態。

 這麽多年來,“吾兒”這個稱呼從來都不屬於他們這些庶出的皇子公主,而是南宮靜女的專屬稱謂。

 在南宮達的記憶中,自己的父皇從不顧忌他們兄弟姊妹的感受,哪怕是上元宮宴也會當眾叫南宮靜女為“吾兒”。

 這……是不是意味著父皇已經認準了自己呢?南宮達激動之余也不免感歎父皇的心智和手腕,他也察覺到了太尉府的隱患,可是卻一直沒有想到行之有效的方法,不虧是父皇不用一兵一卒就解決了這麽大的事情,而且兵符依舊在陸家,太尉府若是再鬧那就是不識抬舉了。

 而且還能挑起陸家兩位嫡子的矛盾,對未來收歸兵符也大有好處!

 南宮達領會了“南宮讓”的良苦用心,立刻斟酌字眼上了一封折子,內容是:太尉陸權年事已高,這些年一直在湯泉山養病,可太尉作為武官之首不可長期無人坐鎮,故此懇請父皇……

 次日早朝,南宮達果然將這封折子遞了上來,他是監國皇子,直接坐在龍椅上宣讀,請簾後之人定奪。

 朝廷一下子就炸開了鍋,許多老臣都預料到陛下或將為新君即位開路,但誰也沒想到第一刀竟然就直切太尉府!

 雖然是奪了太尉的兵權,但虎符依舊由陸家把持,許多太尉府的門生一時間也不知如何是好。

 而官居左仆射的陸伯言則鐵青著一張臉,陸仲行是次子,兵符就算世襲也輪不到他的頭上,但自己是文官而且官居上品,沒有立場反駁。

 一番沉寂後,禮部尚書公羊槐率先站出來,跪到大殿正中,朗聲道:“五殿下言之有理,臣附議!”

 不少五黨也反應過來,紛紛出列為南宮達站場。

 南宮達看著打頭陣的公羊槐,暗暗滿意:難得對方不懼太尉府的勢力,第一個站出來支持自己。

 陸伯言咬了咬牙,欲出列。卻被前面的中書令拉住了,對方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便松開了手。

 陸伯言曾支持南宮望,南宮望死後他勢單力孤,幸得邢經賦庇護,此時他也清醒過來,自己的父親不在,看上去這件事對太尉府有利朝中的那些武將都沒做聲,自己現在站出去豈不是螳臂當車嗎?

 珠簾後傳出一陣咳嗽,大殿安靜了下來,四九從簾子後走出來,接過南宮達的折子回去了。

 朝臣足足跪了一刻鍾,四九才再次現身,不過手中竟捧了一封明黃的聖旨,來到禦階前抖開,朗聲讀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太尉陸權護國有功,朕體恤其年事已高,特敕封陸權為鎮國公,世襲罔替。陸府滿門忠烈,破格擢升禦前侍衛刀總陸仲行為太尉,接掌兵符。令,特賜沂州府臨水城為鎮國公封地,賜食邑七千戶,頤養天年。欽此。”

 眾人皆跪地叩拜,三呼萬歲。四九將聖旨交到了陸伯言的手上,對方的臉色已然鐵青。

 禦前侍衛刀總沒有上朝的資格,陸仲行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搖身一變成了武官極品,官階比自家兄長還高出一級。

 這道聖旨同樣也沒有苛待陸伯言,首先這個“鎮”字,是所有國公裡面最尊貴的,而且又賜了世襲罔替,也就是說陸權死後嫡長子陸伯言可以襲成父親的爵位……

 可是這並不是陸伯言想要的,國公雖然最貴卻是有名無權的爵位,哪裡比得上手握重兵的太尉呢?

 換成旁人也就罷了,偏偏是那個和自己長了一樣容貌又處處不及自己的二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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