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著布族的人嗎?”
“不用,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他們看到就讓他們看吧。”
寒便點頭,“我知道了。”
任鶴隱力氣也大,相對於雲鳴來說,卻十分小。
和泥還是雲鳴做主力。
和泥有點像和面,泥土高高堆成一個上尖下寬的圓錐體,再在中間挖一個空洞,而後倒水進去,使勁和好。
水要是不夠就加水,水多了則加泥,沒什麽技術含量。
部落裡的獸人亞獸人們還是第一回看到這種稀奇事,大家都好奇得很,一個兩個過來,一邊幫忙一邊圍觀。
任鶴隱被他們看得,感覺像在大型過家家現場,尤其旁邊還趴著一堆獸人,
獸人們早早變成了獸形,現在懶洋洋趴在旁邊,等著泥和好,他們去踩踏。
泥一點點和成泥團,表面不太光滑,不過看起來已經挺像那麽一回事了。
旁邊過來幫忙的獸人亞獸人們和了那麽久泥,大家額頭上都掛上了汗水。
繁也在幫忙,見泥總算初步和好了,他忍不住擦擦額頭,“這燒磚也太麻煩了,還不如用石頭。”
任鶴隱笑笑,“這不是找不到那麽多大小合適的石頭嘛。”
石頭他們這裡有,能用來建房子的石頭種類卻不多,更別提大小適宜,形狀比較規整的那些。
他們如果想用石頭建房子,得先把石頭采下來,加工成合適的模樣,然後才能用。
這一整套流程下來,出的力氣不比他燒磚少,還不如磚石好看好用。
繁也知道他們附近沒什麽石頭,呼口氣,建議道:“那用木頭呢?我們那裡還有好些木頭,都采下來存了挺多年,全都是上好的硬木,你要的話,我們給你背點。”
任鶴隱心頭一動,“你們的木頭多粗?”
“就你們看到的那麽粗。”繁張開手,食指跟拇指拉開,雙手虛虛對在一起,比了個大碗口的形狀,“大部分這麽粗,要更粗的也有,不過那些木很重,不好用。”
任鶴隱道:“這麽粗就好了,我想用點木頭做梁,現在還沒來得及伐木,你們那邊要是有,我跟你們換一些怎麽樣?”
“你要多少?”
“看你們的木頭多長多粗,總共應該不超過五十根。”
繁在心中用了好一會算了一下五十根大概有多少,而後點頭,“沒問題,五十根我們那裡有,我們每年都會砍點木頭存下來,不過去年剛建了房子,今年剩的木頭不多。”
任鶴隱先前還發愁這梁要怎麽弄,是直接用乾樹還是烤乾之類,沒想到繁送上門來,高興道:“那就拜托你們了,你們想要什麽東西換?用剛砍下來的硬木換的話,我這邊可以兩根跟你們換一根,用柴刀之類的砍刀換也可以。”
任鶴隱盤算了下手頭的東西,“像一些燒陶技術等也行,我盡量不讓你們吃虧。”
繁很爽快,一揮手,乾脆道:“隱你這話太客氣了,就那麽五十根木頭,我們送給你就行。”
任鶴隱沒想到他這麽豪氣,怔了一下,道:“不用,我給你們換其他東西吧,你們砍硬木不容易,我不能白佔你們的便宜。”
繁:“林子裡硬木多得很,我們多費一點時間就是。”
雲鳴在一旁淡淡開口,“換,我們用水稻種跟你們換,不過後年再換。”
雲鳴這話一出,在場之人都瞪大了眼睛。
繁看著周圍突然不出聲的石族人,小聲問:“真換啊?”
任鶴隱很快反應過來,“換,水稻是好東西,多種幾年,大家冬天也不怕吃不飽。”
這裡的冬天很漫長,每個部落的食物其實都不太夠。
盡管大家每年都會在冬季來臨之前盡可能儲存食物,不過獵物就那麽多,大家也不敢真把獵物打淨,收獲的獵物自然很難應付一個漫長的冬天。
石族去年冬天要不是發現了淮山跟芋頭,又開發出了魚丸,日子也不會那麽好過。
盡管如此,獸人們還是紛紛選擇冬眠,大家都是盡量一天吃一頓應付過去。
其中固然有天氣太冷,大家都不想動的因素,不過更多的也是食物不足,獸人們盡量動得少,力求消耗得也少些。
大家祖祖輩輩都過這樣的日子,以至於冬眠已經成為獸人的一種進化趨勢。
如果食物真的充足,大家大可不必過這樣的日子。
雲鳴跟任鶴隱先後出聲,寒說道:“這是隱他們的種子,他們願意換就好。”
繁聽到肯定的答覆,樂得眼珠子都看不見了,連連點頭,“後年就後年,大後年也沒事!”
布族人紛紛出聲:“對對對,晚幾年也沒事。隱,你們放心,我們肯定挑好的木頭給你們送來。”
“對,挑最硬最粗,年份最大的。”
任鶴隱笑笑:“那我先謝謝你們。”
“應該是我們說謝謝才是。”
“隱,你們太好了。”
任鶴隱他們的米品種非常好,做出來的米飯甩那些酸澀的野果野菜八條街。
布族人都嘗過白米飯的味道,誰都忘不了那香軟清甜的味道。
任鶴隱看著一張張樸實的笑臉,也忍不住笑。
泥已經和好了,任鶴隱喊一聲,“好了。”
“吼!”旁邊的獸人們紛紛站起來,走到和好的泥堆裡踩踏。
朵他們幾個年輕的獸人還蹦起來,四肢著地,使勁踩這些泥。
布族好幾個獸人也在其中,踩得格外賣力。
趁著人多,任鶴隱跟雲鳴乾脆把所有泥都和好。
大家一起幫忙,和泥也不算麻煩。
泥和好之後,獸人們跟進了遊樂場一樣,連蹦帶跳在泥堆裡撒歡。
部落裡的小獸人們見到,忍不住了,直接“嗷”一聲,脫掉獸皮背心,扯開獸皮裙,變成一隻隻毛茸茸的小老虎小獅子小豹子跑進泥堆裡。
他們個子小,比緬因貓大不了多少,一隻兩隻都白乎乎毛茸茸,像一朵朵棉花團子一樣,一進去濕泥裡面,不少爪子立刻陷入進去。
他們自己倒是不怕,爪爪陷到泥裡之後再□□就行,任鶴隱他們的泥和得不算濕,他們整個不會掉進去。
他們的阿爹阿父們看到頭皮都要炸了。
尤其他們阿爹,在旁邊的當場就叫出來,“你們給我出來!看看你們那一身身的泥!”
小獸人們自然不聽,怕阿爹們來抓自己,還往泥土中央跑去。
小山一樣的泥和出來起碼有兩三百平方,地方大得很。
有在踩泥的獸人看見自家崽子變成泥團,張嘴想叼。
小獸人們靈活得很,連滾帶爬跑到別的獸人身下。
獸人們都是龐然大物,在空曠的地方還好,在這麽窄的地方根本抓不住這些已經開始訓練了的小崽子。
大家跑來跑去,踩來踩去,許多人都不敢加快速度,就怕踩到這些毛團子。
不過一錯眼的功夫,任鶴隱就看著部落裡一隻隻白團子全都變成了泥團子。
聽見身後亞獸人們絕望的叫聲,任鶴隱仿佛看到了一隻隻脫韁的狗子,一趁主人不注意就跑到泥漿裡撒歡。
比狗子還令人鬱悶的是,等會就需要把這些小崽子全拎去洗乾淨。
“溪,你們幾個出來!”任鶴隱不得已喊了一聲。
他威嚴還行,尤其平時沒少做好吃的,崽子們吃人嘴軟,聽到他叫,一個兩個嘴裡嗷嗚嗷嗚地應聲,盡管萬分舍不得,還是從泥潭裡退了出來。
不過一會兒工夫,他們都變成泥團子了。
任鶴隱揪住出來的溪,拎著他的後頸皮將他拎到眼前。
溪也從漂亮的小白虎變成了泥團子,他睜著冰藍獸瞳,無辜地跟任鶴隱對視,嘴裡輕輕“嗷嗚”叫了一聲,還伸出粉色的舌頭舔舔鼻子。
賣萌可恥。
任鶴隱原本想訓他,見他這個模樣,根本張不了口,把他拎起來又放回去,無奈地轉頭看雲鳴,道:“我們晚上再集體去泡溫泉吧。”
“嗷嗚——”
獸人小崽子此起彼伏地叫喚,既然都要洗澡,可不可以再泡一會?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早上九點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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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牛
泥和好了, 還要餳一晚上,第二天一早用乾土再和一遍, 然後才能開始填模脫坯。
任鶴隱發覺原來的磚模子不太好用,後面又請沉做了一批磚模。
他們要燒的是青磚, 磚塊比較小, 一塊模子有兩個空格,可以一次脫模六塊磚出來。
二十個磚模子,要是大家一起乾活的話, 一次就能脫出四百塊磚。
一會兒工夫就能脫幾千塊。
脫出來的磚就放在旁邊鋪了草杆的平地上,磚泥和得比較乾, 脫出來的磚就算落到草地上也完全不會有影響。
就是不太好脫, 經常有殘次品需要回爐重造。
泥土乾得不算快, 部落裡大家都過來幫忙, 一天功夫,就將所有泥脫成了泥磚。
泥磚一排排在土地上擺開, 十分壯觀。
這裡的磚晾曬好之後還要挑選,其中會出一批次品,而完好的磚送進磚窯裡燒出來,又會出一批次品,到最後, 能用的磚也就是十之六七。
這些磚實在太幹了,中間還加水和了一次,為了搶時間,大家都累得半死。
傍晚, 累了一天的任鶴隱不想做飯,又不好意思再去部落裡混一頓,就隨便弄了個肉干飯,上面鋪上蒜蓉醬跟菌菇,對付了一頓。
雲鳴見任鶴隱吃著飯就在發呆,不由拿手指輕輕砰砰他臉頰,問:“想什麽?”
“在想我們允諾出去的稻子。”任鶴隱看著碗裡的白米飯,有些唏噓,“我們還是少磨點谷子,明年多種點水稻,再多留點種子吧。”
“我們後年再多種點,吃個夠。”
“只能盼後年了。”任鶴隱端著碗,“這些水稻挺好的,要是有機會,我們可以傳出去,也算為這個世界做貢獻了。”
“嗯。”
“米飯那麽少,以後要留著好好吃。老大,後天我們去撈水藻吧,撈水藻的時候再多撈點螃蟹,我們多做點禿黃油,不然季節都過了。”
“好。”
任鶴隱想了想,又道:“明天還是先打獵,好幾天沒打獵了,多打點獵物給部落吧,下次沒肉的時候也好去部落割,要不然老白去,我都不好意思了。”
“你給部落做了那麽大貢獻,有什麽不好意思?”
“部落對我也很照顧啊,事情不能這麽算嘛。”任鶴隱繼續算,“後天撈水藻,大後天怎麽也得把地犁出來,再把蘿卜種下去了。”
“要是來不及,明年再種也行。”
任鶴隱長出一口氣,“我也覺得我們最近有點趕了,要是來不及,我們燒完磚就先不弄其他的了,好好休息一下,明年再做打算。”
“嗯,有我在,不及。”
任鶴隱看著他,笑了笑,“就是因為有你在啊,要是就我一個人,很多事情我想都不敢想,像建房子之類肯定就是沒辦法了,起碼得十年之後,我才能抽出手來考慮建房子的事情。”
雲鳴:“要是沒有你,我也還在山裡睡覺。”
任鶴隱笑笑,“多虧你來了。”
兩人吃完飯,任鶴隱下去找青跟寒,想問布族的人什麽時候離開。
青現在懷了二胎,每天隻幫部落做一些比較輕松的活,比如曬菜乾,看火之類,任鶴隱忙起來跟他挺多天沒交流。
“青,你們在嗎?”任鶴隱在山洞外喊了一句。
青有些驚訝,“隱?”
“是我。”任鶴隱走進山洞,關心道:“你這幾天好些嗎?”
“好多了。”青笑笑,“本來就不是什麽大事,過一段時間自然就好了。”
“怎麽會不是大事。”任鶴隱認真,“你得好好休息,保重好自己。”
“知道,謝謝你們送的蜂蜜跟羊奶。”青笑了笑,“寒前兩天還說,想抓幾隻羊過來養,以後多喝點羊奶。”
“好事啊。”任鶴隱高興道:“要不是大家對羊不感興趣,我都想建議部落裡養百八十頭羊,就放在附近山上,每天早晨,部落裡的老人小孩起來,可以輪流去放羊,也不費什麽事,平時可以喝羊奶,冬天可以吃羊肉,挺好的。”
寒在一旁聽他們說話,聽到這裡,插話問:“只能是羊?別的獵物不行?”
任鶴隱一愣,搖頭,“也不是不行,不過我原來的部落養獵物時發現牛跟羊都吃草,最好養,要是換別的獵物,我們部落裡沒養過,我不太清楚。”
“還能養牛?”
“能,不過養牛主要還是為了讓它們乾活,要是產奶,好像得找特定的品種,不然產奶量不高。”任鶴隱想了想,“我們這邊的大野牛太凶了,不知道養不養得住,老人小孩養有沒有困難,如果真要養,我還是建議養羊。”
“養羊比較簡單,我養了這大半年,羊沒生病,也沒攻擊人,挺好打理。部落要養,我建議冬天修羊圈,最好從春天開始養,一邊養一邊收集乾草,冬天喂羊沒那麽難。”
羊的食量其實挺大,要是沒有足夠的牧草,冬天喂羊很麻煩。
任鶴隱平時已經算注意收集牧草,小孩們平時打回來的草很多都是曬乾儲存起來,等冬天跟下雨天時候用。
盡管這樣,他收集到的牧草還是不算多,冬天草料肯定不夠,要是再養下去,說不定得餓死一批。
他已經決定了,冬天的時候,烤全羊、羊肉湯一定要輪著來,等春天羊不夠了再去抓一批,如此循環,不然整個漫長的冬天,這麽多羊養不住,大雪天還要出去找草料也太遭罪了。
寒認真聽完,點頭,“我抽空叫大家開會。”
“嗯。”任鶴隱問:“對了,族長,布族人有沒有說大概什麽時候回去。”
“還沒有。我看他們織布學得差不多了,應該這幾天會過來辭行。”
“嗯,他們離開的時候你提前告訴我一聲。”
“怎麽了?”
“沒事,就是有些事情,還是不太方便讓他們知道。”
每個部落都有自己的秘密,任鶴隱對布族感官不錯,卻也沒有將事事都暴露在他們眼前的想法。
接下來得燒磚跟熔鐵礦石,鐵礦石暫時不方便暴露。
青開口,“這幾天我都跟他們在一起,你要是想知道,我明天問問。”
任鶴隱趕忙道:“那你別問得太明顯啊。”
青笑:“你放心,我不會讓布族覺得我趕人。”
“那就好。”任鶴隱站起來,“你們休息吧,我跟雲鳴去洗澡了。”
青笑他,“又去,你們昨天不是去了?”
“反正又不遠,每天洗澡比較舒服。”任鶴隱揮揮手,“我走了啊,雲鳴正等我。”
青起來送他到山洞口,“你跟雲鳴的感情倒好。”
任鶴隱毫不羞愧地點頭,眼睛彎起來。
雲鳴打獵技術很高超,任鶴隱跟他定好第二天打獵,原本打算用一整天時間,沒想到一上午過去,雲鳴就打了上千斤肉回來。
他叼著回來的野牛跟小山一樣壯實,隨便掃一眼,就能看見野牛身上突出來的肌肉,看著格外雄壯。
這樣一頭野牛,絕對是牛群中的領頭者,許多獸人見過好幾次,都沒敢上去碰,沒想到雲鳴居然打了這麽一頭牛回來,大家都很驚訝,等雲鳴放下牛後,圍上來查看。
雲鳴也不管他們,上去換完衣服後下來提醒一句,“小心,牛還沒死。”
旁邊的老獸人笑呵呵,“知道,就是沒死才好看,死了有什麽看頭。”
“這牛可真大,我好像前幾年就看過一次。”
“牛長得都差不多,你怎麽分得出哪頭跟哪頭?”
“這頭牛這麽凶,你看它牛角崩了一塊,肯定是年輕時候跟別的牛頂崩的。”
這話一出,大家紛紛湊上前去查看,這一看,發現這頭大野牛角上果然缺了一小塊。
“那這頭野牛就是我以前看過的那一頭了,我以前看到的野牛也缺了一小塊角。”
“嗬,要這麽算,這野牛也挺老了吧?我們出去打獵的時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
“確實,估計這野牛都有三十歲了。”
大家七嘴八舌討論,興致上來了,忙去查看野牛的牙口,試圖辨別野牛的年齡。
任鶴隱不知道他們怎麽得出的結論,明明一個兩個連數都不太算得清,此時圍在野牛旁邊,信誓旦旦地說道:“確實有三十歲了。”
“這野牛也算陪著我們好久的老鄰居了。”
“雲鳴,我們幫你剝掉它吧?”一個老獸人揚聲問了一句,“挺久沒殺這麽大的獵物了,手癢。”
雲鳴淡淡應一聲,道:“小心些。”
“知道知道。”
任鶴隱看那邊一群老獸人提著利刀殺牛去了,過來坐在雲鳴旁邊,小聲問道:“老大,這牛還真有三十歲啊?”
“已經差不多五十了,是老牛。”
任鶴隱有些驚訝,他看那邊的大野牛,“沒想到那麽老。”
說著,任鶴隱靈光一現,他轉頭目光灼灼看著雲鳴,小聲問:“我發現你殺的獵物都特別大,老大,你是不是特地挑那些老獵物打?”
任鶴隱自從看著雲鳴打獵以來,除非他要求,否則雲鳴就沒有打過半大的那種獵物,每次打回來的獵物都特別大,看著比別的獸人的獵物大一圈。
任鶴隱原本以為這是雲鳴實力強的表現,現在想回來,可能是雲鳴特地挑的。
雲鳴點頭,“打老的,給小的生存空間。”
任鶴隱有些感慨,“可持續發展。”
又一個陌生詞語,雲鳴挑眉,“還行。”
兩人看那邊興高采烈殺牛。
其中一老獸人接觸到他們的目光,回頭高聲問:“牛皮也是我們幫你們硝好?”
“好,麻煩你們了。”任鶴隱笑,“我們不太會弄這個。”
那老獸人朗笑道:“沒事,我們手藝好著呢,硝好再給你們。”
任鶴隱看著這群老獸人庖丁解牛般,不一會兒工夫就卸下各種各樣的部位,好奇道:“老大,這個規模的牛,牛群裡還有嗎?”
“還有幾隻,怎麽?”
“過年想做點牛肉干。”任鶴隱看著牛,忽然有點饞,“不是部落裡這種用鹽醃出來的肉干,做那種可以空口吃的零食肉干。”
豬肉跟牛肉都很好吃,一般過年得有肉干,不然整個年都不太完整。
現在的豬肉都是野豬肉,想做肉干有點懸,做出來味道也不會好到哪裡去,牛肉倒是可以期待一下,他們那裡還有那麽多香料粉,湊合著弄一個五香味的牛肉干出來沒問題。
雲鳴點頭,“你想做的時候再去給你打。”
“那說好了啊。現在沒那麽快,等下雪天快來的時候再做。”任鶴隱摩拳擦掌道:“去年都沒過年,今年終於抽出手了,我們好好準備東西,過一個好年。”
中華兒女,在哪兒都得過個年,不然總不得勁。
作者有話要說: 中午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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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蟹黃
任鶴隱他們撈水藻的時候沒讓部落裡幫忙, 就他們兩人自己撈。
水藻主要在河流下游水流比較平緩的河段,大致就是部落裡人撐竹排過河的那裡。
這段河水流不急, 深度也還行,從撐竹排的竹竿來看, 大概也就深三四米。
任鶴隱從沒遊過野泳, 對這種陌生水域有點本能的懼怕。
到了目的地,兩人拖出竹排,任鶴隱轉向雲鳴, “老大,要不我們還是別下去了, 就用釘耙慢慢拖吧?”
這種釘耙他們原本用來曬稻谷。
當時稻谷用稻桶摔出來, 裡面雜物很多, 經常用耙在上面釘耙動, 可以將稻杆稻葉等雜物扒拉出來。
現在用釘耙耙拉水藻也正合適,盡管效率不會很高, 勝在不用下水。
這裡水這麽深,水又涼,任鶴隱就怕一下水就抽經。
雲鳴看他,“我用獸形下去。”
“就算用獸形也露不出腦袋啊。”任鶴隱看了眼深綠色的水,說道:“下面水更深, 萬一你用獸形的時候在水底下抽筋,我拉不起你。”
“沒事,我獸形還能更大一些。”
“啊?”任鶴隱看他,小聲問:“你平時都不是你本來的樣子嗎?”
“不是, 我本來的樣子還能更大。”
任鶴隱還是第一次知道這件事,瞪大了眼睛,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他想了想,“老大,你獸形最大能有多大?”
“也沒有多大,大概就是那座山大小吧。”雲鳴說著隨手指岸邊不遠處的一座高山。
任鶴隱轉過頭去看,這山是真的山,不是丘陵,高度上千米的那種山。
隔了好半天,任鶴隱語氣複雜,“要是你變成那樣,看我是不是跟看米粒一樣?”
雲鳴眼裡露出一點笑意,“那倒不至於,我很少變成那樣,能量不夠,變起來費勁。”
任鶴隱道:“你最舒服的狀態是變到多大?”
“身長二三十米應該差不多。”
任鶴隱連二三米都不到,感覺十分神奇。
雲鳴揉揉他腦袋,“你想看,等會變給你看。”
兩人撐竹排到河心,雲鳴看了好幾個地方,道:“這邊水藻挺多,我在這邊撈,你先回岸上。”
任鶴隱那點擔心完全沒有了,他轉頭利落撐著竹竿準備將竹排撐到岸上。
雲鳴將身上的衣服脫下來,扔到竹排上,“我先下去了。”
“嗯,一切小心。”
雲鳴跳下水,輕松浮在水面上,見任鶴隱撐著竹竿吃力,“我推你過去,你收起竹竿,坐穩。”
任鶴隱忙坐下來,收好竹竿,雙手抓住竹排的扶手,道:“好了。”
雲鳴提醒,“那我推了。”他說著伸手推了竹排一把。
下一刻,竹排像離弦的箭一樣直接往岸邊衝去,任鶴隱剛開始還嚇了一跳,等竹排衝到岸邊的時候,又覺得好玩,不由笑起來。
竹排到岸邊時力道剛剛好消去,任鶴隱平穩靠岸。
竹排就藏在岸邊的灌木叢裡,他們經常從這裡過河,附近的植物不多,很大一塊草坪。
雲鳴道:“我變獸形了?”
“行,你變吧。”任鶴隱問:“我要不要退開點?”
“後退十多米就行。”
任鶴隱二話不說乖乖後退,直退到十來米開外,才看著河心的雲鳴。
雲鳴消失在河水中,下一刻,一隻巨大的白虎浮現在河心,能直接看到他的脊背跟腦袋。
雲鳴的獸形非常威武漂亮,哪怕變成巨大的獸形,還是很漂亮,一點都不猙獰。
任鶴隱看著這幕場景,感覺跟扮家家一樣,河流都莫名小了許多。
雲鳴轉頭,“我現在開始撈了?”
“你撈吧,撈起來有難度嗎?”
“還行。”雲鳴一爪子扒拉出一大坨水藻,往前走兩步甩到岸上。
任鶴隱過去對比了一下,這堆水草看起來比他還高,整體沉陷一種黃綠色,看著很大。
雲鳴撈起水草來輕松異常,他沿河向下,沒一會兒,一百多米的河段之內,岸邊到處都是這種水草。
任鶴隱粗略數了一下,這些比他還高的水草堆一共有九十七堆。
雲鳴走到一段河段之後停了下來,說道:“這裡沒有水草了,要去下面撈。”
“我感覺差不多已經夠了,老大,你先上來吧。”任鶴隱蹲在地上,“這水草只是用作黏合劑而已,本身也不用太多。”
“看著多,曬乾之後就沒多少了。”
“等曬乾再說吧,我感覺差不多應該夠了。這些水草葉子那麽薄,幾天就曬幹了,要是我們做房子的時候實在不夠用,到時候再來撈一點也行。”
雲鳴聽他這麽說,不在堅持,慢慢踱步上岸。
任鶴隱昂頭看他。
現在的雲鳴高五米多,身長二十多米,看起來龐大異常。
他長長的毛發都濕了,一揪一揪濕噠噠往下滴水。
任鶴隱看他這樣,輕輕摸摸他爪子,昂首問:“你能變得更小一些嗎?”
雲鳴體型隨著他的話肉眼可見地縮小起來,問:“要變多小?”
任鶴隱想不出,道:“最小是多小?”
“就這麽小。”雲鳴變回他常用的體型,巨大的虎臉上帶著笑意。
哪怕這是他的最小體型,依舊是部落裡最大的白虎。
任鶴隱伸手幫他擰毛發裡的水,“冷不冷,我們找個地方曬會太陽吧。”
“還行。”雲鳴懶洋洋站在陽光下。
任鶴隱轉頭四望,“我們找個空曠點的,陽光多一點的地方。”
之前他沒料到雲鳴還能變大,便預備了一整天來撈水藻。
雲鳴變大之後直接用爪子撈,效率比他預料的高十倍,一天的時間直接縮小為一小時,他們還有挺多空去曬太陽。
兩人一起去放竹排的附近找了個草地,就在枯草叢中慢慢曬起太陽來。
任鶴隱轉頭,“今天沒什麽人來這邊采集或者打獵吧?”
他們這樣,被看到了不太好。
“沒有,離我們最近的人跑到這裡要二十分鍾。”雲鳴懶洋洋,伸出爪爪扒拉他,“先休息一會,等會再弄飯吃。”
今天撈水藻,任鶴隱特別備了一大鍋煎肉當乾糧,鍋就在附近,想吃的時候點起火來一加熱就行,肉吃完了,還能撕點菌子,放一把小蔥碎進去煮點肉湯,順順腸胃消消食。
雲鳴的長發平時看上去很飄逸很漂亮,現在打理起來也很費勁。
他趴在枯草堆上眯著眼睛睡覺,任鶴隱在他身上爬上爬下,一點點慢慢盡量幫他擰乾長毛,順便用手指將長毛梳順。
太陽慢慢從東邊爬到頭頂,雲鳴的長毛乾得差不多了,任鶴隱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挨著他睡了一覺,醒來的時候,眼睛被太陽照得有點花,再閉上眼,眼前全是橘紅色。
太陽太暖太溫柔,連歲月都美好起來。
兩人中午爬起來吃了午飯。
雲鳴在河邊輕松抓了條味道比較鮮美的魚,三兩下處理好,將淨肉遞給任鶴隱。
任鶴隱就著鍋裡的底油,放上薑片,將魚兩面煎黃,倒入水開始熬湯,很快便將水熬得奶白,再加入菌子跟蔥花,味道香得不行。
任鶴隱一邊吹著氣一邊喝湯,“下午我們抓螃蟹?”
“好,抓多少?”
“熬一罐禿黃油差不多就夠了,要是熬太多,我們吃不完,放壞了也可惜。”任鶴隱想想,“看著抓,也不一定有多少,要是抓得太多就請部落裡其他人吃。”
兩人刷乾淨鍋便去抓螃蟹。
現在的螃蟹依然很大一隻,看起來比任鶴隱臉都大。
任鶴隱專門砍了藤蔓過來,雲鳴抓一隻他綁一隻。
他手腳利落,克服恐懼感之後綁蟹並不難,只要眼疾手快,別被鉗子鉗到就行。
午後,正是螃蟹出來曬太陽的時候。
兩人幾乎沒怎麽找,就沿著河堤一直往部落走,一會兒工夫,就抓到三四十隻。
多了他們也沒有停手,螃蟹要是實在抓多了,拿回去部落給大家吃味道也非常不錯,無論清蒸爆炒還是鹽焗,都別有風味。
抓到最後,任鶴隱的筐子已經塞不下了,任鶴隱隻好將螃蟹綁成一長串,找了跟木棍,挑著這群螃蟹回去。
最後,他們一共抓了一百二十多隻螃蟹,任鶴隱挑了一長串,雲鳴兩隻手也提著兩串,背筐裡還有十來隻。
他們回到部落,大家看他們背上背的,肩上挑的,手裡提的全是張牙舞爪的大螃蟹,嚇了一跳。
“隱,你們帶了什麽回來?”
“這是什麽?”
任鶴隱將手裡的螃蟹展示給他們看,“就是螃蟹啊,上次我們吃過。”
“這螃蟹好醜。”
“不是說螃蟹沒多少肉,不經吃嗎?”
“是沒多少肉,不過味道很鮮,閑著沒事慢慢吃幾個,也十分好吃。”任鶴隱將擔子放下來,“你們會做螃蟹嗎?我留一點這邊吃還是我炒好端下來?”
“我們哪裡會做螃蟹啊?”
“吃都不會吃。還得麻煩你炒好。”
“行。”任鶴隱笑笑,“那我們先上去煮螃蟹了。”
大家看他往山上走,才想起來,“隱,你們不是說去撈水藻嗎?撈上來的水藻呢?”
“這東西沒人要,獵物也不吃,我們就將水藻放在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