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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寵農門小嬌妻gl》第一百六十九章 死敵 (1)
荊傲雪凝視著躺在床上, 身穿白衣,臉色蒼白,長發如墨的女子。

 從五官來看,對方跟梁佩安有八成像,該說不愧是姐妹嗎,只不過相比梁佩安的鋒芒, 對方看上去如同一張白紙一般清透。

 不光白, 還瘦的可怕, 臉頰都凹陷了下去, 若不是胸脯還在微微起伏, 荊傲雪都要以為對方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梁佩安見荊傲雪打量自己的妹妹, 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即便她心臟緊張的幾乎要從嘴裡跳出來。

 荊傲雪看了她一眼,道:“我可以查看她的身體嗎?”

 梁佩安猶豫著道:“可以。”

 荊傲雪彎下腰,把手放在對方纖細的脖頸上, 細微的跳動自手中傳來, 她微微垂下眼眸, 將木系異能注入對方的體內, 對方的身體如同一尾魚一般跳動了一下,隨後又恢復了平靜。

 梁佩安驚訝的張口結舌,道:“這,我妹妹她,她怎麽了?”

 荊傲雪唔了一聲,將木系異能聚集在手心, 手心在對方的手腕、腹部輕輕掠過,這一動作重複了幾遍,終於,她意味不明的喃喃道:“居然是這樣。”

 梁佩安不明白她的意思,見荊傲雪站直身體,才忙追問道:“前輩這是何意?”

 荊傲雪道:“為了讓你放寬心,我先明說吧,你的妹妹她的確還活著,只不過病症並非你所說的那樣。”

 梁佩安也是個聰明人,在面臨自己妹妹的事情上,更是敏銳了幾分,聞言臉色難看的道:“前輩的意思是,我的至交好友診斷錯了我妹妹的病情?”

 當初她妹妹受傷沒多久,她就用族中密藥給妹妹吊命,之後更是第一時間帶著妹妹求助好友,她一直相信,若不是好友的幫助,妹妹早就下了黃泉,所以對好友的提議,也從未多想立刻應了下來。

 荊傲雪這麽一說……

 雖然一邊是至交好友,一邊是才認識沒多久的天降前輩,可荊傲雪騙她也沒好處,且相處幾次下來,她也明白荊傲雪性格坦蕩,絕不會做出挑撥的事情來。

 這麽想著,她臉色越發難看了,荊傲雪還不知道她一秒鍾,腦子就轉了十幾圈,繼續道:“我也不知你這位至交好友是故意的,還是未察覺,不過想來應該是他自己也不知情吧,畢竟這病症與他所說的極為相似,一般人診斷不出來,只是我有特殊手法,所以察覺到了一絲不對。”

 “哪裡不對?”

 荊傲雪道:“你脫掉你妹妹的上衣,露出她胸部之下的位置,我指給你看。”

 梁佩安立刻照做,荊傲雪心中閃過一絲疑惑,還未來得及深思,蒼白的身軀就呈現在她的眼前。

 她的木系異能在手中化作了有形的血色藤蔓,即便梁佩安也能看的到,掌心生長出來的藤蔓如同真正的藤蔓一般,靈活的在空中搖晃幾下,親昵的蹭著荊傲雪的臉頰。

 荊傲雪的表情頓時變得無比柔和,她想起還在洪澤大陸的沈綠曼,想要回到妻女身邊的心情就變得越發強烈起來。

 她撫摸著一根藤蔓,臉上流露出懷念的神情,其他的藤蔓卻不耽誤事,在空中揮舞幾下後,便分化成數十根更纖細的藤蔓,將床上昏迷的梁佩晴的手腕、脖頸、腳腕,全部都卷了起來,隨即用力擠壓之下的皮膚。

 被擠壓的皮膚終於染上了血色,不知是藤蔓的映照,還是藤蔓勒的太緊。

 梁佩安臉色不好看,抓著妹妹的手,眼睛盯著對方微微起伏的胸口下方不放。

 這是女人的上半身,在場清醒的兩人,都有著與床上女人相同的身體構造,可……

 荊傲雪恍然大悟,突然明白自己之前的遲疑來自何處了,她本身並非洪澤大陸土著,所以對亞人的身份接受不良,可不管怎麽說,她也是確確實實的可以令女人懷孕的第三性別亞人。

 遇到這種情況,或許正確的做法是避嫌,眼下是非常時期,梁佩安這個妹控或許沒反應過來,等她回想起這件事,說不定會引來麻煩。

 這麽想著,荊傲雪忙轉過身去,隻藤蔓在隨她心意行動,木系異能源源不斷的注入對方的體內經脈。

 一刻鍾後,梁佩安就看到自己妹妹胸脯之下的位置,漸漸冒起了一個靈動的活物,對方在妹妹的心臟附近不斷地盤旋著,梁佩安神情驚駭,這到底是什麽鬼東西,為何她之前從未聽說過這種東西?

 她忙看向荊傲雪,才發現對方早已轉過了身去,梁佩安疑惑了一瞬,問道:“前輩,我妹妹胸腹之上的活物是什麽?”

 荊傲雪搖了搖頭,走到距離床鋪更遠的地方,說道:“我也不知道,不過這東西好也不好,說不好是因為這東西與你妹妹共生,要分一半的靈力和修為喂養對方,說好則是對方也分擔了你妹妹身上的一半病症,若非如此,你妹妹當初早已逝去。”

 梁佩安聞言,低頭愧疚的說道:“這麽說來,我也不該責怪我的至交好友。只是前輩,這東西對我妹妹的身體可有更大的損傷,是否我妹妹昏迷不醒也有這東西的緣故?”

 荊傲雪道:“應該不是,我不清楚這東西的來歷,卻有辦法治好你妹妹,只需要煉製回靈丹,先喚醒你妹妹的意識,然後再聯合她將那東西從你妹妹體內逼出來即可,雖然你妹妹的一半修為都被對方吞噬,即便恢復之後,修為也會減半,可到底撿回了一條性命,將來再修煉也不難。”

 梁佩安驚喜不已,只要能就醒妹妹她就感恩戴德了,這治療方法還不會損傷妹妹的根基,以妹妹比她更為強硬的性子,絕對是好事。

 她眼中湧出熱淚,甚至給荊傲雪跪下,這麽多年的擔憂和苦悶,此刻都化作烏有,這多虧了荊傲雪的幫助。

 荊傲雪聽到“砰”的落地聲,猶豫轉身避開床上的身體,就看到跪在她面前的梁佩安,她不禁歎了一口氣,走上前將對方扶起來,救治梁佩晴對她來說的確是舉手之勞,對方如此感激她,倒讓她面皮發燙,頗有些不好意思。

 她擺擺手,道:“不必如此,眼下既然找到了病因和救治辦法,那我這就回去煉製回靈丹,只不過煉製丹藥需要一個月的時間,你也想辦法將我們從這個禁閉島弄出去吧。”

 梁佩安眼神堅定,勾起嘴唇傲氣一笑,道:“這難不倒我,前輩只等聽我的好消息便是。”

 她要想離開禁閉島,雖然不能說是輕而易舉,卻並非毫無辦法,只要她給族中潛藏的嫡支勢力遞個話,再用點挑撥的手段,就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荊傲雪見她如此自信,心道:總算沒看錯人,此人是個有本事的,能給她省下不少功夫。

 她笑了笑,便轉身離開回宅院閉門煉丹,而梁佩安也將消息通過特殊渠道傳遞了出去。

 一個月的時間轉瞬即逝,梁佩安如同患了躁動症的兒童,每日要花打把時間來回走動,她不敢去打擾荊傲雪,便在院子裡不停地翻動靈植,亦或者在冰原上練劍,將劍氣凝練的越發鋒利危險。

 嫡支人脈抓住了三長老的把柄,梁家又有十數位長老,彼此之間既有合作又有對立,原本就依靠著利益聯結在一起,如今又因為利益再次衝突起來。

 梁佩安作為前任族長,深知禁閉島必須有一個守林人,且修為至少也在金丹期以上,整個梁家可選的人就那麽幾個,她要離開這裡,就要弄一個人來代替她的位置。

 那麽,當初最敵視她的三長老,便是這個代替她守陵的人選,族中的強製命令讓她這個前族長都不敢當面違背,想來三長老若果真栽了,也會認命,畢竟他的直系也在家族勢力范圍之內,事關家族傳承大事,對方也不敢輕舉妄動。

 且不細說她到底是如何安排的,消息傳出去半個月,返回來又用去了半個月,差不多將近一個月的時候,她的人手就傳來消息說已經定下策略,秘密安排下花些功夫,就能達成她的目的,所以她只需要在禁閉島耐心等候好消息便是。

 梁佩安松了一口氣,心中只希望荊傲雪也別那麽心急離開此地,能多給她點時間安排。

 她想起自己昏迷的妹妹,如烈火灼心一般又等待了幾日,終於等到了荊傲雪出門,這幾日她計算著時間,一直在荊傲雪大門前徘徊,所以對方一出門就碰到了面容越發憔悴的梁佩安。

 荊傲雪倒是理解對方的憂心,所以不等對方戰戰兢兢的詢問結果,便笑著說道:“回靈丹煉製成功了,你帶我你去妹妹身邊,將這丹藥給她服下,我再用功法給她調理一番,用不了半個月,她就能蘇醒過來。”

 梁佩安激動地熱淚盈眶,忙鞠躬道謝,荊傲雪無奈的擺擺手示意她不用這樣。

 她們並肩回到梁佩晴沉睡的房間,荊傲雪發現對方身上原本那件白色單衣不見了,換上了一件如燃燒的烈焰一般的裙裝,梁佩安見她盯著那身衣服,說道:“妹妹之前……最喜歡穿紅衣,我想她若是醒來,看到自己穿著喜歡的衣服,會開心一點的。”

 荊傲雪道:“她肯定會醒過來的,不用擔心。”

 說著,荊傲雪走到床沿邊上坐下,血色的藤蔓自她手中綻放,這一次密密麻麻的藤蔓數不勝數,少說也有上百根,她們隨著荊傲雪的神識伸展到梁佩晴的身上,在各處經脈蟄伏,源源不斷的螢綠色光芒,代表著荊傲雪獨一無二的木系異能,傳入對方身體的經脈之內。

 梁佩安看不懂這是在做什麽,直到荊傲雪好心解釋道:“你妹妹昏睡太久,修為又被那東西吞噬了一半,所以身體會在沉睡之中受損,我現在要做的,便是修複她經脈之內的損傷,等她身體的狀態完好時,我再給她服下回靈丹,就能讓她吸收藥效,盡快蘇醒。”

 梁佩安忙點點頭,道:“那就有勞了。”

 她心裡下定決心,一定要竭力幫助荊傲雪,對方能救活自己的妹妹,就是她和妹妹一生的恩人。

 荊傲雪用藤蔓刺激梁佩晴的經脈,用去了大半天的時間,等到終於收回藤蔓的時候,她額頭上都滿是汗水了,身上的靈力和木系異能也消耗了大半。

 她對梁佩安的品格很放心,加上她本身還有其他手段,所以並不擔心在對方面前露出弱勢。

 梁佩安遞過來一塊乾淨的毛巾,讓荊傲雪擦掉了臉上和手上的汗水。

 荊傲雪打算休息一會兒恢復部分靈力,便笑著道:“差不多了,你去準備些熱水來,一會兒好給你的妹妹喂藥。”

 梁佩安忙不迭的應下,一刻鍾之後,她端著熱水回來時,荊傲雪已經修複了一小半的靈力。

 荊傲雪遞上去一個白玉瓷瓶,等梁佩安激動地接過時,才說道:“這裡面是三顆回靈丹,你妹妹的情況,需要兩顆才能喚醒她,剩下的一顆,你可以留著日後給自己用。”

 梁佩安輕輕的握著瓷瓶,生怕用力太大把瓶子捏碎了,她問道:“可以把三顆回靈丹都給妹妹服下嗎?”

 荊傲雪哭笑不得,道:“當然也可以,不過第三顆丹藥估計沒多大用途,反倒是將來你若是出事,可以拿著這顆丹藥吊命。”

 梁佩安猶豫了下,隨即搖頭道:“我就罷了吧,我的修為在野辰大陸算得上是佼佼者,一般人也傷不了我,還是全部都給妹妹用吧。”

 荊傲雪見狀也不再多說,見梁佩安動作輕柔的扶起梁佩晴,傾倒白玉瓷瓶,倒出來了一顆泛著雲紋的回靈丹,她驚訝的瞪大眼睛,看著荊傲雪的眼神也越發熾熱。

 她在禁閉島上自學了十年來的煉丹術,自然知曉凡是出現雲紋的丹藥,都是極品丹藥,藥效極佳,隻存在於傳說之中,沒想到她今日居然親眼見到了,足矣可見荊傲雪煉丹術之高超。

 梁佩安心中越發敬佩起眼前的女人來,也慶幸自己當初沒有與她敵對。

 她不再多想,溫柔掰開妹妹的嘴巴,將丹藥喂了下去,一杯煮沸後放涼的靈泉水遞到她手邊,她道了謝後,將靈泉水喂到梁佩晴的嘴裡,丹藥並不算大,在靈泉水的衝刷下進到了對方身體裡。

 荊傲雪道:“將另外一顆丹藥也喂進去吧,這樣再調養幾日,你妹妹就會醒來了,等她醒過來之後,你可以讓她自己服下第三顆回靈丹。”

 梁佩安又真摯的道了謝,荊傲雪道:“你妹妹雖然會蘇醒過來,不過修為和實力都跌落了一半,最好在宅院內多休養些日子。”

 梁佩安神色為難,道:“不瞞前輩,我已經聯絡了族中勢力,他們會按照我的意思將我們從這禁閉島上弄出去,只不過……需要一段不短的時日,我會命令他們盡快行動的。”

 她說著,臉上已經染上了羞愧的神色,生怕引得荊傲雪不滿。

 荊傲雪卻唔了一聲,道:“可以理解,沒關系,恰好你妹妹也需要多休養些時日,那我就多待一段時間吧,不過我希望你能告訴我更多關於野辰大陸的事情。”

 梁佩安聞言,放松了許多,忙說道:“這是自然,前輩想問什麽,在下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荊傲雪笑著擺擺手,道:“等你這裡的事情安頓妥當再說吧,我煉丹這幾日也極為勞神,既然你這邊無事,那我便先回去休息了。”

 梁佩安盯著自己沉睡的妹妹,或許是她的錯覺,總覺得妹妹的臉色都好了幾分,從之前的蒼白如紙,染上了些許紅暈,就像是她曾經健康無病時的模樣。

 梁佩安的心柔軟成了一團水,目送荊傲雪離開之後,就寸步不離的坐在床畔等待妹妹蘇醒過來,一邊等待,一邊還將靈氣注入妹妹的體內,雖然幫不上多大的忙,卻能讓妹妹的經脈更為舒適。

 她和妹妹的靈根、體質都很相似,都是金火雙靈根,完全不用擔心自己的靈氣,會衝撞妹妹的經脈。

 就這樣五天時間過去,昏睡十余年的梁佩晴,終於緩慢睜開了眼睛。

 她還未看清眼前的景色,便聽到熟悉的深入骨髓的聲音激動中夾雜著顫抖的聲音說道:“妹妹,你醒了!有沒有哪裡覺得不舒服?告訴姐姐……”

 對方說話的語速太快,梁佩晴有大半沒聽清,卻不妨她從對方話語之中感受到對方的擔憂與狂喜。

 梁佩晴艱難的唔了一聲,姐姐的聲音立刻停了下來,起身從床畔站起身來,倒了一杯溫熱的靈泉水,喂到了梁佩晴嘴邊,那溫柔的動作,讓梁佩晴眼睛發澀。

 她順從的喝了靈泉水,乾澀的嗓子總算是舒服了些許,雖然依舊感覺身體內體力不支,可總比植物人那等不能動彈的感覺要好得多。

 其實梁佩晴昏睡之中,未必感知不到外界的動靜,她偶爾還是會感應到周圍的事務的,雖然這樣的時間和次數並不多,可寥寥幾次,身邊都有姐姐的身影。

 每當她感覺到姐姐身上傳來的氣息,聽到姐姐挫敗痛苦的歎息聲時,就忍不住自己心中的焦躁,想要醒過來的心情一次比一次強烈,可是偏偏她無論如何都做不到。

 十余年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姐姐痛苦,卻什麽都做不到,她的心情不比梁佩安好多少,她有時候難得清醒的時候,甚至想著,若是當初沒有那個人用至寶救她,就這麽死去了,或許要好得多。

 然而她又如何舍得,在族長爹爹去世之後,她身邊唯一的親人就只剩下從小朝夕相對的姐姐了。

 不光是梁佩安對她深刻的姐妹情,她也是一樣,而之前之所以會受到重傷,就是為了替姐姐分憂,才對姐姐隱瞞私自去了秘境,卻不料……

 她在心底歎息一聲,平複下激動的心情,喘著氣艱難卻真心的笑道:“姐姐……我,是我讓你……擔憂了……”

 梁佩安忍不住淚流滿面,緊緊的抱著妹妹,搖頭哽咽道:“不是,你醒來就好,醒來就好,答應我,以後別再這樣嚇我了,你若是再出什麽事,我……我都不知道,該怎麽繼續活下去。”

 梁佩晴知道對方所說的話沒有一絲一豪的誇張,心中又是愧疚又是自責,她一直以為姐姐無比強大,想要看著姐姐一如既往地強大,不為那些瑣事困擾,只要姐姐不願意做的她都可以做,只要姐姐想要做的,她都會拚命為姐姐達成。

 她一心奉獻,卻忽略了姐姐的心情跟她是一樣的,是她太任性了,經過這件事之後,她以後再也不會拿自己的性命去冒險了。

 她這麽想著,乖巧的點點頭,道:“姐姐,我再也不會了。”

 梁佩安親吻她的額頭,唇上的觸感有些微涼,讓梁佩安醒過神來,忙讓梁佩晴躺在床上,給她蓋好了被子,道:“那就好,你才剛醒來沒多久,修為又跌了一半,身體受損嚴重,還是別太過勞心勞神,快躺下好生休息,這裡雖然是荒涼的禁閉島,卻極為安全,不用擔心會有外界的威脅,你之後便在這裡,陪姐姐好好修煉吧。”

 梁佩晴聞言,心中一個“咯噔”,她之前勉強恢復意識的時候,隱約意識到姐姐在族中的處境不妙,卻不料居然壞到了這等地步,一心為了家族考慮的強大族長,居然被廢棄並被丟到了這個地方,這在家族之中等同流放,姐姐……

 她眼中又積起水霧,朦朧的看著姐姐,梁佩安心道不好,忙安慰她說:“別擔心,我之所以順應族中安排來到禁閉島,只是當下之舉,如今你既然已經蘇醒過來,為了你我也不會繼續待在這裡,你放心,我已經安排了我手下的人脈,在外界用計策將我們帶離禁閉島,相信再過一段時日就會傳來好消息,你隻管好生養傷修煉,旁的我都會解決。”

 梁佩晴知道姐姐的手段,雖然姐姐對族人總是太過心軟,可相較於自己這個妹妹,族人都顯得不那麽重要了,既然姐姐說了,那便沒什麽好擔心的了。

 雖然梁家傳承千百年來,從未有過守林人壽終正寢之前,就替換人員的事情,不過她對姐姐就是有這樣的自信,畢竟姐姐都將整個野辰大陸都束手無策的她救醒了,說明姐姐在她昏迷的這段日子裡有奇遇,或者變得更加強大了。

 想到這兒,梁佩晴好奇的問道:“不知道姐姐是如何將我喚醒的?我在重傷失去意識的時候就知道自己時日無多,即便勉強活下來也沒辦法再成為修士,甚至會變成活死人。而如今居然醒來了,還只是跌了一半修為而已,這在野辰大陸絕對是一個奇跡。”

 梁佩安溫柔的摸著她的額頭,又坐在床畔給她傳遞靈氣,道:“的確是遇到了奇跡,前段時間,姐姐遇到了一個奇人。”

 “奧,”梁佩晴更加好奇了,忙追問道:“那人是誰?”

 梁佩安溫柔的笑了笑,若是荊傲雪在此,恐怕都要覺得眼前之人與當初初見時的傲氣女子是兩個人了。

 梁佩安語調緩慢的說起來龍去脈,道:“說來話長,這要從兩個多月以前說起……”

 她詳細的講述了一遍與荊傲雪相識的始末,說完之後,梁佩晴才皺眉問道:“姐姐的意思是說,此人是突然出現在禁閉島上的?而且不光修為強大,堪稱野辰大陸巔峰,還是五品煉丹師,能煉製傳說中的極品丹藥……這描述,好眼熟啊,姐姐。”

 梁佩安認真的盯著她,點點頭讚同的道:“的確眼熟,其實在她說自己是意外來到島上的時候,我就想到了這個可能,甚至仔細想想,也並不意外。”

 “那姐姐的猜測是什麽?她是跟咱們老祖宗用同一個方式來到野辰大陸,還是說,她原本就是老祖宗的後人,恰好在野辰大陸出現危機的時候出關?”

 梁佩安搖搖頭,道:“這我就不知道了,我直覺她不是壞人,對野辰大陸上的事情又一問三不知,很有可能是從別的修仙界過來的,可是這也不太合理,畢竟要打開空間裂縫至少也需要傳說中的修為,她修為不夠,又是如何辦到的?甚至與我相見的時候,身上除了靈氣匱乏精神疲憊之外,並沒有其他外傷,又怎麽躲得過暴烈的空間罡風,這說不過去。”

 “可是姐姐……”梁佩晴跟著分析道:“若說她是老祖宗的直系後人,也不可能對老祖宗的事情一無所知吧。”

 梁佩安歎了一口氣,道:“罷了,我們知道的太少,在這胡亂猜測也難以摸到正確的緣由,還不如等荊傲雪心情好了,恭敬詢問一番,我跟她相處幾次下來,知道對方此人最為和善,說不定會告訴我們。”

 梁佩晴依舊皺著眉,梁佩安用空著的手,輕輕戳著妹妹的額頭,喚回她的思緒,無奈笑著說道:“是我不好,你剛醒來就拉著你說了這麽多,我這兒還有第三顆回元丹,你吃了後好好休息吧。”

 梁佩晴噘嘴有些不情願,她覺得自己好多了,躺了這麽久,恨不得一直跟姐姐親近,自然不願意再睡過去,可姐姐卻比她堅決的多,不容拒絕的給她喂了丹藥不說,還讓她閉上眼睛修養。

 梁佩晴在被窩裡扭了扭,半天都睡不著,睜開半隻眼睛瞧瞧看姐姐,就見梁佩安好整以暇的看著她,二人的目光對上,梁佩晴臉倏地紅了,小聲撒嬌道:“姐姐,你到床上來陪我一起睡吧,我很久沒跟姐姐一起睡了。”

 梁佩安對於這樣的小事自然應了,脫掉外衣後用靈力升高了體溫,就鑽進了被窩裡。

 梁佩晴像是小動物一般,扭著身子蹭到她懷裡,深吸一口氣,總算乖乖的睡了過去。

 梁佩安看著呼吸沉穩的梁佩晴,眼睛溫柔如水,十余年的擔憂,終於在和妹妹的交談之間化為烏有,她之前背負的沉重自責和痛苦,眨眼間便散去了大半。

 她一邊在心底發誓,一定會保護好妹妹,不讓這樣的事情再次發生,一邊想到:這一次都多虧了荊傲雪,她決定,只要不涉及到她妹妹的安危,不管之後荊傲雪要做什麽,她都會竭盡全力為對方達成。

 她知道荊傲雪離開禁閉島,是想要去靈氣更充裕的地方進階元嬰。

 而整個野辰大陸,靈氣最為充裕的地方,便是幾處被大型宗門和大家族佔領的靈脈,其中又以梁家和袁家的祖傳靈脈為甚……

 她之前原本只打算離開禁閉島,就跟隨在荊傲雪身邊,聽從對方的吩咐行事。

 可再次與生動活潑的妹妹團聚,她心裡就越發感激荊傲雪的救命之恩。

 她的態度也徹底改變,從成為對方的奴仆被動報恩,到思索更多主動報恩。

 她心道:既然荊傲雪的目的是頂級靈脈,那她就會將頂級靈脈主動送到對方手上,還要讓對方毫無壓力的閉關修煉,不僅如此,妹妹如今修為孱弱,也需要更仔細的將她保護起來。

 她左思右想,終於將主意打在了梁家身上。

 她下定決心,不管是為了保護妹妹,還是為了報答恩人,她都要重新奪回梁家的族長之位。

 作為野辰大陸唯二的強大家族,就是妹妹強大的後盾,她需要狠下心來,解決掉那些指手畫腳的長老,將整個家族的勢力真正的掌握在手中。

 而拿出極品靈脈來供養一位元嬰大能,同時也是野辰大陸第三個元嬰大能,想來整個家族都不會反對,畢竟相比稀少的極品靈脈,更為罕見的元嬰大能所帶來的利益,更能讓族人選擇。

 更何況,這個元嬰大能還是五品煉丹師,有眼睛的人都知道該怎麽選擇。

 荊傲雪是她的恩人,也是一個強大的籌碼,梁佩安在心裡飛快的思索計策,以前她喜歡用武力解決,厭煩這樣的計謀,然而經過了這許多事,在實力還不夠的時候,計策才是更有用的。

 她望著妹妹沉睡的臉頰,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

 且不說梁佩安和醒過來的梁佩晴是如何謀劃定策,梁佩晴清醒之後,在床上休息了半個月後,就再也不想什麽都不做光躺在床上挺屍了,在梁佩安不讚同的眼神中,她強烈要求起身恢復修煉。

 梁佩安還不放心,梁佩晴只能歪頭提議道:“不如姐姐請那位荊前輩過來這裡給我診斷吧,到時候若是荊前輩都說我已經康復了,那姐姐就不能再繼續押著我在床上躺著了。”

 梁佩安有些意動,她也想讓荊傲雪過來再給妹妹查看下身體,如今聽妹妹這麽一說,加上對方亮閃閃的眼睛,裡面盛滿了懇求,她就不再固執的堅持,對妹妹道:“也好,那我給你穿好衣服,你在這兒稍等會兒,我去請前輩過來。”

 梁佩晴歡呼了一聲,乖順的配合姐姐換好衣服,見姐姐離開後,不禁從床上蹦起來,在屋內緩步走來走去起來。

 她早就對荊傲雪十分好奇,對姐姐口中極為強大的荊傲雪,不但心存感激,也懷著幾分疑惑。

 更何況她清楚姐姐的為人,對方張口閉口都是荊傲雪,眼中的感激之情極為濃烈,甚至還有幾分肉眼可見的忠心耿耿。

 這在以前還從未有過,在整個野辰大陸上,唯一被姐姐放在眼裡的就只有她,如今又多了一個人,她不親眼看看這個人,掂量對方的品性,就怎麽也沒辦法放下心來。

 若是她估計的沒錯的話,這個荊傲雪,就會成為姐姐所要效忠的人,理所當然也是自己將來要忠心的對象,她沒什麽不樂意的情緒,畢竟對方真切的救了自己一命,只不過心底到底忐忑不安。

 這份忐忑,一直持續到見到荊傲雪本人。

 出乎她的意料,荊傲雪此人看上去極為年輕不說,還長著一張標志的過分的臉蛋,甚至比她曾經見過的所有女修,都要美豔許多,整個人明豔不可方物,堪稱絕色。

 再一想到對方不但有顏值,還有強大的實力,和傍身的高端煉丹術……

 更重要的是,對方果然如姐姐所說,是一個極好相處的人,性子坦蕩不說,還帶著在修士之中極為罕見的天真赤忱,碰到不願意回答的問題,便乾脆閉口不答,看上去不是個會說謊的,這樣的人……

 梁佩晴整個人都放松下來,在荊傲雪給她查看身體的時候,與姐姐隱晦的交換了個神色,梁佩安笑容更深了,像是在說:我說的沒錯吧。

 梁佩晴輕輕眨眼,讚同姐姐的說法。

 荊傲雪沒注意到這對姐妹在交換信息,她撤去藤蔓,說道:“身體恢復的很好,比我預料的要好的多,這樣一來倒省下了不少功夫,你如今是築基初期修為,還有些境界不穩,之後修煉些時日,待到你的修為穩固在築基中期時,我便幫你將你體內的寄生物取出來。”

 梁佩安之前就有所疑惑,不知道妹妹體內稱得上救了妹妹一命的東西到底是什麽,又是怎麽寄生在妹妹體內的,這些日子光顧著其他事情,倒是把這事兒給忘了,眼下妹妹醒了,荊傲雪也在,便忍不住開口詢問了。

 她問道:“妹妹,那東西……是從哪兒來的?”

 梁佩晴垂下眼眸,神情有些躊躇,好在姐姐和荊傲雪都沒有催促和逼迫她回答的意思,她想了想才道:“姐姐,不是我不願意說,是我也不太明白。”

 梁佩安皺眉,道:“我知道你是在瘴山受的傷,那地方跟禁閉島一樣,是野辰大陸修士不會輕易踏足之地,本身極為危險,偏偏瘴林內又生長著極為珍貴的靈草,十幾年前還被發現了萬年前的修真洞府,族內意圖得到至寶,你不願意我前去,就用其他事務將我支開,私自帶著族內的幾十個築基高手前去,等我回族內已經是半年後了。”

 她一邊梳理回憶當時的情形,一邊算是解釋給唯一不知情的荊傲雪,繼續道:“你們一直沒回來,同去瘴山的其他想要分一杯羹的野辰大陸修士,也沒有一個人從中活著出來,我心知不妙,不顧手下阻攔強硬進入其中,甚至進入了破舊洞府的外圍,原本以為要費頗多周折才能找到你,卻沒想到你就昏迷在外圍的一處狹窄縫隙之中,當時周圍還附著防禦陣法。我擔心你的安危,便直接帶你回了族中,請了至交好友幫你查看,才得知你傷勢極為嚴重,雖然僥幸救回了你的性命,卻有可能一輩子都成活死人……”

 時隔多年,再次回想起自己最想忘記的回憶,梁佩安依舊覺得心中劇痛。

 梁佩晴見狀,用力抓著姐姐的手,道:“姐姐,我沒事了,你別傷心。當時在瘴山上,進入洞府之前,我和族人都好好的,可進入洞府之後沒多久,我的記憶就變得模糊不清起來,約莫是著了洞府內前輩設置的陷阱,姐姐所說的這半年的記憶,我都記不清了,隻隱約記得幾個關鍵的畫面,可……”

 她變得猶猶豫豫,吞吞吐吐的,低下頭怔怔的望著自己的手心,好一會兒才半是疑惑半是驚奇的說:“我覺得……我好像看到了袁家那位族長,在記憶中渾身劇痛的快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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