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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深逢時》第77章
來人是祁悅, 這是時清秋沒有想到的。

 她們三個人都在同一個房間裡, 這讓時清秋有些不適。雖然她允許了祁悅進來, 但從她往溫輕寒的位置靠近便能夠看出她從身到心的本能。

 來了客人, 溫輕寒也不再坐著,她牽著時清秋客氣而疏離地笑說:“祁小姐過來, 想必是有事相談,我們過去那邊坐著再聊吧。”

 祁悅的目光掠過兩個人握在一起的手, 她眨了一下眼, 忍住心底酸澀, 走去坐下。

 平時吃東西的小桌子旁只有兩張椅子,溫輕寒讓時清秋坐下, 然後自己去倒茶。

 祁悅抿了抿唇, 輕聲說道:“我今晚過來,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告別而已。”

 溫輕寒倒了兩杯茶過來, 神色淡然地把手搭在時清秋肩上,而後說:“這茶葉是我來了這邊才買的, 算不上特別好, 倒也能喝上一喝。”她頓了頓, 微微彎腰,聲音低了些跟時清秋說:“你們聊吧,我去工作,有事叫我。”

 她搭在時清秋肩上的手和略顯親昵的姿態是在提醒祁悅,現在時清秋跟她的關系。而她讓時清秋跟祁悅單獨聊, 也是在顯示著主導者的地位,對方沒有表現出惡意的時候,她過於敏感便是失禮。

 “嗯,去吧。”時清秋笑看著溫輕寒走去平時辦公的桌子那邊。

 她們兩個人之間沒有太過明顯的親密,但每一個舉動每一個眼神都那麽地信任對方,有一種歷經年月淬煉的默契感表現在她們的相處間。

 祁悅再不願想,將心底酸澀壓了又壓,手摸著茶杯,語調低低地說:“這段時間,我想了很多,也做了很多。相信的有很多,不再相信的也有很多,甚至於推翻了自己深信不疑的。”

 時清秋一時恍惚,她只看到自己的過去,卻不曾知道半點祁悅的心思。她不知道祁悅當年為什麽要走,也不知道祁悅為什麽這麽多年才回來。她只知道,即使沒有溫輕寒,她跟祁悅也回不去了。

 愛情從來都不是由愧疚或者遺憾,甚至於其它雜質來構成的,形成它的唯一要素,只有心動。

 祁悅喝了一口茶,清苦的茶水淌過她的喉管,仿佛也淌過了心間,她繼續說著:“有些事情現在說,可能已經晚了……”她停頓一下,自嘲地笑笑:“不是可能,確實已經晚了,也不再需要說了。但我的願望還是跟以前一樣,希望你能過得好,希望你所有的決定都能順利,也希望,如果你有了困難,還可以想到我。”

 她的聲音這樣哀愁,讓時清秋不禁也鼻頭酸澀起來,大一那年回憶的片段不停地劃過她的腦海。她舉杯喝下一口茶水,這杯茶在這個時候喝起來更是苦澀。

 驀地,有一陣突兀的聲音傳進她的耳中。

 是溫輕寒站了起來,也去倒了一杯茶,身形高挑,面容沉靜,輕易就驅趕走了時清秋此刻的消極。那些理由在那一年就埋葬在了她的過去,她不需要知道,也不想知道了。

 時清秋又喝了一口茶,語調平淡地說道:“謝謝,但是我以後的發展都已經有了詳盡的計劃,假若我真的不能在這個圈子裡順利走下去,我也可以回歸到我原本想要走的路。”

 祁悅的臉上沒有笑意,就連苦澀都凝結在了眼裡,低喃著說:“也好,是我唐突了。既然如此,那我就放心了。”

 時清秋唇邊帶笑,等著祁悅的下文。

 “溫律師會一直在這裡跟你一起麽?”

 “嗯,殺青後我們一起回家。”

 如果說祁悅在聽到這句話之前還在苟延殘喘,期待著,盼望著時清秋能夠給她一毫一厘的養分讓心裡那朵花能夠成長,那麽這一刻,她所有的念想與情愫都不能夠再逃避這殘忍的現實。

 她愛的人已經有了家庭,不再需要她,也不再能夠重來。

 “好……好……這段時間,太多的不該了,很抱歉……”祁悅哽咽著說出這句話,她幾乎聽不到自己的聲音,用力捏著茶杯的手放開,另一隻手摳住褲子站起來,死死地忍著淚意,低低地說:“我明天就走了,再見。”

 她快步離開這個有著時清秋跟溫輕寒氣息的房間,幾近逃竄一般地走掉。她再怎麽掙扎,都不得不認清這個事實,她跟時清秋有緣無分,她早在那一年就已經輸了,輸給了自己人生,輸給了自己的決定。

 房間裡恢復沉寂,時清秋慢慢地走到窗邊,心裡有點酸又有點涼,久久地盯著玻璃映出的房門。

 溫輕寒慢慢走近,在時清秋低頭的時候,伸出雙臂,從後面抱住了她,手掌覆上她的手背,微涼的手指輕柔地捏著她的指關節,在她耳邊問:“清秋,怎麽了?”

 時清秋身體僵了一下之後便徹底放松下來,咬了一下唇,搖了搖頭。她說不清這當下的感覺,感受得不清晰,也沒有辦法明確地說出來。

 “我不知道,只是有點難受。我不知道為什麽會變成這樣,是不是當初我沒有接受她,就不會再有後來的事情。是不是沒有開始,就不會有結束。是不是……”

 “不是。”溫輕寒輕聲打斷了她,雙臂收緊把她緊緊箍在自己懷裡,“清秋,不是這樣的。記得我給你打過的那個比方麽?現在我再告訴你,如果把一段戀情比作一場賽跑,那麽也會有到不了終點的可能。因為中途或許跑歪了,或許跑錯了自己該跑的跑道。

 不管是什麽原因,總之是中途出了差錯,導致錯過了終點,並不是一旦開始就能夠成功的。每一件事情都是這樣,我們不能因為結果有可能不圓滿而去拒絕一個有獲勝幾率的開始。”

 溫輕寒松開手,把時清秋轉過來面對自己,躊躇片刻,語調帶了些沉悶,低低地說:“我雖然不願意跟你再提起以前的事情,但是我不得不承認。如果她當年沒有離開,如果她沒有在這場比賽裡跑錯了賽道,那今天在你面前的,就不是我……”

 時清秋心頭上的溫熱湧上大腦,剛才面對祁悅都沒有太過於動情緒的她,此刻心底和眼角都在發燙。

 她主動伸手抱住了溫輕寒,一字一句地,認真地在溫輕寒耳邊說:“沒有如果了,現在的結果也不需要用如果來假設。我知道過去了,我也知道我該怎麽走。”

 她頓了一頓,松開一些,而後一隻手撫上了溫輕寒的臉龐,跟溫輕寒咫尺相視,低聲細語地說:“我知道,你是我要白頭偕老的人。”

 溫輕寒放慢了呼吸,唯恐打破了現在的親密,她往前一點在時清秋唇上輕輕一吻。

 時清秋沒有拒絕,水潤的雙眸裡全都是她,再沒有任何不合時宜的情緒,只有她。

 眼前的唇瓣像是帶著致命的誘惑,又極度的脆弱,溫輕寒萬般愛憐地以吻輕觸,她的唇跟她的心一樣在顫抖著,喜悅令她更為小心翼翼。

 時清秋的心驟然一疼,雙臂勾住了溫輕寒的脖子,閉上眼睛聽從心底的聲音,在一聲低低的喟歎後,微啟紅唇回應溫輕寒。

 億涵律所工作群又接到了一條爆炸性群消息,跑去探班兩個多月的溫輕寒說沒幾天就可以回去了。

 群裡又要炸了,電腦上微信群消息一條接一條地炸出來。簡意之嗤笑一聲,心底暗道一句,這個過河拆橋的家夥終於要回來了,不好好宰她一頓說不過去。

 柳憶拿了一份文件上來給簡意之簽字,簡意之頭也不抬地簽完,把文件遞回去。柳憶把文件收回來卻還沒走,猶猶豫豫的樣子,讓簡意之察覺到了。

 “怎麽了?還有事?”

 柳憶舔了舔唇,咳嗽一聲說道:“那個,剛才有個男的來找你,沒有預約,前台沒讓進來。但是剛好安然拿水出去外面花盆裡倒,之後就沒再回來了。”

 “嗯,那怎麽了?”簡意之沒搞懂意思,這兩者有什麽關系?

 “那個男的叫梁子昂,是之前被你拒絕過的,而且他認識安然……”

 “嗯。”簡意之下意識地應了一聲,但是好像有什麽東西躥出腦海來,“嗯?梁子昂?”

 柳憶擔心地說道:“沒錯,出去好一會兒了。”

 簡意之抬頭把鋼筆蓋好,沉吟少頃後揮了揮手,“你下去吧,我給她打個電話看看。”

 柳憶沒再多話,離開了簡意之辦公室。簡意之打了個電話沒人接,想起了付安然說的前男友糾纏不清求複合的事情,不禁頭疼起來,這種反覆無常的人真的很是討厭了。

 她下樓時,幾個人已經聊完微信繼續工作了,簡意之踱著步子走出去,途中前台跟她打了個招呼,她一直到門口都沒有見到付安然。

 抱著試一試的心理,簡意之一邊在律所附近無目的地踱步,再度撥打了付安然的電話。對面還是沒有接,但是她好像隱約聽到了手機鈴聲。

 為了確認無誤,她立刻掛了電話,聲音消失了,再一次撥過去又響了起來。

 她立刻循著鈴聲去找,拐進旁邊的拐角就看見了正在跟一個男人理論的付安然。

 “我不過就是讓你幫我一個忙,我們認識這麽長時間了難道讓你幫一個小忙都不行麽?況且我又不是白讓人辦事不給錢,你能不能弄清楚我的意思?”

 那男人字字句句聽起來都像是佔了理,簡意之饒有興味地站在那裡聽,付安然的身形被男人擋住了看不到自己。正好,聽一場戲也不錯。

 這時候,付安然開口了,沒有簡意之想象中的慌張,反而鎮定自若:“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我也說了,簡律師見不見你,不是我能決定的,她的助理會把預約人的名單給她,由她來決定是否接見。就算我說了,也不見得她就會見你。”

 那男人顯然急了,上前一步,話裡也更不客氣了:“那你說了麽?你沒說你怎麽知道她不願意見我?你是她肚子裡的蛔蟲麽?”

 簡意之皺了一下眉,踩著高跟鞋走過去,在付安然驚訝的目光裡拍了拍那男人的肩膀,在他回頭時淡淡地問:“梁子昂?”

 “簡律師?”梁子昂驚喜萬分,忙轉身過去打招呼:“簡律師,我上次的預約你沒有見我,我萬不得已才打算請安然出面幫幫我的,我實在有很要緊的事情想要委托簡律師。”

 簡意之了然地點頭,走到付安然身邊牽住她的手腕,幽沉的目光落在梁子昂身上:“你說的是‘請’?可是我剛才看見的,你的表現好像跟這個字有很大的區別。”

 梁子昂尷尬地笑笑,搓了搓手道:“因為我跟安然比較熟悉了,所以說話難免大聲一點。”

 “哦?”簡意之溫和地笑,轉頭問付安然:“安然,你跟他很熟麽?”她的手捏了捏付安然的手腕,眼神裡也有一絲暗示的意思。

 從簡意之出現的那一刻起,付安然就安了心,她順著簡意之的意思微微搖頭,“不熟。”

 “不是,安然,你怎麽能這麽說呢?我們……”

 “梁先生。”簡意之的聲音冷了下來打斷,身高雖不及一米八的梁子昂,但氣場全開之下的她眼神銳利如刀鋒,“不管你跟安然是什麽關系,我做的決定,你覺得她三兩句話可以改變麽?再者,你覺得預約了,我就必須要見麽?如果是這樣,那這個預約的流程要來還有什麽用?”

 簡意之不急不緩卻極具威懾力的話語令梁子昂整個人僵在當場,臉色刷地一下難看極了,眼裡又怒又急,一下子竟不知道該說什麽來反駁。

 簡意之牽著付安然要回律所,她神色自若,但氣息卻不太溫和,付安然不知道是不是惹她生氣了,也沒敢說話。

 在準備走出拐角的時候簡意之停了,轉身看付安然問:“你的手機還在麽?”

 “噢,在……”付安然掏出手機,愧疚地低頭咬了咬唇,“剛才實在沒有辦法接電話,我不是故意的,我剛才一直在跟他周旋。”

 簡意之歎氣,瞟了一眼往另一個方向離開的梁子昂,她秀眉一揚,悠然開口道:“記住我的話,當對方以一種金錢或者關系足以驅使你的態度來跟你溝通的時候,你有權利拒絕他的任何要求。律師的確是靠接委托來賺錢,但在這之前,我們也有權利拒絕一個不會寫尊重這兩個字的委托人。”

 她話裡乾淨利落,毫不拐彎抹角,神情不冷不淡,也不太像說教的模樣。

 付安然伸手摸了摸簡意之的手背,老實地交代:“你聽到了的,我沒有想要幫他,但是我不想打擾你,所以自己出來跟他解釋。沒想到,還是讓你知道了……”

 簡意之看了她幾眼,本來有的一點點氣也無影無蹤了,伸手摸了一下付安然的頭,雙眸狡黠地眨了一下,“不算打擾,但是為了報答我,今晚的飯還是你來做,沒意見吧?”

 “啊?學姐你怎麽又有理由逃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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