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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深逢時》第41章
早晨是被手機鬧鍾叫起來的, 時清秋也不知昨晚怎麽的, 竟然在睡著的時候把手搭到了溫輕寒身上。

 她驀地精神起來, 睡意頓消, 跟同樣睜開眼睛的溫輕寒四目相對,她抿了抿唇, 手正打算收回來,恰好指尖滑動到溫輕寒的手腕。

 時清秋眨了眨眼, 頓住了, 然後想起了什麽, 輕輕握住溫輕寒的手拉到自己眼前仔細看,沒多久便略帶笑意說:“擦了兩天藥, 總算消腫了。”

 溫輕寒手背上的淤青已經變得淺淡, 就是不知道還疼不疼了,時清秋把她的手放在兩個人中間,指尖輕柔地撫過她的手背, “輕寒,還疼麽?一會兒出發前再擦一次藥, 應該就差不多了……”

 溫輕寒聽她後半句像是在自言自語, 眼中不禁含了絲笑, 然後輕啟紅唇,聲音因為剛剛醒來而略顯低沉,夾著朦朧睡意:“不疼了,不過你一會兒還要給我擦藥的話,記得吹乾藥水。”

 “……”時清秋笑也不是, 說她也不是,但嘴角總歸是微微上揚著嗔了一句:“出去就有太陽,可以晾乾,不用我吹了好麽?”

 “出去就上車了,根本晾不徹底。難道你要讓我自己在車上吹乾?還是說你在車上給我吹?”溫輕寒靜靜地看著她,神色冷靜,說話有理有據,就差引經據典了。

 時清秋忽然很不想跟溫輕寒說話,她是知道溫輕寒口才好的,但沒想到出來一趟她更深刻地體會到了溫輕寒的這一長處。

 她忍俊不禁地在溫輕寒手腕輕輕彈了一下,然後一邊起來一邊催促:“想讓我給你吹乾就快點起來換衣服,不然花的時間久了,大家就該等我們了。”

 溫輕寒也隨之坐起,應道:“嗯,我給意之打個電話,你先洗漱吧。”

 簡意之接到溫輕寒電話的時候,正在樓下等著付安然一起出發去燒烤。

 “這段時間律所還好麽?還有你那個學妹怎麽樣了?”溫輕寒語氣平淡地問著。

 “都挺好的,唯一不好的一點就是你的老客戶總是問我,你什麽時候回來。”簡意之一手扶著方向盤,打趣著笑說,“看樣子這些人離不了你。”

 簡意之聽到有窸窸窣窣的細微聲響,聽起來像是起床,而後溫輕寒笑了一聲說道:“彼此彼此,你出差的時候我也遭受過這樣的待遇,尤其是那個起訴離婚的張小姐,你看……”

 “得得得,我得罪不起你行了吧?”簡意之沒好氣地打斷,這都什麽時候的事情了?溫輕寒這種人整天下來話是不多,仇都在腦子裡記著呢。

 她頓了頓,又問道:“哎,你們兩個現在什麽情況?什麽時候回來?”

 溫輕寒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沒什麽情況,大概過幾天就可以回去了。”

 簡意之帶著笑意回答:“那就祝你好運了,希望能帶好消息回來,新婚燕爾的溫大律師。”

 那邊的溫輕寒不言不語掛了電話,簡意之笑著搖搖頭,目光漸漸地涼了下來。不管為了溫輕寒也好,還是為了自己也好,那個人最好永遠都不要再出現了。

 她跟溫輕寒最相似的地方,就是她也曾經差一點與溫輕寒一樣,成為牆角裡的一株花,不見天日,前塵渺茫。幸運的是她終究沒有跟溫輕寒選擇同一條路,所以她能夠理解,卻不能體會。

 簡意之靜靜地靠在椅背上,回憶的長河倒流回到大一的時候。那時的她尚未跟溫輕寒深交,但心有所屬的她與溫輕寒已經時常討論一些課題,時而還會聊著一些私事。

 彼時的簡意之雖然比起同學們要成熟一些,但對著親近的人總歸是沒有太多顧忌。她藏著心間那抹隱秘的念想,在與溫輕寒閑聊的時候以往日的輕松姿態將曾見過的祁悅與時清秋的親近告知了溫輕寒。

 包括用著平淡的口吻告訴溫輕寒,她看見祁悅總是給時清秋泡牛奶,模樣體貼極了。這些事情在後來,變成了她跟溫輕寒之間不再提起的默契。

 她藏得仔細,直到她發現溫輕寒的秘密,溫輕寒都不曾察覺到她一絲一毫的悸動。

 她曾經喜歡過祁悅,這件事情深深地埋在了她的過去。她沒有打算過堅持,沒有打算過孤注一擲,更沒有打算過扭轉什麽。順其自然地任由那一瞬間的悸動隨風而逝,直至如今,那個人也只是在她的回憶中留下了一個印子罷了。

 “叩叩”

 車窗被敲響,簡意之回了神,凝眸看去,只見付安然揚著笑,跟她打完招呼之後繞到副駕駛打開車門上來。

 “學姐,你剛才怎麽在發呆啊?我在你車窗旁邊站了好一會兒了。”付安然系著安全帶,隨口問道。

 “沒什麽,在想一些以前的事情而已。”簡意之溫聲說道,剛才的情緒逐漸散去,她叮囑道:“坐好,我們出發了。”

 長輩們已經在前頭出發,簡意之跟付安然緊隨其後。

 幾天前就訂下的燒烤場地在一個公園的燒烤區,大約開了一個小時的車才到,簡意之停車時兩位父親已經在燒烤爐子裡生火了。

 兩位母親則是將箱子裡的食材拿出來解凍,準備用竹簽接著串昨晚沒串完的部分。簡意之放下包,將袖子挽到手肘,跟付安然一起也投入了準備工作。

 她有很長時間沒有吃過燒烤了,從大學到現在,寥寥算起來不過兩三次。正因為次數不多,所以即便過了許多年,她也還是記得大一剛入學時,軍訓結束後大家相約在外面吃一頓燒烤。

 那一次她喝酒喝輸了,有同學關切地讓她先別喝了,吃點東西。然後祁悅拿著一串肉丸子過來,明媚的笑容一下子就撞進了她微醺的眼底。

 祁悅笑說:“意之,你別喝了,來吃點東西,再不吃一會兒我們吃完了可就沒有你的份了……”

 遙遠的聲音由近及遠,逐漸消散在兩對父母的談笑聲和有了輕微碳火味的空氣裡。簡意之的目光恢復清明,握著竹簽的右手用力往手上最後一顆丸子捅入,尖細的竹簽頭穿過丸子重重地扎在她的拇指指腹。

 “學姐,你喜歡吃這個麽?”付安然見她串了好幾串丸子,也跟著她串起丸子來。

 簡意之繼續著手裡的動作,微笑著說:“還算喜歡吧,這個用來烤感覺跟火鍋煮的一樣好吃。”

 付安然想了想,自告奮勇地說:“那你等我一會兒,我試試烤這個,如果不好吃也不許怪我。”她眨了眨眼睛,嘴角始終上揚著。

 簡意之愣了一下,失笑一聲,“怎麽?不好吃還不許批評麽?”

 付安然選著燒烤所需的醬料,手指一邊點著玻璃瓶一邊問道:“學姐,你喜歡什麽口味的?甜的……鹹的……還有辣的。”

 “鹹的,微辣。”

 “嗯……”付安然把鹹醬和辣椒粉還有孜然粉挑了出來,彎著眉眼道:“那你等我一會兒就好。”然後拿著幾串娃娃菜和幾串肉丸子還有幾串牛肉走去已經生好碳火的燒烤爐旁。

 韓雨珊手肘捅了捅付安然的母親方淑靜,眼睛直往兩個孩子那邊瞟,壓低了聲音興致勃勃地道:“淑靜,快看……”

 “噓……”

 方淑靜示意她不要多說,兩個人使了個眼色之後又開始聊起了別的話題。

 簡意之在這個角度看過去,恰好看到付安然的側面,安靜美好的女孩子嘴角銜著微微的笑意,披散的長發落在背後,文靜得令人心生憐愛。

 好像為了照顧自己的心情,付安然從昨天起就在想著怎麽來逗自己開心一點。

 簡意之這樣注視了付安然許久,在那飄散的白煙裡似乎有一個回憶中的模樣跟付安然重疊起來,忽然間一恍神,她又從恍惚中回到現實。

 今天怎麽會突然想起了這麽多呢?簡意之低下頭笑了笑,捏了捏指尖,將那些久未嘗過的惆悵撇在一邊,拿了一個碟子向付安然走去。

 付安然把自己烤好的攏在一起站起來,剛轉身就看見簡意之站在後面,溫聲說道:“放到這裡來吧,我拿去給我爸跟叔叔。”

 “嗯。娃娃菜微辣,是伯父要的,你別讓它跟別的混在一起了。”付安然一邊擺好一邊叮囑,最後手上還留了一串丸子,抬起到簡意之的面前時聲音輕些說道:“學姐,你試試看好不好吃。”

 她的臉上還有些紅暈,這是剛才靠近燒烤爐子的緣故,眸中含著一些羞意,一些期望。她只是想要讓簡意之嘗一嘗而已,但因為這曖昧不明的關系才多了些女孩子的情緒,畢竟跟簡意之一起的時候,她還做不到那麽自然而然的熟悉。

 簡意之玩味地看了她一眼,忍不住嘴角上揚,伸手挽住耳旁細發,低下頭去咬住一顆丸子拉出竹簽。

 “怎麽樣?好吃麽?”

 付安然的笑容更明媚了,簡意之咬著丸子頓了頓,雙眼微眯。付安然跟祁悅是完全不同的,祁悅看她的時候笑容裡就只是單純的笑意,而付安然的情緒更多一些,剛才自己怎麽會從付安然的身上看到了祁悅的影子呢?

 大約是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太多了,跟付安然的接觸也變多了,而這個時期的付安然尚未蛻變,便總是讓她有那麽一些錯覺。

 “好吃。”簡意之眉眼帶笑,“下次的話可以再鹹一點,我口味比較重。”

 付安然“噗嗤”一聲笑了,“你這是在說自己重口味麽?”

 “也可以這麽理解。”簡意之挑著眉說,“我去給我爸跟叔叔送吃的,然後泡點茶。”

 “嗯,那我再烤一點。”付安然正打算著再烤點,順便可以按照簡意之的口味烤。

 兩個人各自去做各自的事情,簡意之去了租場地的管理處打了一壺熱水泡茶,運氣頗佳地遇見了早上在電話中溫輕寒話裡的那個“張小姐”。

 離得不近,簡意之本是打算看不見,但無奈對方眼尖,已經朝著她這邊過來了。

 這位張小姐樣貌還算過得去,是個較為妖嬈的女人,她當時委托的律師是溫輕寒,但與溫輕寒不過泛泛之交,卻對簡意之極為欣賞。用她的話來說,就是簡意之更有魅力一些,說話知進退,不冷漠,比起溫輕寒要更讓她喜歡。

 “這不是簡律師麽?好久不見了。”張小姐挑了挑自己的巧克力色波浪卷發,面帶笑容地走近簡意之。

 躲不過就只能迎上去了,簡意之手捧著茶壺得體地微笑回視:“是啊,好久不見。”

 張小姐瞥了一眼她手裡的茶壺,“怎麽,簡律師今天這麽有興致,出來燒烤麽?”

 “嗯,跟爸媽一起來的,很久沒陪爸媽一起出來散散心了。”

 張小姐又走近了一步,頗為輕佻地伸手去挑起簡意之垂在肩頭的長發,“簡律師真是孝順,不過你怎麽不問問我是怎麽會在這裡的?或者,我是跟誰來的。”

 因為距離的縮短,張小姐身上濃鬱的香水味讓簡意之的笑容淡了些,她稍微後退一步,聲音淡了些道:“既然在這裡,當然是跟家人或者朋友一起聚一聚的。”

 她向來都不喜歡這樣的暗示,尤其是一個談不上熟識的人,但人在社會上,總是不可能順心如意的。或許將來有那麽一天,她會需要一個跟她不對盤的人來幫助,這也尚未可知。

 “是啊,前段時間心情不好,現在終於告別過去了,當然要跟朋友們好好聚一聚。”張小姐的語氣有些惆悵,但下一秒又嫵媚一笑道:“簡律師,要不要去我那裡坐一坐?我給你介紹幾個朋友認識。”

 簡意之搖了搖頭,舉了舉手上的茶壺笑道:“不了,今天想多陪陪爸媽,所以只能說抱歉了。”

 “沒關系,我們下次再約。”張小姐沒有半點不快,手指輕輕地從簡意之的頭髮上滑下,輕聲道:“孝順的人我一向最喜歡,哪裡舍得怪罪呢?”

 簡意之剛要道別,付安然的聲音就遠遠傳來:“學姐,快過來……”

 女孩兒乾淨柔軟的嗓音非但奪去了簡意之的注意力,更吸引了張小姐的目光,她看了一眼遠處正走來的付安然,似笑非笑地對簡意之說道:“原來簡律師喜歡這樣的,怎麽不早說?早知道,我應該打扮成這樣,沒準早就成功了呢。”

 簡意之的拇指捏緊了茶壺柄,眼底笑意徹底散去,只剩唇角一抹淺淺的弧度:“沒有的事,她是律所新來的同事而已。我要過去了,不好意思。”

 說完,微微頷首算作告辭,向著付安然迎面走去,隔著一步的距離就伸手去牽住了付安然的手腕拉著她往回走。

 “學姐,你怎麽了……”付安然臉上微紅,順從地跟著簡意之走回去。

 簡意之這才回過神來,剛才她下意識地不想讓付安然給張小姐留下印象,生怕付安然的乾淨入了張小姐的眼,她不想讓付安然接觸到這個人。

 “沒什麽,我挽一下袖子,你幫我拿一下茶壺。”她借故扯開了話題,淡淡的笑容又回到了她的面龐上。

 付安然接過茶壺後跟正低頭挽袖子的簡意之說:“好,伯母跟我媽剛才要找你,我就過來看看。”

 她看著眉目溫煦的簡意之,剛才湧上心頭的一些疑惑又被她生生壓製住,沉默著走在簡意之身邊。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文寫到這裡,我想我需要解釋一些東西:

 1.首先,對於有人說“兩對cp都是父母撮合,是不是間接說明父母強行撮合才是正確選擇,兩對cp甚至沒有父母看得清楚”。

 這樣的結論,我可以說非但沒有看仔細,甚至是在扭曲我的觀點。

 如果說每一個情節的前後承接都代表了作者的觀點,是否在美化不應當的行為,那麽你除了看到我寫的“父母撮合”之外,你更應該看到我寫了幾次的“如果實在接受不了,爸媽也不強求”。

 這是一個設定,我也並沒有在讓兩對cp按照他們父母的意願去選擇,這可以說是一種巧合。至於這個巧合是否真實,你又是否能夠接受,只看你是否把它上升到現實。

 2.我一直耿耿於懷有人說時清秋眼瞎這件事情,我在看到這樣的評論時也有在反思,究竟是不是我寫得不準確,沒有把時清秋的真實情緒表述出來。

 但是我幾次查閱我所有描寫到回憶祁悅的地方,起因都是跟溫輕寒以及這段婚姻有關。想不起來的,可以去翻看一下第一章 的前幾段,包括整個第一章,以及所有跟前任有關的回憶部分。

 至於她去學校裡在桃樹前說一句“祁悅,我結婚了”,這是一個對過去的告別,如果沒有登記結婚,她根本不會想起來過去(有仔細的讀者應該能夠發現,時清秋每一次的回憶我都鋪墊過,要麽是因為在思考這段婚姻,要麽就是溫輕寒在場)

 時清秋的心結在於“不敢談感情,覺得有了愛情之後會有分開的理由”,而不是祁悅。

 並且她對過去的隱晦想法我也曾經表現出來過,最明顯的地方是在真人秀第一站,看星星的那個晚上她問溫輕寒的話,其次就是她跟姚芮的對話,以及事務所聚餐後溫輕寒留宿時家那個晚上的對話。

 這個“分開的理由”我也數次強調過,並且這正是時清秋同意跟溫輕寒結婚的原因,因為她們沒有分開的理由。

 她介意的不是某個人,而是分開。

 說回原題,對時清秋的想法有誤解的也不要緊,後面她跟溫輕寒越來越親近以後會更清晰地表示出來。

 但我很想在這裡回答一下那條評論,即使時清秋還惦記著前任,我想也不到眼瞎這樣的地步。

 最後,能看到這裡我很感謝大家,多花大家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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