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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深逢時》第52章
“這次約簡律師出來, 主要是想問一點有關離婚訴訟方面的問題, 以及兒女的撫養權這一方面。”梁先生笑著說, 想想後又補充了一句:“這是我的一個朋友想要了解的, 因為他的身份比較敏感,所以委托我來谘詢。”

 簡意之抿了一口茶水, 然後不緊不慢地提醒道:“婚姻方面並不是我的專擅領域,有這方面的需求, 我建議你們去聯系我的合夥人, 溫輕寒律師。”

 “不, 簡律師。”梁先生抱歉地笑說,“我知道溫律師在這方面可能會更專業一點, 經驗也更豐富一點。但是目前來說我朋友也只是想要谘詢一下, 並沒有到決定提起訴訟的時候,況且我的媽媽恰好又跟你的媽媽認識,這才想要先跟你見一面, 我想只是聊一聊的話,應該不會讓簡律師有所困擾的。”

 話是這麽說沒錯, 簡意之單手握著茶杯, 食指輕輕摩挲, 然後微微點頭,“好吧。”

 這時候梁先生提前點好的菜陸續上來,他招呼簡意之跟付安然動筷子之後,沉了沉面容,開始了陳述:“這件事主要是我朋友跟他妻子之間情感方面的不合, 兩個人因為工作太忙沒有時間經營感情,所以想要協議離婚,但到了孩子的撫養權這件事情上鬧得不可開交。兩個人的家世都不差,都能夠撫養得起孩子,所以也都在想盡辦法勸說對方放棄撫養權。”

 簡意之問:“孩子超過兩歲了麽?”

 “超過了,已經五歲了。”

 簡意之沉吟少頃,隨後說道:“那就不存在考慮孩子還在哺乳期內所以女方勝算更大這個條件,不過接下來要考慮的方面就會更多了。比如雙方具體的經濟狀況、雙方在生活中所體現出來的個人素質、跟孩子之間的親近程度,還有目前的生活環境等等。

 所以目前要注意的應該是跟孩子之間相處的各方面條件是否滿足,並不只是物質上的,情感方面也是法庭上需要考慮的條件。”

 梁先生聽得很認真,付安然也默默聽著,時不時地喝一口茶水。

 “這件事情確實不好辦,兩邊都不願意放棄撫養權,孩子又鬧著讓父母不要分開。”梁先生歎了聲氣,也是有些吃不下飯菜的樣子。

 律師最不能越過的界,就是以旁觀者的看法去勸說,簡意之也只能保持著公式化的笑容說道:“事情已經發生了,倘若它無法挽回,那就只能盡量把損失控制在最小的程度。一段婚姻的結束,最大的受害者會是孩子,所以現在要做的就是看孩子跟誰生活更能夠健康成長。”

 她的眼神柔和溫煦,看起來並不像一個法律工作者,反而更像一位教師在循循善誘著品行惡劣的學生,親切感十足。

 付安然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她在對簡意之的話感興趣的同時也對簡意之的神態感興趣起來。聽著聽著,時而微微轉頭去看上一眼那微翹的唇角。

 簡意之那些話雖然比較官方,但多少有了些脫離法律話題之外的意思,那梁先生也不知怎麽的,畫風一轉就開始說起了他這位朋友的現狀:“其實我覺得,夫妻之間不應該兩個人都這麽不顧家,多少都要有一個人對家庭更上心一點。這樣的話也不至於到現在這個地步,一人主外,一人主內,這樣才能夠平衡。”

 簡意之勉強扯了扯唇角笑笑,沒有說話。一個家庭中具體的分工應該是每一對愛人之間商量後選擇的,也並非沒有兩個人的重心都在工作上卻仍然感情甚好的例子,這主要是看雙方是否願意把時間撥出來一些給彼此罷了。

 重視工作跟經營感情,這兩者並不衝突。

 誰知那梁先生似乎說得正在興頭上,這感想發表得更是頻繁了:“如果當初他的妻子沒有那麽好強,非要接手家裡的生意,現在也不至於弄成這個樣子。丈夫在外面工作,妻子在家裡侍奉父母教育孩子,這再合適不過了。”

 簡意之側過頭去看付安然,神情像是在忍受著什麽情緒。付安然想想那梁先生的話,不禁抿著唇笑,在桌子底下伸手去拍了拍簡意之縮下來的手,示意她寬心。

 可那梁先生還是以一副有禮的模樣,用溫和的語氣繼續說著:“這樣的模式是經久不衰的,別說男女之間了,就連男人跟男人之間都會有其中一個人會自覺地弱於對方一點。再說女人跟女人之間,大多數都會有一方更強勢,這在無形中就映襯著我剛才所說的那一點。”

 簡意之越聽越覺得不對勁,她清了清嗓子,淺笑道:“有些東西的確是我們用眼睛可以看得到的,但有些事情,別人關上門以後我們誰也不知道誰強誰弱,再強勢的人對待愛人都會有脆弱的所在。

 至於你所說的妻子在家裡侍奉父母教育孩子,我想這個並不是只有女性才能去做的事情,反而應該是雙方協調過後的安排。同樣的,同性情侶之間也並不能限定由看起來弱勢的一方來全權負責家事。”

 簡意之的觀點一向都深得付安然的欣賞,這一次也不例外。她話音一落,梁先生睜著眼睛不敢置信,而付安然卻微微笑著又去拍了拍簡意之的手背,誇獎她的回應。

 那梁先生卻有些不服氣了,他坐得更直,雙手扣在一起放在桌上,雙目緊盯著簡意之:“簡律師,難道你不覺得一人主外一人主內的話,這樣的婚姻更能長久麽?”

 “我並沒有這麽說,我的意思是應該由雙方協調溝通之後安排,而並不是從一開始就把某些方面強加在某一方的身上。”

 簡意之依舊平靜,只是她看到對方的姿態後便放松了身體靠在椅背上,雙腿交疊,手握著茶杯置於腿上,姿態悠閑不失優雅。

 對緊張起來的對手,你越輕松,對他而言就越是能夠產生壓力。

 “可是雙方自覺地去做好自己應該做的事情,這不是更有效率又避免了協調時的一些摩擦麽?比如一方自覺地努力上進好好工作,對伴侶和孩子有責任心,而另一方則是照顧好家庭,在日常上教導孩子又能夠減輕愛人回到家之後的壓力。這樣難道不比你所說的協調要更好麽?”

 梁先生因為說了太多話,聽下來之後立刻喝了幾口茶水,付安然見狀,站了起來拿起茶壺。他以為要給自己倒茶,目光往付安然那裡移動,誰知付安然卻是給簡意之倒的茶,並沒有理會他。

 簡意之抿唇笑了,給付安然遞了個帶著笑意的眼神,隨後對梁先生說:“嗯,梁先生還有沒說完的麽?”

 這頓飯她是吃不下了,不然這麽一頓吃下來,她可能會被這些封建思想給荼毒。

 奈何她的神情實在太過溫和,看不出一絲不滿,梁先生更是將此刻當做一場交流。

 他自己倒了茶之後說道:“就比如男女之間,男方負責家庭的經濟來源,同時贍養雙方父母,這是外在。那麽女方就要負責內在,照顧家裡人跟孩子,還有跟男方之間的感情。再比如我跟你,如果我們之間感情不合了,你可以考慮隆個胸什麽的……”

 “停。”

 簡意之的眉梢抖了好幾下,她為什麽要給這個人繼續在她面前說話的機會?付安然已經壓製不住嘴角的上揚了。

 她拿起自己的包,一手牽起付安然的手腕站了起來,面容已然有了些冷淡,笑意達不到眼底,“抱歉,梁先生,今天的谘詢應該不能繼續了,因為你所表達的觀點已經超出了我的了解范圍。所以建議你跟你的朋友如果有訴訟需求,可以直接聯系我的合夥人溫律師,她會比我更專業。”

 說完,拉著付安然踩著高跟鞋離開包廂,後者還在憋著笑。

 那梁先生卻懵了,掏出手機點進微信給自己的母親發過去一句:“媽,你沒跟簡律師說我蠻喜歡她,想跟她交往麽?”

 “你傻呀?跟她說了她還能去麽?好好加油兒子!”

 走出飯店後,簡意之覺得空氣都比在包廂裡新鮮,那一股腐朽的思想已經讓她不能再待下去一秒了。就是可憐了溫寶寶被她拿來當擋箭牌了,不過溫寶寶那張冰塊臉估計是不會有人想聊這麽多的。

 走到車門邊停下,簡意之深吸一口新鮮空氣,問付安然:“安然,我可以發表一下看法麽?”

 “當然了,我聽著,你說吧。”付安然笑看著簡意之,乖巧地任她牽著手,心頭那一絲絲羞澀上升到臉頰,使得那白嫩的雙頰有了些淡淡的粉色。

 簡意之直視著付安然,捏緊了手冷聲道:“這真是教科書式的直男癌!”

 付安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被泄了氣的簡意之又拉上了車。這頓飯沒吃成,她們隻好回家吃飯,簡意之一路上還在時不時跟付安然發表對剛才那段對話的看法。

 停好車走到樓底,兩個人不在同一棟,正要分開,簡意之又叫住了付安然,眼神有些怪異。

 “學姐,怎麽了?”

 “那什麽……”簡意之眨了眨眼,低頭看了一下自己胸口,又去看比自己矮一點的付安然,“我的胸,很小麽……”

 “再比如我跟你,如果我們之間感情不合了,你可以考慮隆個胸什麽的……”

 那個男人的話又回響在付安然耳邊,她盯著簡意之的胸部紅著臉搖頭,這一時間,她好像都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

 “我覺得,不小啊……”

 付安然回答的下一秒,簡意之不自在起來,好像這個時候才意識到自己問了什麽古怪的問題。她咳嗽兩聲,松開手道:“回去吃飯吧,明天見。”

 看著簡意之走進樓道口的身影,付安然忽然咬了咬唇,笑容不可抑製地綻放在唇角。學姐,好像真的挺可愛的……

 剛剛下班到家的溫輕寒被爸媽好說歹地給勸去了時家吃晚飯,說是明天時清秋就要走了,走之前的一頓飯怎麽說她們兩個人也該在一起吃才對。

 於是,本來就意志不堅定的溫輕寒躊躇了沒一會兒就提著保溫盒過去了。保溫盒裡是今晚母親特地給她們加的菜,有時清秋愛吃的醬牛肉跟糖醋脆豆腐。

 時清秋的爸媽一大早就知道溫輕寒要過來,這剛一打開門溫輕寒手裡的保溫盒就被接了過去,她溫聲打著招呼:“叔叔,阿姨,這裡面是我媽要加的菜,還熱著。”

 時宏朗摸著肚子滿面笑意:“你媽就是瞎操心,你過來吃飯,我們哪能不添菜呢?”

 唐靜慧打開蓋子瞟了一眼又合上,拍了一下丈夫的肩膀沒好氣地說:“這菜是給清秋的,都是清秋愛吃的。”

 “噢噢噢,對對對,看我這腦子……”

 溫輕寒微微笑著跟隨兩位長輩走進家裡,拐進客廳的第一時間她的目光就落在沙發上和落地窗邊,都沒有看到時清秋的人影。

 唐靜慧招呼著她坐下,又說:“輕寒呐,真人秀拍完回來這麽幾天了,休息好了麽?”

 溫輕寒坐下後唇邊露出笑意,“嗯,其實也沒有多累。”

 對方倒了杯茶,又問:“是麽?清秋回來以後可老是睡到日上三竿呢,你看看你,你媽說你回去上班也太快了,怎麽不多休息兩天?”

 時宏朗“嘖”了一聲,頗有些說教的模樣,“靜慧,輕寒跟清秋怎麽能一樣呢?清秋這工作日夜不分的,輕寒這邊差不多就該回去了。不然她那個同學,叫小簡的,人家也不能總是這麽操勞。”

 其實溫輕寒跟簡意之兩個人之間從未分得這麽清楚過,但這個時候也不用多解釋,溫輕寒只是笑了笑,沒有說話。

 她又抬眼看了一下四周,唐靜慧看見了,狡黠地笑了一聲,“輕寒,找清秋呢?”

 要說她的神態也十分淡然,就像是平時隨意抬眼一看的神情,此刻被唐靜慧揭穿了真實目的,她不自然地眨了一下眼睛,輕輕“嗯”了一聲。

 “清秋在房裡呢,剛才打著電話出來,好像在聊拍戲的事情。”唐靜慧用手肘推了推溫輕寒的胳膊,笑得深意地叮囑:“去吧,一會兒吃飯我去喊你們一聲。”

 她兩個手指頭捏了捏,得體地應了一聲:“好,那我去了。”

 饒是她這樣冷靜持重的人,也難免犯了昨晚時清秋那樣的遲疑不定,她站在房門口久久不動,反覆回想著昨晚時清秋在她耳邊的輕語低喃。

 她心裡有什麽像是快要溢出來似的,唇角有克制不住的淺淺弧度,抬起的手終於落下,敲響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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