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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深逢時》第59章
片場裡, 拍攝正在火熱進行中, 大多數工作人員都還餓著肚子, 就連演員也為了保證狀態沒有進食。

 黎丞諒一手握著卷起的劇本, 一手叉著腰盯著機器裡的畫面,神色凝重。

 書房裡燭火的光攏在顧念跟夏兮渺的周身, 照亮夏兮渺華麗袍服的精致紋路,柔和了顧念稍顯漠然的臉龐。

 但這柔和也只是一點點而已。

 “怎麽會中箭的?不可能, 不可能……”顧念難以置信地盯著手裡的信函, 又抬頭去看滿面擔憂的夏兮渺, “不是就要勝了麽?怎麽突然就中箭了?兮渺,這戰報不是真的, 不是……”

 “顧念, 你冷靜一點。”夏兮渺握緊顧念的雙手,目光定在顧念略顯慌亂的臉上,聲音低柔, “軍醫已經在診治了,父皇也加派了大夫前去, 顧將軍不會有事的。你看著我, 行軍打仗, 受傷在所難免,顧將軍會平安的……”

 “父親會平安回來,我自然知道。”顧念捏緊了手裡的信函,眸中滲著一片寒意,目光透過夏兮渺望向了不知哪裡, “但此次周軍突襲我國邊境,多少百姓葬身周軍馬蹄之下,又有秦國虎視眈眈,倘若周軍大勝,恐怕秦國也按耐不住了……”

 她是顧鎮遠的女兒,這些仇自當由她來報。

 “好了,別想了,顧將軍已經順利退敵了不是麽?”夏兮渺歎了聲氣去把她手裡的信函拿出來,“早知道我就不給你看這戰報了,等顧將軍大勝還朝的捷報一同帶來才好,這下子,我倒是好心辦了壞事。”

 顧念眉間仍舊蹙著,只是唇角勉強漾起了一絲笑意:“連累你擔心了,天色已晚,快些回宮才是。”

 夏兮渺猶豫少頃:“你當真不再多想了麽?我不放心。”她頓了頓,向遠遠站著的丫鬟吩咐道:“若是有何要事,務必差人進宮尋本宮。這是命令,顧念若有不從,本宮先恕你們無罪就是。”

 丫鬟誠惶誠恐:“是,奴婢明白了。”

 下命令時倒是恢復了幾分公主殿下的模樣,顧念的愁容因而微微淡去了些,勸說道:“兮渺,你是真的該回宮了,我送你到宮門。”

 “Cut!”

 “清秋從這一場開始,後面的情緒要拿捏好準頭,不要一下子爆發出來。尤其是聽到父親殉國那個時候,主要是以慌張跟不相信為主,你的悲傷要留到看見遺體的那一場。剛才那一條很好,看戰報的時候表情很到位……”

 黎丞諒招呼著兩個主演講戲,祁悅遠遠地看著時清秋時而沉思,時而跟施昭懿對了個眼色後討論的模樣,忽地記起了多年前她在自己身邊巧笑倩兮的時光。

 “祁總。”

 助理的聲音拉回了祁悅的注意力,她側目去看,“你們先回去吧,車鑰匙留給我。”

 助理恭謹地微微點頭,把車鑰匙放在祁悅伸過來的手心裡,然後放輕腳步退了出去。

 圍在片場周圍的工作人員逐漸往周邊散開,各自整理自己的工作道具跟機器,準備收工。施昭懿跟時清秋兩個人走去化妝間卸妝,邊走邊在討論著劇本。

 祁悅就在那裡靜靜地等著,見到匆匆趕回片場的楊曉,她溫和地笑了一下。

 時清秋拍完剛才那一場後沒看到楊曉就知道,一定是溫輕寒到了,她卸完妝換回自己的衣服就趕緊跟施昭懿告了別。

 還惹得施昭懿慢悠悠地打趣道:“你慢點走,別忘了有時間給我跟溫律師介紹一下。”她頓了一下,又略有些正色地說:“還有,什麽是該忘記的,什麽是該把握的,你要看清楚你自己的心。”

 時清秋腳步停了一下,最後閉了閉眼,留下一句帶著柔意的話語飄散在化妝間裡:“我一直都清楚什麽是該忘記的,我只是,不敢握緊現在的……”

 楊曉見時清秋出來,連忙迎上前去:“時姐!”

 “阿曉,我們回去吧。”

 沒走幾步,時清秋的腳步便再次停了下來,祁悅站在她的面前,面色溫柔,一瞬不瞬地與她相視。那雙眸子裡,好似裝了那年夏夜的漫天星光。

 “時姐……”

 “阿曉,你先去車上等我吧,我一會兒就到。”時清秋沉著面容,淡淡地說。

 楊曉擔心地看了時清秋一眼,她總覺得這個祁悅好像不太對勁,尤其是時清秋的反應又這樣不正常,她更覺得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麽貓膩。想到這裡,她一邊走一邊給溫輕寒發信息,想了想,只是發了一句時清秋要回去的通知。

 祁悅轉了個方向走在時清秋身邊,兩個人並肩,略有不齊整的腳步聲回蕩在這古代宅邸的拍攝場地裡,顯得十分清晰又襯得夜裡更是寂靜。

 “清秋,好久不見了,你跟我印象中的樣子也不一樣了,成熟了很多。”祁悅的語氣輕快中夾著一絲惆悵,轉頭看了時清秋一眼,又低低地歎息了一聲。

 七年前的自己是什麽樣子的?時清秋自己都記不清了,所以祁悅記得又有什麽用呢?那到底是以前了,非但是時光無法逆轉,身處回憶漩渦裡的人也回不去了。記得,又有什麽用。

 她為了拍戲做造型而拉直的長發散在背後被微風吹拂,聲音冰冷且疏遠:“那就當做剛剛認識,以前的事情我不喜歡提。”

 祁悅站定,笑意瞬時間就像是被時清秋的冰冷給凍住了,化作了一抹苦澀綻放在唇邊,“清秋,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我希望你能給我一次機會彌補。這麽多年來我從來沒有忘記過我自己身上的罪過,我也從來沒有忘記過你……”

 “夠了。”時清秋停下腳步轉身面對祁悅,話裡仿佛滲了冰渣一般冷:“我不用彌補,也不用你惦記這麽久,更沒有念念不忘。我現在生活得很好,從來沒有想過要把從前的遺憾翻出來修繕。”

 祁悅捏緊了車鑰匙,疼痛從心底蔓延到眼裡,“你連再好好看我一眼,聽我說一句真心話的耐心都沒有了麽?”

 時清秋唇邊揚起嘲諷的笑容,有一陣無力與悲憤頃刻間便在她的心間流竄,耐心?她曾經找了祁悅多少天?給祁悅打了多少百個電話?回應她的都是人已經走了,電話無人接聽甚至到最後變成了空號。

 她寒著面容,聲音因為心頭回憶起的疼痛而輕微顫著:“你跟我說耐心?我的耐心早就在你離開的時候花光了。我找遍了我們的同學,朋友,沒有一個人知道你在哪裡,我每天給你打電話,從手機滿電打到自動關機。

 我以為是我做錯了什麽,我努力地想,努力地找,我想知道我到底是為什麽才會被你這樣棄如敝履。祁悅,你告訴我我的耐心要有多少才足夠讓你這樣消耗?”

 祁悅連苦笑都維持不住了,她在人前的那些溫雅形象好像只是一身盔甲,而這身盔甲卻輕易被時清秋卸得乾淨。

 “清秋,如果我說當年我是非走不可,換了如今再來一次我也一樣要走,但我……”

 “既然如此,那我不想聽解釋,也沒有必要聽。祁小姐,我已經結婚了,請你自重。”

 時清秋眼眶微紅,不再看祁悅,轉身離開。

 她忍著心裡的顫抖跟委屈,還有越來越濃烈的因為回憶而突生的恐懼。她一旦想到那個時候撕心裂肺的痛苦,就沒有辦法勸說自己冷靜地對待這樣一段面臨著分離的感情。

 夏日的暖風吹在她的臉上就好像深冬時節凜冽的寒風,她的腳步甚至有些踉蹌,淚水滴滴滾落,滑下她的脖頸,滑入她的衣襟。

 是不是只要沒有深情,沒有信任,沒有這樣千絲萬縷的牽絆,就不會有這樣的痛苦?她想到了溫輕寒,她現在無比依賴的溫輕寒,無論何時都願意陪在她身邊的溫輕寒。

 她跟溫輕寒怎麽辦?

 楊曉一路上都不敢去跟時清秋說話,只是一直關切地在觀察著時清秋的情緒,但時清秋總是閉著眼睛,安靜極了。

 回到酒店,楊曉被打發回了自己房間,時清秋回到房裡,沒看到溫輕寒的任何痕跡,就好像這個人根本沒有來一樣。

 獨自一人的時候時清秋才敢放任眼淚流淌,她靠在落地窗邊用力地咬住了自己的唇。

 為什麽祁悅可以說得這樣輕松?她究竟有什麽資格讓自己耐心聽她解釋?又有什麽資格在離開之後讓自己有這個耐心?過了這麽多年,她到底憑什麽讓自己一如往昔?

 有關祁悅的回憶對時清秋來說永遠都是一把刀子,即使她已經疼過一次,第二次想起仍舊能夠體會到當時的絕望跟無助。

 她的鼻腔酸澀不已,就在這時,房門被輕輕敲響。

 一時間沒有想起來溫輕寒的她下意識地以為是楊曉過來了,她走過去,開門的同時遮掩哭腔說了一句:“阿曉,不是說了我不用你陪麽?”

 但說完之後她才看清,眼前的人比起楊曉要高,有著她記憶裡獨特的冷冽氣息,久違的安心籠罩了時清秋的所有神經,這是溫輕寒。

 她紅著眼睛看溫輕寒安靜地走進來,把手裡的外賣放到電視櫃上,在眼淚再度滑落的同時,她像是身體裡有什麽情緒開了閘,幾步過去抱住了朝著她走來的溫輕寒。

 溫輕寒的身上有一股冷香,不濃烈卻格外好聞,在這段日子的相處裡,這熟悉的味道已經讓時清秋牢牢記住。

 溫輕寒歎了聲氣,雙臂收緊把時清秋牢牢抱在自己懷裡,輕輕地摸著她背後的長發,低下頭去在她耳邊低聲溫柔地說:“別怕,我在這裡。阿曉在路上跟我說你沒吃飯,我就出去買了點吃的回來。”

 面對著溫輕寒,時清秋沒有辦法再掩飾自己的情緒,眼中含著淚在她懷裡傾訴:“輕寒,我不知道她為什麽要回來,回來做什麽呢?既然放開我了,又為什麽要回來讓我想起來那些事情?她想做什麽?讓我看看我當初究竟有多麽喜歡一個人,有多麽信任一個人,然後被摔得一敗塗地麽?

 她是不是想知道,我當初有多麽著急地找她,我把所有人都問了個遍,我每天都給她打無數個電話。可是沒有,哪裡都沒有……既然走了……為什麽還要回來……”

 溫輕寒心裡疼得厲害,她更是抱緊了時清秋,嘴唇翕動卻說不出話來。

 時清秋哽咽著,壓製了許久的痛楚再也收不住:“我知道我錯了,我不該這樣喜歡一個人,也不該信任……什麽都不該……如果不是這樣,我就不會經歷這種痛苦。這是我活該,自己親手把刀交到她手上,怪她殘忍,不如怪我自己。”

 溫輕寒的視線模糊了,她抬手去摸時清秋的臉龐,有一滴淚落在自己的手背上,她吸了吸鼻子,在時清秋耳邊輕聲安撫:“不是你的錯,清秋,不是你的錯……”

 如果我當年勇敢一點,是不是就不會有祁悅跟你的後來?是不是我太過懦弱,這才給了別人傷害你的機會?

 她放開時清秋,顫著手輕輕撫上時清秋的臉龐,擦去淚水,“我知道你疼,我陪你疼,但是疼過了你要想起來,祁悅是你必須要走過去的坎。她不是什麽神通廣大的魔鬼,她只是你生命裡的一次失敗,就像小時候我們玩遊戲輸了一樣,只是普通的失敗而已。

 記得我說過的麽?你輸的時候我會在終點等著你再次出發,等到你贏了,再也不會跑了,那你的終點就是我了。”

 時清秋抬頭看著溫輕寒,眼裡噙著淚,她不敢置信溫輕寒正在慢慢變成支撐自己重新站起來的支柱。可她深切地感受得到,溫輕寒在扶持著自己走過那個看似無法越過的敗績,走向那天夜裡向自己承諾過的終點。

 她咬著唇哽咽,“輕寒,那我們……”

 溫輕寒頓了頓,沒有立刻回應,良久才像是無意一般將唇掠過時清秋的臉頰,聲音溫柔似泠泠泉水:“我們還可以是朋友,最親近的朋友。你難過了要想到我會給你擁抱,你開心了記得跟我分享,因為我也會為你而高興。

 早上起來,記得告訴我想吃什麽早餐,晚上有什麽要我帶回家的,我下班之前記得告訴我。你想要吃宵夜了,記得叫我一起,我可以陪你一起吃。如果這麽想可以讓你輕松一點,快樂一點,我不介意。”

 只要你能明白,我不介意繼續做你最好的朋友。

 作者有話要說: 我不得不在發表完之後上來再添加一段說明。

 有可能會有人誤解了這一章裡溫輕寒所說的話,她所說的“最親近的朋友”其實只是一個不逼時清秋去承認她們之間關系的緩兵之計,而並不是真的退回到朋友的位置。

 那句“如果這麽想可以讓你輕松一點,快樂一點,我不介意。”說白了,說得俗氣一點就是“你要是覺得頂著朋友頭銜談戀愛壓力沒那麽大,那我也由著你。”

 試想一下,這個時候溫輕寒強硬起來在時清秋回憶起傷痛的時候去強勢地表達自己的情感,這樣是很不妥的。

 不是說身為律師,她對待愛情就應該要有工作上的魄力,這一章裡並不是溫輕寒退到朋友的位置,她只是不希望在這個時候讓時清秋煩惱。

 這個故事裡,時清秋不是還愛著祁悅,溫輕寒不是在卑微地付出,而是在逐漸地開解和溫暖。

 這個文更不是卑微的愛情故事,而是一個救贖和溫暖的過程,所以由衷地希望部分人,不要扭曲這個文裡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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