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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深逢時》第57章
《與君絕》第一天的拍攝開始, 導演黎丞諒也板起了一張臉指導, 除非休息時間, 否則不會再露出嬉皮笑臉的模樣。

 概括說起來, 《與君絕》是將軍跟公主一個在戰場,一個在宮廷聯手護國的故事。

 時清秋飾演的顧念是蕭國護國將軍顧鎮遠的女兒, 自小習武,熟讀兵法, 又得顧鎮遠傾囊相授實戰經驗, 是顧鎮遠殉國之後朝廷上下乃至坊間都寄予厚望的後輩。在蕭國無人能領兵的緊要關頭毅然請旨出征, 不破敵國誓不還朝。

 施昭懿飾演的夏兮渺是蕭國皇帝極為疼愛的小女兒,雖不通武藝卻甚有遠見, 更具治國之才。她自小與顧念相識, 但因身嬌體弱,只能看著顧念習武卻不能相陪,在顧念請旨出征後, 借助顧念留給她的顧家軍清君側,將進獻遷都讒言的佞臣鏟除, 代替蕭國皇帝聽政, 穩坐朝堂於後方給予顧念援助。

 然而當顧念數年後大勝, 因政務而操勞的夏兮渺在顧念還朝前半個月病逝,吩咐貼身丫鬟照看顧念。此後,蕭國皇帝無心朝政,禪位於軍功蓋主的顧念……

 黎丞諒雖然很放心他這兩個忘年交,但身為導演, 開拍之前還是要先講一遍戲的。

 “你們兩個,就按照談戀愛沒捅破窗戶紙那種演法來,原著本身也是有這個意思,而且編劇也肯定了這個感覺。昭懿這邊,你本身對所有人都是溫和的,但是到了清秋面前,你的溫和要進化成溫柔,這個度你要把握好。

 清秋的話,跟昭懿在一起的時候注意你的微表情跟情緒,跟她的病情有關的地方,你的情緒要更突出,但不能顯得突兀。ok?”

 正在被造型師擺弄著身上戲服的時清秋跟施昭懿異口同聲地“ok”了一聲。

 兩個主角的第一場戲是夏兮渺出宮前往將軍府,將最新的戰報告知顧念。

 “好,各就各位,action!”

 場記打板,《與君絕》第一場。

 這一場是前幾天施昭懿剛進劇組就去時清秋房裡找她時第一時間排過的,兩個人配合得天衣無縫,親近中又多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

 尤其是夏兮渺剛跟顧念見面時的情緒轉變,神色由場面上的溫雅漸漸沉為有一抹柔光浮動在眼底,柔柔的目光落在顧念身上。

 在這樣的展現下,根本無法讓人想象到夏兮渺與顧念之間的身份之別,反而在第一時間就能夠感受到這兩個人之間定是熟識,且無端地讓人感覺到默契十足。

 “顧念,幾日不見,你這膽子可真是越發大了,見著本宮都不行禮了。”

 施昭懿略帶笑意的柔和嗓音輕悅十分,緩著步子走近站在桌案後面的時清秋。

 “殿下莫不是忘了,您非但準了我不行禮,還準了我直呼您的名諱。倘若殿下今日要論起這禮節來,那還得勞您先退出府去,我領著眾家丁出府迎接才是。”

 時清秋的聲音一改往日的平和,淡然中卻有幾分因來人而生的熟稔。她姿態沉靜,不卑不亢,一位清冷卓絕的少年將軍已然初顯端倪。

 隨著施昭懿一聲輕笑,有兩個人遠遠地走近被團團圍起的拍攝場地,走在前面的人揮了揮手示意側後方的助理附耳過來,低語了幾句話之後便將助理打發走了。

 祁悅站定在那裡,雙眸隻望著裡面那個剛剛接過書信的女人,如今的時清秋比起七年前更加地令她移不開目光。倘若說七年前那個剛剛十八歲的女孩兒已經足以使人凝望駐足,那麽如今更是耀如春華,一舉手一投足間都帶著無與倫比的美麗。

 這是祁悅早就料想到的,時清秋從來都不是個平庸的人。這是她喜歡了這麽久的人,只要想到這一點,祁悅心頭的酸澀便稍微化去了些許。

 製片人陸希看到了祁悅,悄悄地退開後走了過去,懷著些探究的心態問道:“小悅,有什麽感想麽?”

 “感想?”祁悅側目淡淡地重複,然後又看向正面對著施昭懿背影的時清秋,不無感歎地說道:“能夠看到喜歡的演員來演戲,我覺得已經很幸運了,尤其是這個演員確實能夠駕馭我所指定的角色,這讓我覺得我的眼光還不錯。”

 她說著,眼中的情感又摻雜了幾許的讚賞,那是對時清秋演技的真實感受。

 “你啊你啊,當時剛修完導演課程就迫不及待地要上陣,要不是你媽攔著你,你都打算親自導演這部片子了。”陸希搖著頭拍她的肩膀,又好奇地問了一句:“不過,你非要清秋跟昭懿來演主角,可你到現在都沒告訴我們,你到底是欣賞她們之中的哪一個?”

 祁悅回頭笑看她,卻也沒說出個準確答案來,“兩個人的演技我都很喜歡,怎麽?陸姐還不許我有那麽一兩個女神了麽?”

 “你這話說得,你就是有七個八個女神我都沒意見,這不是好奇麽?”陸希忙不迭地否認,還伸手去攬著祁悅的肩膀,又繼續觀看起了場內的狀況。

 祁悅沒有再多言,也將目光投了過去。

 夏兮渺將顧念捂住她口鼻的手挪開,面上七分柔色三分嗔怪:“好了,我再不說就是了。”

 顧念這才作罷,夏兮渺四下望著,望見桌案上已呈枯萎的仙人球,又回頭以無奈的神情看著顧念。

 後者垂在身側的手不自覺地捏了捏,面上終於是多了絲笑意:“我著實是不會養這些東西,你日後別再給我送了,免得糟蹋了……”

 “你讓我如何說你才是?”夏兮渺笑著搖頭,心中不免暗想,也是,這要是能養活了,這就不是顧念了。

 夏兮渺又在顧念的書房裡四處走動,看看這些日子沒見,顧念又添了多少種類繁雜的書。她一路走著,遇見好奇的便抬手去摸一摸書脊,顧念也就自覺地解釋了。

 過了好一會兒,顧念親自送夏兮渺出府,鏡頭裡,夏兮渺上馬車前回眸的那抹笑容極淺,眸光如星,柔聲叮嚀道:“回去吧,我這就回宮了。”

 顧念也不挪步,就站在那裡看著夏兮渺坐進馬車裡,目送馬車離去。

 黎丞諒道:“Cut!”

 工作人員連忙把施昭懿從馬車裡帶下來,黎丞諒卷起劇本敲在腿上,滿意得不得了:“清秋,你這個度抓得真的可以了,又淡定又像個二愣子,真是讓人急得不行,我光看我都替昭懿著急,怎麽就碰上這麽個榆木腦袋了呢?”

 施昭懿走過來攬住時清秋,扔了個嫌棄的眼色回去給黎丞諒道:“黎導怎麽能這麽說我家將軍呢?這叫魅力,什麽榆木腦袋?”

 時清秋“嘁”地笑了一聲,捏了捏領子,“讓黎導自己在這兒惆悵吧,昭懿,我們去喝點水,順便捋一捋下面的戲。”

 這時,祁悅的助理帶著一批人進來,那些人手上都小心地端著吃食,有午餐也有解渴消暑的飲品。

 祁悅聲音清朗地傳進每一個正好奇著的人耳中:“今天我請客,大家好好休息,吃點東西,別太辛苦了。”

 黎丞諒樂了,往後面的椅子上一坐,伸手招呼:“小悅,快過來跟我聊聊天,你什麽時候過來的?怎麽不叫我一聲?”

 “這就過去,我也是剛到不久。”祁悅看向黎丞諒笑說,又頓了頓,看向走近的時清秋跟施昭懿,“兩位配合得很完美,情緒方面拿捏準確,幾乎沒有能挑得出毛病的地方。”

 施昭懿頷首謙遜道:“祁小姐過獎了。”

 祁悅又抿了抿唇,語氣輕了些,聽起來便柔了幾分:“清秋的表現讓我很驚訝,幾乎要認不出來是你了。那個將軍的角色可是巾幗不讓須眉的,你演出了她蛻變前的樣子。”

 這張熟悉的臉讓時清秋有些恍惚,跟記憶中的那個人重疊在一起,漸漸地重合起來,心裡有些酸澀又有些釋懷。這麽多年了,那些親近早已經煙消雲散,連帶著她所有對那段感情的歡喜和傷感都伴隨著時光流逝,不複存在。

 她有那麽一瞬間覺得,這究竟是現實還是夢裡,當初那個人,竟然就這麽猝不及防地出現在她的面前。沒有任何預示,也沒有任何端倪,突然地出現。

 時清秋的心口突然疼了一下,想起那清絕動人的容顏,那些不該產生的情緒忽地就平複下來,她拉住施昭懿的手腕,面色平淡地看著祁悅:“謝謝祁小姐的誇獎,我只是盡我所能而已。”然後側頭看向施昭懿:“走吧昭懿。”

 祁悅沒有挽留,看著走遠的兩個人,想著這些日子在網絡上看到的消息,蒼白了臉,心在一瞬間沉到了谷底。

 “清秋,就是她麽?”施昭懿喝著果汁低聲問了時清秋一句。

 別看時清秋那個態度還算正常,那是不知情的人看起來才是。按照她跟時清秋幾年的交情,昨晚時清秋一露出不正常的情緒,再微小她也察覺到了。

 時清秋揚了揚唇,“嗯,是她。”

 “果然我昨天的直覺是正確的。”施昭懿伸手去輕輕敲了敲時清秋手裡的礦泉水瓶,“所以你給溫律師打電話了麽?她說了什麽?”

 溫輕寒說了什麽?時清秋的思緒倒回到昨晚自己告訴溫輕寒看到祁悅的時候。

 對面很安靜,安靜得她幾乎要懷疑這個電話剛才究竟有沒有打通,更要懷疑對面那個人的聲音究竟是不是幻覺。否則為什麽忽然像是全世界都安靜了下來,只剩下她自己的呼吸聲。

 良久,她即將要放下手機來確認是否正在通話中的時候,她聽到對面低柔悅耳地傳來一句:“別怕,我去陪你。”

 時清秋頃刻間便濕了眼眶,然後聽著溫輕寒開始用那一貫的淡漠語氣跟她天南地北地扯了起來。

 “對了,你知道麽,意之跟她那個小學妹關系真是好,前段時間還把人家辦公桌放在自己辦公室。”

 “陳逸現在每天上班都要問我,他的女神賢不賢惠,他的女神做的飯菜好不好吃。我只能告訴他,他的女神很賢惠,但是現在已經去拍戲了。”

 “清秋,空閑了給我打電話,在我到你身邊之前什麽時候都可以。”

 時清秋嘴角帶笑,低下頭摸了摸礦泉水瓶身,在施昭懿疑惑的目光中輕聲說:“她說,讓我不要怕。”

 施昭懿無言以對,但又有些忍俊不禁,“溫律師看來不只是表面上不太熱情,而且也不太會安慰人嘛,不過我看你倒是很受用的樣子。”

 時清秋不置可否,只是剛才那因為祁悅而引起的不適已經被昨晚溫輕寒的安撫給驅趕得乾淨。祁悅跟黎丞諒的談笑聲遠遠地飄來,讓她像是一下子回到了七年前那個熱鬧的時候。

 可是,她開始有點想溫輕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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