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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深逢時》第90章
傍晚吃過晚飯, 溫輕寒跟時清秋窩在房間裡看電視, 本來想早些睡覺, 簡意之來了信息說想吃宵夜, 讓溫輕寒出來。

 時間還早,溫輕寒也就同意了, 她打車去,宵夜差不多吃完了就給時清秋打電話, 時清秋開車去接她。

 溫輕寒到的時候, 簡意之已經坐在那裡吃得正香了。

 好幾碟燒烤擺著, 旁邊還有幾瓶酒,這酒瓶的數量比碟子還多。不過熟悉的人都知道, 簡意之不是那麽輕易能喝倒的。

 但是溫輕寒走近一看, 搖了搖頭,喝的都是白酒,今晚還能不能正常回家都成問題。

 “輕寒, 快坐下,今晚不醉不歸。”簡意之滿面笑容地招呼溫輕寒過來, 然後往後吩咐了一聲:“老板, 別忘了我剛加的羊肉串。”

 老板高聲回過來一句:“哎, 沒忘,馬上就好了。”

 這燒烤攤是露天的,簡意之選的桌子靠牆,據她曾經的解釋,就是這種位置比較有安全感。溫輕寒坐到她對面, 一個杯子立刻就擺了下來,然後被滿上了酒。

 溫輕寒看了她一眼,吐出幾個字:“我不喝酒,吃點東西就行了。”

 簡意之放下酒瓶,眼神無奈,“不是,上次叫你出來你不喝,今天不是傷口拆線了麽?怎麽還不能喝?”

 溫輕寒拿起一串牛肉慢條斯理地咬著,語調平淡:“家裡人交代了,沒徹底痊愈之前都不能喝。”

 簡意之被她一句“家裡人”給噎住了,忙喝了一口酒緩緩,笑著調侃她:“輕寒,你快變成妻管嚴了吧?你看看,沒追上之前好歹還挺自由,現在追上了,倒是束手束腳了。”

 溫輕寒吃著牛肉串,覺得偏甜了,心裡有了個打算,然後才看向簡意之,平靜的眼裡浮起一絲溫情,“但是我更喜歡現在的生活,我不否認以前的自由,但現在的我也並沒有被束縛。因為你所說的束手束腳,是我一直都想要的。”

 “嘁,結了婚的人都這麽肉麻麽?”簡意之不懷好意地笑,也不勉強溫輕寒了,自己邊吃邊喝。

 溫輕寒倒了杯茶,嗅了一下茶香,並不滿意,同時微微皺眉說道:“可能單身的人都是這麽看待我們的。”

 “你要諷刺我單身就直接說,至於把單身的都拖下水麽?”簡意之沒好氣地說,她發現溫輕寒已經變成一個合格的有家人士了,好像忽然之間她們就有了一點區別。

 溫輕寒輕淺一笑,杯子移過去碰了一下簡意之的杯子,舉杯說道:“不,我只是在說你而已,只不過不想說得這麽直接,就委婉了一點,所以我加了個‘可能’。怎麽,沒聽出來麽?”

 兩個人相識相知多年,有時候一個眼神一個動作都能知道對方的想法,這樣的互相調侃早已經習以為常。常常是不知道什麽事情就引起了一陣調侃,另一個人也輕易就能接上。

 簡意之愣了一下,笑著搖了搖頭,從口袋裡掏出一根皮筋來扎起頭髮,跟著舉杯,喝了一口杯中酒後接著打趣道:“估計我要落後你一大步了,等你孩子會打醬油了我可能都沒結婚呢。當初大學的時候還跟你約著孩子定個娃娃親,看樣子是不行了,還是你有先見之明,當時沒答應我。要不然啊,可能你孩子要比我孩子大上十來歲。”

 溫輕寒卻是搖了一下頭,咬了一口牛肉,目光悠長,“我當時不答應你,不是因為我有先見之明,是因為我沒有把握。”

 本來還算活躍的氣氛一下子沉寂下來,簡意之扯了扯唇角,回想起那些年裡的心照不宣,她又喝下了兩大口酒,聲音沉沉地問:“你就沒有想過放棄麽?這麽長時間,沒有想過要停止,或者換一個人麽?你不累麽?”

 “已經開始了,怎麽停止?”溫輕寒笑了,雙眸似星河般燦然,“這一輩子能有多長?說穿了也就是幾十年而已,我們還要工作,我們還有父母和家庭。這麽算下來,還有多少時間?所以,為什麽要克制自己呢?”

 簡意之問:“難道你沒有克制麽?”

 “當然沒有。”溫輕寒沒有半點猶豫。

 有微風吹動她墨黑的長發,她低頭,一隻手摩挲著杯沿,抿了一下唇,悠悠道來:“當初她喜歡別人,我不能打擾,心想著,就這樣吧。後來她們分開了,可那個時候不是一個好時機,一直到幾個月前都不是好時機。

 如果我貿然主動,得到的一定會是拒絕跟疏遠。尤其是她剛剛成為一個演員的時候,她的行程會成為阻礙我靠近的最大阻力。所以我打算在她合約到期的時候提起那個約定,因為我已經感覺到了她不想續約,她會有足夠的時間。

 六年多的時間,讓她忘記了那段往事,唯一記得的,是那段往事讓她誤解的一些東西。而在這六年多裡的每一天裡,我都不是在克制。我只是在等,等一個合適的時機。

 不過,我的耐心不夠,沒有等到她的合約到期就忍不住了。可是啊,幸好我沒那麽能忍。”

 她微微笑了,這一等,就等了六年多。

 等到時清秋開始聲名鶴起,等到時清秋有了對工作的一定選擇權,等到時清秋準備恢復自由身。她終究是等不到時清秋的合約徹底到期,忍不住提前好幾個月,魯莽地提了結婚。

 但如今她十分慶幸自己那修煉不足的耐心,否則當祁悅出現,她哪裡來的身份能夠日夜陪在時清秋的身邊?

 簡意之吸了一下鼻子,這故事聽得她心裡犯酸,說來說去不還是克制麽?就是聽起來更好聽一點,本質還是一樣的。

 “嗯,所以你想表達什麽?傳授給我脫單秘籍麽?可是我沒有暗戀對象啊,你這番話算是白說了。”

 “有沒有,你自己知道。”溫輕寒淡然一笑,然後起身離開位子。

 “不是,你什麽意思啊?”簡意之回過頭追問。

 溫輕寒沒回答,徑直走去老板那邊點東西:“麻煩幫我加一手牛肉串,一手魚豆腐,一個烤茄子,全部都打包。”她頓了一下,下巴朝簡意之的方向抬了抬:“然後順便,買一下那一桌的單。”

 老板一邊登記一邊吆喝:“老婆,買單!”

 她把簡意之剛才加的羊肉串順便端過來,發現簡意之又喝了兩杯。

 她拿出手機先給時清秋發信息,說是半個小時後出門接她。而後,又給付安然發去一條信息跟一個定位。

 溫輕寒拿了一雙筷子吃起烤茄子來,“聽那個張小姐說,她給你介紹了一個委托人?”

 簡意之喝得不少,也沒抓著剛才的話題不放,注意力被引到了現在的話題上。

 提起這個張小姐,她不禁皺眉,開始跟溫輕寒倒苦水:“對,輕寒,不是我說你,你都招惹來的什麽花蝴蝶?整天就那點花花腸子。為了她朋友那個事,上回特地約我出去一趟,那個事根本不到要請律師的地步。我跟你講,是這麽回事……”

 簡意之酒勁一上來,話說個不停,說到時清秋把車停在路邊打了一下喇叭還在聊。溫輕寒比了個手勢讓她等等,再看了一眼時間,付安然差不多也就這個時間該到了。

 沒過幾分鍾,付安然就從出租車上下來,看到她們的位置,急忙過去。

 “溫律師,學姐怎麽了?喝多了麽?”

 簡意之已經伏在桌子上嘟嘟囔囔地不知道說什麽了,溫輕寒站起來交代道:“意之喝多了,我的傷還沒好不方便開車,你們兩個住得近,我就通知了你過來。”

 “學姐?你還好麽?”付安然彎腰拍了拍簡意之的肩膀,沒動靜。

 溫輕寒淡淡地安撫道:“她沒事的,回家休息一晚上就好了。這裡已經結完帳了,她的車鑰匙在口袋裡,麻煩你了。”

 付安然直起身子,面上有著明顯的擔憂,但還是先跟溫輕寒道別:“好,我知道,我一定把學姐平安送回家。”

 “那我就先走了,路上注意安全。”溫輕寒笑笑,然後去老板那裡拿自己剛才點的燒烤,往時清秋停車的地方走去。

 付安然目送溫輕寒上車,然後又彎腰去拍了拍簡意之,見她還是沒有動靜,便咬了咬牙,扶起簡意之的身體,把她的胳膊搭在自己肩上,扶著她走。

 “嗯?輕寒你怎麽突然矮了?”簡意之迷迷糊糊地問了一句,然後又安心地撐著付安然,不忘提醒道:“小心你的手啊,要是,那什麽了,你老婆怪罪我……”

 “對了,你休息這麽多次,哪天我要休長假在家睡覺,你不能有意見啊。”

 “律所那群猴崽子也該讓你一個人管管了,我要休息。”

 付安然越聽越好笑,見簡意之另一隻手還不老實地甩來甩去,她就被逗得忘記了這些日子的憋悶。從那次以後,她就沒有再找過簡意之,聽之任之,不再打擾。

 即使,她很想簡意之。

 “要走多遠啊?怎麽還沒到?”簡意之半眯著眼睛往前看。

 付安然笑了,大著膽子摸了摸她的臉,安撫她說:“馬上就到了,你的車就在前面。”

 簡意之這才安靜下來,身體的重量都壓在付安然上。付安然從她褲子口袋摸出來鑰匙解鎖,打開副駕駛車門把簡意之扶上去,簡意之倒也配合,一上車就開始睡,讓付安然很順利地系好了安全帶。

 付安然上了車,轉頭去看睡得正香的簡意之。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簡意之喝得酩酊大醉的模樣,為什麽會喝醉呢?很煩惱,有不願意面對的事情麽?

 她無聲地笑了一下,替簡意之把沒扎起來的發絲挽到耳後。

 簡意之意識迷糊,既沒有徹底睡過去,又不清醒。腦袋裡像是有一團漿糊一樣,非但糊住了她的眼皮,讓她抬不起來,也糊住了她的理智,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情況。

 只是朦朧間,好像有個人湊過來,摸著她的臉,聲音輕輕的,還帶著少女的甜美:“現在這樣,我應該怎麽辦才好呢?”

 她嘟囔了一聲:“涼拌……”

 然後,那人好像笑了,有點羞澀又有點失落地退了回去。再然後,車好像開了。

 回到小區,付安然停好車,把簡意之扶下來,鑰匙收到她口袋裡,然後撐著她去乘電梯。

 這大概是最後一次能夠這麽近距離相處的機會了,而且只有她們兩個人。付安然低頭去看簡意之昏昏欲睡的模樣,不受控制地,輕輕撫上她的臉。

 “學姐,馬上到家了,你有什麽想說的麽?有沒有什麽,想要對我說的?”

 簡意之費力地睜眼,卻只看到一個模糊的輪廓,而且頭暈讓她無力堅持。她換了個姿勢,把付安然壓在電梯邊上,頭靠在付安然的肩膀上,灼熱的呼吸灑在細白的頸項,帶起一片緋紅。

 “我不要,不想,不要來靠近我,不要……”簡意之死死地壓著付安然,在她耳邊不停地說著,身體卻又依賴著她。

 付安然紅了眼睛,顧不得電梯會不會停下,又會不會有人進來,強撐著笑容捧住簡意之的臉,聲音微顫地問:“簡意之,你看清楚我是誰。我不想跟別人在一起,我隻喜歡跟你在一起,你看著我,回答我,你願不願意?”

 明白自己喜歡簡意之,她沒有用太長的時間。

 在被簡意之疏遠的每一天裡,她都想要回到原來的樣子。當簡意之那一次的道歉不了了之以後,在她決定不再打擾以後,她想要找尋別的事情來代替簡意之對她的影響。

 可是她發現沒有用,同樣的一件事情,每個人有每個人的狀態,可那些人都不是簡意之。同樣都是在一起散散步,吃吃飯,可她想要的,就只有簡意之一個人而已。

 簡意之牢牢地抱著付安然,有些迷戀自己聞到的味道,有些清香,又有些甜。但她的周遭還是模糊的,甚至於嗡嗡嗡地響著,什麽都看不到,也什麽都聽不到。

 腦袋裡隻記得溫輕寒的那一番話,矯情得沒邊了。(請加君羊:伍貳壹叁貳捌捌肆柒)

 她微微動了嘴唇,喃喃道:“不要,不要……你,走開……我才不要……”

 嘴上不利索,她心裡暗想,我才不要變成溫輕寒這種人,矯情到家了。

 付安然仰著頭,眼眶刺痛,雙眸像是蒙上了一層水霧,她的呼吸都像是在無聲地哭泣。喝醉酒的人,不應該會有意隱瞞才對,因為沒有這個意識。

 她低頭,一滴眼淚滑下來,落在簡意之的臉上,她急忙擦去,聲音低啞道:“那這一次,就是最後一次了,以後,我們只是同事。”剛說完,又一滴眼淚下來,第二滴,第三滴,她話都說不仔細,“今晚的事情,明天你睡一覺起來就忘了,就算記得,那也只是一個夢。晚安……”

 電梯門打開,付安然扶著簡意之出去。站在簡意之家門前,她抹乾淨眼淚,樓道燈的光亮照不清她眼裡的血絲,穩了穩情緒,她按響門鈴。

 門開了,韓雨珊“哎喲”了一聲,忙去接付安然扶著的女兒,疑惑道:“怎麽回事這是?意之喝多了?”

 付安然乖巧地微笑,神情毫無破綻,“嗯,今晚律所幾個同事一起聚一聚,學姐喝多了,溫律師就讓我把學姐送回來。”

 韓雨珊樂了,想伸手去拉付安然進來坐,“安然啊……”

 “伯母我要走了。”付安然像是隨意一樣打斷道,強壓著心口陡然的疼痛,笑說:“陳哥還約了我看電影,馬上開始了,學姐就交給你了。明天上班我再把電影內容轉告學姐,伯母再見。”

 陳哥?

 韓雨珊的臉色一下子就垮了,隻得點點頭,“好,那你別玩太晚了,早點回家。”

 韓雨珊扶好簡意之關上家門,付安然的眼淚在門關上的那一瞬間再度決堤。

 簡意之那麽好的一個人,應該有更合適她的人才對,那個人會溫柔體貼地陪著她,陪她做那些情侶之間的事情。一起做飯,一起散步,一起看電影,還會教她做飯,上下班的時候,她會接送或陪同。

 她想要的,一定都會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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