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十四處理完沈玉遍體的傷痕,留下幾個方子後走了,鎮北王命下人煎了湯藥送來。
鎮北王舀了一調羹藥湯,送進沈玉的嘴裡,沈玉沒有吞咽動作,藥湯順著沈玉唇角流淌下來。
“喝了它,不然你怎麼好起來伺候本王?”
鎮北王從來不會關心人,隻習慣性地下命令,沈玉卻沒有了回應,不會討好地沖鎮北王笑,更不會把自己身體擺好姿勢,隨他汲取掠奪。
鎮北王這才發現,他是真的差點失去什麼。
“喝藥!”
鎮北王心裡不舒坦,他煩躁地抓撓幾下頭髮,然後右手托起沈玉的頭,左手端著藥碗,想硬生生把藥灌下去,多半撒在了被褥上。
砰——
白瓷碗被鎮北王摔得粉碎。
“再去煎一碗!”
鎮北王衣袖一甩,闊步走到跪在門口的宋青面前,抬腳踢在宋青的胸口,宋青胸膛傳來 嚓的斷裂聲,他悶哼一聲,重新從地上爬起來。
“本王讓你照料她起居,你怎麼當的差?!”
“屬下失職。”
宋青疼得臉色發青,不過沒有再痛哼。
“是王妃做的?”
宋青默認,鎮北王其實都不用問,王府裡頭除了王妃還有誰敢動他的人?何況這種事情不是一次兩次了。
“為什麼不早點稟報?”
宋青低著頭說道︰“王爺不是不知道王妃向來囂張跋扈,您專寵沈夫人這麼長一段時間了,王妃必然會醋意大發,遲早要下手的。”
宋青把沈玉近來遭受的折磨,一件一件說出來,每說一件,鎮北王眼神變得更陰鷙一分。
難怪最近一段時間,沈玉都有氣無力,他明明很想服侍好自己,但是力不從心,常常在鎮北王興致正濃時昏睡過去,鎮北王自己居然沒有發現他的異常,以為他在敷衍,次次更加殘暴地強取豪奪。
每次鎮北王要離開,沈玉總會拉住他,原來他是在求救,只是被他忽略了。
鎮北王看著床上一動不動的人,殘酷的眼眸裡多了一些別樣的情緒在流轉。
“梨清院裡頭,除了王妃凡是踫過他的人,全關去水牢。”
“屬下遵命。”
宋青退下後,鎮北王坐回沈玉身邊。
下人把新的藥呈上來,他端起藥自己含了一大口,傾下身子,將湯藥慢慢地度到沈玉嘴裡。
“唔……”
沈玉不知道是疼還是夢囈,睫毛像蝶翼一樣微微顫動,他還沒恢復神智,身體卻習慣性地討好他,小舌滑進鎮北王的嘴裡,尋求著他的恩寵。
鎮北王很容易被沈玉撩撥起邪火,不過這回他沒有肆意妄為,出奇地分開雙唇。
他握住沈玉的手,觸覺冰涼。
沈玉的左手在伺候鎮北王的第一天就脫臼了,後來被他吊了一天一夜,舊傷加重,扁十四說他的手骨斷裂,又重新愈合了,只是因為沒有固定,手腕稍微扭曲,成了沈玉永遠的缺陷,以後再不可能恢復了。
鎮北王揉捏著沈玉冰涼徹骨的手,又伸手發現他被褥裡都沒什麼溫度,鎮北王褪去了鎧甲外袍,躺進去。
沈玉本來在床上瑟縮成一團,黑暗又冰冷,似乎感覺到了一團火熱靠近,主動貼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