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陽光穿過高樓, 落在少年的頭髮絲上, 將黑色的頭髮倒映成淺淺的亞麻色,他眉頭微擰, 動手將手機裡聯系人的備注名修改成:小家夥。
他剛剛修改完,手機再次收到一條消息——“?”
許白焰看了一眼,回復道:“知道了。”
正在家裡吃早餐的盛西烈收到許白焰的回復, 滿意地看向短信內容, 眉峰稍微舒展開,看上去很開心的樣子。
坐在他旁邊的盛西決鬼頭鬼腦地探頭用余光看向盛西烈的東西,結果發現這條讓自己老哥露出微笑的消息僅僅只有三個字, 不過哥哥給對方的備注讓他嗅到一些不同尋常的味道, “小家夥?哥這是誰?是你說的那個小騙子?”
他此言一出, 桌子上同坐的三人同時轉頭看他,盛家的兩位家長全然都是好奇, 想問兩句, 至於盛西烈看他的眼神就說不出的怪異,就在他出聲的瞬間就把手機屏幕關掉, 收到自己的包裡。
接著盛家兩位家長又默默的轉頭看向盛西烈,神情都變得靈動起來, 多了幾分探究的意思。
盛西烈全然不理會兩位家長欲言又止的表情,面上安靜地吃著早餐,但是心裡卻在思考弟弟思考弟弟有沒有看到最上面他發的那條消息。
大約三十秒, 盛西烈放下手中的碗筷, 轉頭看了一眼正在吃東西的弟弟, 離開前——
“砰!”
“啊!”盛西決捂著腦門,瞬間縮成一團,“我就看了一眼,用得著下狠手嗎?”
盛西烈略略看他,深色的眸子看不清眼底最深的情緒,“下次再偷看,我還打你。”
“爸、媽,我上樓睡會兒。”
盛陽急聲說道:“去吧,去吧!”
兒子這段時間來回那麽遠的路程三次,雖然武者都會去危險區,但是也只要是到軍區附近狩獵怪物,長期趕路任誰都受不了。
他心裡雖然八卦,可是也不好直接問,之前他從西決那邊也得到了一些消息,這小子也有喜歡的人。
幸好當時他們商議讓西決和白焰假結婚,否則就耽誤西烈了,至於西決喜歡的那個女孩,他微微發出一聲歎息,還好沒真的結婚,否則絕對是□□煩。
說起來還真的要謝謝呂家的那個小子,要不然讓那樣一個人進入他們家,絕對是個□□煩!
……
甘川一到許家就看見已經收拾好的空房間,這房子是一套三的居室加上一個練功房,許家人早早就把練功房收拾出來,添置好家具,簡單的找人裝修過一番,沒有大改,畢竟這房子也是他們借住的,保留了練功房的作用,這房子自然看上去有幾分略微單調,不適合女孩子住。
練功房就成了許言澤的房間,而許言澤的那一間則在許白焰不在的時候,被弄成了的適合女孩住的房間,裡面不是白色柔軟的地墊,滿滿都是少女的氣息。
許言澤一進房就抓著甘妙思去看房間,然後撓頭道:“其實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裝飾這個房子,希望妙妙姐喜歡!”
甘川見許言澤對自己女兒這麽用心,一顆心也放下來,這許家人的確挺不錯的,對自己的女兒也好,如果妙思以後這這小子在一起,他很放心。
許白焰一回家就看見家裡的兩個小東西都在家裡的陽台說話,作為四級武者的甘川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反而有幾分拘謹。
“甘叔叔好。”許白焰一回家,就和甘川打招呼。
甘川站起來走向許白焰,拍拍他的肩膀,聲音微微哽咽,“我聽我女兒說過,這個名額是你被特招的時候要來的,謝謝,我以前就一直想讓妙思到基地城市讀書,可是……基地城市需要身份證明,其他的縣級市想來這裡根本不可能!”
“錢我雖然能賺,但是卻沒有這個資格。”甘川歎口氣,眼瞼微垂,直直地看向許白焰。
許白焰將視線落在自己的弟弟身上,又回頭看甘川,很簡單,他不是為了甘家的人,只是wield弟弟而已。
“叔叔不用客氣。”
幾人聊了一會兒,許家父母感激甘川上次在警局幫忙解圍的事兒,甘川搖搖頭說道:“解圍算不上,那也是我應該做的,倒是你們不要生氣,警局裡的小家夥都不敢真上去頂嘴,我身為副局又是四級武者,不怕他。”
“對了,之前因為調查需要,所以一直沒告訴你們一家,那個馬自已經死了。”甘川眉頭舒展開。
許律之前聽李東他們說的時候就知道了,所以聽見甘川說的時候並不驚訝,反而說道:“這事兒我聽人說,有查到是誰殺的嗎?”
甘川無奈地搖搖頭,“安全局的人請教了上面的人,殺馬自的人應該是位七級武者,自信不會被發現,否則也不可能出手,當時的監控畫面也被對方影響了,什麽也沒有。”
聽見甘川的話,許家兩位家長頓時倒抽一口涼氣,這馬自也真是作死,結仇的仇家裡面還有七級武者?!
“沒查到最好,死了活該!”許律呸的一聲,心中還暗自給這位武者點個讚。
甘川見許律的模樣,輕笑,他也能理解,他走之前警局已經把這個消息公布給當時來警局要說法的死者家屬,其中之一,就是當初被馬自毆打的那名孕婦。
其實他也有過一些懷疑,因為當時他把消息說出去的時候,那孕婦說了一句話,雖然很小聲,但是以他四級武者的聽力,在一群歡呼聲中還是能辨別出來,那女人說的是:——沒騙我,真的死了。哈哈哈哈,真的死了!
為此他專門調查過那孕婦,對方一家人都是普通人,只是家裡做生意有些錢,但一年收入最多和一個三級武者的收入相當,如果說他們要□□……拿出全家的家產也不一定能成功,而且這家人的帳戶也沒有任何大額資金的支出……警局觀察過幾天后,就收到上面的鑒定報告是禦物殺人,將這個案子暫緩下來,基本上可以肯定是無頭公案了。
他說的時候,見許律高興,隻好搖搖頭,他轉頭看向許白焰的時候,卻見坐在那的少年眼底波瀾不驚,毫不在意的樣子,就像說的那個人和他無關,心裡忍不住一陣心悸,因為許白焰的表情太平靜,任何人聽見自己的仇人死亡的死後,總會或多或少的露出一絲情緒。
無論是快意,喜悅,憤怒,還是釋然。
然而許白焰的臉上,只有深沉的平靜。
許白焰注意到他的視線,扭頭對他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