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的,我們宿舍由打成一片的兩個人,變成了打成一片的三個人,只不過稍微有所區別的是,段亦然在每一個話題中總會稍上我的名字。
“尚恩你覺得呢?”
“尚恩有去過嗎?”
“尚恩應該看過。”
“尚恩……”
“尚恩……”
“尚恩……”
好像段亦然是第一個叫我名字叫的那麽勤的人,因為她的緣故,別人也開始和我接觸起來,就這一點我非常感謝她。
大學的生活雖然不是理想中的悠閑,可難免飽暖思淫欲,大家彼此熟絡起來,牽牽小手什麽的在整個校園的綠蔭小道上簡直比比皆是。
就連遠隔千山萬水的程尚藝也聞到了些風吹草動,打了個長途給我敲警鍾,打預防針。
“尚恩你丫談了沒?”
我當時正在曬自己的衣服,耳朵和肩膀夾著電話,雲裡霧裡的。
“啊?”
“啊什麽啊?談沒談?”
我意識過來後,看著剛巧到女生宿舍樓底下的情侶你儂我儂,依依惜別,便道:“怎麽可能。”
“真的?”
我垂下眼,道:“沒人會看上我的,你放心好了。”
聽到我這樣說,程尚藝似乎很舒心,她就是這樣,別人越是低到塵埃,自卑不堪,她就越是有成就感,就連我這個妹妹也是一樣的。
就算掛上電話,程尚藝收到的那些肉麻情話還是震的我耳膜疼,我不明白她到底是擔心我談戀愛還是擔心我不知道她快要談了。
就在我轉身的一刹那,臉卻實實在在地撞在了背後人的身上,那人手臂的力量大的出奇,一伸手竟然穩穩當當地撐住了我。
“沒事吧?疼不疼?”
是段亦然。
我不知道她什麽時候回來的,反正一切都悄無聲息。
我搖著頭,順便甩掉捧著我臉的手,因為那冰涼的觸感著實讓我有些瘮得慌。
“你怎麽回來了?”
“聽說你因為感冒才沒去上課。怎麽還在這裡曬衣服?”
她答非所問道。
“一個人在宿舍裡閑著也是閑著。”
我端著盆繞過她,不知道為什麽,我總覺得她頭雖然沒轉動,眼珠子卻斜向下盯著我的一舉一動。
等我把盆放好折回身時,看到段亦然正坐在我床上,隨手翻著我放在床頭的睡前讀物。我走過去尷尬地站在那。
她抬頭衝我微微一笑:“怎麽不坐?”
“沒事,我一會兒就走。”
“去哪?”
“食堂,吃晚飯,一會兒還要去上晚自習。”
我把接下來簡單無聊的安排都告訴了她。
“巧了。我也是這麽打算的,要不一起吧。”
面對她的熱情,我一時難以拒絕,便道:“好啊。”
她的笑意更深了。
接下來的每一天,我都在——
“巧了。”
“你也去那?”
這些話中跟段亦然形影不離起來,段亦然基本上做什麽都會和我在一起,就連洗澡也是。
我從沒想過另一個人的生活節奏可以和我這麽合拍。
當我擺脫泡沫的覆蓋再度睜眼時,段亦然就這樣白花花地站在我面前,朝著我伸出了右手,可在我看向她的瞬間,手指卻硬生生地僵在了那,我甚至還看到她的胸膛劇烈地起伏了一下,似乎把什麽東西一下子壓抑住了一樣。
“怎麽了?”我抹了把臉上的水,問道。
她許久才扯出一個僵硬的笑容,道:“借點洗發露好嗎?”
晚自習的時候,段亦然就坐在我旁邊,難得心不在焉地轉著筆。
我出於朋友間的關心,問道:“你怎麽了?有心事嗎?”
她卻理都沒理我,只是出神地望著手中轉動自如的圓珠筆。
我不禁伸手拍了拍她。
沒想到她卻突然扭過臉來,直勾勾地看著我,那種眼神陌生的可怕。
我愣了一愣,道:“怎麽了嗎?”
她握著圓珠筆站起身,急促道:“我去上個廁所。”
然而這個廁所,一去就是二十多分鍾。
想到段亦然從剛才開始臉色就不好,我就忍不住想去看看。
剛進廁所,我好像聽見有人用非常急促的語速在喊我的名字。但當我問道“段亦然你在嗎?”聲音卻夏然而止。
不一會,一間廁所的門被打開了,段亦然衣服凌亂地走出來,甚至連扣子都沒扣好,全然不像剛開始她給人的乾淨印象?最奇怪的是那雙眼睛,陰鬱的,有預謀地看著我。
“怎麽都不夠。”
她突然開口。
我道“什麽?”
她手一松,泛著光圓珠筆就那麽“啪”地摔在地上,然後滾到我腳邊。
“怎麽都不夠,尚恩,怎麽都不夠。”
她一步步逼近我,“你給我”。
給你,什麽。
我手足無措地倒退一步,看著她的陰影逐漸籠罩住我。
左手被抓了過去,接著一副滾燙的身軀就擠了進來,與我面貼著面,呼吸清晰交合在一起。
突然她伸出手開始不停地撫摸我的頭髮,面頰,最後停留在嘴唇那裡一遍遍地摩挲按壓著。
我坑坑巴巴地喊她:“段,段亦然?”
她沒回話,只是將拇指伸進我的嘴裡,鉗住舌尖猛地向前一拉,我立即泛嘔地打開她的手彎下背咳嗽,眼淚迅速累積。
我終於發現,情況不對了。
“對不起……我要先回去上課了……你自己當心點。”
我保持著彎腰的姿勢,狼狽的想要跑開。
突然一股風刮過耳畔,我被人從背後捂住眼睛一下摔倒在地上,後腦杓傳來的撞擊令我痛的有些失神。
一雙手將我的衣服從下往上拉到胸口,緊接著小腹部就被溫熱的重量壓住了,隨著我呼吸的起伏,跨坐在我身上的“陌生人”不可抑製地顫抖起來。
“我真的忍了你很久。”
那人說。
“對不起……對不起。”
我害怕地哭泣著。
救命!
可冰涼的手已經伸進我的褲子裡。
“你還是老樣子,一被我抱著就要說對不起。”
那人輕笑出聲。
突然三根亦或四根手指一齊向前一挺,我痛的脖子一揚,雙眼瞪大,卻硬是沒叫出聲來,只是木愣愣地盯著越來越模糊的人臉。
那人彎下身舔舐著我嘴角的唾津,溫聲道:“怎麽?失禁了?”
她動作粗暴急躁地將我的褲子向下一拉,“可這只是剛開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