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都可以下地了?
趙大夫杵在一旁咳了一聲,眉頭緊皺。
焦詩寒停在沈文宣面前,與他隻隔著一步,呼吸有些快。
眼角余光注意到趙大夫的臉色,自知自己不能跑,但還是沒有控制不住,於是偏頭對著趙大夫歉意地笑了笑。
乖巧的外表讓趙大夫不好追究,彎腰將手裡的竹雞和竹筍遞給了旁邊滿臉好奇的平兒,讓他拿去廚房。
“這竹雞可是好東西啊,你從哪弄的?”趙大夫問道。
“前天去竹林,碰巧捉到的。”
沈文宣仔細瞅了瞅離他很近的阿焦,問道:“最新恢復得如何?”
從把他送到醫館,現在已經十天了,皮外傷看起來好了很多,身上的紅腫淤青也消了不少,沈文宣心中滿意,趙大夫的醫術不錯。
焦詩寒聞言偏頭快速撇了一眼趙大夫,怕他反悔不放他走,搶著開腔道:“那個……趙大夫說我已經恢復得很好,只要好好喝藥就可以了,完全沒有問題,所以我想…那個,我可以跟你回去嗎?”
焦詩寒一邊小聲說著手上忍不住揪住沈文宣的袖子一角輕輕搖了搖,低眉順眼地,口中輕輕吐了聲:“兄長。”
......撒.嬌?這是撒嬌吧?
沈文宣老臉一紅,轉移視線以拳抵唇咳了幾聲,這、這男孩子也能撒嬌的?
雖然這樣想著,但袖子倒是讓人家揪著沒抽出來:“這......我、我也決定不了,得問大夫、問大夫,是吧,趙大夫?”
趕緊開個腔讓我緩解一下心情!
趙大夫躲開沈文宣的視線低頭快速地眨了幾下眼,含含糊糊地回道:“這個嘛這個......嗯......”
說實話,阿焦的傷確實可以在家休養了,但他總感覺他的身體有些不對勁兒,脈象略顯奇特,但具體奇特在哪他又診不明白,阿焦又老是想走,他就跟他打了一個賭,說如果他能讓他小孫子學刺繡,他就提早讓他回去。
結果......他小孫子怎麽那麽不爭氣,他之前請了好幾個繡娘都不好好學,結果跟著阿焦一天連個兔耳朵都繡出來了,唉,不知是喜是愁啊。
趙大夫抬頭撇了一眼焦詩寒焦急緊張又有些害怕的眼神,歎了一口氣說道:“可以是可以,但是要常來,得多複診幾次,回去好好喝藥,另外還有幾個地方需要注意一些。”
趙大夫走到茶幾旁的椅子上坐下,抽出紙筆讓沈文宣開始記。
沈文宣坐到他對面,僵著一張臉慢慢拿起趙大夫給的毛筆,感覺危機逐漸降臨:“......要不,趙大夫你直接說吧,我記得住。”
“記!”趙大夫不依,還橫了他一眼。
焦詩寒坐在中間給兩人各斟了一杯茶,他因為要吃藥,所以不能飲茶,就沒有給自己斟,等放下茶壺,就乖乖巧巧地挨著沈文宣。
沈文宣放下手中的毛筆,我TM不會用毛筆,你讓我怎麽記!
在弟弟面前,命可以丟,但臉不可以!
沈文宣自持兄長的角色,轉頭對著焦詩寒溫和地問道:“阿焦,你知道我剛才帶來的小動物叫什麽嗎?”
“竹雞。”焦詩寒回答,心中有些小得意,他剛才聽趙大夫說,記住了。
“竹雞很好看,五彩繽紛的,等會兒吃了就見不著了,你現在可以去廚房再看幾眼。”沈文宣臉不紅心不跳地忽悠。
可我…更想看著兄長啊。
焦詩寒耳尖有些發紅,抿著唇沒有說出口,多看了沈文宣幾眼,點點頭起身走去了廚房。
好乖,沈文宣捂著心臟,心尖有些發軟。
等焦詩寒的背影徹底看不到之後,沈文宣微微笑著的表情立馬轉冷:“給支炭筆!”
趙大夫被吼得心頭一梗:“你不能和大夫這麽講話的你知不知道?”
雖說如此,但趙大夫看著沈文宣的臉色還是給他找了一支炭筆。
“不能吹風、不能受寒、不能大魚大肉、不能過度勞累,湯藥早晚一次,膏藥三天一塗......”
沈文宣一條一條地記下來,臨了問了一句,“沒了?”
趙大夫捋著自己的小胡子,瞅著沈文宣打量了半晌,老神在在地來了一句:“不能過度勞累其中也包括不能行房事,你曉得吧?”
沈文宣正端起茶杯啜了一口,聞言猛地嗆了出來,咳嗽了老半晌,臉色發紅地直指著趙大夫,不知是氣的還是咳的。
“你你,他、他......咳咳...我弟弟!”
這床第之事本來就不好開口講出來,他竟然還裝面子反駁,趙大夫臉皮也有些發紅,低著頭眼睛只看著手裡茶杯,點頭如搗蒜:“知道知道,但是必須得負責的你也曉得吧?”
“你——”
沈文宣眼角余光瞅著焦詩寒出來了,連忙止了話頭,憋得心口一堵咬牙切齒地盯著趙大夫。
這不要臉的死老頭子!
“別胡說八道你.也.曉.得.吧?”沈文宣小聲恨恨地說道。
趙大夫又像搗蒜一樣點頭也不知道他理解了沒有,沈文宣氣得心口疼。
第17章
“兄長。”焦詩寒走過來挨著他坐下,沈文宣眼疾手快地將炭筆裝進袖兜裡,沒讓他看見。
“到飯點兒了,餓不餓?”沈文宣問道。
焦詩寒點了點頭。
沈文宣起身挽起袖子往廚房走:“等著。”
是時候露一手了。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