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來,先生我們坐下談,坐下談哈哈哈哈哈”王老板弓著腰請沈文宣上坐,一回頭看到還傻站著不動的小二,立馬發火:“還愣著還幹什麽?!還不快給沈先生上茶!”
“噢噢。”小二被自家老板吼得假裝一抖,翻了一個白眼,腳底抹油地跑去廚房準備茶水點心。
“先生這個曲轅犁的圖紙畫的甚好,我看著著實敬佩先生的才華啊哈哈哈哈哈”王老板還是滿臉堆著笑,“您畫的真的是太好了,這筆生意我是完全仰仗您啊,我們慢慢商量、慢慢商量,一直到你我滿意為止,費再多時間我都不著急哈哈哈哈哈哈。”
“我著急,王老板開個價吧。”
沈文宣看著王老板故作出來的阿諛奉承膩味得很,他想拖時間無疑是想殺殺價,但他已經想好了大致價格,實在不想和他互相打人情牌,直接金錢交易不香嗎?
王老板愣了一下,繼續扯著笑著說道:“這、這先生如果著急,這......”王老板心中不禁有些激動,但又害怕他出價太高,問道,“那我就鬥膽問上一句,敢問先生的預期價是......”
沈文宣:“我只是從古書上看到記下來而已,自然要得不多,五十兩如何?”
五、五十兩?!
王老板滿臉震驚!
怎麽?他要多了?沈文宣喝了口小二端上來的茶,“王老板可以殺殺價。”
“不、不用!”王老板激動地就要跳起來,但又生怕沈文宣反悔一般生生忍住,導致面色極其扭曲,又醜又驚悚,沈文宣......放下茶杯,頓時沒了喝茶的興致。
“來人!快去!去找帳房,快點兒!讓他支五十兩銀子給沈先生!噢噢,還有紙筆,都拿過來!”
王老板一頓吼,店裡頓時忙活起來,下面的人遞來了紙筆和五十兩銀子,王老板都推到沈文宣面前,笑得一臉褶子:“這五十兩先生笑納,只是我們王家木器行做生意一向都是買斷,還望先生立個字據,不要做兩家生意哈哈哈哈哈”
小二立在一旁,看了自家老板一眼,又瞅向沈文宣,有些欲言又止。
沈文宣沒看到,但他沒有提筆,因為沈古代文盲知道自己不會用毛筆,不會寫繁體字。
曲轅犁的結構不是很複雜,他還能用毛筆畫下來,但寫字是真的不行。
沈文宣只能把紙筆推了回去,讓王老板寫,王老板也沒多想,隻以為沈文宣不想動手,自己就代勞了,正好可以寫得嚴一些。
寫完後,沈文宣看了幾眼,和昨天一樣連蒙帶猜地把字都認下來,沒什麽問題,然後畫押。
一切都了當清楚,但沈文宣此刻終於深刻地認識到“文盲真可怕”這幾個字是怎麽寫的。
艸!他要好好學習!
王老板恭送沈文宣出了門,但他瞅著拿了五十兩反而不高興了的沈文宣有些身驚膽戰,難道他發現自己要錢要少了?不過字據都簽了,反悔是不可能反悔的!
沈文宣坐上牛車,和張鐵牛一起趕往醫館,他在木器行待的時間長了些,現在已經是午後,張鐵牛辛苦跟著他大半天,他也總不能讓人餓著。
去醫館的路上路過包子鋪,沈文宣買了十幾個肉包子,和張鐵牛分著吃了,一文一個肉包,還挺便宜。
但沈文宣只打算奢侈這一回,他那破房子還沒有收拾,現在又多了一個藥罐子,就算有再多的錢恐怕都不夠。
他還需要留下點兒錢做生意,至於拿現在的錢買地種點兒糧食自給自足那是想都不用想。
他通過張嬸子了解過,安和縣地處大慶西南的邊境,周圍幾個村的耕地少得可憐,價格也高得離譜,水田二十五兩一畝,旱田通常也要十五兩。他賺的五十兩看著多,但實打實地花下來簡直捉襟見肘,很不經用。
對了。
沈文宣突然想到上午趙大夫說過的話,那雙兒應該出自大戶之家,如果真是被拐賣的話,那他報了官等他的家人找來,豈不是就可以獲得豐厚的報酬?
沈文宣舒服地躺在牛車上,嘖,運氣還挺好,救個人不至於賠錢。
但在此之前他也早有了打算,他不是什麽聖母之人,即使憑一時心情救下他,沈文宣也下意識地估算了成本。
如果超出了他的負荷范圍,那不好意思,他仁至義盡,無論這個雙兒是處於還需要用藥的階段還是傷好後離開的那一刻。
等下,離開!沈文宣猛地坐起來,他忘了一件事,這人是從牙行出來的,那就得有契約書,他從徐氏手裡買下來,但契約書沒有拿到手。
沈文宣:......艸!煩!
第7章
沈文宣坐在病榻前,叫平兒的小童子在身後的桌子上兩眼放光地數著銀子,估摸著已經數著七八遍了。
這次張鐵牛也下來了,坐在一旁看這個小雙兒擺弄銀子看得心驚肉跳,沈兄弟也真是放心,也不怕這小娃娃把銀子弄丟了。
想到這兒,張鐵牛也是真的服氣,不由轉頭向沈文宣投去敬佩的目光,他怎麽也想不到,短短幾個時辰沈兄弟竟然能賺這麽多錢,那以後還不得發財啦!
以前村裡的謠言也不知道怎麽傳的,沈兄弟明明這麽有本事,他們的狗眼瞎了?
張鐵牛不禁若有所思,看向沈文宣的目光不禁由佩服慢慢轉變成同情憐惜,沈兄弟定是因為母親的事情才被村裡人這樣詆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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