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府。
沈文宣重新坐回軟墊,將粘了一身狗毛想去換衣服的焦詩寒拉到身上一把抱住:“說吧,舊情怎麽回事?”
“甚?沒有舊情,我——”焦詩寒沒想到他還想著這茬,心中著急,“我若真有舊情,那舊情也是前世與你的姻緣。”
沈文宣挑眉,點點頭覺得他說得對,畢竟這人酒後吐真言,不過逗還是要逗:
“那傅彥睿呢?你可認識他。”
焦詩寒一臉認真:“我還認識王家的公子王禮,張家的公子張啟,不過現在連面貌都有些記不清了,難不成你每個都要懷疑一遍?”
沈文宣點點頭:“有道理。”
“不過我聽說那傅家小侯爺那是名動京城、品貌一絕,百年難得一見啊,”沈文宣笑了,“嘶......我好看還是他好看?”
“當然是你——”
不對,焦詩寒覺出他是在戲弄自己了,眯眼打量了他一會兒,改口道:“這個嘛……都不好看,都不及我好看。”
“哈哈哈哈哈哈哈是嗎?”沈文宣笑道,手指描摹他面具上的銀絲花紋,視線從他的眉眼慢慢看向粉嫩的薄唇,另一隻手也不安分,悄悄滑過背部摸上了他的後頸。
啞聲:“那你讓我看看你有多好看,好不好?”
另一邊進德看著這寧府搞了大半天就帶回來這麽個瘟神還有一封輕飄飄的信,連玉壁都給弄沒了,急得冒火,但宮門就要關了,他也顧不了多少,匆匆帶著一狗倆太監進宮。
這狗竟然還死活不進籠子,氣死!
......
京城內相安無事一個月,西南連連捷報,同時年關將至,北境遲薊和寧簡受令回京,奔波一旬後,留兵於京城外,各帶幾十親衛踏進城門,威風赫赫。
第88章
房間內,沈文宣抬手幫阿焦整理衣服,撫平他身上藍金宮裝的褶皺,臉上的銀絲面具也要戴好。
“這腰封、玉佩、頭飾雖不如我準備的精巧,但也湊活。”沈文宣挑剔道,拉住他的手仔細看了看。
這未免穿得太安全了些,沈文宣不滿意,抬手從梳妝台上挑了一隻葉形的金簪換掉了他頭上的玉飾。
這宮裝都是連套的,從頭到腳該戴什麽、用什麽東西都有講究,哪能隨意更換?
一旁躬身等候的小太監抬手剛想阻止,但想著先前來請人的進德的慘狀,抿緊唇將想說的話都吞了回去,免得招這人為難。
“知道簪子裡面的是什麽嗎?”沈文宣湊近阿焦輕聲問道,手順著他耳邊的鬢發塞到耳後,雖早已交代過,但心中還是不放心。
焦詩寒點點頭,道:“與其擔心我,你還不如多小心一些,免得將我的心都傷透了。”
沈文宣笑了,抱住他拍了拍他的背:“你放心,我何時出過事?”
但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焦詩寒欲言又止,但想著自己這話未免太不吉利了些,便忍著沒開口。
小太監提醒道:“寧公子,時間快到了。”
焦詩寒點了下頭,揪著沈文宣的衣服擔憂又不舍,顧不得在這許多人面前不好意思,踮起腳尖在他嘴角親了一下,道:“阿宣多保重。”
沈文宣嘴角笑得很輕松,捏了捏他的耳尖:“知道了我的小焦焦,不過有一件事你得記著,萬一,我是說萬一,真遇到事兒不可逞強,只要你叫我,我就會來。”
焦詩寒笑著點頭:“我知道。”
他腰間的香囊裡有小型的信號彈,阿宣做的,只要拉開引線就能射出一種紅色的煙球,阿宣無論多遠都能看到。
拉住他的手送他出門,沈文宣站在院中親自看著他出了小門,上了馬車,來接駕的人是宮裡的,估計是為了避免走上次的老路,所以不敢再委托給他人來做,不過他們來的很小心,連馬車都是寧家常用的規格,進宮門時估計遞的也是寧家的請柬。
小太監揮揮手示意身後的人將托盤呈過來,躬身道:“公子,這是太后娘娘答應給您的十份請柬,不過娘娘讓我告訴你,進宮可以,不過您的面貌恐怕也得遮一遮,這京城裡的事兒您不知道的還多著呢,免得惹出了禍端還不知情。”
“我這張臉若是遮了豈不是暴殄天物?”沈文宣笑道。
小太監神色一變,示意人將托盤拿下去,沈文宣一把抓住,拿起上面的請柬隨意翻了一下:“我這臉能惹出什麽事?就連太后都要提醒一下,難不成她壓不下去?”
“公子不必知道,娘娘隻說您若不遮對她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沈文宣挑眉:“遮也可以,若是真惹了事兒,還能撕掉偽裝重新做人不是?只是勞煩公公提醒一下太后,年宴結束,務必將我家阿焦完璧歸趙,別跟我耍心思,我真混起來連我自己都怕。”
小太監沒說話,帶著身後的人躬身退下,站在馬車身側隨著馬車啟程小跑跟走了。
沈文宣目送馬車離開,問向身後的的王沐澤:“都準備好了嗎?”
王沐澤:“公子,都準備好了。”
“那就走吧,年宴上的好戲還等著呢。”沈文宣笑道,將手上的九個請柬遞給他,由他分給準備帶上的九個人。
他們的裝束皆不同,雖是家中護衛,但這次並不以他的護衛身份跟在他身後,而是同樣要進年宴的賓客。
今晚是除夕夜,像往常一樣,禮部準備年宴以供皇帝大請宗親貴族、各路官員、皇商等等,只是今年的除夕夜與往年有些不一樣,一是為了給前些日子回來的寧簡和遲薊兩位將軍洗塵,二是為了慶祝西南捷報,寧國公出手老辣,自正式開戰以後從無敗績,三才是除舊迎新,與民同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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