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政卓將琉璃球拿在手裡沒有說話,心裡思慮良久開口道:“近日有幾位老友過生辰,我是應該問候一聲。”
沈文宣點點頭,道:“禮既然大人已經收了,沈某還有其他事,就不擾你處理公務了,告辭。”
說著就要從椅子上坐起身。
“慢著,那麽著急幹什麽?”
放下手裡的琉璃球,戈政卓靠在椅子上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問道:“這琉璃我看著不錯,你應該能賺不少銀子吧?”
沈文宣挑眉:“大人是不是忘了我還管著西邊的流民呢?多少人來著?我記得已經超過三千了吧?要地沒地、要房子沒房子、要吃的沒吃的,那就是個無底洞,就這琉璃賺的銀子全砸進去連聲響都沒有,要不,大人來幫幫忙?”
這臭小子!
戈政卓狠狠瞪他一眼,不耐煩地揮揮手:“趕緊滾滾滾!”
他要是敢插手他的琉璃分利,這小子絕對敢對流民撒手不管!
沈文宣笑了一聲,轉過身腳步輕快地走了。
老東西,你想在誰碗裡搶食兒呢?
沒有乘坐馬車,沈文宣一路走了回去,順道看了幾眼羅富的蛋糕房,今天琉璃坊開業,人都被吸引走了,這裡比之以往稍顯冷清一些,不過羅富一點兒都沒閑著,悶在廚房裡一直在嘗試新的菜譜,順便教徒弟,等他這裡的生意穩定了,還得派徒弟去其他地方開分店。
沈文宣沒打擾他,要了一食盒的蛋糕就離開了。
再過幾天還得開一家木器坊,蘇式家具和廣式家具暢銷南北不成問題。
臨近家門口,沈文宣突然頓住,前面拐角猥猥瑣瑣地站著一個人,眼睛一直瞧著拐角裡面,怎麽看怎麽像是一個放風的,不過那個方向......好像是他家後門,
悄無聲息地靠近,沈文宣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在這人看過來一臉震驚就要喊時,沈文宣隨手掐住他的脖子,摁在牆上使他半絲聲音都出不得。
順著這人剛才看的方向,沈文宣從牆後探出頭,眼睛正好與遠處的一個小廝對上視線,而他上面,一個公子哥正站在□□上扒著牆頭作畫。
“爺、爺!有人來了!”小廝著急地抓了抓公子哥的衣裳下擺,讓他趕緊下來。
林木不耐煩地往後一瞅,沈文宣正走過來,手上隨意撿了一根棍子,頓時驚得一顫,著急下□□時腳下不穩,從上面摔了個狗吃屎,疼得“哎喲”一聲,畫具也散落一地。
小廝拖著他的肩膀趕緊往後撤,嘴裡吹了兩聲口哨,有人架著馬車從另一頭的街道口駛過來。
沈文宣一頓,估摸了一下距離,在他們上馬車之前,用力扔出了手裡的棍子,打偏了,沒打中他的後腦杓,棍尖隻戳中了他的後背。
林木尖叫一聲,被人連推帶拽地上了馬車,原地掉頭逐漸駛遠,後面得福控制著小廝走了過來。
沈文宣走至他們剛才偷窺的地方,彎腰撿起散落在地上的畫。
這個位置裡側是後花園,而上面畫的是......焦詩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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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前院。
沈文宣坐在廳堂內盯著手裡的畫,半晌,湊近桌前的燭火點燃了畫的邊角,看著它一點兒一點兒地被火苗吞噬,臨到要燒到手指時才扔到地上,化為了灰燼。
焦詩寒看了一眼他的手,見手指好好的才松了一口氣,拿起杓子挖了一塊手裡的蛋糕遞到他的嘴邊,臉上笑得甜甜的,道:“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沈文宣看著他嘴角的笑,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張嘴吃掉了他遞過來的蛋糕,甜得很,吃完忍不住咳了一兩聲,端起桌上的茶壓壓嘴裡的味道。
焦詩寒偷偷瞄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綠袖還有外面被罰青蛙跳的家丁,家裡的大小奴仆此時都戰戰兢兢的,生怕沈文宣的火發到他們身上。
“他們已經跳了十個來回了,就不要再讓他們跳了吧?”焦詩寒替他們討饒道,悄悄拍了拍跪在腳邊的綠袖,讓她站起身。
“他們看護家院不力,一個大活人趴在牆頭上不知看了多久,愣是一個人都沒有發現,不知道的還以為我這府裡沒人,該罰。”沈文宣道,難得焦詩寒求情也沒有軟化半分。
把他抱過來放在腿上,沈文宣抬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已經沒有昨晚那麽燙了,問道:“今天感覺怎麽樣?頭疼嗎?”
“我的頭沒有疼過,”焦詩寒貼著他的手倒在他的頸窩裡靠著,“只是昨晚有些發熱罷了,你不要一直擔心,我身體很好。”
好好喝藥、好好吃飯、好好睡覺,一切都會好的。
你知不知道你昨晚有多嚇人?沈文宣想著,抬手捏了捏他的臉頰,昨晚一直喊熱、熱、熱,還一直叫不醒,身下的被褥都汗濕了一大塊。
他看他喝完藥好些了才敢出去,結果回來早些就看見了那個姓林的小子。
沈文宣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火,垂眸親了一口阿焦的鼻尖,抱著他回了後院。
前院的人頓時松了一口氣,但有管事看著,罰跪的和青蛙跳的都不敢停,等王沐澤從外面回來看見院裡的這情形,腦子懵了一下,叫來管事問道:“怎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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