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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典型求生欲[快穿]》第11章 拒婚殺生道大能後(十一)
長亭曲回宛轉,回廊盡頭。黑發青衣的修士微微含笑,眸中如蘊著星光。

 而他身旁的白衣修士,亦俊美清瘦,微微垂首,如同羞澀。

 乍看上去,隻覺得他們十分相稱親密。

 霽摘星與容晝聊了半晌,才發覺日漸西沉,他耽誤了人頗久,天際最後一點金光都被吞噬,隻留下朦朧暗影。霽摘星回過神來,睫羽微垂,溫和地道:“我多話了些,不知容道友住在哪一峰?我送你一程。”

 容晝整個人都處於相當微妙、麻木的狀態,因此當霽摘星詢問他時,他腦中未如何細思,幾乎是下意識地平板回復道:“淮竹峰。”

 然後才後知後覺地反悔起來。

 因為這代表兩人又要並行一路了。

 好在這一路上,霽摘星其實相當沉寂。

 忽而便下起細雪,落在肩膀上消融,輕易浸濕衣衫。

 霽摘星有真元護身,隔著一層雪花,先前還未覺得有什麽不妥;但當他微微偏頭時,便看見容晝幾乎是半個身子都被融雪打濕,臉色冰冷青白,好不可憐的模樣。

 他一個築基修士,這樣狼狽其實有些奇怪。

 “容道友。”霽摘星抬手牽著他的衣袂,真元便順著指尖傳導過去,替他隔開那些落雪。與此同時又道:“你雖為醫修,卻也需多顧慮自身。”

 容晝隻覺一陣暖意,從那袖擺間傳渡了過來。他的身子微微有些顫抖,像是有些不習慣,下意識探看了霽摘星一眼。

 他牽著自己的衣袖,略微先行了步。微垂首時,細雪飄飛,側頰被那雪光映出,便顯得那膚色格外冷白,五官稠艷。

 容晝緊盯著他,目光幾乎是有些迷惑、又專注的。

 他以為這段路程應當難捱才對,事實上不過眨眼間,淮竹峰便近在眼前。

 霽摘星松開了他的衣袖,落雪也恰時停下。

 “容道友,”霽摘星的聲音落在這層綿密的雪中,也顯得尤為溫和,“再會。”

 容晝恍惚間回過了神。

 “再會。”他微微抿了抿唇。

 那人便轉身離開,一襲青衣,背影格外清瘦。

 容晝又在原地呆站了會,忽然便抬起頭,望向隱秘的角落道:“談琅。”

 ——他知道這一天總會來的。

 就像他曾經把談琅喜歡的那個姑娘逼離鬱水宗,他親手破壞談琅每一次萌動。談琅從懷疑到崩潰,漸漸開始排斥身邊親近的人。

 談琅從暗處走了出來,緊抿著唇,有些憤怒失落,還多了些隱秘的敵意。

 “容晝。”他冷冰冰質問。

 白衣的瘦削青年,微微彎起了唇,面上是滿足的笑意。

 既然被發現了,也沒什麽好隱瞞的了——

 “你一邊和我說霽摘星奪我所好,一邊卻又接近他,”談琅目光微微有些複雜,好似有些氣急敗壞,“你就算不喜歡我了,也不該移情別戀至他身上。”

 容晝的笑容微僵。

 “……”

 ·

 霽摘星帶著他那些師弟離開鬱水宗時,天朗氣清,是近來少有的好氣候。

 寒林試劍在即。他們乘坐形如巨舟的上品寶器,從鬱水宗離開,行至卜夢門的地界。

 鹹濕的風吹拂而來,落在面頰上有些發涼。祁白扇便站在巨舟船頭,微微仰頭,意氣風發得很。

 “師兄!”

 他直起身子,又轉過頭來,有些許期待地望著霽摘星,面頰微微泛紅。

 “是海——”

 霽摘星正用真元輸入寶器靈核,駕馭這一艘巨舟。聽到祁白扇的呼喊,亦有閑心側目望去,藍碧海水一望無際。

 “嗯。”霽摘星溫聲回應。

 祁白扇雖然出宗過幾次,但卻是第一次見到這般巍峨壯闊、深不可測的大洋。

 這屆寒林試劍於卜夢宗中舉辦。那是修真界領頭的三大宗之一,素有海中仙宗之名。宗門由數座島嶼連綿而成,被白浪環抱。

 卜夢宗的實力或許不能稱之為第一,卻是凡人界中最為人所熟知的修仙宗門,受當朝天子供奉。每年招收的凡人弟子,亦是根骨最好的,

 祁白扇滿心憧憬,卻不知在底下的那些卜夢宗弟子,仰頭看來,都被這恢宏巨舟法器所驚,讚歎起鬱水宗的宗門底蘊深厚來。

 鬱水宗前來,自然有卜夢宗的修士前來接應,又空出一處靈島讓巨舟停泊。

 接應的修士是卜夢宗峰主之一,築基修為,見人皆笑臉相迎。

 此時霽摘星去將那巨型法器收入乾坤囊中,要耗費些許時間,便讓他們這些弟子先下來一步。

 祁白扇為領頭師兄,這個時候便收斂許多,寵辱不驚,頗有天驕風范。

 他年少英姿,連著身後幾個鬱水宗弟子亦顯得英俊淡泊,十分知禮。讓人見了便讚歎一聲不愧是修真界第一大宗,調養出來的弟子天生便蘊著貴氣。

 正巧來迎接他們的張峰主,是祁白扇本家的一門遠親,便顯得格外熱切道:“祁師侄。”

 祁白扇亦是微笑,喚他一聲前輩。

 那張峰主感慨道:“ 不過半年,祁師侄修為又精進不少。想必此番前來寒林試劍,定有所斬獲。”

 祁白扇十分謙虛:“不敢當。”

 張峰主又殷切地問詢道:“不知這次鬱水宗前來的長老又是哪一位?是安符君還是夢長老?”

 他說的這兩位,皆是鬱水宗的金丹長老。這張峰主年壽兩百,修為築基高階,也到了應渡劫金丹的時候,自然對前來的金丹前輩十分在意,若能得到些許指點……

 祁白扇想到霽摘星,便生出與有榮焉的感覺來,面上的笑意更真誠了些:“倒不是這兩位長老,而是霽……霽長老。”

 張峰主聽到這個姓,頓時有些許微妙,有些勉強地笑道:“卻不知這位霽長老名諱?”

 祁白扇謙虛低調:“自然是我霽師兄,霽摘星。”

 張峰主的臉色,便稍微有些沉了。

 他知道這霽摘星來頭頗大,那鬱水宗主將他當親子般的養著。若是真能一遇風雲變化龍就算了,可是一個從上世界被驅逐回來的人,哪怕要為他再留著面子造勢,也不該拿寒林試劍、拿鬱水宗的名聲開玩笑。

 當然,他這也的確是因無緣得見金丹前輩的遷怒。

 眼前是鬱水宗的弟子,張峰主雖然心中埋怨,卻不敢顯露。只是語氣有幾分客氣地道:“原來是他。”

 “祁賢侄,我這仍要迎接其他宗門弟子,便不先耽誤,日後有閑暇再敘,我讓我大弟子為你們引路。”

 祁白扇到底年輕,也不是那種嬌慣的非要人時時捧著的性子,沒注意到不對便應下了。

 於是等霽摘星將那法器化作一核大小,收進乾坤囊時,見到的便只有他那幾個師弟,旁邊有個卜夢宗弟子侯著。

 那弟子看上去十分老實規矩,低垂著頭,只顧盯著人衣擺看。他察覺到霽摘星來了,也不過是俯身行禮,便一言不發地往前帶路。

 像這弟子這般孤僻的模樣,免不了會招那些大能嫌棄,生出齟齬事端來。

 偏偏霽摘星的性子,某種程度上而言好得出奇,便隻讓他帶路。

 一行人被帶去了卜夢宗所佔據的七十二小島嶼之一,是其特意為鬱水弟子騰出來的地界,格外僻靜,一路上便也未曾碰上什麽人。

 弟子帶到路,像個悶葫蘆般,也並不做介紹就回去了。

 霽摘星放出神識簡單探查院落,便開始給每個弟子分配居所。

 沒了外人在,祁白扇這時繃著的神經終於松散下來,眼睛晶亮地湊過來:“師兄,我還不想去休息。”

 他似乎覺得這個理由太無理取鬧了,又思考了一下:“我好緊張,睡不著,想你陪著我。”

 其他那些鬱水弟子,也都很希望與霽師兄親近,一個個便都黏在院落中,也不提去休息的事。

 霽摘星略微沉吟,他道:“那我今夜便陪你們……”

 弟子們眼睛晶亮。

 “修煉。”

 “……”

 霽摘星含笑:“誰先來?”

 祁白扇唇角微微一抽,有些哀怨:“霽師兄,你欺負人。”

 霽摘星道:“我將境界壓製到練氣與你們比試。”

 幾個弟子都有些吃驚。

 像霽師兄這樣身為金丹真君,卻願意遷就和他們比試的,便是他們各自的師尊,也從未如此耐心過。

 霽師兄為他們盡心竭力,他們如何也不能讓其失望,頓時又鬥志洶湧起來。

 於是幾位師弟們商量了一下先後順序,便輪流向霽摘星討教。

 最後自然是失敗。

 ——還是慘敗。

 他們發誓,絕不是對霽師兄心存敬畏或被美色迷失鬥志,而是真正在他舉重若輕地一劍下,尚且走不過一招,便被抵住喉口命脈,稍有異動便要身亡命殞般;若那不是霽師兄,他們甚至覺得,今日就會死在這一劍之下。

 沒想到平日溫和沉靜的霽師兄,原來拿起劍來,是這般凌厲……凶狠的模樣。

 他們輸得太快了,甚至根本沒回過味來。

 霽摘星問道:“你們覺得自己為何會輸?”

 弟子們一個個慌亂反省,誠懇作答。

 譬如霽師兄雖壓製境界,但對劍術融會貫通的理解,仍是金丹水準。

 譬如心境不同,霽師兄道心圓融。

 祁白扇道,是霽師兄搶佔了先機,於是一步錯,步步錯。

 霽摘星聽完他們各自的話,略微沉吟道:“你們都未說錯。”

 “只不過,”霽摘星神色輕緩溫和,如同寬慰,“我方才是將境界壓製至練氣三階。”

 而他們這裡哪怕修為最低,也在練氣七階以上。

 師弟們:“……”

 他們突然間,深深的羞恥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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