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來僅剩一周的實習期裡, 賀垣基本都和蕭桉住在酒店裡。
蕭桉這人,生怕他跑回去跟徐昭遠住出租屋,每天下班都準時帶著禮物來接他。
有時是一束花,有時是一杯奶茶, 有時是一顆糖, 總之是要將賀垣給拐走的。
“哥,我這邊床又大又軟。”蕭桉如是說道, 而後露出點兒狡黠的笑, 低聲對他說:“我也又大又軟。”
賀垣還能怎麽辦, 當然是跟他走啊。
蕭桉就像個接小孩兒放學的老父親,一來二去,整個事務所的人全都知道了,分吃的總會算上蕭桉一份,甚至聚餐還讓帶上“員工家屬”。
實習期結束當天, 事務所為了送別兩位實習生, 直接在下班後舉辦了一場party。
這回蕭桉沒來, 他想讓賀垣專心享受與同事相處的時光。
浩林的建築師們將玻璃隔板拆除, 再將各自工位的雜物清走,讓整張長方桌變得一覽無余。
晚飯是由吳韶迪親手準備的,每人一份, 葷素搭配,很營養。
不同於上班的時候, 這一桌人現在鬧哄哄的, 大聲地聊著天兒, 仿佛這兒就是酒館。
酒確實也搬上桌了,這是主創從家裡拿來的好酒,給每人杯裡都倒上一點兒。
“首先, ”吳韶迪鄭重地起身,面向兩位實習生,“我狠感謝你們選結了浩林,在過去一過月裡,你們表現得非常之好!”
賀垣和徐昭遠起身,與他輕輕碰了一杯,各自道謝。
吳韶迪想了想,又不大好意思道:“剛開始對你們很凶,好對不住哇,吳哥不是有心滴。”
賀垣沒什麽反應,徐昭遠依然一臉懵,說著“沒事兒沒事兒”,把杯裡的酒全部一飲而盡了。
“實習這一個月,我過得很開心,也學到了很多。”徐昭遠也鄭重而禮貌道:“感謝大家。”
“你們都系優秀滴孩紙,畢業之後魚果有意向,浩林滴大門一直朝你們敞開。”吳韶迪拿食指刮了刮鼻子。
藍藍笑起來,朝他們倆瘋狂招手:“快來,你們來了我就有小弟了。”
然而在坐的心裡都明白,這倆實習生的未來,可能不會止步於此。
尤其是賀垣。
所有人一齊碰了個杯,酒杯聚在了一起,人卻馬上要離開了。朝夕相處了一個月,大家心裡都多少有些兒舍不得。
“不說別的了,空了過來旅遊也行,帶上你家那位。”坐賀垣旁邊的年輕建築師說,拍了拍他的肩:“到時我給你們當地陪。”
“好。”賀垣說,“到時我請客。”
這一桌酒喝得很慢,所有人都只是小酌,但小酌次數多了,醉意便一點點累積上來了。
賀垣待到了很晚,主創和總監都拉著他聊設計。徐昭遠倒是先走了,靜靜過來接他。
等到賀垣從浩林所在的大樓裡出來,已經是晚上十一點。
剛才開party時他都沒什麽感覺,現在走出來了,那種不舍的情緒才真正湧了上來。
實習的這一個月,對他來說是段彌足珍貴的經歷,他確實認識了很多優秀的建築師,也希望將來有機會再同他們合作。
賀垣走得很慢,因為微醉,他的視覺不如往常平常清晰,走得很近了才看見蕭桉。
對方背對他蹲著,正在玩手機,像極了之前在賀垣寢室門口等人回的模樣。
也不知道他等了多久,也沒發過微信催他。
賀垣忽然心裡就軟軟的,一時竟然有些兒眼熱。
他慢慢地走過去,腳步放得很輕,到蕭桉背後便微俯下身,將人抱住。
蕭桉腿都蹲麻了,緩慢起身,但沒轉頭,“結束了?”
“嗯。”賀垣抱著他,淡淡應了一聲。
身後還有不少從事務所出來的同事,都在朝他們吹口哨,賀垣卻全然不在乎。
“哥,你累嗎?”蕭桉察覺到他有些兒異常。
“不累。”賀垣深深吸了口氣,帶著酒味兒的呼吸噴在蕭桉後頸上,“讓我抱會兒。”
“好。”蕭桉應道,手很輕柔地在賀垣手臂上摩挲著,“哥。”
“嗯?”賀垣抱著他,沒動。
“明天…跟我去旅行吧。”蕭桉說,“就我們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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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桉前陣子存的錢不算太多,計劃等賀垣實習一結束,就帶賀垣上哪兒玩玩。
要帶出國顯然不大現實,資金不夠,最後選的是國內一處適合避暑的城市。
八月酷暑,烈日當空,賀垣和蕭桉各自拖著行李箱,從飛機上下來便打了車,直奔景區。
不同於剛下飛機時的炎熱,景區內綠植密布,很是陰涼。
兩人帶了一架相機,邊走邊拍。
賀垣對了整整一個月的電腦和圖紙,現在走進大自然的樹林裡,隻覺得特別放松。
一想到接下來幾天全是和蕭桉獨處的日子,賀垣就越發快樂,甚至開始想今晚住在哪兒…
“哥,你背後有隻貓。”蕭桉托著相機,雙眼明亮,笑道。
賀垣回頭看了眼,那是只有著白手套的黑貓,脖子上掛著牌牌,看樣子不是野貓。
“喵。”貓抬起頭,衝他叫了聲。
賀垣挺喜歡這種毛絨絨的小動物,便悄悄蹲下了,試著朝貓伸出了手。
貓觀察了他一會兒,溫順地走了過來,用腦袋輕輕蹭著賀垣的手心。
賀垣皮膚白皙,貓咪通體漆黑,背景則為大片的綠意,這個畫面能給人極端舒適的視覺享受。
蕭桉在這時蹲下,拿相機迅速地抓拍了這個瞬間。
最後貓要走了,賀垣還和它揮了個手。
“你很喜歡貓?”蕭桉問。
“喜歡。”賀垣看了他一眼,笑,“但家裡有兩個安安了。”
蕭桉一愣,旋即也笑起來,趁著旁邊沒人,抱著他親了一口:“再喊一遍。”
他這一下親得十分響亮,賀垣剛要開口,突然來了一隻手,撥開了他們身後的樹叢。
“我這導航肯定沒問題,跟我走就…”這是個聽上去有幾分耳熟的男聲。
蕭桉還維持著抱著賀垣的姿勢,三人六目相對,賀垣和蕭桉都沒動,最後是對方尷尬地縮了回去。
“幹什麽?又走錯啦?”女生的聲音傳出來。
“不,”男生乾笑了幾聲,“我好像看見了大牆子。”
話音剛落,賀垣便撥開樹叢,和蕭桉一同走了進去。
樹叢背後一男一女,男生穿得很二次元宅男,女生則穿了條褶子特別多的碎花裙。
果然是“撿起一把98k”與“花花幼稚園”。
“我去,還真是你啊!”男生即刻瞪大了眼睛,“哎我剛才還以為我看錯了呢。”
“好哇大牆子,你跟我們說你要實習,結果你自己悄悄跑出來玩了。”女生不滿道。
蕭桉稍微有點兒愣,因為他還沒和這兩人線下見過面。
“這是槍哥,這是花花,我們一起玩過遊戲,你都知道的。”賀垣朝他解釋道。
此言一出,這回換成對面的兩人愣了愣。
“我西西子。”蕭桉笑了笑,說:“還是直接叫我名字吧,我叫蕭桉。”
“天呐。”花花挺震驚地看了看他們倆,“葉喵跟白鵝肯定得後悔沒來。”
槍哥也來了句“臥槽”,隨後反應過來道:“既然都碰上了,那乾脆咱們四個一塊兒玩吧。”
說實話,賀垣和蕭桉心裡是不太樂意的,但此刻也不好說什麽。
二人世界才剛開始,就突然變成了四人遊。
“我們正準備去新開的那家實景劇本殺看看,網上評分挺高的。”槍哥說,“能碰見你們倆正好,我跟花花不用組野隊了。”
“但就是導航瞎指路,我們找了半天都沒找著地兒。”花花說。
“我看看。”賀垣拿出自己的手機,看了眼電子地圖。
不出十分鍾,賀垣就把另外三人帶到了店門前。
“啊,我們剛才一直繞著這裡兜圈圈!”花花都想伸手捶打槍哥了,“不知道的都以為你要把我賣了。”
“我哪兒知道穿過來就是了,店開得也太隱蔽了。”槍哥說。
店名叫“晨曦探案館”,從外邊看裡邊規模不小,房屋全部都是古風設計,很有韻味。
四人從古色古香的大門口踏入,入眼便是荷花池,大片橙紅色的錦鯉穿行於菏葉間。
真正踏入古建築中,才有穿古人服飾的女店員迎上來:“你們好,請問四位有預約嗎?”
槍哥和花花原本是準備組野隊的,自然沒有預約。
“沒有,請問是一定要提前預約才能玩嗎?”槍哥問。
“是的,最近進入假期,來玩的客人不少,基本要提前一兩天預約。”女店員十分禮貌道,“不過今天正好,有個入門級別的四人本空下來了,如果你們想玩,現在就可以開。”
槍哥扭過頭,詢問另外三人的意見。
另外三人都表示可以玩,畢竟來都來了。
“好的,請你們到這邊來登記確認。”女店員笑起來,“我們店的劇本殺以實景沉浸形式展開,總共歷時一天一夜,店裡包食宿。”
賀垣愣了愣,他原以為是玩兩三個小時就能走的,便轉頭看了蕭桉一眼。
蕭桉用胳膊肘很輕地蹭了他一下,表示挺有意思的,就玩玩吧。
這個小動作直接落入了女店員眼中。
“啊,對了,還有一件事情,需要提前和大家說好的。”女店員說,“遊戲開始以後,我們會給四位各自安排不同的劇本,還有服裝道具…”
“所以,是真的能穿古裝嗎!”花花即刻興奮了。
“對的。”女店員說,“但四人本是兩男兩女配置,所以…我需要提前確認一下。”
女店員看向面前的三位男生,說:“請問三位中哪一位,願意扮演女性角色呢?”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希望誰來扮演女性角色呢!
可憐孤獨槍槍子
2白皮美人垣垣子
3腹肌猛鳥安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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