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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總裁的頂流替身》第48章 048
紀愉克制著回頭的衝動離開。

 或許是因為太久沒休息, 昨天又耗費了很多精力準備舞台的緣故,在別人都因為極度疲倦而靠睡眠恢復體力的時候,她卻還在這裡勉強支撐,所以頭腦和身體都有些過度疲勞之後的遲鈍。

 她總覺得自己似乎應該抓住什麽, 因為今天的孟忍冬看上去格外不同。

 好像內裡有什麽東西發生了改變。

 可她看不出來, 現在她的腦子就像是一團漿糊, 表面上看上去好像還能正常工作, 實際上感官搜集到的信息都沉入了那泥沼裡,如石落大海,杳無音訊。

 紀愉走到拐角處時, 在內心極度的糾結下, 還是選擇了回頭去看孟忍冬。

 可孟忍冬卻因為她這個回頭的動作, 一刹那間, 黑眸裡泛起光亮來,像是黎明刺破黑夜, 凜冬荒原的極夜走到盡頭——

 她朝著紀愉的方向邁出半步, 嘗試著問道:

 “要不要……一起吃個早餐?”

 紀愉稍稍斂了斂眼眸, 像是在疲倦到極點的時候,還在掙扎著想要用理智去觀察面前的人,直到孟忍冬的話音落下許久,紀愉猶豫了幾秒鍾, 出聲問:

 “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想跟我說?”

 她總覺得今天的孟忍冬很反常。

 但具體是怎麽反常。

 又想不出來。

 往日孟忍冬也不是沒有這樣不死心地往她身邊黏來……比如她們剛分手那會兒,孟忍冬就會一點道理不講地在她去參加節目的途中將她堵著, 不可置信地問她為什麽要和自己分手。

 直到後面發覺自己只是被她當做另一人的替代品。

 於是終於收起了那不可一世的自信和狂妄。

 隻殘留著一點不甘的余溫。

 但不論是怎麽樣的孟忍冬, 紀愉隻隨意一瞥, 就能看清楚對方此刻的心情, 哪怕再不願意承認, 紀愉也不得不直面一個事實:其實和孟忍冬相處的那四年,每一次的肌膚相親、相擁而眠的日子裡,她或多或少地對身邊人增進了了解。

 除了這一刻。

 她發現自己竟然看不懂孟忍冬的眼神——

 這個從來把情緒寫在眼睛裡,捏著高傲、自負、全世界都圍著她轉的劇本的人,好像那空空如也的靈魂終於被什麽充實了一樣,以至於現在的她身上多了點紀愉看不透的東西。

 而紀愉直覺這好像同自己有關。

 孟忍冬本來以為自己在這裡吹半夜的冷風,如今能跟紀愉見上一面就足夠幸運,沒想到能得到她的這樣一句關懷,明明心中告誡自己要循序漸進、一點點彌補,可是有些貪婪的門總是露出一條縫就令人忍不住得寸進尺,以至於她控制不住地又問了一遍:

 “吃早餐嗎?”

 ……

 紀愉覺得自己今早果然應該回宿舍休息。

 不然她怎麽會頭腦發暈地在這陽台上,跟前任金主肩並肩、看著遠處的森林和朝陽,並排坐在陽台上迎著晨風啃包子?

 但這酒店的灌湯包實在是一絕,半透明的薄皮裡是香嫩的肉餡兒,滾燙的湯汁稍不注意就會將嘴唇燎得通紅,還好她很有耐心地等冷了一點——

 旁邊那張供給遊客們賞景的小桌子上還擺著兩三屜其他的餐點,除了一籠奶黃包之外,剩余的都是鹹口的早點。

 而孟忍冬隻吃奶黃包。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趁著廚房工作的時候,以權謀私從裡面順出來的這些。

 系統弄不懂紀愉為什麽今天對孟忍冬格外寬容,但這一點都不妨礙它看不順眼孟忍冬這個不合格的前任金主,於是暗搓搓地問紀愉:

 “愉愉,你說我現在把她這毫無總裁形象的啃包子樣拍下來,下次裝作不經意地叼著讓她看到,她會不會羞憤致死?”

 紀愉彎了彎唇,及時阻止了系統迫害孟忍冬的行為:

 “太殘忍了,算了。”

 她知道孟忍冬的總裁包袱有多重。

 但是……

 紀愉又轉頭看了看孟忍冬,發覺這人正一點不介意自己形象敗露,在她旁邊認認真真地用濕巾擦過手,然後邊吹氣邊把雪白的奶黃包用指尖輕輕捏住,再一點點撕去底下的皮——

 接著,因為放進嘴裡的動作過於著急,紀愉看見她咀嚼的動作停了好一會兒。

 肯定是被流出的餡兒給燙到了。

 但孟忍冬眉頭都沒皺一下,假裝無事發生,囫圇將嘴裡的那一口吞下去了。

 紀愉放下手裡用來放灌湯包的杓子,盯著孟忍冬把嘴裡的食物咽下,在對方察覺到她的目光一並看來的時候,她露出個適當的微笑,出聲問:

 “早餐也已經在吃了——”

 “孟總現在可以說找我什麽事了嗎?”

 孟忍冬看她吃了點東西,面色比之前好看一點,有心想把司恬的事情真相全部道出,卻不知怎麽在這個氛圍裡開不了口,只能垂眸看著手上還沒吃完的包子,隨意找了個話題:

 “今天……怎麽對我這麽好?”

 紀愉:“……?”

 她被問得有點茫然。

 等目光觸及到桌上的食物之後,紀愉面露幾分糾結,她是實在想不到某個總裁從失戀裡面受到了什麽打擊,把別人對她好的標準降低到了只要願意接受她請的一頓早餐就行?

 直到下一刻——

 令人耳熟的孟氏自戀腔調又響了起來:“你是不是,其實還是很關心我的?”

 紀愉:“……”

 她垂著眼眸盯著面前的包子,平靜的聲音響起:“以前我有一個朋友,在向這個世界告別之前,有一些比較反常的舉動,但當時我心大,什麽都沒有發現,被輕而易舉敷衍了過去……後來我很後悔,總是覺得自己那會兒要是再細心一點就好了。”

 “恰好,最近孟總身上也總是發生一些令人匪夷所思、不太能將之跟您一貫作風聯系起來的事情,好歹也相識一場,我雖然不喜歡您,卻還不至於冷漠到那個地步。”

 孟忍冬:“……”

 她有些氣、又有點想笑,於是最終小幅度彎了彎唇,對紀愉道:“放心好了,我再怎麽受刺激,也不至於去尋短見。”

 紀愉順勢點了點頭,接道:“那就太好了。”

 孟忍冬差點被她這無情的模樣給哽死。

 以至於一瞬間都有點判斷不出來,紀愉這態度究竟算是冷血還是善良。

 ……

 早餐桌上又沉默了下來。

 紀愉在確定了孟忍冬今天的反常似乎同自己無關之後,在這樣的尷尬裡,食欲漸漸降低,隻勉強吃下去第二個灌湯包就不再動筷子了。

 她盯著盤子漫不經心地想,果然人還是需要保持充足的睡眠,這樣才有利於維持自己的正常狀態。

 像這種沒事跟前任一起吃飯的行為,以後還是不要有了。

 孟忍冬注意到她很快停了筷子,抬眸覷了她幾眼,出聲問:“是不合胃口嗎?”

 紀愉搖了搖頭:“我吃飽了,感謝孟總的招待。”

 孟忍冬一時間判斷不出來她這是最近的胃口又變小了,還是對著自己才吃不下去,心中登時生出一點無力感,像是使勁打在一團棉花上——

 勸也不合適,不勸也不行,怎麽都不得勁。

 她隻好扯出另一個話題:“你……那個朋友找到了嗎?”

 是明知故問。

 也是欲蓋彌彰。

 紀愉本來都已經準備起身起來,或許是因為對司恬的事情過於上心,此刻竟然敏銳地從孟忍冬的話裡嗅出一點別樣的訊息來。

 於是那雙桃花眼便緊緊盯著身旁的人,像是只要看得更認真一點,真相就會自動浮現出來一樣。

 “沒有,怎麽,孟總也對她感興趣?”

 孟忍冬話到了嘴邊,從來沒有對一件事這樣踟躕過,漆黑的眼瞳跟紀愉的目光撞在一起,兩人都試圖從對方的心靈窗戶裡先一步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於是場面倒像是無聲的對峙。

 最終還是孟忍冬先移開視線。

 紀愉無聲松了一口氣,也跟著快速轉開了目光,只是孟忍冬沒注意到這個細節。

 她謹慎地出聲道:“說不感興趣是假的——”

 “從你口中的描述來看,既然你能在……在我身邊忍受四年,說明我和她還是有一定的相似度的,我很好奇,我和她到底有多像。”

 紀愉放在身側的指尖輕輕摳著木藤編織出的座椅。

 發覺孟忍冬沒有給出自己想要的信息,她回答的聲音就帶了點不明顯的失望:“也沒有多像。”

 孟忍冬:“嗯?”

 紀愉隨口道:“長得特別像,沒了。”

 孟忍冬:“……”

 她又回憶了一下自己和司恬見面時對方的模樣和氣質,大約因為她們倆的性格實在南轅北轍,所以她反倒沒覺得自己和司恬有多麽相似。

 她不死心地決定再挽回一下,想著只要紀愉對她有那麽一點點的、只要一丁點的心動,她就會毫不猶豫地將司恬拉到面前,對紀愉坦誠地說出真相,然後再尋求她的原諒——原諒自己前面四年昏了頭一樣不珍惜的種種行為。

 “如果……之前的四年裡,我能對你好一點,珍惜你的心意和付出,你、你會不會喜歡上我?”

 紀愉用一種很莫名的眼神看著她:“事情已經過去了,這些假設沒有意義,孟總。”

 孟忍冬卻很堅持:“我想聽你的正面回答。”

 她想要死個明白,想知道如果時間能從來,自己有沒有機會得到光明。

 紀愉垂下眼眸,很平靜地回答:“我不知道。”

 事實上,她那時候正逢人生的重大變故、深陷絕望中,痛失了自己懵懂中已經產生好感的至交,如果這時候,一個長得和司恬一樣的人,走到她的世界裡,再對她呵護備至,紀愉的確不知道自己會不會移情到對方身上。

 但好在——

 孟忍冬沒有這樣做。

 所以她現在能清楚地知道,自己在這四年間,沒有喜歡上孟忍冬。

 ……

 紀愉離開了。

 孟忍冬對著桌上蒸籠裡剩下的三個奶黃包,好像一瞬間也失去了興致,她坐在那裡好一會兒,才想起來摸出手機,撥打一個電話出去。

 對方不知也同樣一宿沒睡,才是被吵醒,聲音帶著疲憊和困頓:

 “喂?”

 孟忍冬看著冷下來的、在中央點綴著一點嫩黃的白色包子,有些低落、又有些陰沉地出聲:“……我現在好像有點理解,你為什麽不敢出現在她面前了。”

 電話那頭的人聲線跟她一樣,只不過溫和許多,“對吧?我能看出來,她對原來的司恬……也就是那時候的你,有多麽地執著,而且有種孤注一擲的決然,她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和對方重逢上,她對錯失這個人抱有太多太多的遺憾了……”

 “如果我這時候出現,告訴她當初這個人並不是我,我覺得這好殘忍,有時候人是需要一點精神支柱的,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真相並且還清醒而理智地活下去。”

 “何況……聽你的說法,你好像對她做了很糟糕的事情,以至於被她發現那個人是你,她可能會崩潰。”

 說到這裡,司恬有些困惑地停了下來,轉而道:“你也很奇怪啊,孟總,明明那時候你願意為了她付出那麽多,甚至停留在異世界——”

 “為什麽等她來到你身邊,你卻不僅沒有認出她,還對她那麽冷漠呢?”

 孟忍冬被她說得頭又疼了起來。

 她只能有些茫然、又有些痛苦地回答:“我不知道。”

 “或許你會覺得我這樣說很奇怪,但是現在我越回顧那四年的相處,就越有種模糊的感覺,好像那些發生在我身上,又都是假的一樣,我感覺整個人渾渾噩噩的。”

 “就連現在去想這些事,都會莫名其妙地頭疼,感覺自己像被割裂,不成自己。”

 孟忍冬覺得自己快要分不清楚現實和夢境了。

 司恬卻“唔”了一聲,沉吟半晌,說道:“我總覺得這裡面有些問題還很奇怪,你看,當初你為什麽突然會穿越到我的世界,又突然消失?”

 “不知道是不是我生活態度悲觀的原因,也可能是我被迫害妄想症了,我總覺得你身上還有別的因素導致這一切的發生。”

 孟忍冬問:“會是什麽?”

 司恬坦然道:“不知道呀,不過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擺在我們面前——我們倆的事情,到底要不要告訴紀愉啊?”

 孟忍冬:“……隨你吧。”

 司恬有些跟不上節奏似的:“啊?”

 孟忍冬想到紀愉剛才的態度:“我現在已經不知道該怎麽辦了,我既擔心說出來之後她會絕望崩潰,又擔心不說,等以後她發現了,她會比如今更加痛恨我——”

 “所以,你來決定吧。”

 司恬露出了更加糾結的聲音:“啊……”

 兩人隔著電話同時沉默,孟忍冬是因為混亂,司恬則是單純的選擇困難症。

 ……

 就在她們決定這世界上沒有什麽比這個抉擇更困難的時候。

 一個消息陡然落入了她們耳中。

 《追夢100》給第一輪前九名的選手送了個獎勵——

 拍攝一段水下的舞蹈。

 紀愉當C位。

 聽到王洛水隨意地跟她說起這事時,孟忍冬坐在導演辦公室裡,腦海中一片空白,良久才反應過來要反駁:

 “這個不行,換個獎勵吧。”

 王洛水一時沒反應過來:“嗯?”

 孟忍冬定定地看著她:“紀愉害怕水,她拍不了這個。”

 王洛水擺了擺手,不以為意道:“沒事,在場也有其他人不會游泳,南星也對水有一點後遺症,但是大家都表示能克服,這個是已經定下來的、場館和日期都定了,你別擔心。”

 孟忍冬不知怎麽跟王洛水解釋紀愉對水的恐懼,頂著司恬身份的她也曾經帶著紀愉去過游泳館,但是曾經在水裡喪命的恐怖記憶是深刻在靈魂裡的——

 那時候的紀愉在水池邊休克過去了。

 想到這裡,孟忍冬斬釘截鐵道:

 “不行。”

 “她不能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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