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愉的呼吸放慢了一點。
她用舌尖舔了舔唇邊臉上沾到的白奶油,嘗到了那正好合適的甜度,垂著眼睛很輕地笑了一下,抬起手主動去抱孟忍冬的脖頸,緩聲回答:
“沒有朋友生日。”
“我隨便做的,打算自己吃。”
孟忍冬腦海中有異樣一閃而過,可又很快被她按下,因為她被紀愉這妖冶的模樣吸引了,不由掐著對方的下巴,對上那雙已然有些沉湎的、蒙著水霧的漂亮眼睛,玩笑似的說道:
“騷也沒用,少來這套,紀愉,要是讓我知道你背著我交些不該交的朋友——”
她聲音壓低,逐漸湊近,呼出的灼熱氣息一點點貼上紀愉的耳邊,最終,在紀愉陡然僵硬的姿態裡,孟忍冬咬著她的耳朵警告:
“你不會想知道後果的,懂嗎?”
紀愉點了點頭,痛也不敢躲她的動作,只是貼在她身上,親了親她的脖頸,像隻乖乖的小兔子,順著她的意思回道:“沒有朋友,只有你,我最喜歡你。”
孟忍冬實在忍不了她這種連說句話都要帶著勾人勁兒的感覺,掐著她的腰,將她抵在冰涼的門上。
……
等紀愉被孟忍冬松開,已經是一個多小時之後的事情了。
蛋糕已經被毀得沒法看,玄關處的門板上、地上都是麵包和奶油的零碎痕跡,紀愉半坐在地上,捂著肚子,半睜著眼睛緩過那段腰酸腿酸的勁兒。
孟忍冬換了拖鞋往裡走,不小心被地上的奶油搞的一個趔趄,她重又回頭去看紀愉,見她沒起來收拾,不由倒回去蹲在紀愉的面前,抬手去捏她的臉:
“寶貝,勾我的是你,不出力氣躺著的是你,怎麽現在跟這兒躲懶的還是你,嗯?”
紀愉不著痕跡地深呼吸,衝她露出笑容,用臉蹭了下她的指尖,隨後強行忽略腹部不適的感覺,起身去廚房拿抹布過來收拾門口的狼藉,同時又問:
“晚上你留下嗎?”
留下她就得想今晚的晚餐菜單。
再簡單不過的問題,卻被孟忍冬理解成她在挽留自己,若是以前,不想紀愉太黏人的她一定會改變主意,回到自己的公寓去,只是現在屋子裡還住了楚南星這個客人,她再回去同住就不太方便,便坐在沙發上瞥紀愉,爾後懶懶地回答:
“留下,不光今天,這周我都住這邊,高興嗎?”
紀愉:“……”
她笑了一下,好聲好氣地問:“那今晚給你做個咕嚕肉,甜口的番茄炒雞蛋,配個空心菜,再煲個綠豆糖水,行嗎?”
孟忍冬點了點頭,知道紀愉一向明白自己的喜好,想著約莫是口味相近,紀愉才這樣擅長這些偏甜的菜系:“你看著安排吧。”
得了她的回答,紀愉繼續收拾屋子,將蛋糕盒子提到廚房,發現裡面還有五分之一的麵包坯子,她盯著看了幾秒鍾,還是用蛋糕刀刮下來送入口中,仔細品了品味道,眉眼裡出現一抹輕松和愉悅。
系統給的這個蛋糕做法,照做之後是真的很好吃。
下次去買點寵物的食材再做一遍吧。
……
柯基一直到門口動靜停了好久,才從屋裡出來,自然也就錯過了紀愉蛋糕被毀的一幕,此刻它略有些不爽地看了看今天上門的孟忍冬,複又搖著尾巴去找紀愉,因有外人在,隻好嗷嗚嗷嗚地跟在紀愉身邊打轉。
孟忍冬坐在沙發上用平板回復公司的一些事情,偶然間抬眸看見了柯基在廚房晃來晃去的模樣,驀地出聲問:
“你這狗掉毛嗎?”
紀愉低眸跟柯基對視,幾秒之後,狗子低眉臊眼地夾著尾巴灰溜溜從廚房鑽了出去,站在客廳仇恨地看著提及這茬的孟忍冬,在孟忍冬被看得準備問它咬不咬人、有沒疫苗的刹那,柯基衝著她大叫一聲,鬱悶地鑽它的狗窩去了。
直到兩人吃完晚餐,它都沒再出現。
等到孟忍冬去洗漱,紀愉再次將廚房打掃的乾乾淨淨,便端著先前做菜時留下的乾淨肉來到陽台,輕輕摸了下柯基的半圓耳朵,下一瞬,她的手就被睜眼之後的狗子張嘴輕輕含住。
紀愉:“?”
柯基探頭探腦地看了眼,發覺孟忍冬不在,便從喉嚨裡小聲地擠出話對紀愉道:“愉愉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呀!”
紀愉心頭一動,俯身去抱它,親了下狗頭,聲音溫柔的仿佛帶了點鼻音:“謝謝。”
……
因為孟忍冬留宿,當晚兩人自然又是一番纏綿,以至於第二天去藝術中心兼職的紀愉差點因為休息不好而遲到。
孟忍冬順勢讓張叔繞路送她一趟,但是在車上,依然免不了一番責問:“為什麽去上班?我給你的錢不夠?”
紀愉動了動唇,剛想解釋點什麽,就注意到手機發來的提示:“您尾號為4249的銀行卡於08月12日8點10分收到一筆金額為100000.00的轉帳,余額780000.56元。”
她盯著手機看了看,良久才說:“我就是……閑著無聊。”
孟忍冬收回手機,轉頭看她一眼,要笑不笑地問:“你是在抱怨我少陪你了?”
紀愉怔忡片刻。
好在孟忍冬這次並不等她回答,只是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隨意道:“行了,你想玩就去玩吧,但要是受了委屈或者不高興,就別幹了。”
紀愉輕聲應道:“嗯。”
……
等紀愉跟張叔道謝,從車上下去之後,張叔便掉頭往皇庭開。
孟忍冬偏頭看了眼車窗外,見紀愉停在什麽少兒藝術中心的牌子前面,忽而揚了揚眉頭,想起紀愉前一日在酒吧說自己沒有任何才藝的事情來。
沒有才藝,那去少兒中心找什麽工作?當前台?
想到這裡,孟忍冬失笑兩秒,卻也不去打攪小情人的放松活動,隻自顧自往公司去,因為楚南星想進娛樂圈的緣故,她今天打算找底下的經紀人聊一聊,親自給楚南星選出合適的團隊,再掌一掌合同,下午再跟王洛水聊一下她們網站要推出的節目,畢竟皇庭新出的一批訓練生也到了該推出去的時節。
出了電梯之後,薛漣跟了上來,對她道;“孟總,楚小姐剛才來找您,現在就在辦公室。”
想到楚南星這火急火燎的倔強性子,孟忍冬歎氣似的回:“知道了。”
她說:“幫我把帶練習生的那幾個經紀人叫過來一下……孔如繁也幫我去請一趟。”
孔如繁是皇庭的招牌,目前手裡就帶了一位影視圈的台柱子,去年才拿了一個影后回來,目前算是皇庭的一姐,而孔如繁本身是一流經紀人,帶出過兩個流量、一個天王,如今去請她,為的是什麽,自不必說。
薛漣暗暗怎舌,心想楚南星這是什麽出道即頂配的豪華待遇啊。
一面想,她一面記下這些事情,又幫孟忍冬記下要約王洛水的事情,兩人說話間,已經到了辦公室門口,薛漣翻了翻備忘錄,趕忙又說了一句:
“對了孟總。”
“我昨天休假,忘了提醒您,昨天是紀小姐的生日。”
孟忍冬推門的動作一頓——
她回頭去看身後的薛漣。
感覺到上司的目光如鋼刀,刮在自己身上,薛漣不由咬了咬舌頭,暗罵自己沒眼色,她再怎麽瞧不起紀愉,人家也是跟在孟忍冬身邊的人,現在好了,她這一時疏忽,萬一惹得上司在情人面前難做,第一個要收拾的就是她。
孟忍冬想起昨天的種種,包括那個有著生日牌的蛋糕,心中難得生出懊惱來。
因為身邊的情人喜好總有助理幫她記下,以至於她從未花過一點心思,現在想到紀愉昨天的表現,她頭回覺得自己這個金主當的有些心虛。
仔細回想一下,紀愉的生日確實是在夏天。
“這個月獎金扣掉,下不為例——”
孟忍冬冷冷的說。
薛漣頭也不敢抬,又聽她接道:“幫我今晚訂市中心頂樓那個淮揚菜的餐廳,套餐味道選甜一點,再訂幾個不同樣式的蛋糕。”
孟忍冬仔細回憶了一下以往跟她的女生喜歡的東西:
“還有,現在讓F國那邊的品牌空運一些宮廷手工巧克力過來,今晚一起送到餐廳。”
作者有話要說: 寫完我就抄起了我家傳的鐵鍬準備給孟總挖一個三房兩廳的墓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