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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被抱錯的那個?》第52章 見鬼直播
不是吧, 這麽巧的麽。

 隱藏在黑霧中的男人沉默著,眼神銳利的盯著他背後,目光如刀, 散發著冰冷的鋒利。

 一律被余光波及到,就感覺分外不適。

 大半邊臉都被掩在霧氣裡,看不清楚來人的長相和神色,能夠看得出來很高,氣勢極具壓迫性。

 想必生前死後, 都不是甚麽善茬。

 這麽出現在他們面前, 其中必有蹊蹺。

 在那團濃厚的黑霧背後面,就算他不去看, 也知道是沒有影子的。

 這間不小的佛堂裡,四處都飄散著淡淡的桃枝香, 這種味道最被陰邪不喜畏懼, 有驅邪的效果。

 但這人裹挾著黑色霧氣,出現在他們面前。

 光顧著盯向殘魂看, 半點難受的模樣也沒有,明顯的是沒有將桃枝香的味道,放在眼裡的意思。

 不是尋常邪祟,恐怕來歷非凡。

 初步估計,跟鬼樹同等級別,甚至更高。

 一律在心裡面想著, 見來人沒有動手的意思, 也沒有輕舉妄動。

 就那麽相互對峙警惕著, 保持相安無事。

 來人自從出現在他們面前,目的就很明確,盯著他背後的殘魂白影不放, 連眼神都不帶動的。

 不是情深似海,就深仇大恨。

 他轉過頭去,仔細打量著白影殘魂的反應。

 可惜的是,殘魂就是殘魂,白影還是殘魂中的殘魂,就跟玩碎瓷片拚圖似的,被拚接起來的。

 缺失的碎片不少,神智都懵懵懂懂的。

 即使面對的是能殺人的眼神鋒芒,也仍舊沒有任何的反應。

 就那麽僵硬的站著,目光不知道看向哪裡。

 隨著來人跟白影對視的時間越長,佛堂裡面的黑霧漸濃,溫度隨之降低,地面上甚至慢慢結了白霜。

 一律往旁邊看了眼,趙然歪倒在地上,像是趟在冰天雪地裡,衣服、臉上、甚至發絲上都掛了霜。

 冷得抱著胳膊瑟瑟發抖,卻怎麽也醒不過來。

 在睡夢中迷迷糊糊的哼唧出聲,“好冷啊。”

 了停要稍微好些,還能夠盤腿坐穩在蒲團上,就表情很是糾結掙扎,像是陷入了無休止的噩夢中。

 想必這就是黑霧的手段,兩人都中了招。

 一律就坐在那裡,略抬起頭看向來人,很認真的問道,“閣下到底想對我們做甚麽?”

 黑霧中響起聲冷笑,聲音尤其嘶啞暗沉,“你們這般大張旗鼓的闖進宅子裡來,我還沒問你們來是想做甚麽。

 你倒好,反客為主的問起我來了?不覺得自己是在說笑麽。”

 一律點了的點頭道,“說的也是,挺搞笑的。”

 他神色平靜的看著黑影,“那閣下的意思是不準備放過我們咯要不我們先打一架,再心平氣和的談”

 白霜在地上凝結,慢慢匯聚成片。

 除了他周圍的方寸之地,整個佛堂都被陰氣凝結的白霜侵襲,空氣都是冷颼颼的,凍得人瑟瑟發抖。

 再這麽凍下去,他怕把趙然凍暈過去。

 黑霧湧動著,男人往前跨了半步。

 仗著身高,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他,聲音裡帶點惱怒,“別以為你能在鬼蜮裡保持清醒,就能贏我。”

 話雖是這麽說,但在面對他的時候,態度明顯很謹慎、甚至神情忌憚,不願意輕易的跟他動手。

 要不,也不會說這句多余的廢話。

 一律彎著眼睛笑,“誰輸誰贏可說不定。”

 又不是鬼王,誰說我打不過了!

 就是這麽的自信,他笑眯眯的看著黑霧,饒有興趣的猜測道,“聽說凶宅裡有八大埋屍地,滋養出來八個相當強悍的凶物。

 我們進宅子後,先後遇到過荷塘清水和中庭鬼樹,是溺死在水裡跟樹底的冤魂所化,具有荷塘跟樹枝的特性,你是這八個大凶地中的哪個?”

 男人沒說話,在黑霧流動中,神色複雜的盯著他們看。

 他不說,一律就主動猜測,“是冰窖麽?我看你出現在這裡,伴隨著的就是滿地的冰霜,想必是被凍死的。

 按照你們成型的時間來推測,宅子裡應該沒有冷凍庫,那能夠凍死人的地方,就是冰窖了,總不能是冬天凍死在雪地裡的吧,也不知道我猜得對不對。

 我叫江一律,你叫甚麽名字?”

 也不知道他猜對沒,一律估計差的不遠。

 那人繼續沉默著,身上黑霧不斷翻滾,讓人看不清楚表情。

 一律輕輕笑著,“好吧,就當你的名字是秘密,我不問就是,那咱們打個商量,你告訴我這個殘魂的名字,我跟你說是從哪裡發現他的,能行嗎?”

 男人總算開口了,“我對他沒興趣。”

 一律,“……”

 這話也就只能騙騙鬼了,誰信呐!

 他輕笑著,決定實話實說,“我看你對他,不像是沒興趣的樣子。

 男人顯然動了怒,黑霧開始劇烈的翻滾。

 冰霜凝結的速度加快,他就那麽在蒲團上坐著,都能聽到冰花“哢哢”凝結的聲響,聲音清脆。

 伴隨著的,卻是溫度不斷降低。

 冰雪凝結帶來的,是悄無聲息的危機。

 尤其外面是炙熱的七月,他們進宅子前都穿著短袖,完全沒有防凍抗寒的準備。

 乍然遇到低溫,趙然都被凍得打抖了。

 一律皺眉,神色冷淡,“看來咱們是談不攏了?”

 黑霧不斷的翻騰著,如同最柔軟堅韌的綢緞,流水般的從四面八方,朝著他疾速的卷了過來。

 一言不合,就開始動手。

 嘖,他就知道會這樣!

 再怎麽心平氣和的跟這些厲鬼講道理,都是虛的。

 能夠正常交流,聽得進去道理的,也就不會是厲鬼了!

 那就打一架好了。

 隨著黑色霧氣卷過來,漫天的陰氣化作冰雪,纏繞在黑緞上,化作實體從他旁邊穿過。

 “刷刷”的破空聲,就沒停過,不斷纏繞著圍攏過來。

 就跟蜘蛛吐絲,化繭作縛。

 不過這些承載著冰雪的黑氣,比蜘蛛絲更加的凌厲萬分,不是說要築巢,而是要將他縛住絞殺。

 他雙手撐在蒲團兩側,彎腰躲過道黑氣逼近。

 拎著百納包站起來,順手將那道黑氣拍開,迅速的往後退了兩步,挽著佛珠默念了句“阿彌陀佛”。

 七寶佛珠散發著淡淡的瑩光,猶如張開了個淡色的防護罩,將他籠罩在裡面,跟追到跟前來的黑緞相交。

 黑白色一經碰撞,陰氣便如同冰雪見了暖陽,“呲呲呲”的不斷潰散,連覆蓋的冰霜都的消散了些。

 黑緞自知不敵,沒經絲毫猶豫,迅速後撤。

 撤走的途中還不忘記分出縷,試圖卷走趙然他們。

 一律略皺著眉,低聲道,“這就有些過分了啊。”

 伸手從包裡掏出兩張紙扎,來不及掏大火機,低聲念了句法決,就那麽朝趙然臉上扔過去。

 淡淡的金光閃過,雙手執長戟的武士出現在趙然旁邊。

 怒目圓瞪,暴喝一聲,舉起手裡的長戟朝著陰氣疾斬過去。

 硬生生將那縷陰氣斬斷了一截,裹著冰霜和黑氣,就那麽“啪嗒”一聲,落在地上,直接摔成粉末潰散了。

 一律趕緊跑過去,伸手將趙然拽起來,反手拍了張護身符,扔到自己身後的角落護著。

 黑霧中響起聲怒吼,霧氣翻滾得更厲害。

 化作綢緞般的黑氣想攻擊他,卻全被他身邊的佛光擋住。

 不管從哪個方向進攻,都奈何不得他。

 就這麽僵持片刻,黑影徹底的怒了,怒喝一聲,“小禿驢,你找死!”

 大量的黑色霧氣如同雲海翻騰,黑沉沉的朝著他們倒卷了過來。

 濃膩的霧氣帶著冰雪涼意,和隱隱的血腥味道,聞著還有些嗆人,有那麽點黑雲壓城的架勢了。

 倒卷過來的壓迫力極強,看著像是要跟他拚死一搏。

 來不及驚訝黑影居然會這麽做,一律神色嚴肅的捏著佛珠,準備反擊。

 他倒是百邪不侵,不怕這些黑影的逼近,對陰氣也有極強的免疫力,趙然卻還是得稍微顧著點。

 卻見黑霧虛晃一槍,放棄攻擊他們,轉而卷起他因為拉趙然暴怒出來的白影殘影,將人裹在黑影裡。

 藏得嚴嚴實實的,就跟退潮的海水般,眨眼間就從佛堂裡退了出去。

 還沒等他追,連鬼影子都看不到了。

 隨著黑氣消散,殘存的陰氣也很快消失乾淨。

 看著空蕩蕩、寂靜無聲的佛堂,“……”

 甚麽玩意啊這是,不是說對殘魂不感興趣麽?!

 你特麽的,倒是做出個不感興趣的樣子來呀!

 真翻臉比翻書還快,自己打自己臉,也不覺得臉疼麽。

 不是,你想要殘影你說啊,我也沒說不給你!

 還非得做出個架勢來,搞得像真要跟我打架似的。結果我念珠都摸出來、紙扎都點了,你就直接轉身跑?!

 跟開玩笑似的,這不是鬧呢麽!你們厲鬼都是不要面子的麽!

 一律略有些無語,想了想,也沒追出去。

 蹲下來掐住趙然的人中,掐了老半天,趙然才抖索著醒過來,睡眼懵懂的看著他,“師叔,我怎麽睡著了。

 哎,這地上怎麽這麽潮濕啊,冷颼颼的,外面下雨房頂漏水了嗎?”

 他不是在佛堂裡找寶貝麽,怎麽東西還沒找到,自己就先擱地上睡著了,睡醒還腰酸背痛的,就像跟被車碾過了似的,渾身難受。

 一律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胳膊,“沒下雨,這房子也不漏雨,趕緊起來活動活動吧,別弄感冒了。”

 剛地面上凝結的冰霜都化了,水汽十足。

 連同趙然身上的衣服,都像是從水裡撈出來,濕潤潤的黏在身上,強撐著酸軟的胳膊腿,在周圍小幅度的轉悠著,“這是怎麽了呀,師叔,我現在渾身難受!”

 一律在包裡掏啊掏,掏出來瓶二鍋頭。

 在耳朵邊晃了晃,聽見裡面有動靜,甩手扔給的趙然,“少喝兩口驅驅寒,剛剛宅子主人來過了。”

 趙然抱緊酒瓶,擰開瓶蓋喝了兩口。

 差點被高濃度的辛辣酒味嗆到,但很快的,暖意便從喉嚨蔓延到肚子裡,等身體都變得暖烘烘,也就沒那麽疲倦乏力了。

 拿著酒瓶疑惑的問道,“師叔,你怎麽還隨身攜帶著的有酒呢?還是這麽小半瓶,是甚麽時候準備的呀,哇,那大半瓶該不會是被你喝掉了吧。”

 一律,“我以為你要問來的是哪個主人。”

 趙然還不特別清醒,聞言略愣了愣,“……也是啊,應該先關心這個的,哎呀,我腦袋裡面好像有團漿糊,看到酒瓶就想到這個問題。

 那師叔,剛剛來的是哪個主人啊?”

 一律搖頭,“我不知道,這個得問你師兄。”

 趙然就去看了停,恰好了停睜開了眼睛,滿臉的倦容,仿佛打個坐便累到極致。

 看到趙然手裡的酒瓶,朝他伸了伸手,“趙然師弟,把酒瓶遞給我用用。”

 趙然警覺的跳起來,把酒瓶往懷裡捂去,“師兄,你可不能因為睡迷糊了,就想著犯戒啊。”

 說完警覺的往左右看看,生怕這話被旁人聽了去。

 了停略愣,有點跟不上他的思路。

 偏偏剛被陰氣纏身,消耗了太多的力氣,實在無力跟趙然分辨。

 無奈的笑了笑,“好吧,也沒多大的問題。”

 一律翻了個白眼,“酒不是只能喝的。”

 說著走過去,從酒瓶裡倒出些透明的液體來,在掌心裡搓熱了,往了停後脖頸下面捂去,“好點了麽。”

 貼到穴位上的掌心灼熱非常,脖頸後面如同點燃了團火焰,熊熊燃燒著,從後脖頸暖到胸口,將纏繞在身上的陰氣驅散了去。

 了停微微閉著眼睛,輕喘了口氣。

 臉上仍籠罩著層淡淡的疲倦感,但看著要比剛剛要好得多,慢慢的點點頭,“緩過來了,多謝師叔。”

 一律拍了拍他的光頭,低聲笑著,“你跟我客氣,當這聲師叔是白叫的麽。”

 把酒瓶揣進了百納包裡,趙然在旁邊看得十分驚訝,“師叔,這拿酒來捂脖頸,是個甚麽原理啊?”

 “取暖驅寒,被陰氣侵蝕過後,體內總會有片刻的陰冷感,沒事多曬曬太陽也就好了,如果著急的話,可以用烈酒或者辣椒,刺激人體的自我防禦系統,讓自己變得暖和起來。”

 一律低聲解釋道,這些都是前輩們總結出來的常識,多給趙然他講講是沒錯的,轉頭去問了停。

 “剛剛來佛堂的是誰,你知道麽。”

 了停喘勻了氣息,神色平靜的撚著佛珠,“那人渾身的氣息陰森冰冷,應該是後院出來的雪公子盧晚陽,是死在暮冬的雪地裡,卻不是被凍死的。“

 雪公子的實力強勁,渾身的陰氣濃厚非常,還自帶冰雪的凍傷效果,了停察覺到異常,不想被不知不覺的凍死在佛堂裡,自然要奮起反抗,卻被人直接摁在蒲團上。

 拉鋸戰打了許久,幸虧他師叔出手將那人趕走,他才能夠從鬼蜮中脫離出來,消耗著實有些大,比起啥都沒察覺到的趙然可要累多了,說會話就得緩一下,喘兩口氣再繼續說。

 “傳說盧晚陽是在新婚夜,被剛娶進門的心上人捅死的,那天是個大雪天,院子裡積雪有尺來厚,下人們將喝得醉醺醺的盧晚陽送到新房後,就先後都離開了。”

 “等到次日清晨,盧家的人在雪地裡發現了他的屍體,是被他的新婚妻子用玉簪戳破心口,全神的血液流淨而亡,他的妻子早就沉黑跑了,不管盧家的人怎麽找,也沒找到人。

 據說那院子裡面的積雪,都被血液染成了鮮豔的紅色,隔了好多年都沒融化。”

 趙然搖搖頭,滿臉認真的解釋著,“不可能,雪地裡的溫度多低啊,都是零下,就算是被戳破了心口扔到雪地裡面,出血量也不會太大。

 至少,不會把院子裡的積雪都染紅了,再說就算是新婚夜,院子裡肯定也有值守的下人在,哪有能悄無生息殺人拋屍,自己還能跑了的說法呢。”

 了停笑著點點頭,“這是自然,都是些從別人那裡聽到的傳說,真相究竟如何,我們也無從得知。”

 總不能跑去找盧晚陽問,你當年到底是怎麽死的吧?

 死因跟屍骨所在,都是厲鬼們最忌諱的,若真有人敢問出口,必定瞬間怨氣衝天,要動手殺人。

 說完故事,了停力氣恢復了些。

 撐著腿從蒲團上站起來,“咱們要不先出門去看看,等天色晚了再回佛堂來休息,師叔覺得如何。”

 師叔覺得這提議甚好。

 一律點點頭,看了眼地上還暈著的丁瑤和道士們,並沒有要喚醒他們的意思,“那走吧。”

 趙然看著小金佛戀戀不舍,“咱們晚上回來,也不知道還在不在了。”

 嘴上雖然歎著氣,腳步卻沒有絲毫停頓。

 緊緊跟著他們,低聲問道,“師叔,咱們現在去哪啊?”

 一律想了想,“去後院找盧晚陽。”

 他還沒搞清楚那個殘魂,跟他究竟有甚麽關系,總不能就那麽被雪公子卷去吞了吧,得去看看。

 確定好了目的地,他們順著走廊往後院走。

 並未遇到任何的阻攔,甚至都沒碰到其他來參加交流會的人,就那麽暢通無阻的、順利的走到盧晚陽曾經住過的院子。

 跨過滿圓的月亮門,清淺柔軟的陽光被隔開,雪花如同柳絮般簌簌地往下落著,地面上堆著厚厚的雪層,撲面而來的就是冰雪世界的冰涼感。

 寒風打著旋兒,刮的人臉龐生疼。

 趙然在寒風中抖了抖,抱著胳膊搓了兩下,看著從自己嘴裡呼出來的白霧,滿臉的驚訝,“我的天啦,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六月飛霜!?

 外面還有太陽,怎麽到這就下雪了,哎呀冷死我了,師叔……”

 他往前望去,看到前面銀裝素裹,白茫茫、空蕩蕩的一片。

 剛剛還站在他前面的師叔,早已不見了蹤影。

 趙然被這突發情況嚇了一跳,站在原地,神色倉皇的四處環顧著“師叔?!了停師兄?!你們在哪?”

 沒人應聲,院子裡面空蕩蕩的。

 除了他自己的呼吸聲,雪花從空中落下來、拍打著雪地的輕微簌簌聲,再沒有其他多余的聲響。

 稱得上是寂靜了。

 越是寂靜,趙然越是慌亂。

 急躁的往前走了兩步,踏進了院子裡面,鞋底踩得積雪“嘎吱”“嘎吱”的響,四處尋找一律的身影,“師叔!師兄,你們可別嚇我啊。”

 踏進月亮門裡,一律最先察覺到門內外的迥異環境。

 伸出手指,接了兩朵慢悠悠飄落的雪花,晶瑩剔透的六瓣花朵落在掌心,很快便因體溫的緣故化作雪水,格外真實的冰涼觸感,讓他忍不住挑眉。

 在原地稍作停留,踩著積雪慢慢往裡面走。

 院子裡種著許多常青的樹,雪花落在樹枝上面,越發襯得樹枝更綠,積雪雪白,顯得很是清淨。

 積雪很厚,但路是被清掃出來的。

 鋪著碎石板的小路,從院門口逐漸的延伸到屋內去。

 一律在院子裡沒看到有人影動靜,順著小徑走到窗戶跟前,安靜看著屋內的景象。

 屋子裡燃著許多爐子,稍微靠近些許就能感覺到熱氣,跟院子裡面的寒冷不同,著實溫暖的很。

 有人穿著件輕薄的白色絲綢睡衣,坐在椅子上,垂著頭翻著手裡的書。

 從他這個角度看去,能看到那人清瘦蒼白的脖頸,纖長的睫毛,以及漂亮到極致的、泛著紅痕的眼角。

 冷淡的神情,卻透著種致命的誘惑。

 真漂亮啊。向來看臉的一律真心感歎著。

 仿佛是被他的心聲所擾,垂著頭看書的人略抬起頭,朝著門口的方向看了眼。

 神色跟流水般,淺淺淡淡的。

 眼神裡甚至還透著些厭惡和嫌棄。

 露出的臉卻是極美,如同開在雪地裡白梅。

 冷淡,寒涼,就算花蕊帶點顏色,也是冷清的。

 開在寒冬的枝頭,被層層的積雪覆蓋住,簡直如同晶瑩剔透、巧奪天工的美貌。

 哇。一律忍不住暗歎,真的是好好看。

 這人是到目前為止,他見過的所有人當中,能夠排第二名的好看!

 第一名當然是靳鳳羽,無人可超越。

 就是有點瘦了,皮膚蒼白,身形瘦削,雖然不影響他的美貌。

 可是看著,像是身體不怎麽好的樣子,不知道是不是病著,還是沒好好吃飯,嘖,真是令人心疼啊!

 隨著那人抬起頭的動作,門口出現了個高大的人影。

 那是個長相極為英俊的青年,黑色頭髮剪得極短,肩寬腿長,滿身的貴氣,看打扮像是多年前的貴族公子。

 青年站在門口,脫掉了沾染積雪的外套。

 表情急切的大步走過去,伸長胳膊緊緊的將人抱了個滿懷,也不顧懷裡的人神色冷淡,跟隻脾氣溫和的大狗似的,將腦袋抵在那人肩上。

 態度特親熱的跟人蹭了蹭臉頰,沉聲問道,“想我了嘛,阿隱。”

 一律覺得這名字有些耳熟,卻一時半會想不起來在哪聽到過。

 屋內,兩人相互擁抱著站在那。

 正當一律暗自感歎,這兩人居然還挺般配的時候,被抱著的美人開口了。

 聲音是如冰似雪的冷淡,像是雪花落在掌心,化開那瞬間的冰涼,“你甚麽時候放我走。”

 抱著他的胳膊猛地收緊,青年的眼神暗了暗,突然彎起了嘴角,湊過去親他的耳垂,順著白皙漂亮的下顎線往上,親昵的磨蹭著他的嘴角。

 在臉頰上輕啄著,一下,又一下。

 如同手裡捧著的是件稀世珍寶,怎麽親吻,端詳都看不夠。

 很快便動了情,意猶未盡的親吻著他的嘴角,纏著他不放,聲音變得低沉嘶啞,“放你走,你想去哪?到誰的身邊去,抱歉呢阿隱,唯獨這點我做不到。

 我不是跟你說過麽,有我在一天,你就別想離開這院子、離開我身邊一步,你有空想這些有的沒的,不如跟我做點有意義的事,我會讓你高興的,好不好,嗯?”

 一律,“……”我湊,玩兒囚禁的變態!

 是我瞎了眼,居然會覺得你們很般配!?

 屋內的冰雪美人被緊緊抱住,掙扎的力度微乎其微,很快就被拖進了內室,空曠的房間裡,響起些隱隱綽綽、但足夠令人臉紅心跳的喘息聲。

 一律,“……”過分了啊!

 幹啥呢,擱這兒虐狗呢這是!

 別以為我年齡小,就不知道你們在幹啥了啊!

 那位雪公子費了大力氣,刻意在這院子裡布置了鬼蜮幻境,難道就是為了讓別人聽他們的牆角?!

 只聽說過秀恩愛、死的快。

 沒聽說過死了都要秀的!Tui!

 他挽著佛珠,剛準備破出這個幻境,突然被旁邊伸出來的手拽了一把,腳底一個踉蹌沒站穩。

 輕微的失重感中,有人抓住了他的手掌。

 軟綿綿、滑膩膩的。

 一律心下大驚,居然有人能悄無生息的靠近他,拽了他一把他還沒發現?!這可就有點嚇人了。

 拎起百納包就朝人臉砸過去,半路上就被人抓住了,熟悉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哎喲,你這小暴脾氣,看清楚是誰了嘛,你就打人?!”

 一律略有些驚訝,眨了眨眼睛,看著出現在面前圓臉和尚,“師父,你怎麽會在這裡?”

 圓悟更驚訝,瞪圓了眼睛,跟見鬼了似的看著他,“你、你、你怎麽能開口說話了?!”

 一律,“……”唔,好像不修閉口禪的事,忘了跟他師父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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