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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婚之後gl》第43章
鬱清棠神色沉沉, 目光有些難辨,泛起不易察覺的冷意。

 程湛兮仿佛一無所覺,穿著煙粉色家居服, 粉色拖鞋, 兩手都拿著杯子, 她抿了下唇,因為打擾她而分外歉疚的樣子,說道:“鬱老師有沒有備用鑰匙, 能否幫我開一下門?”

 鬱清棠神色間閃過極短的錯愕。

 她竟不是故意的麽?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鬱清棠轉而自省,並且把程湛兮的形象在心裡進行再一次的更新,強化了她的光環。

 鬱清棠表情緩和, 道:“有的,我去給你拿。”

 “謝謝鬱老師。”程湛兮微微欠身,“麻煩了。”

 “不客氣。”

 鬱清棠打開了2101的門, 並不避諱程湛兮站在門口,在電視櫃前蹲下,拉開抽屜, 拿出一大串鑰匙。

 她找到2102的鑰匙, 直起腰, 發現程湛兮避嫌地背對著門。

 “程老師。”

 程湛兮轉過來,看到她手裡的鑰匙, 再次抱歉地道:“麻煩了。”

 這棟樓除了鬱清棠自己住的那套房是指紋電子鎖, 其他房子大門都是用的傳統機械鎖, 開發商自帶, 如果租客想用密碼鎖的話需要自己出錢換。

 鬱清棠用備用鑰匙替她開了門, 雪亮的光線從房間傾瀉出來, 可以看見客廳溫馨的布置。

 鬱清棠不由多看了眼, 回身道:“程老師如果經常忘記帶鑰匙的話,建議換電子鎖,比較方便。”頓了頓,她道,“換鎖以後把小票給我,可以報銷。”

 “謝謝鬱老師的建議,我會考慮的。”程湛兮笑道,“其實我記性還不錯,今天只是個意外。”

 她才不想換指紋密碼鎖,那樣鬱清棠就沒有她家指紋和密碼了,不能隨時隨地進她的家門。

 雖說現在鬱清棠並不想進她的家門,但萬一將來有機會,她換了鎖豈不是多一道屏障?程湛兮隻恨她們間阻礙太多,哪有自己給自己找事的道理。

 至於安全問題,一樓24小時值班的物業,隨時巡邏的保安,紅外報警,才是這個小區最大的安保系統,程湛兮並不擔心。

 她都為了蹲鬱清棠天天“我家大門常打開”,還在乎多這一把電子鎖嗎?

 聽到程湛兮這麽說,鬱清棠也沒有強行給她換鎖的道理,輕輕頷首,說:“程老師晚安。”

 程湛兮站在門口的燈光下,肌膚勝雪。

 “晚安。”女人笑著說。

 2101的門關上了,鬱清棠背貼著門,聽到外面的另一道關門聲。

 她從貓眼裡確認了一眼,樓道空曠,空無一人,遂往裡走去。

 程湛兮去了廚房,一邊洗杯子一邊回憶剛才在門口看到的鬱清棠家裡。

 房屋格局和她這套一模一樣,沒有重新改裝,客廳很空曠,茶幾上除了電視遙控器,其他的和餐桌一樣都乾乾淨淨,桌椅擺在它的位置,椅子推進桌子裡,跟沒人生活在裡面似的,透著冰冷冷的氣息。

 程湛兮關門那一腳,是故意也是無意。

 她腳剛碰到門的時候想起來自己沒帶鑰匙,但順水推舟地就給帶上了。

 她想試探一下鬱清棠對她的忍耐度在哪個地方,要是鬱清棠和她心照不宣,放她進屋,兩人水到渠成發展一段自然是她夢寐以求;但她更做好了會讓鬱清棠豎起防備的準備,所以在鬱清棠表現出不明顯的抗拒和沉思後,她便主動提出借備用鑰匙,先發製人,挽回形象。

 程湛兮不會以任何名義強迫她做任何事,她只會提供她選擇的機會,鬱清棠點頭或者搖頭,她都欣然接受。

 程湛兮第一次主動追求別人,這個過程比她想象的更加有趣。

 就像她在創作一幅油畫,從靈感到構思,把它一點一滴呈現到畫布上的心情,創作過程中的一切痛苦和快樂她都甘之如飴。

 程湛兮把水杯擦乾放好,抬腳進了畫室。

 ***

 翌日清晨六點半。

 鬱清棠在電梯口等電梯,門一開,裡面的人抬起頭。

 兩人同時一愣。

 程湛兮穿著一件深藍色跑步風衣,運動長褲,慢跑鞋,汗珠順著側臉滑落,頸間也全是汗,渾身冒熱氣,白皙的皮膚透著異樣的紅潤。

 鬱清棠嘴皮子動了動,主動開口:“剛鍛煉完?”聲音有些低。

 “嗯,今天多跑了一圈。”程湛兮說著,熱得受不了似的將拉鏈往下拉了些,性感平直的鎖骨亦是汗涔涔的,泛著冷白的光,讓人挪不開眼。

 她外套裡面是件黑色緊身運動背心,兩弧飽滿,水珠往下淌,流入低凹的深處,春光若隱若現。鬱清棠喉頭不自覺地滑動了一下。

 鬱清棠強迫自己的眼神重新回到程湛兮臉上,定了定神,道:“我要去學校了。”

 她側身讓開路。

 “好的,我回去洗個澡。”程湛兮從電梯裡走出來,運動後的熱氣向鬱清棠包圍過來,存在感強烈到讓她呼吸不穩。

 鬱清棠匆匆點了下頭,走進了電梯裡。

 ……為什麽她出汗都這麽香?

 “鬱老師待會見。”程湛兮在電梯外向她揮手,笑容燦爛。

 “待會見。”鬱清棠低低道。

 電梯門在面前緩緩合上。

 鬱清棠腦子裡不斷回想方才那一幕,抬手蓋住自己發燙的耳朵。

 “鬱小姐好。”一樓前台看著從電梯口走來的身影。

 鬱清棠好似沒聽見似的,低著頭腳步匆匆地出去了。

 前台小姐姐:“???”

 半個小時後,程湛兮也從電梯裡走出來。

 前台小姐姐職業化的笑容肉眼可見地變得親切許多:“程小姐早上好。”

 程湛兮禮貌駐足,笑道:“早上好。”

 前台小姐姐感慨地送走她的背影。

 先有一個鬱小姐就不說了,新來的程小姐從穿著打扮到氣質,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也天天一大早去上班。

 怎麽這個世界大家都這麽努力了?那更需要她這樣的鹹魚來均衡一下了。

 於是她又愉快地摸起了魚。

 周二鬱清棠沒有晚自習,程湛兮約她去吃飯,去的一家本地口碑很好的店,打車二十分鍾,吃完飯直接回小區,沒有再去學校。

 程湛兮以消食為由,帶著她在天鵝湖散了一圈步。

 清風吹拂,輕輕柔柔地擦過臉頰。

 隨處可見散步的居民,有一家三口的,也有情侶小夫妻,手挽著手,愜意悠閑。

 程湛兮側對著湖面,倚在欄杆上,靠水的地方風大,她一隻手修長白皙的五指攏進長發,漫不經心地往後撩,神色舒展,眉間隱有悅色。

 鬱清棠目光越過她肩膀,假裝在看她身後,實則余光一直注意著她。

 “鬱老師平時有散步的習慣嗎?”

 “沒有。”

 “那你吃完飯都做什麽?”

 “備課,看電視。”

 “和我一樣。”

 鬱清棠懷疑地看著她。

 程湛兮一本正經地說:“我偶爾散步,大部分時間用來畫畫和看書,或者和朋友老師聊天。”

 鬱清棠:“……”

 這算哪門子的一樣?

 但唇角險些忍不住微微上翹。

 程湛兮換成雙手搭在欄杆上,面對著湖面,沿河有一圈彩燈,水面波光粼粼,湖中央有條瘦窄的小船,輕緩地撥開水面前行。

 程湛兮指著那條船:“鬱老師,那是幹什麽的?”

 鬱清棠跟著看過去,搖頭說:“我不知道。”

 她雖然搬過來挺長一段時間,但連小區有多少棟都不知道,平時也幾乎不下來走動,隻認識從小區門口到19棟的路。

 程湛兮興致勃勃:“我去問問,你在這等我。”

 她隻來得及看到程湛兮的背影。

 鬱清棠:“……”

 程老師到底哪來的這麽旺盛的好奇心?藝術家都是這樣的嗎?

 畫家濾鏡及時出現,鬱清棠眼神裡流露出一絲不明顯的向往。

 小區裡值班人員較多,程湛兮行動迅速,沒過多久就問完回來了,一見到鬱清棠就笑,神秘兮兮地問道:

 “鬱老師你猜這條船是幹什麽用的?”

 “我不知道。”

 “猜一下嘛。”

 鬱清棠想了想:“收錢租用遊湖的?”

 “哈哈哈哈哈。”程湛兮湊到她耳邊,一字一頓地清晰道,“撈垃圾的。”

 鬱清棠毫無防備,發出一聲很輕的笑氣音。

 程湛兮繼續道:“還有撈雜草啊,飄到湖面的落葉啊……”

 鬱清棠清了清嗓子,艱難地把笑音忍下去。

 程湛兮順勢將下巴擱在她肩膀上,輕輕地磨蹭,撒嬌道:“人家這麽努力問來了答案,你就不能捧個場多笑兩聲嘛。”鬱清棠的笑聲太好聽,她還沒有聽夠。

 程湛兮比鬱清棠高半個頭,骨架卻不大,高挑纖瘦,就這麽偎著她小鳥依人也並不違和。

 鬱清棠只要一伸手,就能將她抱個滿懷。

 她垂在身側的指節微曲,沒有抬手,卻也沒有推開。

 程湛兮試探著伸出雙臂,溫柔地擁住了她。

 抵在她肩膀的下巴也抬起來,耳朵若有若無挨著她柔滑的臉側。

 鬱清棠握緊了雙拳,靜然垂下眼眸。

 程湛兮就著抱住她的姿勢,接著柔聲道:“不過他們現在沒有在工作,你想不想坐船,我去問問能不能借來劃一劃?”

 “不要。”鬱清棠拒絕,尾音輕軟。

 程湛兮心神一蕩,環住她的手臂情不自禁地緊了一些,想讓她們倆貼得更近,沒有一絲縫隙。

 鬱清棠卻忽然從幻象驚醒似的,掙了掙肩膀,脫離開她懷抱,向後退了兩步。

 她素手將垂落的長髮夾到耳後,低著眼瞼,嗓音清冷道:“時間不早了,回去吧。”

 言罷她不等程湛兮回應,便率先離開了。

 程湛兮悔得腸子都青了。

 她跟在鬱清棠身後,恨恨地打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叫你控制不住!

 她使的力氣有點大,手掌貼肉,啪的一聲。

 鬱清棠在前方的步伐微頓,繼續往前走。

 上行的電梯尚有其他人,一定程度緩解了兩人間的尷尬,最後六樓,兩人還是單獨留在了一個空間裡相處。

 鬱清棠望著不斷跳動的數字,眼睛一眨不眨,神情漠然。

 程湛兮眼神飄忽。

 叮——

 兩人先後出去,在電梯口分別。

 “鬱老師晚安。”

 “……晚安。”

 程湛兮看著面前2101的大門關上,轉身進了2102,失去了所有的表情,慢慢地坐到了沙發上,兩隻手用力揉著自己的臉。

 鬱清棠拿了睡衣褲,直接進了浴室。

 溫熱的水流從頭淋到腳,濺在浴室的地磚上,鬱清棠閉著眼,毛孔在高溫下溫暖地舒張,氤氳的白色水霧裡,思緒自然而然地跟著飄遠,不可控制。

 許久。

 她驀地揚手把水關了,背抵住冰涼的牆壁,刺骨的寒意讓她凍了個哆嗦,腦海裡無孔不入的遐思隨之散了個乾淨。

 鬱清棠取過架子上掛著的浴巾,把自己擦乾,換上純棉的長袖睡衣,進了書房。

 期中考結束,這周末要開家長會,她需要提前準備好。

 明天不能再跟程老師出去吃飯了,太耽誤時間。

 ***

 程湛兮做了個夢。

 夢裡她不僅抱了鬱清棠,抱得緊緊的,而且還深吻了她,兩個人你來我往,糾纏得難舍難分。

 醒來覺得分外空虛。

 臥室的自動窗簾打開,夜幕透出深藍,天邊隱約現出了一些光亮,即將破曉。

 程湛兮睡不著,索性背著畫架和工具下樓,去小區的天鵝湖寫生。

 太陽躍出雲層,金色的陽光鋪滿大地,也將湖面照得燦燦生輝,一葉扁舟停靠在岸邊,舟上的人剛剛結束完清晨的打撈工作,他穿著藍色工服,戴一頂編織的帽子,手裡提著一袋垃圾,正往岸上走。

 有早起晨跑的居民路過這裡,腳步慢下來,甚至停在她身後觀看。

 也有的見她貌美,一個人坐在湖邊寫生,用手機拍她。

 程湛兮心無旁騖。

 人來了又走,她從凌晨五點多畫到上午九點半,活動了因長久保持一個坐姿而酸疼的脖頸和手腕,才把東西搬回去,放進畫室裡。

 辦公室的鬱清棠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余光掃過頂部沒有任何消息的通知欄,手指自作主張地點進了微信。

 程湛兮的消息還停留在昨天。

 今早沒有晨跑嗎?

 但都九點鍾了,這個時間也該起來了,沒有消息也不來上課,難道生病了?

 最近流感多發,不少人都感冒了。

 自己作為同事兼房東,需不需要問候她一下?

 楊莉:“鬱老師,程老師怎麽還沒來?”

 鬱清棠把手機鎖屏,眸中的種種情緒歸於平靜,抬頭道:“不知道。”

 楊莉疑惑道:“你們倆不是住在一起嗎?”

 鬱清棠沒深思楊莉為什麽知道她們住在一塊,也沒想過此住在一起非彼住在一起,依舊搖了搖頭。

 楊莉心說:鬧矛盾了?

 程湛兮上午有體育課,不是七班的,而是另一個班。預備鈴打響,她人還是沒到。

 鬱清棠給她打了個電話。

 程湛兮接起來,聲音帶喘:“喂。”

 鬱清棠說:“你上午有課,記得嗎?”

 程湛兮道:“記得,我在去操場的路上。”

 鬱清棠微不可見地皺眉:“你已經到學校了?”

 程湛兮說:“是啊。”

 鬱清棠默了一秒鍾,說:“沒事了,程老師上課吧。”

 程湛兮說:“好的。”

 鬱清棠掛斷了電話。

 鬱清棠發了會兒呆,方動作遲鈍地拿起手邊的鋼筆,從堆在案頭的作業本上拿下一本,翻開批改。

 她像是年久失修的齒輪,每一次咬合都發出生鏽的吱嘎聲,慢慢的,慢慢的,才恢復流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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