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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婚之後gl》第68章
周五晚, 鬱清棠主動發消息給程顧問。

 【去歡樂谷需要帶什麽嗎?】

 程湛兮回:【錢、身份證、手機、一瓶水】

 鬱清棠:【好的】

 程湛兮:【我燉了蓮子湯,過來喝】

 過了會兒,2101的門打開, 早早洗過澡換上睡衣的鬱清棠走向了對面。

 明天要去歡樂谷, 所以鬱清棠這周沒有回老城區。而在程湛兮的投喂下, 她也越來越熟練地踏進程湛兮家的大門,就像是自己的第二個家。

 程湛兮家的電視機上放著《武林外傳》,正演到十三回“爭自尊大嘴充文豪, 解危難湘玉設大局”。

 鬱清棠坐在沙發,端著蓮子湯邊喝湯邊看電視,表情平靜。

 程湛兮坐她旁邊, 和她同款姿勢,只是眉眼間都染著笑意,時不時哈哈笑出聲。

 尤其是白展堂手指受傷, 假裝沒好,佟湘玉拿著《笑林廣記》給他講笑話那段,電視裡演員陣陣狂笑, 程湛兮在屏幕外笑得差點兒背過氣。

 鬱清棠好似無奈, 幅度輕微地搖頭, 跟著彎了彎唇角。

 這幾天鬱清棠都很忙的樣子,好像私底下有什麽事, 常常在她家待一會兒就走。具體什麽事, 程湛兮拒絕猜測, 再猜生日驚喜就全沒了。

 程湛兮等這段笑點過去, 用紙巾擦了擦眼角笑出來的淚水, 問:“你和向天遊約好時間了嗎?”

 鬱清棠說:“約好了, 明天上午八點半去他家接他。”

 程湛兮:“那我們幾點出門?”

 鬱清棠想了想, 說:“八點?”到向天遊家只需要十幾分鍾,她習慣留足充裕的時間。

 “怎麽去呢?”

 “坐公交?”

 程湛兮笑了一笑,溫柔問道:“鬱老師有駕照嗎?”

 鬱清棠點頭,補充道:“沒有上過路。”

 程湛兮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而是道:“那明天八點小區門口見。”

 鬱清棠一怔:為什麽是小區門口?不是一直在電梯口匯合的嗎?

 但她還是沒有問,喝下最後一口蓮子湯,一滴都沒剩,把碗放進了洗碗機,告辭後離開。

 臨睡前她想,程湛兮可能要去車庫開她的機車,但是機車只能坐兩個人,向天遊怎麽辦?難道她要把機車丟在楓林綠都,三個人再去搭公交?

 只是問一句的事,鬱清棠寧願糾結好幾分鍾,也沒有直接發條消息給程湛兮詢問。

 周六,天色有些陰,太陽出得晚,鬱清棠在廚房燒開了水,下了碗掛面,冰箱裡搜刮出兩根青菜丟了進去,雞蛋忘記買了,乾脆就吃清湯面。

 她把面端到餐桌,邊吃邊注意外面是不是要下雨,好看的眉頭不自覺地皺了起來。

 如果下雨的話歡樂谷就去不成了。

 七點多,陰雲遮蔽的太陽終於出來了,不一會兒便驅散了天邊的烏雲,照耀大地。

 鬱清棠從衣櫃裡拿出件深色風衣,穿上出門。

 八點差兩分,她到達小區門口,左右瞧了瞧空曠馬路,給程湛兮發消息。

 【我到了】

 程湛兮秒回。

 【我也到了】

 鬱清棠握著手機,再次環視四周,薄唇微抿。

 一輛嶄新的白色奧迪A4從幾米開外的地方駛過來,停在她面前,副駕駛的車窗緩緩降下來,露出一張明眸善睞的臉。

 程湛兮坐在裡面,一隻手搭著方向盤,正朝她笑。

 “哢噠”,車鎖打開的聲音。

 鬱清棠沉默拉開車門,坐進了副駕駛,系好安全帶,方淡聲問道:“程老師新買的車麽?”

 “對啊。”

 “什麽時候買的?”

 “家訪回來以後,剛辦完手續沒兩天,沒想到這麽快派上了用場。”程湛兮笑著說。

 機車彪起來是很爽,但有個刮風下雨的天就不行了,況且現在天氣越來越冷,轎車遮風避雨還能開空調。本來程湛兮想買輛保時捷Panamera,她喜歡那款車型,考慮到小地方太張揚,開去學校平白惹非議,便選了輛中檔車,而且平時可以給鬱清棠開,一舉兩得。

 鬱清棠“嗯”了聲,低頭調整安全帶,出口的地方不知道為什麽卡住了,不能再往外拽,勒得有點緊。

 程湛兮見狀傾身過來,握住安全帶往上退了下,順暢地拽了出來。

 程湛兮今天穿了件灰色薄毛衣,完美貼合身體的曲線,隨著她靠近的動作,頸間散發出淡淡的香水味,纏纏綿綿地裹挾住身邊的空氣,很有成熟女人的味道。

 鬱清棠不動聲色嗅了嗅。

 安全帶弄好以後,那縷香氣從鼻翼遠去。

 鬱清棠的背緊緊貼在座椅靠背裡,克制著不讓自己向前分毫。

 程湛兮啟動車子,雙手穩穩掌住方向盤,轉向駛入大道。

 她不常開車,身邊還坐著心上人,整個人就顯得格外嚴肅認真,目不斜視地望著前方,白皙修長的手指牢牢握住方向盤,愈發的骨節分明,纖長有力,指甲修剪得整整齊齊,盈著珍珠般的淺粉色。

 鬱清棠看著她嚴峻的側臉,有一點新奇的感受。

 “程老師。”她忽然開口。

 車廂安靜,冷不丁聽到聲音,程湛兮身體不由自主跟著一抖,過了兩秒鍾,才鎮定自若地問道:“怎麽了?”

 鬱清棠唇角劃過一絲淺笑。

 “沒事。”

 程湛兮目視前方,說道:“待會兒就到了,你要聽歌嗎?”

 鬱清棠:“不聽了。”

 程湛兮注意力集中在馬路上,分不出心思開口,鬱清棠又是個話少的,兩人一路無話到了楓林綠都。

 向天遊已經在小區門口等著了,手裡提了個小袋子,脖子上掛了個微單,假裝隨意地四處張望著。

 少年穿一件純黑色的連帽外套,顯膚白,額前劉海也吹了下,用定型水抓出了一個瀟灑又不叛逆的髮型,活脫脫小帥哥一枚。

 程湛兮把車停在他面前,向天遊從降下的車窗往裡一瞅,止不住彎起眼睛,拉開車門上了後座。

 歡樂谷離這半小時車程,向天遊剛坐上不久,就覺得這車裡氣氛十分怪異。

 為什麽她們兩口子不說話呢?

 向天遊不知道,他也不敢問。

 “程老師。”向天遊要憋瘋了,手摳著身下的坐墊,提議道,“能放首歌聽嗎?”

 程湛兮開了段路,稍稍能一心二用了,飛快地掃了眼控制中心,穩準按下了播放鍵。車載音樂是聯網的,程湛兮頭微微向後偏了一下,道:“小天,你想聽什麽歌,讓鬱老師給你放。”

 “我想聽消愁。”向天遊覺得自己肯定是飄了,竟然敢支使老師了。

 鬱清棠給他點了毛不易的《消愁》。

 一杯敬朝陽一杯敬月光

 喚醒我的過往溫柔了寒窗

 於是可以不回頭地逆風飛翔

 不怕心頭有雨眼底有霜

 身邊的程湛兮和後座的向天遊都在跟著輕聲唱,程湛兮一隻手還在方向盤上打著拍子。鬱清棠把目光轉向小屏幕上的歌詞。

 ……

 一杯敬自由一杯敬死亡

 寬恕我的平凡驅散了迷惘

 ……

 清醒的人最荒唐

 ……

 這首歌結束,自動播放下一首,鬱清棠的心還留在上首歌的節拍裡。

 程湛兮倒了兩次才把車倒進停車位,向天遊看出她是新手,體貼地沒有戳穿。車停穩以後,他第一個下車,在車前等,眺望不遠處剛開門的歡樂谷,門口有一座噴泉,不少人在那拍照,不乏情侶。

 程湛兮和鬱清棠一下來,向天遊就自告奮勇道:“程老師,你們要拍照嗎?我給你們拍!我拍照技術超好的!”

 程湛兮和鬱清棠對視一眼,鬱清棠眼神裡流露出拒絕,程湛兮眨了下眼睛,道:“閨蜜照了解一下?”

 鬱清棠:“……”

 那就了解一下吧。

 石雕噴泉前,程鬱二人站在正中間,肩背挺直規規矩矩,彼此沒挨著對方一點兒。

 向·專業攝影師·天遊從微型單反相機後面探出頭,滿腦袋霧水,迷惑地說:“你倆怎回事啊?”不親一下就算了,肩膀也不搭的?當代大人談戀愛這麽清純的嗎?

 程湛兮牽住了鬱清棠的手。

 向天遊勉強拍了一張,說:“換個姿勢。”

 程湛兮摟住了鬱清棠的腰,讓她貼近自己的身體。

 向天遊稍稍滿意,說:“再換一個。鬱老師你別光讓程老師主動啊,你也動一下,太僵硬了。”

 僵硬的鬱清棠回憶著腦海中為數不多見過的畫面,挽住了程湛兮的胳膊。

 向天遊誘導著:“靠近一點……對,把腦袋枕在程老師肩膀上,放松點……笑一下……笑……”

 鬱清棠艱難地讓自己的唇角一點一點翹起來。

 耳旁忽然響起程湛兮溫柔的聲音:“鬱老師。”

 鬱清棠偏頭去看,程湛兮向她綻出了一個極為燦爛的笑容。

 鬱清棠連思考的過程都沒有,情不自禁地跟著彎起笑眼。

 身後的噴泉砰然揚起,一顆顆水珠在陽光的映照下耀眼得如同鑽石,兩人對視,眼睛裡只剩下彼此,眼底笑意明亮。

 向天遊抓拍了這張照片。

 向天遊給她倆拍完,正要收起微單,程湛兮道:“等一下。”

 向天遊:“?”

 程湛兮拜托了位路人,把向天遊脖子上的微單取下來交給她,拉著向天遊站在她倆中間,向天遊個子高,杵著太違和,他便站到前面劈開腿,把身高控制到和兩人差不多的高度。

 拍照的時候,向天遊很僵硬。

 鬱清棠聽不出情緒地道:“放松點。”

 向天遊:“……”這絕對是來自鬱老師的“報復”。

 程湛兮偏開頭忍笑。

 程湛兮和鬱清棠一人搭著向天遊一邊肩膀,向天遊擠出了一個笑容。

 哢嚓——

 幫忙拍照的路人把微單交還給程湛兮,看了眼臉龐青澀明顯有學生氣的向天遊,由衷地感慨說:“你弟弟長得好帥。”

 程湛兮從容笑道:“謝謝誇獎,我也覺得我弟弟很帥。”

 向天遊臉上的熱氣不住上湧。

 路人再看向她牽在手裡的鬱清棠,眼神裡流露出一點羨慕,倒也沒再說什麽。

 女才女貌的,在一起多正常的事。

 程湛兮把微單掛回向天遊脖子,手肘搭在他肩膀上,笑眯眯道:“弟弟,想先玩兒什麽?”

 向天遊磕磕絆絆道:“進去……再看?”

 “那就進去再看。”程湛兮點頭,一隻手牽緊鬱清棠的手,另一隻手拉著向天遊的袖子。

 兩個人都很乖,由她領著走。

 周末的歡樂谷很熱鬧,但因為是冬天,時間早,隊伍排得沒有那麽誇張。乍一看過去,能玩的項目還挺多。

 過山車上尖叫聲連連,跳樓機每次升起最頂點落下都能爆發出一陣驚恐大叫,海盜船來回擺動,大擺錘在二十層樓的高空旋轉,激流勇進水花四濺,旋轉木馬的音樂聲舒緩輕柔。

 向天遊空閑的時候要麽一個人在家打遊戲,要麽和男生一塊去籃球場打球,從來沒來過歡樂谷。對第一次來歡樂谷的人來說,當然是驚險刺激而又聲名遠播的過山車最不容錯過。

 向天遊看著過山車眼睛發亮:“程老師,我想坐那個。”

 “好的弟弟。”程湛兮看向鬱清棠,嘴角噙笑,詢問道,“姐姐你呢?”

 鬱清棠眼神裡閃過一絲無奈,頷首道:“可以。”

 三個人一起去排隊。

 檢查好安全設施,過山車就啟動了。

 泗城歡樂谷是近些年建的,請了幾位著名設計師,雖沒有XX第一的名頭,但軌道設計得相當刺激,忽上忽下,強烈的失重感讓全車的人害怕得大聲尖叫,幾乎要穿透耳膜。程湛兮不是很怕這個,她以前有一陣癡迷過山車,一有空就拉著朋友去坐,朋友坐吐了,她家常便飯地玩習慣了。

 她和鬱清棠坐在同一排,鬱清棠閉著雙眼,雙手死死地抓住扶手,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唇上也失去了血色,唯獨沒有叫出聲。

 過山車加速爬坡,行至第二個“大圓圈”的最高點,經過一個緩坡忽然衝下來,程湛兮的視野倒了過來,長發也從腦後全都垂落下來。

 所有人頭下腳上,開始迎接新一波的尖叫。

 鬱清棠雙目緊閉,睫毛顫抖,喉嚨裡出現了一聲低低的近似嗚咽的聲音。

 程湛兮無聲地笑。

 第三個“大圓圈”,也是全軌道最驚險的一段,過山車一邊扭動一邊衝了上去,鬱清棠害怕得渾身發抖,感覺自己下一秒就要飛出去,她終於控制不住地叫了出來。但不像其他人那樣的嘶聲尖叫,而是……

 “程湛兮……”她聲音帶著顫音,喊身邊人的名字,聽起來有些哽咽,“我怕……”

 程湛兮於呼嘯的風聲中聽清了她的低喃,心裡漲得發酸,她偏頭看過去,手越過橫杠,溫暖掌心包住了她冰冷的手背。

 “不怕,我在這裡。”程湛兮的聲音溫柔堅定。

 鬱清棠閉著眼,緊緊抓在扶手的手松開,反手扣住了程湛兮的手。

 不知道誰先開始的,兩人變成了十指相扣,彼此用力地緊握著,不讓放開。

 過山車再衝過一個“大圓圈”,車身自下而上,忽然“哢嚓”一下停住了,所有人由於慣性往前衝了一下,失重感消失了,眩暈感也消失了。滿車的人臉色煞白,留長頭髮的個個吹得亂七八糟,驚魂甫定地睜開了眼睛。

 固定的安全設施解開,程湛兮先從裡面出來,再拉著鬱清棠出來。

 向天遊適應良好,滿臉興奮,甚至想再來一次。

 他看向被程湛兮扶著的鬱清棠,鬱清棠本就蒼白的臉毫無血色,半靠在程湛兮懷裡。

 向天遊擔憂道:“鬱老師還好吧?”

 在學生面前這樣不大好,鬱清棠借著程湛兮胳膊的力量站直了,說:“還好。”

 向天遊抓了抓腦袋。

 程湛兮就近找了張長椅讓她坐下,柔聲道:“要不你在這歇會兒,我去陪他玩。”

 鬱清棠問:“玩什麽?”

 程湛兮看向在排隊隊列裡的向天遊,說:“過山車,我再陪他坐一次。”

 鬱清棠看著她的眼睛,說:“我也要玩。”

 程湛兮笑:“好。”

 向天遊看著帶著鬱清棠離開又帶著她回來的程湛兮,伸手撓頭,頭皮都快要給他抓破了。

 這些情侶一天天的都在想什麽?

 坐了第二次,兩人全程十指緊扣。途中,程湛兮壞心眼地哄鬱清棠睜開眼睛看風景,說很好看,不看絕對後悔。鬱清棠一睜開眼,只有急速俯衝的軌道,伴隨著一波強烈的失重,嚇得差點心臟驟停。

 “程、湛、兮!”鬱清棠咬牙切齒地喊她的名字。

 “哈哈哈哈哈。”

 坐在她們後一排的向天遊聽著兩人打情罵俏,默默望天,嘴角卻跟著翹了起來。

 快行至“大圓圈”的最高點,過山車慢慢地爬著,程湛兮再次道:“鬱老師,你快睜眼睛,不睜後悔。”

 鬱清棠才不上第二次當,非但如此,她和程湛兮牽在一起的手還捏了對方一下,示意她適可而止。

 程湛兮聲音裡多了一絲急切:“再不看就看不到了。”

 鬱清棠情不自禁地聽從,張開了眼睛。

 過山車在做俯衝的最後準備,幾乎停在頂點。鬱清棠在幾十米的高空,心無一物,看見遠處群山蜿蜒,淡白的雲霧掩映,水天一色,宛如人間仙境。

 程湛兮:“我沒騙你吧?”

 鬱清棠剛想回答“沒”,身體急速往下,條件反射地再次閉上了眼睛,迎接呼嘯而來的狂風和失重。

 這次下來比剛才好得多,鬱清棠回頭看看過山車,都有點想再坐一次了,剛剛的風景還沒看清楚。

 程湛兮注意到,說:“我們玩點別的,想接著坐我們下次再來。”她避開向天遊豎起來的耳朵,低頭貼著鬱清棠的耳廓輕聲道,“你喜歡的話,我們可以每周都來。”

 鬱清棠垂了垂眼,沒有拒絕。

 程湛兮勾起她的尾指,在風衣遮掩下隱晦地和她拉了拉勾。

 鬱清棠抬頭看了她一眼,眼底有笑。

 程湛兮把兩個人帶到附近的長椅上坐下,囑咐兩人乖乖的別亂跑,她去買冰激凌。

 向天遊屁股牢牢地黏在長椅上,不挪動分毫,眼睛卻閑不住地四處看,盛滿了光彩。

 他耳旁忽然傳來一陣很輕的哼唱聲,他收回視線,集中精力,發現是鬱清棠在哼一首歌,旋律十分耳熟,眉眼前所未有的柔和。

 一杯敬故鄉一杯敬遠方

 守著我的善良催著我成長

 所以南北的路從此不再漫長

 靈魂不再無處安放

 ……

 正是他們在車上聽過的《消愁》,向天遊眼睛一亮,一下子覺得他和鬱清棠的距離拉近了不少,原來鬱老師並沒有那麽冷漠。

 嗯,歌哼得也很好聽。

 向天遊雙手撐在身後,安靜地聽著,沒有打擾她。

 程湛兮拿著兩個冰激凌過來,見兩個人都乖乖坐著,不動不亂跑,非常欣慰。

 草莓味給向天遊,香草味的給鬱清棠。

 向天遊接過冰激凌,問程湛兮:“程老師,你不吃嗎?我再去給你買一個吧。”

 程湛兮笑吟吟道:“我和鬱老師吃一個。”

 向天遊:“……”

 是他單身狗沒見過世面了。

 鬱清棠咬了最頂上的一個尖尖,冰涼的甜味化在口腔裡。

 “好吃嗎?”程湛兮溫柔問。

 兩個人一起抬起頭,一大一小同樣的乖巧表情,異口同聲道:“好吃。”

 程湛兮彎起眼睛,摸了摸鬱清棠的臉,再拍拍向天遊的腦袋。

 向天遊一邊嘟囔說“我今天早上吹了好久的髮型”一邊低下頭好讓她更方便地薅自己的腦袋,潔白牙齒在太陽下閃閃發光。

 冰激凌吃完丟進垃圾桶,程湛兮問:“還想玩什麽?”

 向天遊早就想好了,高高舉手:“跳樓機!”

 鬱清棠這次竟然沒有直接點頭,而是淡淡附議:“跳樓機。”

 又坐了兩次跳樓機。

 向天遊叫得喉嚨都啞了,下來的時候扶著欄杆咳得驚天動地,說話的聲音都沙沙的。

 鬱清棠從邊上的攤子給他買了瓶礦泉水。

 向天遊:“謝謝……咳……鬱……咳咳咳……”

 鬱清棠看不過眼,上前輕拍少年的後背。

 向天遊跟忽然被針扎了似的,原地一個起跳,蹦出三尺高。

 鬱清棠:“……”

 彈跳力不錯。

 向天遊像一條擱淺的魚在沙灘撲騰似的前後扭了幾下,恢復了正常,他余光小心翼翼瞄了眼鬱清棠,鬱清棠波瀾不驚地喝著水,沒有露出不悅。

 一次大擺錘,一次海盜船。

 還玩了一次激流勇進,從坡上衝下來的時候,鬱清棠整個人鑽進了程湛兮懷裡,水流噴激而起,揚起的水花全都濺在了雨衣上,小艇繼續往前,濕潤的朦朧水霧中,鬱清棠抓著她身前的雨衣,在女人懷裡仰起了頭,凝目看著程湛兮的臉,很專注,很專注。

 程湛兮低下頭,和她四目相對,溫柔含笑。

 鬱清棠耳根一熱,像受驚的小動物一樣,倏然再次埋進她懷裡,只露出一個透明雨衣遮住的烏黑腦袋。

 程湛兮手指繞到她下巴,指尖輕輕地逗了兩下。

 頭頂傳來女人愉悅的笑聲。

 鬱清棠臉更紅了,心跳也不正常。

 噗通,噗通,噗通。

 小艇駛回起始點,一乾人等脫去一次性雨衣,從小艇裡出來,鬱清棠的臉還是紅撲撲的,耳朵也是,透著淡粉。

 向天遊這次依舊坐在她們後面,他發揮自己豐富的想象力,心道:二位老師莫不是激流,是躲在前面激吻吧?

 他仔細回憶,剛剛隱隱約約看到程湛兮一直把鬱清棠抱在懷裡。

 向天遊摸了摸自己手臂的雞皮疙瘩。

 從激流勇進的項目裡走出來已經下午一點了,三人在園區吃午飯。

 一上午顛三倒四,都是玩的刺激項目,三人胃口都不是很好,但絲毫不影響他們的好心情。桌上攤開園區地圖,三個腦袋挨在一起,你一句我一句地安排下午的行程,主要是向天遊在說,密密麻麻,連旋轉木馬都不放過。

 程湛兮看透向天遊的心思,溫和安撫道:“不用那麽趕,我們可以下次再來,你想玩就給我或者鬱老師打電話。”

 向天遊張大眼,朦朦朧朧地起了一層水霧,他很快掩飾性地低下頭,在園區地圖上選了一個地方:“我想玩這個。”

 程湛兮順著他手指的地方看過去,神情一下變得僵硬。

 鬱清棠念了出來:“鬼屋?”

 向天遊說:“我在網上查了點評,這個鬼屋特別刺激,來歡樂谷一定不能錯過。你們怕鬼嗎?”

 鬱清棠想了想,說:“我應該不怕。”

 向天遊問:“程老師呢?”

 程湛兮低頭假裝在看其他的項目,沒讓他們看到自己慘白的臉色,聲音如常道:“我可以。”

 一小時後。

 一聲尖叫劃破了鬼屋的肅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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