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倉外,本已經小下去的雨再次傾盆而下, 天空變得越加陰暗, 雷電閃爍帶起強勁的光芒, 掠過他帶笑的臉龐,攝人心魄。
天, 仿佛也為在為他加持。
楚懷欽手裡的長樹枝在空氣中輕甩兩下,帶起尖銳的氣流聲, 邁開腳步,他向著船倉廚房一步步走去, 在場工作組及觀眾都呆了,這麽自信的腳步,難道他背後真長眼睛?還是他耳朵太好使?那人都放輕腳步了,竟然還是被他捕抓到位置?
“哦哦, 來了, 來了, 第一個出局名額即將誕生。”
“來囉,前排兜售瓜子、飲料、花生米, 走過路過別錯過。”
“判官筆,生死薄已經準備, 看誰是第一個被記錄在冊的。”
直播間叫的歡, 刺激到手都抖起來了, 仿佛自己是那個抓人的鬼。
楚懷欽走進去, 看到的就是又髒又亂的大廚房, 昏暗的廚房內, 一眼望盡,沒人,只是灶台下關閉的櫥櫃抖得厲害,直播間快笑瘋了。
“出來吧!”
楚懷欽聲音淡淡地,躲在櫥櫃裡面的人卻聽的發怵,他手緊緊捂住腕表,仿佛這樣就能保護住。
“那失禮了。”
楚懷欽這話出來時,直播間笑了,好久沒聽到親哥說這幾個字了,莫名懷念。
“哢擦!”
櫥櫃門被從外面打開,淡淡的光照進裡面,跟在楚懷欽身後的無人機把情景拍的一清二楚。昏暗的燈光下,孔雀國最後一名參賽男人正縮在裡面驚恐看著楚懷欽。狹小的空間,塞著高大的身體,直播間觀眾看著他那樣子就難受。
有人忍不住冷笑,這麽膽小,當初欺負妹妹時,怎麽膽大如鬥,果然只會欺負弱小的渣渣。
楚懷欽挑挑眉頭,嘴角一勾:“你腕表該摘了。”
居高臨下的男人目光冷冽,孔雀國男人身體忍不住顫抖著,搖著頭,腕表捂得緊緊地,身體不斷往裡面縮,意圖逃過去。
楚懷欽笑了,手上的樹枝一下下甩著,踩在地面的軍靴發出堅硬的哢哢聲響,適時一道光芒掠過,震天響的雷聲仿佛要把天地砸開,他走櫥櫃前,傲然睥睨著裡面的人,彎下腰,在眾人驚呼中,一隻手拎著男人的胸襟,把人從裡面拖出來。
男人當然不肯就范,伸手就想去抓楚懷欽受傷的右手。兩人距離太近,楚懷欽沒受傷的手正揪著他胸口,受傷的右手眼看就要被抓住,直播間嚇得驚呼,要知道在包扎前,那隻手臂可是血肉模糊……
風馳電掣間,楚懷欽左手一松,腳迅速踹出,正中男人的膝蓋,“哢擦”聲響,直播間仿佛聽到了他骨頭斷裂的聲音。
男人慘叫一聲,倒趴在灶台上,而此時楚懷欽受傷的手手肘正壓在男人後背。
“太慢了。”
楚懷欽冷哼一聲,放開男人,在他還沒來得及站起來之前,細長的樹枝插入他腕表,輕轉幾下,細微的哢嚓聲響,腕表落地,砸出沉悶的聲音。
“來自孔雀國的參賽隊員伊克巴爾出局。”
無人機傳出公告聲,孔雀國最後一名參賽人出局,孔雀國無緣國際賽。總導演室的Brahmin導演恨恨看李導一眼,甩門而去。
直播間:
“嗷嗷,是我師父了,厲害吧,厲害吧!”
“天啊,楚懷欽的手勁也太大了吧,一米九幾的男人就被他這麽拉出來,跪了。”
“那啥,我真懷疑那人腿骨斷了。”
“怎麽可能會斷,不是已經站起了嗎?楚懷欽出手,還是有分寸的。”
“啊啊啊,我關注點一點也不同,剛才甩著細樹枝走向櫥櫃的楚太帥了,邪魅、張揚著致命的吸引力,不行了,我心跳的厲害。”
“對對,我關注點也在這裡,我覺得剛才的楚懷欽讓,讓人有想躺的衝動。”
“前面的意思,不會是……”
“啊啊啊啊,哥哥,我可以的。”
“你們夠了!”
“很好,第一個出局名單產生。”
對於猴子隊男人的恐懼,沒有人報以同情心,只因為楚懷欽垂在身側的手從手腕直至手肘處,都包著厚厚的白紗布,這個傷口在告訴所有人,在些之前,這些人都做過什麽。
“那麽,我們開始尋找第二個人了,”楚懷欽看向無人機,視線仿佛對準每個觀眾眼睛,受傷的手臂動了動,輕笑道:“手有點痛,我們盡快結束這個遊戲吧!”
“沒問題,聽哥的。”
“給哥哥吹吹,痛痛飛走。”
“可憐的楚,受傷了還要找人,唉!我舉手,我知道他們在哪裡,逃生梯有,還有頂層也有。”
“我也知道,甲板上也有,導演組裡面也混了一個。”
“啊啊啊,還有人躲到船底下了。”
“你們這些叛徒。”
“我當叛徒,我樂意,我要跟著哥哥找獵物了。”
“看我,看我,先去逃生梯,這人是我發現的。”
“滾,明明是我先說的。”
“頂層的人是我先看到上去的,功勞歸我。”
“甲板上的人只有我知道。”
“你們,閉嘴,都是一個直播間的,敢情你們看到了,我們都眼瞎啊!”
直播間因為楚懷欽的互動變得歡樂,哪怕知道楚懷欽聽不到,也快樂劇透著。跟拍的導演看得暗暗吃驚,楚懷欽這人,不簡單。
“那麽接下,我們去哪呢?逃生梯好不好?”楚懷欽從廚房出去,邊走邊喃喃自言,“不知道有沒有人。”
直播間直點頭,有的,有的。
獨屬於硬皮靴落地聲在空曠的船倉響起,躲在逃生梯子下的猴子隊兩名隊員控制不住恐懼顫抖著,明明,明明跟他們一樣都是人,為什麽,為什麽自己會對他產生恐懼感?
不,他們兩個人,如果,如果他真的來了,那就跟他拚了。
嘩啦的雨聲及雷電聲,還有陰暗的逃生梯為這個‘恐怖’遊戲增加了恐懼感,當楚懷欽站在兩人面前時,之前的豪言壯志成了一縷輕煙,隨著清脆的聲音響起,直播間的某人判官筆再次在生死薄上添加兩個名字。
“啊啊,我瓜子沒磕兩粒,這麽快出局三個了,麻煩遊戲玩的認真點好嗎?唉,親哥,我怎麽說你呢,放點水啊!”
“噗,得瑟,親哥手痛好嗎?”
“對啊,親哥最怕疼了,之前不小心夾到手指,眼淚都出來了,現在傷口有10公分長,可想而知他有多痛。”
“哇聲哭了,他一直在忍著吧!”
“心痛親哥,上啊,報仇。”
“哦哦,要進入第四個名單了,衝啊,把他們全淘汰了。”
“甲板,甲板上。”
楚懷欽仿佛能聽到直播間的話似的,從逃生梯出來,走到的就是甲板角落中。大雨傾盆,甲板堆著破爛布碎的角落在瑟瑟發抖。
直播間笑瘋了,大哥,你抖啥子?
碎布之下是影帝樸善元還有猴子隊另一個成員,這兩人失去掙扎的力氣,蒼白著臉,顫抖著交出腕表。
接著是輪船船底,寄居蟹、螃蟹圍攻著他,那尖叫聲音堪比海濤聲,聽不到才是聾了。還有躲到頂層的桑國參賽員,還有高麗國兩名隊員。八人,一個又一個被找出來,每個人看到楚懷欽出現時都是帶著又驚又怕的表情,當然也有人松了口氣,仿佛解脫般。
直播間有人被逗笑,覺得有這麽可怕嗎?也有人看出情況:
“我似乎知道楚懷欽為什麽要玩這個遊戲了。”
“結果不可怕,等待才最折磨。”
“妹妹當時被圍堵時,也是這麽害怕吧!”
不過這幾個彈幕很快被其他興奮的彈幕掩蓋住,直播間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在興高采烈跟楚懷欽互動、指揮著,口水直噴,每抓一個人,直播間與有榮焉,以後跟人說話都可以吹牛,這屆野外求生,我也有參與淘汰參賽者,我也是參與者,我也很帥。
“還有一個人。”
“是高麗國的車恩惠。”
“沒人看到她在哪裡嗎?”
“好像真的沒看到,咦,消失了?”
“啊,不是吧,都找到八個人,就差一個就能召喚神龍了。”
“啊,楚懷欽走向導演組了,剛才不是去過了嗎?怎麽還去?”
直播間不解看著楚懷欽行動,見他走到高麗國導演組前面,並沒說話,而是看著擋在他面前的幾名高麗國工作人員,嘴含笑意。
氣氛一時有點僵持。
“這是作弊吧!導演組還能這樣?”
“之前圍堵妹妹那幾人可是說了,這是在規則之內,怎麽現在自己導演組插手了?這是什麽意思?”
“怪不得那麽狂,原來是因為有人護嗎?我們滾滾隊沒人護,所以才這麽被欺負是不是?”
直播間怒了,把導演組都罵進去了。
李導:……
兩方僵持了一會兒,高麗國導演耳機閃了閃,不知道是不是接到什麽信息,最終讓開。車恩惠正穿著導演組的外套蹲在工作人員裡面,怪不得大家沒發現。
被交出來的車恩惠瞬間哭了,看著楚懷欽可憐兮兮的,一時讓人不忍。
楚懷欽笑得溫柔,他走到車恩惠面前蹲下,伸手輕輕拭去她的眼淚,開聲道:“別哭,臉都花了。”
“啊啊啊,這聲音我要死了,為什麽,親哥為什麽給她擦眼淚,我也想。”
“楚好溫柔,哪怕這個女人那麽害人,也這麽溫柔,果然不愧是我夢中情人。”
“求求前面放過親哥,要麽至少你把頭像換了,前面已經有一個大胡子大叔了,不缺你一個。”
“啊啊,楚是我的,只有我這麽美的女人才配得上他,快放開那個狠毒的女人,我可以。”
直播間酸了,還是吃了十公斤檸檬那種酸。
“之前妹妹也是這樣哭麽?”楚懷欽收回手,看著車恩惠,淡淡的目光讓人發怵,“我看她眼都腫了。”
“我,我……”
“我家妹妹,只能寵著,知道嗎?”
“我,我沒有,是他們,是他們。”
“時間到了,把腕表給我吧!”
“……嗚嗚,我……”車恩惠看著楚懷欽哭的不能自控制,望著他,最終還是慢慢地把自己的腕表解下來,遞給楚懷欽。
“為什麽我不是跟你一隊?”
“因為我們不同一國。”
楚懷欽收下腕表,走向正在等著他的隊員們。直播間瞬間歡呼起來,慶祝取得階段性勝利,跟著有人起哄,還有倭國,還有倭國。
所有人都在期待著楚懷欽繼續找,可是卻見他走向回隊伍中,看著躲在妹妹身後的駱駝隊及綿羊隊笑了,在他們忐忑的目光中宣布,遊戲結束。
“不是,還有倭國呢,綿羊隊跟駱駝隊不抓在意料之中,可是倭國呢?”
“我倒覺得這樣剛剛好,倭國隊並沒做過份的事,到此為止最好,果然不愧是楚懷欽。”
“哈哈哈,這就對了,是我看上的男人。”
“突然有種感覺,如果桑國不動手,他們是不是,也能留下來。”
“噗,好像是這樣,看來楚懷欽還是善良的啊!”
“糟糕,是心動的感覺,好久沒見到這麽合胃口的男人了,可正可邪,可冷可暖,可脆弱,可強悍,啊啊啊,我決定了,我的男人,就得這樣的。”
“那啥,有句話不知道當不當問,前面的,請問您這帳號不是盜的吧!”
“啊啊啊,是艾琳娜,是艾琳娜,我的女神啊!”
“天啊,不會是那位連續拿了兩年奧斯卡影后的艾琳娜吧!”
“好,好像是……”
直播間的人呆子,迫不及待切出去,摸到艾琳娜在煙網的帳號,當看到她最新動態寫著‘楚,我在國際賽等你’時,觀眾沸騰了。
艾琳娜,被譽為二十一世紀最出名的國際巨星,作品遍布全球,其樣貌之出色被評為全球最美女人,哪怕她已經三十六歲,魔鬼的身材及天使的面孔仍讓她連續十年榮登最性感女人的寶座,成為全球男人的夢中情人。
而今年,傳聞她加入安東尼團隊,參與了國際賽的製作。
直播間被艾琳娜的出現炸得暈頭轉向,感覺整個直播間都是粉紅泡泡,楚懷欽這邊卻是烏雲密布,原因是楚懷欽白紗布溢血了,只能重新上藥,重新包扎。
在這個過程中,節目組再一次統一公布了出局名單,並宣布余下生存人員名稱,躲著的倭國人等啊等,等到無人機這道聲音出來,才心懷疑惑走出來。小心翼翼進入船倉,卻見大家都在忙自己的,根本沒人注意他們。
不二慎之忍不住跑去問駱駝隊,這才知道,遊戲結束了。
大雨是在傍晚停下的,看著烏雲即將要散去的樣子,大家都很高興,這說明明天就可以離開了。
滾滾隊今天增加兩個傷員,於是吃方面就不能省了,當然,並不是說吃多好,至少讓傷員吃個飽吧!
土豆跟紅薯是必須滿足的。
“想喝蜜糖水了。”楚懷欽輕歎一聲,粗糧吃多,也就這點小要求了。
“我也想喝。”林之南附和,單手啃土豆,一臉向往。
夏熵神色一暗,獨自陷入思考。
晚間睡覺時,沒了雨聲雷聲,詭異的哭聲還在,即使這樣,疲憊的眾人還是沉沉睡去,只有一個人睜著眼。
“痛嗎?”昏暗中,夏熵坐起身,透過黑暗心痛看著他,只有這時候他情感才最容易勇敢,肆無忌憚的表露。
“嗯!痛著痛著,也睡著了,”楚懷欽閉上眼,他看不到夏熵的表情,隻當他是擔心自己,打個哈欠,“去睡吧!”
夏熵‘嗯’一聲,卻沒閉眼,而是看著黑暗,難受。
第二天太陽從海平面慢慢升起來,而比賽,進入倒計時,還有五天。
大天早的總導演室輪船到達,接走被淘汰人員及多余的導演組人員,而剩下的四支隊伍整裝,準備出發。
之前小和尚在迷林說過不喜歡那裡的氣息,那個不舒服的感覺跟他看見瞭望塔時的感覺是一樣的。當時楚懷欽也說過,小和尚既然有這個感覺,他們可能已經快到達到瞭望塔附近了。
這話不假,當烏雲散開,他們站在輪船甲板時,瞭望塔已經近在眼前。
“各憑本事吧!”
四支隊伍站在輪船下,相視一笑,出發。
既然能看到瞭望塔,路線也簡單了,望著它走就行。四支隊伍要說誰最慢,那就是楚懷欽隊伍,兩個傷員,雨後的陽光也烈的曬死人,楚懷欽走的那個痛苦,都表現在臉上了。
“啊啊,那三隊都走遠了,親哥,你真的確定不會拿到第四名?”
“唉,在輪船解決倭國多好,這樣一來怎麽著也能拿個第三名啊!”
“什麽第三名,亞洲賽出發時,親哥可是說過的,他要拿第一名,相信親哥,衝啊!”
“相信楚,衝啊!”
“啊啊啊,楚即使走的那麽慢,汗如雨下,也還是那麽英俊蕭灑。”
“天啊,殺了我吧,自從輪船事件後,為什麽我總能看到這種評論。”
“是因為湧入不少歐美的觀眾吧!他們,你懂的。”
“懂的,直白到讓人害怕。”
由於海灘結構問題,所以他們無法沿著海灘一直走,一段路後又進入森林了,茂盛的樹葉讓地面陰涼不少,楚懷欽動作也快了些,只是他手痛,特別是汗流得厲害,溢入白紗布時,又痛又癢,眉頭蹙成一團。
“我,我背你吧!”
楚懷欽的背包已經由小和尚負責,一直用右手柱拐杖的楚懷欽因為受傷用了左手,不怎麽習慣,戳地面時,時不時戳到坑,走的跌跌撞撞,看的夏熵心驚膽戰。
“不用,”楚懷欽擦把汗,眯眼看著茂密的森林,啞聲道:“放心吧,能趕上,他們甩不了我們多遠。”
“我不是因為這個意思。”夏熵小聲道,他來參加這個綜藝本來就是衝著他來的,贏不贏都無所謂。
“啊,哥,你怎麽知道的?”小和尚好奇問道,他們站在輪船甲板時,明明看著瞭望塔很近了啊!
楚懷欽回道:“野外求生嘛,要的就是求生,如果只是到達後登個塔,多容易啊,我猜塔周圍肯定還有機關。”
導演組:你說,你是不是拿了劇本?
“更何況,我們還有求助沒用呢!”楚懷欽笑了,對著導演組笑了。
導演組:謝謝,你可以對我哭嗎?
楚懷欽的要求也很簡單,看地圖。這個求助不用白不用,當然只有他一個人用了,其他人沒用求助。與其他隊伍一樣,楚懷欽只看了一分鍾,不過已經把地圖記得在腦袋中了,只是……
“你們是故意把地圖畫的這麽複雜的?”楚懷欽看向無人機,這又是隔空跟總導演組對話呢!
不過總導演組一樣沒回他,只有直播間的觀眾在嘰裡呱啦互動。
“哥,怎麽了?”小和尚奇怪問道。
“好好的一個小島嶼,畫成世界地圖,”楚懷欽捏捏眉頭,“我大概知道怎麽走了。”
導演組:那群人看完後,也只找到了最近的輪船位置,你真的確認找著了?
無論楚懷欽說真說假,直播間觀眾只能等時間證明,導演組卻在看到他一改之前走直線的方向前進時,愣了一下,果然是看懂地圖了。
於是走得慢的楚懷欽跟走的快的其他三組在三天后一個分叉路口相遇,一群人面面相覷,最後相視一笑。
“我們還說要等你一天呢!”綿羊隊的人說的並不是假話,他們都準備扎營了,沒想到今天就看到楚懷欽出現,“你們真快。”
“看了地圖。”夏熵淡淡回道,把行李放下,拉過楚懷欽按坐在樹陰下拆紗布、清洗手臂,每天趕路過後這是第一件要做的事。
醫生也趕緊跑上來給楚懷欽檢查,這人流汗太恐怖了,一天路程下來,汗水跟泡著傷口似的,加上林子蚊蟲過多,怕被感染,所以即使楚懷欽的傷口開始結疤了,也還圍著一層紗布,松松垮垮地。
現在有醫生在這裡,其他人開始忙,搭棚子,燒水,烤食物。林之南手臂拉傷已經好的差不多,現在她負責烤食物這項,小和尚最賣勁,砍樹枝、撿柴,忙的跟風火輪似的,跑上跑下,那乾勁,楚懷欽看著都累。
不過他也沒叫停小和尚,這幾天因為他受傷,小和尚都蔫了,也只有讓他乾活才恢復朝氣。
等楚懷欽傷口清理好,重新纏上松松垮垮的紗布時,天也暗下來。天暗下來的這塊林子跟天亮時完全不一樣,當陽光消失的第一時間,楚懷欽就發現了,而最敏銳的小和尚也是刹時寒毛立起,直接竄到楚懷欽身旁,警惕看著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