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 一個小時,仍舊沒能找到人,鑒於導演組已經派出大部分人員, 出於安全, 導演組不讓大家離開。可是這樣等下去也不是辦法。
“我們也去找找吧!”安德烈開聲道。並不是他對陳子高有多在乎,而是眼看天就要黑了, 找不到陳子高,他們可能要在這裡過夜了, 到處是蛇的地方,非常危險。
“我也覺得這個提議不錯, 我讚同。”菲利主要私心還是在節目上,如果陳子高出事,節目受影響, 他們身為藝人, 也會受到波及,這樣在觀眾面前說出來,還能贏得好感, “楚, 你覺得呢!”
“哥當然沒意見。”夏熵連忙站出來,對楚懷欽使眼色。在這種場合下, 楚懷欽身為藝人, 不得不去。
楚懷欽笑了,這個笨蛋, 這種情況下他當然不會拒絕,“可以。”
既然大家都沒意見, 楚懷欽這邊出兩人, 楚懷欽跟小和尚, 夏熵受傷,林之南是女孩子,這兩人不去沒人說什麽。
“我要去。”夏熵站出來,嚴肅道:“小和尚留下。”
他不放心那個陳子高,那人總是會顛倒黑白,如果出什麽事,怕它會賴在楚懷欽身上,小和尚太蠢了。
“為什麽是我留下,我要去。”小和尚氣乎乎地,夏熵怎麽總搶他位置。
“不行,我受傷了,如果出什麽事,我保護不了林之南,你可以。”夏熵說的一本正經。
“啊,原來這樣,那我留下來吧!”小和尚鄭重點點頭,抱著雞堅強,走到林之南身邊,板起臉,一副門神的樣子。
小和尚太好哄了,滾滾隊確認陣容。山姆國兩人都出了,安德烈作為提議的人,他隊伍自然兩人都出行,節目組這邊又出了三名保鏢給他們,一共九人出發。
臨行前,林之南塞了一包東西給楚懷欽。
小鎮的路錯綜複雜,巷子道路也大小不一樣,走起來給你壓迫力非常大,仿佛隨時會有東西從小道中鑽出來。一群人走了十幾分鍾,最後提議分成兩批找人。
楚懷欽帶著夏熵,安德烈,還有一名保鏢與其他五人分開。
四人一邊走,一邊觀察四周,很快楚懷欽就發現情況了。那是轉角處一道被染了血的牆,上面有爪印,走近細看,能看到地面被拖出兩條痕跡。四人相視一眼,望向這條巷子深處。
“你們在後面,我先走。”保鏢還是很敬業的,從腰間掏出槍,先行走進去。
楚懷欽讓受傷的夏熵走在後面,他跟安德烈走第二,幾人放緩腳步慢慢接近,很快就聽到了陳子高的聲音。
“不,放過我,不要,啊……”
淒慘的聲音聽得人心驚,四人相視一眼,慢慢走近發出聲音的屋子裡,外面恰好有一個窗,四人悄悄走近,挑開破爛的布簾,裡面的場景讓幾人面色都變了。只見陳子高正被阿巴迪吊在房頂上,而底下竟然是一個蛇窩。
阿巴迪站在一側門口,看著陳子高露出詭異的光芒,如同一個變態。
“放心吧,我不會讓你掉下去的,畢竟我對殺人沒興趣,只是,嘻嘻,”阿巴迪嘴裡發出的聲音聽得人發寒,他說,“可能會有點癢,那些蛇會從你的袖子,褲管裡面鑽進去,在你的身上慢慢地遊走,它們喜歡鑽沒事,嘻嘻……”
“啊,啊,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我是受人指使,對,受人指使,是楚懷欽,是楚懷欽要害你們,你找楚懷欽……”
陳子高嚇得眼淚鼻涕一齊流,哇哇直叫著,說出的話讓人震驚。
安德烈跟保鏢的目光同時看向楚懷欽,用目光詢問著:你跟他到底有什麽深仇大恨,被拉墊背的竟然是你。
楚懷欽嘴角一勾,站直身,往門口走去,保鏢跟安德烈嚇到了,連忙跟上,想把楚懷欽攔住,可是楚懷欽腳步太快,轉個彎就到了門口,抬起腳就往大門一腳踹過去,‘砰’聲響,整個屋子都震動了。
“啊!”
屋子的震動嚇到了吊在屋頂上的陳子高,連連尖叫。
“是你,”阿巴迪並不意外,“我想著能找到我的也就是你了。”
“我的榮幸,”楚懷欽目光掃一眼陳子高,又看向阿巴迪,“你這是要做什麽?”
阿巴迪無所謂道:“只是想嚇嚇他,讓他知道,這世界不是誰都是他爹。”
楚懷欽點點頭,目光盯著阿巴迪說道:“呵呵,有意思,但你弄這一出,後面……”
“放心吧,這裡我來過,路也認識,知道怎麽走出去,”阿巴迪的夥伴全出局了,他並不準備走到最後,在這裡離開最好的,“對了,你怕蛇?”
從楚懷欽進來,他就發現這人目光沒敢往蛇窩裡看。
楚懷欽聳聳肩,拒絕回答。
“啊啊,楚懷欽救我,快救我。”陳子高大叫著,完全忘記剛才怎麽攀扯楚懷欽。
楚懷欽當沒聽到,繼續跟阿巴迪說道:“你來過這裡?”
“當然。”阿巴迪想了想,說道:“我勸你們還是盡快離開這……”
“楚懷欽,我是哥,我是哥,快救我。”陳子高嘶吼,雙目充血,死死盯著楚懷欽。
楚懷欽終於看向陳子高,冷冽的視線望得陳子高發寒。
“我媽隻生了我一個,別亂認親。”楚懷欽淡然道。
楚懷欽這話無疑如炸彈,把陳子高的恐懼都炸出來,在他理解的意思裡面,楚懷欽的意思是不救他,當即,人跟快顛瘋似的。
陳子高:“你敢不救我,爸爸不會放過你的。”
楚懷欽沒回話,只是眼內的冷意更添一分。
陳子高:“我死了也一定不會放過你的,我會殺了。”
“如同當年一樣嗎?”楚懷欽淡然道,目光掃向下面的蛇窩,笑了。
陳子高當即臉色大變,恐懼讓他全身發抖,長年不修繕的屋子粉塵‘嘩啦’掉,看著它們落下蛇窩中,而底下一條又一條的蛇正對著他‘嘶嘶’叫,陳子高怕了,人已經嚇得有些發顛,“不,不是……”
“水的滋味我嘗過了,蛇窩的滋味你還沒嘗過吧!”楚懷欽走到角落裡拿起一根矛,尖銳的頭部裹上一層鏽,可即使如此,以楚懷欽的身手,要想把根子割斷,易如反掌。
陳子高驚恐瞪大眼,在他眼裡,楚懷欽這裡想捅他下去,“不,別扔我下去,對不起,不是我,不是我……”
“扔我進海的人不是你?”楚懷欽挑挑眉頭,手上的矛甩出去,帶出一陣破風聲。
“不,不,不是,是媽媽,是媽媽說只有你死了,家產才是我的,是媽媽說的。”陳子高大聲喊叫,也不知道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又慫又蠢。
楚懷欽手上的矛甩出去,向著陳子高飛去。
“啊!”
尖叫穿透整個屋子,陳子高眼一翻,暈過去了,空氣中很快彌漫出一股惡臭味。眾人一看,被嚇泄了。
幾人:……
“好身手。”阿巴迪望著隨著蛇一起掉落在蛇窩裡面的矛,剛才他沒出手,這條蛇就射向陳子高了,“你不是跟他有仇嗎?”
剛才他們用的雖是中文交談,在場的人除了夏熵沒人聽得懂,不過阿巴迪跟安德烈都是人精,知道他們應該是認識的。
楚懷欽一笑,並沒回答。
阿巴迪也沒想深究,“人我就交給你們了。”
阿巴迪擺擺手,轉身向門口。
“等等,”楚懷欽叫住阿巴迪,“你剛才的話還沒說完。”
阿巴迪站在門口,逆光,陰影與光明同時在他身上出現,“什麽話?”
“我剛才說,‘勸我們盡快離開’,這裡有什麽嗎?”剛才的話沒說完,楚懷欽卻很在意。
“哦,你也知道,苦難的人們,總要想辦法生存下去的。”阿巴迪話落,離開了。
“什麽意思?”安德烈問道。
此時保鏢正在撈陳子高,聽到兩人的對話,停下來,轉過頭。
“強盜。”楚懷欽臉色凝重,看向陳子高,“把他弄下來吧,我們得盡快回去。”
阿巴迪說他對這一帶熟悉,說明他的話可能性非常大。
保鏢一聽,趕緊撈人,安德烈也連忙去幫忙,夏熵受傷,肯定不會幫忙,楚懷欽走到門口,仰頭望著陽光,不知道在想什麽。
“啊!蛇上來了。”安德烈大叫一聲。
楚懷欽回過頭,只見一直安份在蛇窩裡的蛇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救陳子高時摩擦太多粉塵下去了,蛇燥動著,開始往上爬。
楚懷欽取出身上的林之南塞給他的藥,拆開遞給夏熵。夏熵知道他怕這東西,拿著走到蛇窩邊一揚,正往上爬的蛇如同遇到火般,快速後退。
“快救!”夏熵看兩人愣愣看著蛇窩不動,提醒道。
“哦哦。”安德烈連聲應道,為什麽他覺得楚身上總有那麽多奇怪的東西。
保鏢跟安德烈很快把人救下來,可是陳子高排泄出的東西太臭了,救下來安德烈就扔給保鏢了。
“走吧!”
楚懷欽掛念林之南他們,率先往回走,夏熵跟安德烈跟上。保鏢不得不背上陳子高,心裡暗恨,怎麽就有這麽一個玩意到了半決賽。
四人快步往回走,楚懷欽拿過保鏢的通訊器聯系導演組,沒能打通。
“砰!”
響亮的槍聲響起,四人心頭一緊,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