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嘴巴。
沉默兩秒後,蘇千惠問他:“你不知道什麽是軋戲?”
柳尋笙說:“我不知道呀。”
“那你怎麽會拒絕《夜魔》劇組?”
“我已經說了呀,我要拍《這家客棧什麽時候倒閉》,沒時間拍《夜魔》。”說完柳尋笙壓低聲音,悄悄道,“而且蘇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演技爛,拍的時候被一部電影的導演罵就算了,被兩部電影的導演一起罵我會抑鬱的。”
柳尋笙根本就沒想那麽多事,他只知道自己接了柳小絮這個角色,就要好好把《這家客棧什麽時候倒閉》拍完再去想其他電影。
況且柳尋笙覺得自己要演好柳小絮已經很難了,當初他演《鸞鳳和鳴》裡的韓彥茗都要鑽研那麽久,哪有本事同時兼拍兩部類型不同的電影,精分拍戲啊?
蘇千惠被柳尋笙這話弄得哭笑不得,又不好說“沒錯”,只能昧著良心說:“尋笙你演技也還好啦。”
柳尋笙很有自知之明,垂頭喪氣地說道:“唉,等我順利拍完柳小絮的戲份,蘇姐你再說這句話誇我吧。”
“行行行。”蘇千惠笑著答應他,“對了,我好像知道丘導為什麽會討厭卞月瓊了。他們今年開春時好像也合作過一部電影,但最後不歡而散,所以結下了梁子。”
“是哪部電影啊?”這種八卦柳尋笙不想錯過,“我去搜搜看。”
蘇千惠道:“《雲和霧的盡頭》”
“這部電影的導演不是丘導啊。”柳尋笙翻看了下演員表和導演欄,都沒找到丘崇的名字,有些疑惑。
蘇千惠給他解惑:“但是這部電影的投資人,是丘導和魏凱,魏凱你可能不知道他是誰,可網上很多人都說他是卞月瓊背後的金主,因為幾乎每部有卞月瓊參演的電影或者電視劇都有他的投資。”
有投資,就有話語權,所以卞月瓊能在大部分劇組中“橫行霸道”。
而《雲和霧的盡頭》是部聯合投資拍攝的電影,小投資人有幾位,不過最大的投資人卻是丘崇和魏凱,兩虎相爭能有什麽好結局?所以丘崇和卞月瓊結下梁子幾乎是必然的事。
那部電影過後,丘崇大概也吸取到了教訓,自己做唯一的投資人和總導演,牢牢把握住了所有的權利。
【秦先生:笙笙今晚有空嗎?我想請你出去吃飯。】
柳尋笙還想再多和蘇千惠了解些內部,可手機卻在這時震動了下,柳尋笙一看,發現是秦猙給他發了微信,頓時激動道:“有空有空!”
蘇千惠問他:“什麽有空?”
“噢蘇姐,我忘了我還在你打電話呢,是秦先生約我出門吃完飯,我就先不和你說啦!”
蘇千惠:“……”
柳尋笙喂了蘇千惠一把狗糧後就跑了,急急掛斷電話去回復秦猙——
【柳尋笙:有空有空!秦先生我們要去吃什麽呀?】
【秦先生:晚上下班後我來接你,等我們去了你就知道了。】
以前都是柳尋笙約秦猙出門吃情侶套餐,這回還是秦猙第一次約他出去,雖然秦猙還沒說吃什麽,但柳尋笙已經自動認為這是情侶套餐了。
他想著秦猙今天出門前系了條紺色的領帶,就在衣櫃裡翻出了件濃紺色的唐裝,暗戳戳地想和秦猙弄情侶裝,之後還在網上翻了幾條時尚博主們分享的髮型微博,用法術照著上面給自己換了個新髮型。
不過柳尋笙也不曉得新髮型怎麽樣,剛好范阿姨現在在餐廳拖地,柳尋笙就往餐廳去想征求下范阿姨的意見。
結果柳尋笙轉身剛進餐廳,一樓客廳鳥籠中,閉著眼睛像是在睡覺的銀喉山雀就猛地睜開了眼睛,然後熟練地用鳥喙撥開籠鎖跳出鳥籠,往窗戶飛去。
現在是深冬,今天外面還在下雪,為了保持屋內的溫暖,客廳的窗戶肯定是不會開著的,可是那隻銀喉山雀卻像是看不到緊閉的窗戶似的,沒有任何停下的意思。
而窗戶的那層玻璃也阻攔不住它。
它徑直穿過了玻璃窗,就好像那塊玻璃根本不存在一樣,頃刻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於是柳尋笙向范阿姨問完新髮型好不好看回來後,就發現他養的鳥又不見了。
真就邪門了。
——這是柳尋笙腦海裡當時唯一的念頭。
因為客廳裡門窗都是好好關著的,鳥籠的鎖扣也是完好的,偏偏阿松就是跑了。
柳尋笙沒忘記當初他和阿松就是在一個雨天裡認識的,後來阿松還因為淋了雨感冒而在秦猙的別墅裡多待了幾天,柳尋笙望著窗外不見停勢的大雪,感覺阿松出去沒幾分鍾可能就會被凍死,實在放心不下,於是從門口拿了把雨傘想出門找找阿松。
只是柳尋笙並不知道阿松往哪去了,銀喉山雀體型不算大,外頭的雪成片直落,任憑柳尋笙視力再好也難以分清這些在空中的東西到底是雪還是鳥。
不過柳尋笙還有另外的特異功能——
出門後的柳尋笙選擇了路邊的一棵黃櫨,舉著傘站在它面前,拍拍它的樹乾小聲道:“黃櫨大哥,你有見過一隻大概這麽大的銀喉山雀嗎?”
作者有話要說:阿松:哈哈哈,想不到吧,老子有特異功能。
笙笙:哈哈哈,想不到吧,老子也有特異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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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第 104 章
這棵黃櫨是秦猙別墅附近長得最高的一棵, 它可以清楚地看到秦猙周圍的任何事物,倘若阿松真的從別墅裡飛了出來,黃櫨就一定會看到。
事實也的確如此。
黃櫨看到了從秦猙別墅裡出來的阿松, 所以它給柳尋笙的回答是那隻銀喉山雀往南邊飛了。
柳尋笙一路問著周邊的植物, 根據它們的回答朝南邊走去, 但阿松的蹤跡在文琿湖附近就消失了, 附近的植物都說看到了那隻銀喉山雀飛過文琿湖, 可在那之後就沒人看見過它了。
這場雪是昨天才開始下的, 文琿湖還沒結冰,如果不使用法術, 那就僅有長著翅膀的鳥兒才能夠飛過去了。
柳尋笙撐著傘在湖邊駐足看了片刻, 實在看不到任何活物的身影,只能怏怏而歸。
回去的路上,柳尋笙踩著自己來時的腳印, 一步步跳回家, 玩得樂此不疲。
不過走到一半時柳尋笙忽地停下動作,彎腰從地上掬起一把冰涼的雪——他以前住的深山從來不會下雪, 而他又沒有以前的記憶,按理來說他應該是第一次見雪的,可他看到這些雪卻沒有任何驚異的感覺,和他初次見到曾經未見過的現代事物時完全不一樣。
這麽說他以前待的地方,其實是會下雪的咯?
牧鶴醫生說通過深度催眠,可以幫他找回原先的記憶,柳尋笙也很想知道那些丟失的記憶中到底發生了什麽,讓他幾乎失去所有的記憶,從此扎根於一座不知名的深山數千年。
結果在柳尋笙怔忡之際,一輛黑色的賓利緩緩在他身邊停下, 然而當車窗降下後,露出的面容卻不是柳尋笙想見的那個。
“誒,柳老師?”阮頤鳴笑眯眯地和柳尋笙打招呼,熟稔得就好像他們是認識多年的老友,“又遇到你了呀,我們可真是有緣,好像我每次回家時都會碰上你。”
柳尋笙不是很想理他:“是啊,連試鏡都能遇到。”
在《這家客棧什麽時候倒閉》試鏡棚裡碰到阮頤鳴那會,柳尋笙隻忙著擔心阮頤鳴會不會又靠黃悉直接搶他的角色,而忘了那時的阮頤鳴根本就不應該出現——他應該在拍黃悉幫他安排的那個校園電視劇,飾演裡面的男主。
於是柳尋笙問他:“我記得阮老師最近好像在拍電視劇吧?怎麽就回家了呢?是不是像我在《鸞鳳和鳴》裡一樣鏡頭少,所以很快就拍完了。”
阮頤鳴笑著說:“那倒沒有,我鏡頭很多,只不過黃先生生日到了,所以我請假出來陪他幾天。”
“順便參加了下別的電影的試鏡?還沒過?”就在剛才,《這家客棧什麽時候倒閉》的演員名單全都出來了,上面沒有阮頤鳴的名字,所以柳尋笙才會這麽說。
阮頤鳴沒想到柳尋笙一副傻白甜很好欺負的模樣,實際上根本沒那麽蠢,還尖牙利嘴的怪會損人,臉上的笑容便有些僵。
不過他很快就想起柳尋笙丟了《夜魔》裡渺淼角色時,嗤笑一聲又繼續道:“過了。我過了《夜魔》的試鏡啊,飾演裡面的男歌手渺淼,聽說那個角色他們本來想讓你柳老師你演的,唉,真是不好意思,好像你《這家客棧什麽時候倒閉》的試鏡也沒過吧?我這裡還有黃先生給我找的其他劇本,但是我沒檔期了,要不然我把劇本給——”
“我也過了呀。”
柳尋笙打斷他的話。
“什麽?”阮頤鳴一時半會沒反應過來。
柳尋笙就給他詳細說道:“我過了《這家客棧什麽時候倒閉》的試鏡,飾演裡面的柳小絮,演員名單都出來啦,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麽沒有檔期去拍攝《夜魔》?”
這次輪到柳尋笙說話時笑眯眯了,不過他懶得和阮頤鳴多講,說完這句話後就走了,丟下一句:“我就不打擾阮老師你和黃先生過生日了,秦先生也約了我出門吃飯,拜拜。”
阮頤鳴沒再拉著柳尋笙聊天了,臨走前柳尋笙只聽到他小聲地嘀咕了一句:“但、但這不應該啊……”
什麽不應該?
柳尋笙聽著這話也在心裡納悶,他不應該通過試鏡嗎?柳尋笙想了會沒想出個所以然,又覺得自己反正已經過了試鏡,就不再糾結於這件事,回到別墅安靜等著秦猙回家接他。
到家後柳尋笙還特地看了一眼鳥籠,結果他卻發現阿松就在鳥籠裡?!
“阿松你什麽時候回來的?”柳尋笙扒到鳥籠面前盯著,籠裡的小肥鳥對著他“啾啾”兩聲,翻譯成人話就是“我沒離開過呀”。
而范阿姨也替阿松說話道:“小柳,阿松它沒跑出別墅,它跑到廚房米堆裡去了,難怪你出來時沒看到它。”
“不可能。”柳尋笙立馬否認,就先不提黃櫨他們看到了阿松,就算文琿莊園附近還有其他銀喉山雀,它們也不會深冬雪天裡外出飛行,更別說阿松現在又變公了!
它又不是隻母鳥了,現在又變回公鳥了!還和母鳥時長得不太一樣!
“黃櫨他們明明說……”
門鎖轉動的聲音打斷柳尋笙的話,他回頭一看是秦猙回來了。
“笙笙。”
柳尋笙噠噠跑到秦猙面前:“秦先生你回來啦。”
“嗯,你準備好了沒有?”秦猙站在暖氣出口,以驅散自己身上的寒意,“我們現在可以出門去吃飯了嗎?”
既然阿松沒事,那就算了吧,管它是公是母。
柳尋笙是朵分得清輕重緩急的花,當即就把阿松拋到腦後,去拉秦猙的手,答應道:“我已經準備好了,秦先生我們走吧。”
“那就麻煩范姨你守家了。”
秦猙交代完范阿姨一些事後就牽起柳尋笙走了,帶著柳尋笙去了沈家開在岺城的雲州酒店。
以往他們兩人外出吃飯時,都是柳尋笙定的地點,還是去吃西餐,今天第一次來到這種古色古香,仿若桂殿蘭宮的地方,以至於柳尋笙站在門口愣愣出了會神。
秦猙隻當柳尋笙是在驚訝,給他打了把傘擋雪:“我們進去吧?”
柳尋笙卻沒挪動腳步,他仰頭望著雲州酒店詢問秦猙:“秦先生,這裡是客棧嗎?”
“現在是叫酒店。”秦猙說,“不過放到古時候,也應該叫做客棧吧。”
柳尋笙走在秦猙身邊,緩緩進入雲州酒店,低喃道:“好熟悉的感覺……”
秦猙聞言問他:“笙笙你之前來過雲州嗎?”
“沒來過,秦先生我不是和你說過我以前好像是住在一個客棧裡嗎?”柳尋笙和秦猙說,“我不是一開始就住在那裡的,我也是被人帶進去的,所以我就覺得現在這一刻有些熟悉。”
“那你還是可以恢復以前的記憶的。”秦猙道,“這是好事。”
“是呀。”柳尋笙興奮地看向秦猙,“我不太喜歡記憶缺失的感覺,秦先生你有什麽記憶是想不起來的嗎?”
秦猙沒有立刻回答柳尋笙的問題,而是沉默著,幾秒後才回答他:“有吧。”
柳尋笙又問:“是什麽記憶呢?”
這次沒等秦猙開口,雲州酒店的前台經理就朝著他們兩人走來,秦猙從口袋裡掏出自己在雲州的貴賓卡,正想和前台經理說自己預定了房間,結果前台經理都沒注意看他,而是眸光熠熠,徑直地朝柳尋笙走去:等走近看清柳尋笙的面容後,她眼睛更亮了,睜大雙目聲音激動道:“請問您是柳尋笙,柳先生嗎?”
這人是自己的粉絲?
柳尋笙的第一反應是這個。
柳尋笙在網上見到粉絲們路遇明星的激動模樣時,還幻想過等自己名氣大了以後,說不定也能享受到這樣甜蜜的煩惱。沒想到甜蜜的煩惱來的這樣快,柳尋笙調整著自己臉上的表情,露出一個他自認為最好的笑容,輕聲道:“是的。”
之後這位粉絲就應該拿出紙筆要他簽名了吧?或者合個影?
結果柳尋笙想的這一切都沒發生,前台經理只是恭敬地朝他鞠了下躬:“七小少爺!”
柳尋笙:“……你在叫我嗎?”
前台經理沒抬頭,依舊以最尊敬的態度和他說:“請問我有什麽能夠幫到您的嗎?”
秦猙把自己的卡遞到她面前:“我預定了房間。”
“噢是秦先生啊。”前台經理一瞅秦猙的卡,再抬頭看看秦猙,終於認出了自家老板的老朋友,“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請跟我們來。”
秦猙定的房間在雲州樓頂,是座玻璃暖亭。
進電梯後柳尋笙抱著秦猙的胳膊,還有些傷心:“原來不是我的粉絲呀……”
雲州是沈家的產業,所有員工都認識沈家人的臉,沈家人來這住刷臉就行,柳尋笙應該進入沈家族譜後也被雲州員工記住了臉,才會有這麽一出。
秦猙聽見柳尋笙的悄悄話,有些好笑:“我不就是你的粉絲嗎?”
“秦先生是男朋友。”柳尋笙搖頭,“和其他粉絲還是不一樣的。”
秦猙垂眸輕笑,唇角上揚弧度越發深:“那你想不想,把‘男朋友’這個身份升級一下?”
“升級?”
“比如說——”電梯門打開後,秦猙拉著柳尋笙的手走出去,“變成‘老公’?”
電梯外通往的暖亭的路上,並排放著一包包麻袋。
這些都是秦猙準備的求婚“聘禮”,來自全國各地不同的土壤,當然全國那麽多地方,每個地方土質都不一樣,秦猙今天選來的這些都是比較有代表性的。
“喜歡嗎?”秦猙問柳尋笙,“和我在結婚後,這些都是你的了。”
作者有話要說:秦總:有老公之後,這些就都是你的了。
笙笙:那我想多要幾個老公。
秦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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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第 105 章
秦猙覺得他有時候給柳尋笙太多自由了。
反正小牡丹都答應和他在一起了, 這種時候他就該強硬一點,等什麽小牡丹存彩禮錢,反正左右不就是結婚嗎?換他出彩禮錢也是一樣的。
況且他要娶小牡丹還不用花什麽“錢”。
畢竟柳尋笙“喜歡錢”的本質就是為了和他結婚, 如果不用錢也能結婚, 小牡丹肯定會喜歡這些肥土勝過錢。
“這些是我的彩禮。”
秦猙站在柳尋笙身邊開口說道。
而此刻的柳尋笙也確實被這些土給勾得神魂顛倒, 連眼神都挪不開了:“秦先生, 是不是只要我們結婚了, 這些就都是我的嗎?”
秦猙笑了笑, 繼續勾.引道:“是,而且還會有更多。”
柳尋笙迫不及待:“那我們現在就結婚吧!”
秦猙:“……”
他婚戒還沒拿出來呢。
小牡丹果然被肥土迷昏了神志, 連這種話都說得出口。
不過剛說完沒幾秒, 柳尋笙可能也覺得自己太急色了,努力讓自己清醒一些,艱難地把目光轉向秦猙, 和他說:“那秦先生, 是不是你準備彩禮的話,我準備嫁妝就好了?”
“原來你原本是想讓我備嫁妝的啊?”秦猙聽到這才聽懂柳尋笙的結婚邏輯。
小牡丹估計還是以前的固有思維, 覺得成親就是彩禮聘禮嫁妝備齊,還要得到雙方親人的祝福——雖然這也確實是現代大部分普通人的婚姻流程,但也也有別的情形存在。
“嗯嗯。”柳尋笙也確實就是這樣想的,“結婚不都是這樣的嗎?”
秦猙輕輕搖頭,從口袋裡掏出他早就準備好的對戒:“其實只要兩個人真心相愛,再加上九塊錢就夠了。”
“九塊錢?”柳尋笙有些疑惑。
秦猙給他解釋:“去民政局辦結婚證。”
柳尋笙更加不解了:“可是我查過了,我們兩個領不了證。”
秦猙:“……”
國內目前確實不支持同性結婚□□,別的情侶可以花九塊錢結婚,他們不行。
秦猙又道:“那我們手寫一個證書。”
“秦先生,做假證違法的, 被發現後你要被抓起來的。”柳尋笙很擔心秦猙被抓走,他走上前從秦猙手裡接過戒指,低頭看了一眼後,忽然驚呼,“咦,這戒指?”
“怎麽樣?”
秦猙還以為柳尋笙喜歡這個戒指的款式,因為這對戒指從外表看雖然只是平平無奇的鉑金戒指,可在內環,卻全刻著一朵雕工精細,栩栩如生的昆山夜光。
若不是親眼所見,柳尋笙也很難相信竟然有人能在這麽窄細的指環上刻出這樣逼真的牡丹花。
柳尋笙問他:“這上面刻的是我嗎?”
“對,我讓人刻的你。”秦猙將戒指戴到柳尋笙的無名指上,尺寸不大不小,正合適。
旁人可能會覺得戒指上刻朵牡丹花也太俗了,但柳尋笙卻很心儀這枚戒指,對著月光欣賞了會,高興道:“那秦先生我們現在就算是結婚了吧?”
秦猙失笑道:“算是訂婚。”
其實這個求婚儀式他覺得做得都不怎麽好,然而他不喜歡有人太多,小牡丹最愛的又只有肥料和土,來場煙花求婚或許很浪漫,但秦猙可以肯定,比起煙花,小牡丹更喜歡這裡擺放的九百九十九包土。
所以秦猙打算等求婚成功後,他再挑個良辰吉日舉辦一場婚禮,那才算是真正的結婚——即使他們領不了證,那也是結了。
秦猙覺得這樣挺好的,結果小牡丹不願意了。
“可我看電影裡別人戴上戒指就算結婚了,秦先生你也快戴上。”柳尋笙警惕地捂著手上的戒指,像是生怕被人奪了去似的,又從秦猙手裡拿走另外一枚對戒,要給秦猙戴上。
之後柳尋笙握著秦猙的手,鄭重道:“我宣布,我們現在就結婚了。”
秦猙很懷疑,小牡丹這麽急切和他結婚重點還是想要這些土,所以他和柳尋笙說:“不用急著結婚,訂婚以後,那些土也是你的。”
“誒?”柳尋笙聞言果然呆了下。
“那也不行,就要結婚,已經結了。”柳尋笙耍賴似的粘到秦猙身邊,還把自己的銀行卡上交了,“秦先生這些是我的嫁妝,你收好。”
他還“警告”秦猙:“反悔也沒用了噢。”
秦猙拿著銀行卡,只能被逼婚:“好,那就結了吧。”
柳尋笙還惦記著秦猙給他的彩禮:“那這些土……”
秦猙道:“等會回家我就讓人幫你拉回去。”
“今天真是個好日子呀。”柳尋笙心滿意足,都開始哼歌了。
秦猙本來還在雲州酒店訂了餐,可那些精美的佳肴被端上來後,柳尋笙吃著它們時眼睛望著的卻是地上裝土的麻袋,這可能就是所謂的吃著碗裡望著鍋裡吧。
而今晚秦猙和柳尋笙也沒回家,就直接在雲州酒店住下了。
“偶爾出來住的感覺還不錯。”柳尋笙躺上酒店的床後還顛了兩下,“秦先生,這裡的床也很舒服誒。”
秦猙坐在床沿邊,總覺得他和柳尋笙“結婚”結的太平靜了,感覺和沒結時也沒什麽區別,不過轉念一想,好像他們很早之前就過上老夫老妻的生活了。
除了沒有夫妻生活以外。
現在秦猙望著呈大字橫在床上的柳尋笙,見柳尋笙滿目乾淨,心中也沒什麽綺念,只是問他:“笙笙,你之前一直在準備彩禮,是打算娶我嗎?”
“不啊。”柳尋笙搖頭否認道,他躺在床上仰頭看著秦猙,也不起身,就拱著身體往前蹭,最後將腦袋枕在秦猙的腿面上,摟著秦猙的腰身認真道,“我想養你,秦先生你只是個普通人,只需要好好享受生活就可以了,我也能掙錢,笙笙會好好養你的。”
這輩子秦猙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想養著他這種話。
不過說實話,以柳尋笙目前掙錢的程度來說,養他確實沒什麽問題,因為他和柳尋笙的日常開銷其實都不怎麽大,他一直以來過的也是這種清心寡欲的生活。
畢竟秦猙對什麽都沒太大的欲.望——包括對柳尋笙也是。
然而他的身體卻沒有任何問題,這個年紀的男性該有的正常生.理反應他都有。
可他就是沒欲.望。
這可能是病,也可能藥物影響,畢竟他以前吃的那些藥會最大程度壓製人的欲.望,只會讓人感覺平靜,或是無端的傻樂。
以前秦猙覺得這樣也沒什麽不好,因為他覺得就算沒有性,也不代表著他不愛柳尋笙。
況且看柳尋笙的樣子他也根本就不清楚“性”這件事,秦猙實在沒有辦法在柳尋笙什麽都不懂的情況下讓他接觸這種事情,更何況,秦猙心裡始終還是記著終有一日他會老死,他是要離開柳尋笙的。
所以秦猙一直都覺得沒有欲.望或許也是件好事,就讓他和柳尋笙保持現狀,這樣等到他離開的那天,柳尋笙或許不會那麽傷心。
然而秦猙高估了自己耐性,也低估了柳尋笙勾.引人的能力——也不知道這不是妖精的特性,柳尋笙他天生就有著蠱惑人心的資本,躺在床上的動作不像是一朵如雪純淨的昆山夜光,反而像是隻貓,就喜歡黏著你蹭來蹭去。
秦猙被他抱住腰身後就沒法動彈了,偏偏柳尋笙不老實,秦猙甚至能感覺到他溫.熱的吐.息落在自己身上時帶來的暖意,驅使著他想索取更多。
於是秦猙很快就僵住了身體。
柳尋笙臉上還是一副無辜無知的神情,可就是這樣的神色最勾.人。
“……笙笙。”秦猙發現小牡丹好像還沒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就啞聲開口想要柳尋笙換個姿勢坐,自己也好調整位置隱藏身體的變化。
但秦猙話還沒說完,柳尋笙就忽然倏地坐起,和秦猙興奮道:“對了,秦先生,現在我們結婚了,我可以讓你看看我真正的生.殖.器官了!”
嗯?
說不期待那是騙人的。
可秦猙真的還沒準備好,今天結婚就已經夠倉促的了,他不想和柳尋笙的第一次也這麽倉促,而且來日方長生,他不記急在這今時一朝。
於是秦猙委婉地和柳尋笙說:“笙笙,會不會太快了?”
柳尋笙聽不懂秦猙在說什麽:“什麽太快了?”
“就是看你……那個。”秦猙望著柳尋笙不見一絲邪念的眼睛,不好說出比較露.骨的話,“我都可以,但我怕你不願意,或許我們可以等到把婚禮舉辦完之後再看。”
“這有什麽不願意的?”柳尋笙反問秦猙,隨後耳根還有點紅,小聲說,“再說看都不算什麽呀,其實你都已經……碰過好多次啦。”
秦猙:“?”
什麽時候碰的?這麽重要的事他怎麽一點印象都沒有?看可能是看過的,想當初小牡丹剛化出人形那會渾身都是光.溜.溜的,而那個東西雖然小,但也還是有的。
還沒等秦猙回憶起他到底在什麽時候碰過,柳尋笙就一拍床鋪,蹙眉喪氣道:“哎呀,可是今天我的生.殖.器官放在家裡了,我們今天不回家,得等明天回去才能看到。”
秦猙:“???”
“笙笙。”秦猙終於發現,他和柳尋笙說的好像不是一個東西。
柳尋笙應道:“嗯?”
秦猙問他:“你真正的生.殖.器.官到底是什麽東西?”
“就是我本體的根芽呀。”柳尋笙耳根更紅了,還用看流氓的眼神盯著秦猙,小聲哼哼,“你給我換土的時候每次都碰到,你是不是故意的呀?”
作者有話要說:笙笙:你非禮我很久了,是我給你自由過了火。
秦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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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第 106 章
被人碰花柳尋笙覺得沒什麽, 畢竟花開出來就是要給旁人看的。
但他的根芽是埋在土裡的,而且比花朵枝葉都敏.感多了,被人輕輕摸一下柳尋笙就受不了了, 他對比人類了之後, 就覺得那是自己的真正的生.殖.器.官。
年拋的花朵就算了吧。
而一心好好養花, 對柳尋笙本體絕對沒有任何非分之想, 清心寡欲許多年的秦猙結果卻在這時被扣了頂“吃花豆腐”的黑鍋。
秦猙沉默著, 想開口給柳尋笙解釋, 幾乎所有的高級植物生.殖.器.官都是它們的話,這是經過科學驗證的——可他不好和一只花妖講科學。再說那是柳尋笙的身體, 他想哪裡是他的生.殖.器.官, 還不是由他說了算?更何況秦猙感覺多說就像是在辯解。
罷了罷了,小牡丹覺得是就是吧。
於是秦猙直接道:“是,我就是故意的。”
畢竟在這種情況下, 不承認就仿佛是狡辯, 那不如承認,他倒是要看看如果他承認他是故意的, 小牡丹會有什麽反應,說不定之後就不止是耳根紅了,整張雪白的臉都會紅透吧?也不知道他臉紅成這樣,本體會不會也跟著一塊變紅?
秦猙如此這樣猜想著。
結果柳尋笙確實臉紅了,但這股紅勁,不像是害.羞,反而有些像……興.奮?
他朝著秦猙伸出手,掌心朝上,細.白的指尖勾了勾,聲音帶著些難以藏匿的激動, 開口道:“那秦先生,你也給我摸.摸你的吧,而且要多摸幾次,把你.摸.我的次數補回來,這樣才公平。”
秦猙:“……”
這是什麽品種的假花啊?
他以前那個容易臉紅,古板保守的小牡丹哪去了?
“睡覺了。”秦猙拉起被子將兩人裹住。
柳尋笙在被子裡撲騰掙扎著:“可是我還沒摸秦先生你的生.殖……”
秦猙摁住他:“這個等婚禮結束後再說。”
“不行!”柳尋笙不同意,開始和秦猙討價還價,“那今晚先摸一次可以嗎?”
“……”
柳尋笙還威脅上了:“不摸我今晚就睡不著了。”
“……”
秦猙做夢也沒想到自己還能有被人這樣威脅的一天,也沒想到哄人睡覺還要把色相也給一起搭上,但要是不同意柳尋笙說的話,秦猙估摸著他今晚也別想睡了。
沒辦法,秦猙最後只能選擇“屈辱”的投降。
雖然中途柳尋笙一度想要後悔,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