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猙沒收了他和柳尋笙婚姻中最大的敵人——份子簿。
然後準備開始他們的洞房花燭夜。
不過在開始洞房前柳尋笙給他遞了一顆藥丸子。
這顆藥丸和以前柳尋笙給秦猙吃的都不一樣, 通體雪白,隱隱散著月華一樣的銀白光輝,就好像夜明珠似的。
有了柳尋笙之前偷偷給他吃花瓣的前車之鑒, 所以秦猙一見柳尋笙又掏出奇奇怪怪的藥丸子時, 立馬就警惕道:“這也是用花瓣做的嗎?”
“是的。”柳尋笙嘿嘿笑著,怕秦猙不想吃還挑著藥丸的好處給他講,“這個對你身體很好的, 吃了可以強身健體, 延年益壽, 再活五百年。”
柳尋笙是和秦猙講過多捐款他可以獲得很多精粹的靈力,但他沒細說這些靈力可以用來幹什麽, 所以此時他聽柳尋笙說吃了藥丸就能再活五百年也沒多想, 隻當是柳尋笙哄他吃藥丸的甜言蜜語。他想的是這藥丸和能讓他不做夢的那些丸子功效應該都是一樣的, 可以凝心精神, 因此沒多想就吃了。
而這顆藥丸到底能不能延年益壽秦猙目前還不知道, 可它能夠“強身健體”的功效秦猙是領略到了。
以前他和柳尋笙過夜生活時, 雖然他們玩的次數也多,但是他從來沒讓柳尋笙累過,第二天柳尋笙神采奕奕就像是采夠了精氣, 別提有多精神了。
秦猙為了不讓自己有挫敗之感, 只能安慰自己人和人的體質都不能一概而論,更何況是人和妖的?
但這一切,在今晚他吃了柳尋笙給的那顆藥丸以後都被改變了。
才第二次時柳尋笙渾.身就水汗.淋.漓, 脖頸緋紅地和秦猙商量:“秦先生……今天結婚好累喔, 我們睡覺吧?”
秦猙挑眉,嘲笑他:“婚宴都是我和沈聽弦操心的,你就晚上數了個錢, 有什麽好累的?”
小牡丹被拆穿了,惱羞成怒,叫道:“亂講,我還幹了好多事呢!”
可具體幹了些什麽事,小牡丹卻說不出個所以然。
秦猙好笑不已,不過笑完之後,他又湊近柳尋笙的耳朵,問他:“笙笙,你是不是嫌棄我?”
才給我吃這個“強身健體”的藥丸子?
當然最後面這句話秦猙怕柳尋笙太過羞惱咬他,沒問出來。
小牡丹聽了他這句話後卻小聲哼哼著,茫然道:“嫌棄你什麽呀?”
秦猙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盯著柳尋笙仔細看了一會兒,他見柳尋笙神色略顯困惑,眼睛中也滿是疑問,不像是在撒謊的樣子,了然道:“哦,那你就是覺得還不夠。”
柳尋笙:“?”
怎麽越來越聽不懂了,什麽不夠?
偏偏男人還罵他:“色花。”
柳尋笙:“??”
他的花瓣沒有顏色呀,是白花瓣呢。
秦猙又動了起來:“還口是心非說累了困了想睡覺。”
柳尋笙:“???”
他是真的累了!
柳尋笙不僅身體累,心也累,第二天還起不了床,秦猙想叫他起來吃早飯時柳尋笙扒著枕頭和被子不松手,求他道:“嗚嗚我要再睡一會兒……”
秦猙見柳尋笙真的起不來,只能自己一個人先下樓吃早餐,打算等柳尋笙睡到自然醒後再給他弄吃的——雖然照這個趨勢來看,等柳尋笙起床大概就可以直接吃午飯了。
隨便吃了點東西後,秦猙就抓了一把飼料小米打算去喂阿松。
剛一走近籠子,秦猙就看見阿松在籠子外頭用鳥喙拆著柳尋笙乾爹給它送的紅包——大概是覺得在籠子裡不方便才跑出來的。
不過這鳥也是稀奇,居然能自己開籠子,見秦猙都走到它身邊也不害怕,抬頭瞥了秦猙一眼就視若無人地繼續拆紅包。
可等到紅包口子被打開後,秦猙卻發現阿松這個紅包裡頭和其他裝的東西不太一樣。
其他人紅包裡頭裝的都是一張銀行卡,體積小,也很輕,然而阿松的紅白裡頭裝著的確實是粉紅色紙幣,但瞧著卻有些像□□?
秦猙伸出手,想要看得更仔細些,可他剛將紅包裡的紙幣抽出一截,就被阿松用翅膀扇了幾巴掌。
隨後阿松便警惕地叼著紅包跳回籠子中,再用鳥喙把籠子關上,動作行雲流水極為熟稔,明顯是有過很多次的實踐才這樣專業。
但就算只是一眼,秦猙也看清了阿松紅包裡的東西。
那是一張來自天地銀行壹萬億整面值的冥幣——乾爹這真是下了大手筆啊。
然而秦猙搞不懂他為什麽要給一隻鳥送冥幣,看阿松的樣子,它似乎還很喜歡這張冥幣。
看不懂秦猙就不看了,轉身回樓上打算再陪柳尋笙睡個回籠覺。
秦猙沒看到的是,他剛轉過頭,阿松便放下了冥幣,烏溜溜的眼睛盯著他看,直到他的身影完全消失,阿松才垂下頭,像是在歎氣。
新婚最是甜蜜,尤其是在身體好的情況下。
秦猙連班都不上了,就在家裡和他以前口中所說最庸俗的“小牡丹”恩恩愛愛,到底還是逃不過真香的定律。
最後還是柳尋笙先受不了,覺得自己真就是挖坑埋自己,好不容易逮著了空子就衝到了譽頌公司總部找蘇千惠,想叫蘇千惠給他安排新工作。
畢竟別人結婚都要出好大一筆錢,他結婚反倒富裕起來了,搞得柳尋笙都有些糾結自己到底要不要去拍爛片,還是繼續挑著好劇本去演裡頭唱歌唱得最好的那個角色。
不過等到了公司之後,蘇千惠就替他解決了這個煩惱。
“這些都是聽說你願意接戲後送來的劇本。”蘇千惠將一大摞劇本放在柳尋笙面前,看上去起碼有一斤重的樣子。
柳尋笙震驚:“這麽多啊?”
“對,都不是什麽好劇本。”蘇千惠點頭,同時安慰柳尋笙,“放心吧,沒有外景的,你曬不到太陽。”
柳尋笙也是演過好劇本——的小配角的人,所以他對劇本的好壞也有一定的辨別能力,因此翻看了幾個劇本後,他就委婉地問蘇千惠道:“蘇姐……就沒有好點劇本啦?”
“好劇本有,你演不了。”蘇千惠歎著氣拍他肩膀道,“不是每個好劇本裡都有一位唱歌唱得好的角色的。”
“也是,算了,賺錢要緊。”由於自己的演技,柳尋笙立馬就想通了,“那就抓鬮吧。”
反正都是爛片,無所謂哪個好哪個不好。
柳尋笙抓了一個劇本就準備回家鑽研,蘇千惠也和他說會幫忙聯系劇組那邊。
誰知回去的路上,柳尋笙剛出電梯準備給自己戴上口罩時,迎面忽然走來一個女人。
“柳老師——”
她臉上掛著甜甜的笑容,可看著她這個樣子,柳尋笙的腦海中浮現的首個詞語卻是——口蜜腹劍。
來人不是誰,正是柳尋笙避之不及的卞月瓊。
“柳老師好久不見呀。”卞月瓊很自來熟地和柳尋笙打招呼,仿佛他們是多年好友似的,“你今天來公司是接劇本的嗎?”
壞了,之前蘇千惠和他說卞月瓊去外地拍戲了,柳尋笙才敢肆無忌憚地來公司裡頭。等來習慣之後,他卻忘了問蘇千惠卞月瓊拍完戲沒有。
眼下來看,卞月瓊可能已經回公司有段時間了,而且估計一直在瞞著消息,就等著在這攔他呢。
卞月瓊和他搭話的地方就是公司大廳,這裡人來人往卞月瓊應該不敢在眾目睽睽之下對他做點什麽,可這也導致了柳尋笙不好跟她撕破臉皮,或者假裝沒看到她徑直離開。
所以柳尋笙只能很冷淡地回她:“是的,卞小姐有什麽事嗎?”
卞月瓊往他的方向走了兩步:“是這樣的,我這邊有部電影男二還沒有定下,想請柳老師您來飾演這個角色。”
柳尋笙後退三步,差點就退回電梯裡去了,擺手拒絕道:“可是我演技不好,也沒有檔期。”
“沒關系,我知道您演戲隻演劇裡唱歌唱的最好的那位。”卞月瓊早就打探好了一切,也似乎是鐵了心就想讓柳尋笙飾演她電影裡男二的角色,說的話也非常卑微誠懇,“這部電影不會耽誤您多少時間的,或者等您什麽時候有空,我們再商量可以嗎?”
“抱歉,我真的沒空,謝謝你的好意,我還有事,就先走了。”柳尋笙還是搖頭,他把墨鏡和口罩戴好,防曬傘也掏了出來。
說完他就離開了譽頌一樓的大廳,沒去管她身後的卞月瓊是個什麽反應。
反正不用想也知道,肯定就是網上一輪髒水洗頭和無中生有的謠言汙蔑,柳尋笙可從來沒把這些黑子的罵語放在心上過,黑子再猖狂也不可能順著網線過來打他,就算真的過來了——誰打誰還不一定呢。
柳尋笙哼著歌,很猖獗地回家了。
結果一見秦猙就開始發蔫,還問秦猙:“秦先生,你已經在家休息好久了,什麽時候才去上班呀?家裡都快揭不開鍋了。”
說完還暗示道:“我都要去上班了呢。”
秦猙又氣又好笑,挑眉問他:“笙影帝接了劇本,要去拍戲了?”
柳尋笙義正言辭:“我要賺錢養家呀。”
“發現了。”秦猙頷首,“難怪最近有人找我。”
秦猙和柳尋笙的關系沒有刻意保密,也沒有刻意公開過,婚宴過後他公司許多員工也都發現他手上多出的婚戒,不過礙於秦猙冷漠的性子,沒有人敢直接問他,只能從薛秘書那裡偷偷打聽秦總是不是結婚了。
這些都沒什麽,有問題的是開始有導演找上秦猙,想讓他投資自己的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