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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詬病》第77章
方醫生在離開病房之前,看了紀望一眼。紀望本想起身,識趣離開。但他的手被祁薄言拉著,祁薄言盯著他手上的傷口,沉著臉不說話。

 “小南,你去給紀先生處理一下傷口。”方醫生對身旁的男護士道,又同紀望說:“紀先生,如果想要心理谘詢,我院有專門的谘詢師提供幫助。”

 這是高級私人療養院,別說心理谘詢師了,就是哪個病人想吃法式大餐,都會有專門的廚師給他做出來。

 病人家屬心理出現問題,是常有的事情。

 尤其是精神分裂的家屬,每次以為病患能好起來,結果再次複發。反覆地從希望到失望,是件非常折磨人的事情。

 家屬每當這種時候支撐不下去,便要學會向他人尋求幫助。

 紀望衝方醫生笑了笑:“不用了。”

 方醫生沒強求,這才剛開始,不願接受幫助很正常。

 他也沒提讓紀望出去的事了,剛才小南過來跟他說這邊情況的時候,祁薄言那句明晃晃的威脅他聽見了。

 祁薄言是他的病人,從前也在他這裡治療。知道這人的脾氣得順著來,方醫生說:“紀先生,你可以再留一下小時。”

 紀望手上的傷很好處理,皮肉傷,清潔後再貼上繃帶。

 祁薄言就坐在旁邊全程看著小南的一舉一動,如果目光有實質,紀望的手都該別他盯穿了。

 處理好傷口,小南便識相地提起藥箱離開了病房,還順手幫他們關上門。

 門關上後,紀望便輕輕地歎了口氣。

 他伸手揉了揉愈發疼的太陽穴,卻聽見一道沙啞的聲音,是祁薄言的:“對不起。”

 紀望微驚,他不明白祁薄言為什麽要跟他道歉。

 祁薄言看著他的手:“我不生病就好了。”

 紀望鼻頭一酸,他:“你說什麽呢,生病又不是你能控制的事。”

 祁薄言沒抬頭,紀望便從椅子下來,蹲在祁薄言的輪椅前,要祁薄言看著他的臉:“你放心,方盛雲說的那些話,我一個字都不信。”

 祁薄言盯著紀望焦急的臉:“以後別受傷。”

 “為了我,更不要。”祁薄言露出疲憊神情,他現在的身體本就不允許他說太多話。

 電療的後遺症非常不適,他是強撐到現在。

 紀望抓著祁薄言的手貼住自己的臉:“我知道了,下次不會。”

 “我抱你到床上休息好不好?”紀望說。

 哪知祁薄言竟然把手從他臉上抽了出來,直接拍下身後的呼叫鈴。

 紀望還以為祁薄言不舒服,難道幻聽又出現了?他現在不是在祁薄言面前嗎?又冒出一個“他”?

 有些話說出來,別人大概會以為他有問題。

 但他實在很不喜歡祁薄言的“幻覺”,他討厭祁薄言深愛這個“幻覺”。哪怕這個幻覺是祁薄言想象出來的他,也不可以。

 護士來得很快,皆以為是祁薄言出了問題,怎知一進病房,祁薄言就指著紀望:“發燒了。”

 紀望摸了摸自己的額頭,自認為溫度都還好,不過的確頭疼,且心煩意亂,現下連跟祁薄言好好說話,都有點費力。

 他不想讓祁薄言看出來他被方盛雲動搖了。

 現在的祁薄言本就生病,還很敏感。如果他再表現出不對勁,怕是會影響祁薄言的病情。

 紀望盡力忍耐,甚至在祁薄言面前都演起了戲。

 護士給他測了體溫,看到溫度倒抽一口氣:“都三十九度了,你沒感覺到不對嗎?”

 紀望:“能打退燒針嗎?我下午還有別的事情。”

 護士:“這種情況還是輸液比較好,其他事能推一推嗎?”

 “輸液,在這輸。”不等紀望說話,祁薄言已經安排下來。

 紀望最後還是給紅姐去了電話,說自己現在正發著高燒,下午的拍攝能不能延期一個小時,他打完針就趕過去。

 下午的拍攝是一款遊戲的代言,紅姐拿到這個代言已是不易,據說是資方那邊看了他在祁薄言mv裡的形象,覺得合適。

 連紀望都覺得這個理由不靠譜,有祁薄言在旁,資方竟然能看見他?

 紅姐一句話說穿了真相:“他們請不到祁薄言,祁薄言的檔期應該都排到明年了吧。”

 不過那已經是訂婚緋聞出來以前的事了,不知道現在,祁薄言的形象以及後續資源,會不會受到影響。

 紀望滿腹心事,連祁薄言什麽時候把他推到床上,都不知道。

 貴賓病房的床很大,能容納兩個人躺下。

 紀望轉過身,面朝祁薄言側躺著:“這裡的護士都簽過保密協議的對嗎?”

 要不然,祁薄言怎會做得如此明顯,幾乎明目張膽。

 祁薄言握著他手,眼睛半闔:“嗯。”

 “還是難受嗎?”紀望用還插著針的手,去摸祁薄言的臉。

 他們竟然都病到一張床上,實在有點淒涼。

 “我的愛人真好看啊。”紀望柔聲道。

 那天,他第一次看見祁薄言被綁在床上。

 祁薄言哭著求他別看,他知道祁薄言的意思。他不覺得生病的祁薄言難看,也不會害怕,看到這樣的祁薄言,能感受到的只有心碎和難過。

 這樣的情緒,紀望已經壓抑了好幾天,即使是現在,仍舊無法消解。

 祁薄言閉上眼,唇角輕輕勾起,弧度不大。

 等祁薄言一覺醒來時,身旁的紀望已經不在了。他慢慢坐起來,碰著自己好像還殘余著紀望掌心余溫的臉,垂眸不知在想些什麽。

 李風推門而入時,就是看見這樣的畫面。

 “紀老師已經走了,小旭過來接他。”李風從包裡拿出好幾本書,放在了祁薄言床頭,用來給他打發時間:“剛才我在方醫生那邊確定過了,他說你這次可能不需要住一個月的院這麽久。”

 “方盛雲那邊已經發了公告了,他們否認了訂婚的事情。”

 “公司決定要向最早爆料的那幾個大號發個律師函,表面上警告一下,給粉絲一個交代。”

 李風拿出平板,目錄地點開了數個文件:“這是要發微博的文案,你看看,公關部那邊給了三個方案,你選一個。”

 祁薄言沒什麽力氣地靠在那裡:“我才做完mect。”

 意思是李風這時候就讓他處理這樣多的事情,很為難他。

 李風把平板收了回來,病房裡安靜了一陣,李風忽然道:“方醫生說你這次複發不嚴重,病情及時得到控制,而且治療效果比任何一次都好。”

 “我看你今天早上還有精力和方盛雲先生單獨談話,要不然那邊也不會給出這樣的回應。既然要開始解決這件事,索性一次性把工作都做完吧,輿論這事等不得。”

 祁薄言無言地注視李風一會,伸手接過了平板,看上面的公關文案。

 李風:“祁爺……昨天你是真的聽到了幻聽嗎?”

 祁薄言敲在平板上的指腹一停,很快便將方案選好了。

 他把平板往李風手裡塞:“你知道我有多害怕電療。”

 無麻醉的電療,簡直讓人生不如死。

 這種恐懼與陰影,李風也有,隻一瞬間他就打消了所有懷疑。

 他看向祁薄言,疑惑漸漸散去。哪怕到現在,李風看到電療的儀器,都會心慌頭暈,更別提當初在那個醫院裡,體驗了電療次數遠比他多的祁薄言。

 祁薄言怎麽可能因為挽回紀望,再次讓自己回來感受這些。

 李風拿著平板:“紀老師狀況不太好。”

 “他看起來很擔心你。”

 祁薄言閉了閉眼:“等我好了,一切都會回到正軌。”

 李風希望如此。

 祁薄言眸色微黯道:“還有,方盛雲接洽的所有項目負責人,都去談一談。”

 李風錯愕一瞬:“你的意思是…… ”

 “問他們,選我還是選方盛雲。”

 ……

 剛結束了遊戲拍攝的紀望,正坐在場下補充葡萄糖,身上的溫度還沒退。止痛藥和感冒藥不能同時吃,讓他頭疼得不到解決。

 小旭快步朝他走來,彎腰對他說:“望哥,你讓我接的人,在外面了。”

 紀望點上根煙,用尼古丁緩解此時身上的難受。

 門外的人走了進來,穿著商務,外加風衣,是被小旭從公司接來的任燃。

 微信上,紀望幾乎是急切地要與他見面,都讓任燃感到吃驚了。

 紀望輕輕吐了口煙:“抱歉,需要提提神,不介意吧。”

 任燃走過來,問紀望也要了根,點上輕抽:“找我來是問訂婚的事?”

 “訂婚是真的,就算你不信我,我也只能告訴,那是真的。”任燃語氣平直,不帶任何煽動,也毫無情緒,就像在談論一個他已經不感興趣的事情。

 紀望掐滅了手裡的煙,眉心甚至沒皺一下:“六年前在那個包廂裡,祁天是不是因為我,才發現祁薄言是個alpha?”

 任燃吐煙的動作一停,緩慢地扭過頭來,看著紀望。

 紀望不知道今日,他問任燃到底對不對,但知道當年的事,除了祁薄言,就只剩任燃了。

 任燃瞧著他好一會:“誰跟你說的這些?”

 紀望:“你別管,你就說是不是?”

 香煙在他掌心裡握成一團,他面上仍是作出鎮定的姿態,不想讓任燃看出絲毫的不對勁。

 任燃用指關節壓了下眉心:“你在說什麽?祁天怎麽會因為你,知道祁薄言是alpha。”

 “那天我在包廂裡給了他一拳,他出血了不是嗎?”紀望直盯著任燃的臉,試圖分辨對方有沒有在同他說謊。

 等了好一會,任燃終於開口了。

 “不是,祁天不是因為你才知道祁薄言是alpha。”任燃沒有看紀望,只是凝視著地面,低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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