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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詬病》第76章
方盛雲說的這番話,目的就是為了讓紀望崩潰,如果紀望因此離開祁薄言,那就更合他的心意了。

 他與祁薄言的婚約,不能夠現在結束。

 什麽狗屁真愛,方勝雲從來不相信這些,他只相信利益所得,各取所需。

 其實方家最開始就想讓他放棄祁薄言,只因祁薄言不合適。

 何況對方還患有可能會遺傳給孩子的精神分裂,怎麽看都不是一個合適的聯姻對象。

 但方盛雲就要祁薄言,他救了祁薄言,祁薄言該感激他,而不是陰陽怪氣,這些年心心念念都是解除婚約,為了紀望。

 憑什麽?

 紀望到底有什麽好的。

 方盛雲審視著面前的人,憔悴英俊的臉,激烈動搖的神色,這都讓方盛雲很滿意剛才的一席話,所擁有的殺傷力。

 不過紀望臉上的動搖只出現了片刻,很快他就斂下眉眼,對方盛雲說:“你把這些事情告訴我的目的在哪裡?”

 “如果像你所說,是我親手把他推進了地獄,那我更應該用我的下半輩子為他負責。”紀望平靜道。

 方盛雲臉色微變,正想說些什麽,然後他目光一頓,筆直落向紀望身後,仿佛那裡出現了一位絕不該此時出現的人。

 紀望順著他的目光回頭,看見了面色蒼白,坐在輪椅上沉默地望著他們倆的祁薄言。

 祁薄言抬起手,對著紀望道:“過……來。”

 他說話還是很吃力,兩個字都說了好一會。

 誰也不知道祁薄言是什麽時候出來的,更不清楚他到底聽了有多久。

 紀望走過去:“護士去哪了?你現在能出來嗎?”

 祁薄言的手直接摸上了紀望的大腿,從他的口袋裡掏出了手機。

 紀望有點緊張,想要製止。因為祁薄言幻覺源於手機,醫生應該有囑咐開始治療的時候不要碰電子設施。

 可祁薄言的手那麽無力,紀望現在已經把祁薄言當成一個陶瓷娃娃,碰不得,生怕一碰就碎了,根本不敢和祁薄言搶。

 祁薄言點開他的手機,輸入密碼,並成功地敲出了一段話:他說的話,你一個字都不要信。

 看著這行字,紀望垂下眼,沒有說話。

 祁薄言抓住了紀望的手,沒什麽力氣地握了握。

 紀望輕聲安撫他:“我沒有信,先送你回病房好不好?”

 這時護士匆匆走來,看見祁薄言竟然靠著自己出了病房,大吃一驚。

 護士只是給病人拿張毯子,沒想到祁薄言能靠自己下床了,分明早上那會,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真是毅力驚人。

 祁薄言並沒有完全被限制行動,平日病人也是需要出去散步的,病床旁邊有輪椅,在祁薄言需要的時候,就由護士推他出去走走。

 如果後來症狀減輕些,藥物也不用下得這麽重,就能自己行動了。

 他把毯子蓋到了祁薄言腿上,看了看紀望與方盛雲二人,為難道:“方醫生有說過,近期病患不能跟家屬見面。”

 方盛雲盯著男護士:“你說的家屬是指他,還是指我?”

 男護士能上網,當然也知面前這三人的關系,簡直修羅場。這個問題他不想答,祁薄言單手拿著手機,又輸入了一段話:我想要跟這個人單獨待一會。

 給護士看清屏幕上的字後,他便抬手指了下方盛雲。

 護士猶豫不定,祁薄言繼續輸入:如果你們不聽我的,那我就立刻轉院。

 護士隻好說:“我先去請示方醫生的意思。”

 方盛雲走上前,低聲道:“看來你還沒有病壞腦子,知道現在最該談話的對象是我,而不是你的舊情人。”

 護士喊來了走廊上另一個女護士,讓她看著祁薄言,自己小跑著去找方醫生。

 紀望知道祁薄言手機上的話,不只是給護士看的,還是給他看的。

 單獨談話,就是他不能在場的意思。

 祁薄言沒用手機,而是捧著紀望的手,貼住自己的臉,緩慢道:“哥、哥……信我吧?”

 紀望沉默一陣:“手機需要放在你這裡嗎?你跟他談話需要手機吧。”

 祁薄言笑著點點頭,紀望便道:“那我下去抽根煙,兩根煙的時間夠不夠?”

 祁薄言親了下他的手背,紀望隻好離開,越過方盛雲的時候,他看到方盛雲對他露出了勝利般的笑容。

 紀望眸色一沉,牙關咬了咬,大步離去。

 療養院的綠化做得很好,景色優美,紀望卻無暇去欣賞,他現在滿腦袋都是方盛雲的那句話。

 六年前在包廂裡,他確實把祁薄言揍出了血,血裡有著濃鬱的信息素,在那個混亂的時候,祁天也在場,他的確很有可能因此知道祁薄言是alpha。

 祁薄言對他述說祁天時,那股害怕,除了祁天是個變態,還因為祁天曾經把祁薄言關了起來折磨嗎?

 折磨了多久?又是怎麽折磨!

 方盛雲不一定是在騙他,很有可能事實就是如此,要不然為什麽祁薄言對當年的事總是不肯老實說清楚,因為這才是真相嗎!他害了祁薄言!

 因為他,所以祁薄言才病了,才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這個可怕的念頭就如座山一般壓著他,幾乎他無法喘氣,他從煙盒裡拿出煙,咬在了嘴裡。

 很快便嘗到了血的味道,不知何時他把自己的嘴唇咬破了,他想要點煙,手卻抖得要命,打火機掉了下去。紀望沒有撿,而是一拳搗到旁邊的樹上。

 反覆幾下重擊後,血便湧了出來,紀望甚至想要借此用以宣泄。

 然而劇烈的疼痛,並沒有讓他的情緒緩和下來,他的頭比手更疼,幾乎要炸開了。

 樓上的方盛雲掃視著祁薄言的病房,著重地在病床上的束縛帶上看了一會。

 他伸手捏了捏那束縛帶,感受了一下質量:“你現在打算怎麽辦呢?雖然星途已經毀了大半了,但大方承認婚約起碼像個男人。”

 方盛雲聽到輪椅滾動的聲音,祁薄言根本無視了他,來到窗戶前拉開窗簾,往下面看。

 不知看到了什麽,祁薄言眉心緊緊皺起,等回頭看向方盛雲時,目光已經完全變了。

 他在紀望面前,溫順得猶如綿羊,可是朝著方盛雲,卻是最可怕的惡犬。

 充滿惡意的信息素瞬間布滿了整個房間,正常alpha都不會這麽對omega。

 他面色慘白後退,他忘了祁薄言從來都不是什麽紳士,也不是正常人,就是條瘋狗。

 如今這瘋狗已經朝他亮出了森森白牙,如果不是現在祁薄言剛經過治療,他毫不懷疑,這男人直接掐住他的脖子。

 祁薄言沒用手機輸入,一字一頓道:“你知道嗎,精神病患殺人是不犯法的。”

 看來不是簡單地警告他,而是想要撕開他的喉嚨。

 方盛雲膽怯了,他胃部因為祁薄言的信息素攪成一團,露在外面的皮膚每一寸都在刺痛,連汗毛都豎起來了。

 祁薄言嗤笑一聲,明明他才是那個坐在輪椅上的人,方盛雲竟然感到畏懼。

 “如果你不撤回放出去的所有消息,那祁天車子被動手腳的視頻,會立刻發到祁正松那裡。”

 祁薄言說得很慢,他怕方盛雲聽不清楚,特意每個字都咬得很清晰。

 方盛雲駭然地睜大了眼,瞳孔顫抖,祁薄言扶著下巴:“其實我不討厭你,好歹沒讓我弄髒手。”

 他猛地意識到什麽:“你……你設計我!”

 還沒說更多,病房的門被猛地推開,方醫生臉色不好地站在門外:“方先生,下次來探望病人之前,請記得在前台登記。我們療養院不是隨便能進出的地方,這裡還住著其他病人,他們都是我們療養院尊貴的客人!”

 方盛雲氣得咬牙,正要拂袖而去,就看到在醫生和護士身後面無表情的紀望。

 心裡的火忽然就減了幾分,祁薄言再囂張又怎麽樣,是個瘋狗又如何,還不是心甘情願地套上韁繩,另一端握在了眼前這個男人手裡。

 而他已經成功地在這個男人心上,狠狠地插了把刀。

 他非常好奇,只有愧疚的愛情,以及只要看到這個人都能升起的負罪感,這樣沉重的感情,到底能維系多久。

 紀望無視他挑釁一般的視線,經過他,步步朝祁薄言走去。

 方盛雲回頭,護士看了他一眼,把病房門緩緩推上。

 最後的視野裡,方盛雲瞧見紀望已經來到祁薄言身邊,蹲下了身,仰望著祁薄言,就像看著他的神,眼裡只有祁薄言,沒有別人。

 方盛雲下意識蹙眉,門徹底被關上了。

 他突然又沒有那麽確定了,有些人能因為負罪感,為了讓自己喘口氣,而松開那份沉重的感情。

 但這個叫紀望的男人……方盛雲無形中感覺到,他與祁薄言身上有種同樣的東西,都有股瘋勁。

 就算這個紀望看起來比祁薄言正常多了。

 也是……哪個正常人看到自己戀人訂婚了,對象還不是自己,甚至知道對方還患有精神分裂,以及當年的事,還這麽冷靜地留在戀人身邊。

 都是瘋子,所以才瘋到一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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