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清醒,已經是兩天后的事情了。這一次易感期,他們幾乎沒從床上下來。
屋子裡每一個角落都浸滿了他們的氣味,窗外的太陽從升起又落下。
期間李風送來ao發情期專用營養劑給他們,以防體力跟不上。
李風在外面敲門,裡面祁薄言抱著紀望在玄關處接吻,毫無節製地縱情。
等到第三天時,紀望都從裡到外都浸透著桃子酒的味道,被徹底搞透了。
小旭給他請了四天假,他和祁薄言在房間裡度過了三天。
紀望的易感期比之前長,以往只需要一天就能結束。
雖然紀望沒有去查證,但他心裡大概明白為什麽會這樣,無非還是與時遙有關。
他進入浴室的時候,走路姿勢一看就知道他做過什麽,腳合不攏,步伐緩慢。
在浴室裡放了缸水,紀望拿出香煙。
戒煙很難,進展漫長。尤其在劇組裡見不到祁薄言的時候,紀望都會抽一根桃味的女士煙,假設那是祁薄言的信息素,吸入肺腑,將他包裹。
現在又覺著這個味道和祁薄言的信息素不像了,沒有任何東西能比得上祁薄言。
煙有止痛,短暫醒神的效果。
於是紀望咬著煙,單腳踩在馬桶上,在嘩啦的水聲中,給自己清理。
做好清理,紀望像上次一樣往裡面塞了個藥栓,等出浴室時,他的體態又恢復以往的端正,只是動作幅度比較小。
最起碼不像進去之前,被人搞得走不動路的模樣。
剛拉開門,就被祁薄言抱住了腰。
祁薄言滿臉困倦,作為這三天裡主要出力的那方,他輕輕打了個哈欠:“起來為什麽不叫我。”
說完後,他嘴唇貼住了紀望沒有一處好肉的脖子,來回輕吻。
除了紀望的脖子戰況慘烈,祁薄言的脖子同樣痕跡不少,喉結、頸側,甚至後頸上,都有alpha失控咬出來的牙印。
祁薄言剝開了紀望的浴袍,手貼住那被他反覆觸碰的部位,往下一探,終於清醒地睜開眼:“自己上過藥了?”
紀望用帶著水蒸氣溫熱的手,揉了揉祁薄言的眼尾:“嗯,我還幫你放滿了浴缸,你進去泡一泡,不然一會去坐飛機會很累。”
祁薄言摩挲著紀望的腰身,隨意回道:“我為什麽要走?”
紀望反應過來了:“你不是偷偷過來的?”
祁薄言用一種像苦惱,又惡作劇的語氣:“哥哥,如果不是三天前你把我撲倒了,那時候我就該去跟陳導見面了。”
紀望驚訝道:“你為什麽……等等,你拿到角色了?”
祁薄言重新把紀望的衣服穿好,他們現在不能再做了,李風已經幫他訂好晚上跟陳導一起吃飯的餐廳。
“不算什麽角色,我幫這部電影唱主題曲,順便友情出演。”
“還投資了點錢,現在算是這電影的小股東。”
紀望聽明白他的意思,祁薄言這是用錢把自己砸進了這部電影裡。
陳升最討厭帶資進組,說不定祁薄言拍攝的片段,最後會被陳升剪得一點不剩。
那多可憐,辛辛苦苦拍這麽久,還沒幾個鏡頭。
以及祁薄言的演技紀望已經在mv裡見識過了,即使祁薄言在他眼裡哪裡都好,可是演技真達不到陳升的標準。
要是祁薄言被陳升狠狠地罵了怎麽辦!他怕他忍不住為了祁薄言,跟陳升吵起來。
那可真就亂套了。
祁薄言沒心沒肺地繞過他滿懷擔憂的哥哥,步入浴室裡泡澡,還使喚紀望去幫他拿一個泡澡球,就在他浴室裡,挺好玩,也很香,出來的泡泡是彩虹的顏色。
紀望拿來泡澡球,給浴缸裡的活寶放進去,他問:“你來這裡,公司那邊沒意見嗎?”
祁薄言濕著頭髮捧著臉,看坐在浴缸邊緣的紀望:“不用擔心我,現在我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就算是休息一段時間也可以。”
紀望:“你前段時間不是還很忙嗎,剛出院就趕行程。”
“那會是搶了方盛雲的資源,不得不做。”祁薄言都有點後悔,要不然他也不用等到現在才來找紀望。
紀望:“你到底投資了多少錢?”
祁薄言說了個數,瞬間讓紀望眼前一黑。
幾千萬對於這部電影來說,確實不是很大的數目,但對紀望來講,已經足夠多了。
他拍這部電影的片酬都沒有這個數。
而且祁薄言本不必來,這是為了他看他,不惜代價地砸錢了。
祁薄言玩著浴缸裡的彩虹泡,勾著抹粉色抹在了紀望的臉上:“我相信哥哥一定能幫我賺回票房的。”
紀望捂著臉,沉沉地歎了口氣:“你下次做事前,能不能提前跟我商量一下?”
祁薄言理直氣壯道:“是你不許我跟你用手機聯系的,怎麽跟你商量?”
紀望一時無語凝噎,分明他之前就已經用小旭的手機偷偷找過祁薄言,怎麽叫沒有聯系,還有什麽叫他不許,那是劇組裡規矩太嚴。
“你演的是什麽角色?”紀望問。
他看過整個劇本,還真想不出有哪個多余角色能讓祁薄言來演。
祁薄言散漫道:“不知道,好像是上一輩愛恨情仇裡,只出現在回憶裡的人吧,一劍山莊的上任莊主?”
紀望迅速地在腦海裡提取到這位莊主的人物設定。
憑借一己之力,攪動了江湖紛爭,弄碎了無數芳心的一劍莊主,簡稱古代版芳心縱火犯,花心大蘿卜。
重要的是,紀望的角色是莊主流落在外的私生子。
他在外面當祁薄言的老公,在戲裡得喊祁薄言爸爸?
這是什麽亂七八糟的倫理關系。
祁薄言沒看劇本,但他瞧出紀望的神色不對,立刻追問。
得來答案後,祁薄言嘴唇露出抹可惜的笑容:“早之前來之前就看劇本了,那這幾天,我們還能玩點別的花樣。”
紀望:“想都別想。”
他忽然憶起祁薄言剛來時,問了他一個人的名字。那時候他滿腦子都是床上那檔事,也沒聽清。
紀望問祁薄言,他說了誰的名字。
祁薄言板起臉,一副抓奸夫的姿態:“你為什麽不告訴我,你跟盛離住在一起。”
紀望些許迷茫道:“陳升讓我們培養感情,而且我們都是…… ”
剩下的那句我們都是alpha的話,紀望及時咽了回去,卻阻止不了祁薄言猜出幾分。
“那又怎麽樣,我也是alpha,你不能再跟他一起住。”祁薄言說這話時神色沉得厲害,不是在開玩笑,他很介意。
紀望沒多跟他爭辯:“知道了,其實現在感情也培養得差不多,是時候分房住了。”
祁薄言卻沒就此罷休,他伸手摟住紀望的腰,把人拖到了浴缸裡,承擔了兩個男人體重的浴缸湧出不少水,紀望靠在祁薄言的懷中:“我才剛換好的藥。”
“時遙為什麽要偷你衣服?”沒有多少悔意的祁薄言持續發問。
如果說他和盛離一起住的事情,是小旭透露給李風的,還算合理。
時遙偷他衣服?這事他怎麽不知道,還有祁薄言又是如何知道的?
本來對於祁薄言沒問時遙的名字,紀望還抱有幾分慶幸。
現在問到時遙了,紀望難免有點緊張:“你在胡說什麽,時遙什麽時候偷我衣服?還有……這事你是怎麽知道的?”
祁薄言自水裡探進了紀望的浴袍下方,手下幾個動作,便叫紀望抓緊了浴缸邊緣,臉上浮起潮紅:“別……別弄。”
對方不聽,力道還加重幾分,祁薄言低聲道:“劇組裡有我的人,所以我知道。”
這劇組怎麽會有祁薄言的人?何況他只是出來拍個戲,正常工作,祁薄言用得著在劇組裡找個人看著他嗎?
對於祁薄言的做法,一般人這時候都該害怕了。
怕戀人過於強烈的獨佔欲與掌控欲。
不過紀望不僅不怕,還認為是他給予祁薄言的安全感不夠。
而事實證明,他的確向祁薄言隱瞞了,時遙和他是百分百契合的伴侶這件事。
祁薄言輕聲道:“哥哥,你為什麽心虛了?”
紀望背脊一僵,他心想,他剛才表情應該沒有透露半分。
演員是天生撒謊的好料,他們可以用演技來偽裝自己。
所以祁薄言是在試探他?
紀望在說與不說之間,猶豫不決。
這下他終於明白,為什麽祁薄言有些事情不願意和他說。
設身處地想一想,要是今天在封閉劇組裡,遇見omega的人是祁薄言,紀望會怎麽想?
紀望在水下抓住祁薄言的手,心裡猛地收緊了,他無法想象。
不是因為不願意坦白,而是怕說了以後,祁薄言會有怎麽樣的反應。
就算紀望跟祁薄言保證一百句,他絕對不會離開,祁薄言也未必相信。
雖然紀望不會,但紀望更擔心祁薄言得知這件事的時候的反應。
會不會覺得紀望要選擇的是正常生活,一位命中注定的omega,而不是祁薄言,一個alpha。
也許下一步就是又要將紀望帶回那個別墅裡關起來。
關起來什麽的,紀望倒是不怕。
他怕祁薄言不開心,更怕祁薄言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