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渣攻離婚後我懷崽了》第101章番外四
自那次靳氏集團公司遇襲、總裁靳北假裝重傷實則暗藏幕後、目的是將公司上下肅清的大動作之後, 圈子裡一直特別安靜。
畢竟靳北和他爹靳偉城這一手段,徹底證明了這對父子不是好惹的,靳家雖然人少,但背後的能量依然龐大、跺跺腳整個S城上流圈都得抖一抖。
直到停歇了大半年沒有八卦聽的眾人, 收到了來自靳家小孫子靳垣的百日酒宴邀請函……
圈子炸了。
不是, 靳總哪裡冒出來個兒子了?!
眾人問不出來, 打聽也打聽不到,唯一可以確認的是, 這次百日宴辦的很大很隆重, 足以彰顯靳偉城對自己這個孫子的重視。
就是收到邀請函的江察很是忐忑不安。
他想不出來江家能跟靳家扯上什麼關係,唯一那點, 就是江向笛。
只不過江向笛跟靳北協議結婚那時候,靳家就如天上的月亮無法觸碰。再加上後來, 靳北有意無意對江家公司企業的打壓,像是對其的警告,導致江家在S城的日子舉步維艱、只好夾著尾巴做人,更讓江察只剩下了畏懼。
至於江察放任自由的江光赫,被他抓回來送去學校好好教育,免得自己這兒子不自量力, 再跑出去惹什麼禍, 把家都給敗光了。
但是此刻, 江察收到了邀請函,就他一人。
他想不通江家能有什麼能入得了靳家的眼,更不會往江向笛和靳樂樂的方向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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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日宴的聚會時間在下午五點,依然是在蘭會所,噴泉流淌,陸陸續續的人群到達。
在場有主持人維持秩序和進行活動, 靳家辦百日宴只是為了宣布和認可靳樂樂的存在,但並不打算真的帶著靳樂樂上場秀娃。
暫且別說江向笛不同意,靳樂樂本人都不願意幹。
宴席開始前十分鐘,來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蒲婷婷的哥哥來了。
因為是科研人員,不能直接出入公共場合,便單獨去見了靳北,看望了搖籃裡的靳樂樂,送了些禮物。
蒲家兄長一身書生氣,相貌英俊,與江向笛記憶裡的蒲婷婷模樣有幾分相似,談吐之間十分耿直,同樣非常謙遜沉穩。
只是兩家人關係實在僵硬,靳偉城特意避開了,靳北倒是留下來跟人交流了兩句,沒別的話題說,氣氛便安靜下來。
倒是江向笛先問道:“蒲阿姨最近回國了嗎?”
蒲大哥說:“我並不知道她在哪裡。”
江向笛把以前求學時期認識了蒲婷婷的事說了,只是不動聲色地略去了蒲望之那一段。那個時候正要算,蒲婷婷才是真正讓他發現天賦並且給予他去追求機會的人。
蒲大哥便道,“那還不錯。可惜我常年在實驗室裡,而婷婷喜歡探索不一樣的生活,與我聯繫也很少。”
他的語氣裡有一絲遺憾。
蒲家因為蒲大哥和蒲婷婷兩位年輕人常年不在,所以才漸漸在豪門圈子低了名聲。
蒲婷婷是個很有主見的人,江向笛有時候能從她身上感受到上世紀最尊崇的那種浪漫主義色彩,生活是自由放飛的旅行。
聊起這件事的時候,江向笛伸手落在靳北背上拍了拍,如同安慰。
真要說起來,他其實跟蒲婷婷的交集,比靳北更長、印像也更清晰深刻。
要說在場本該是靳北與蒲婷婷關係最近,卻也最疏遠。
靳北伸手抓住他,按在了手心裡,神色淡淡,只不過望向江向笛的目光專注了許多。
蒲大哥看了看,道:“冒昧問一句,樂樂是?”
江向笛道:“是我生的。”
蒲大哥眉頭微挑。他是搞醫藥研究那一塊的,與人體和基因那方面仍有差別,但是他也知道,實驗室在人工培育倉上栽了多大的跟頭,也更為敬佩和好奇大自然的無比的奧秘。
蒲大哥又看了看健康活潑、面色紅潤睜著眼睛的靳樂樂,鮮活又可愛,很是討人喜歡,他微微笑道:“生命就是一種奇蹟。”
他的笑很淡很暖,透著長輩的關懷和對事情的理解,不是在說男人生子有多驚異奇怪,而是在說生命本質的高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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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大哥不好多逗留,說完便離開了。江向笛把人送出門,注意到跟隨者蒲大哥一起來的科研室保鏢人員,看來蒲大哥出門一趟確實很難。
眼看著汽車走遠了,江向笛說:“蒲家的人都好溫柔啊。”
至少在剛才的回應裡,就可以感覺到對方的教養和眼界閱歷。
靳北握住他的手:“我就很兇了?”
江向笛想到方才他一句話都沒說,彎眸道:“不兇不兇,你是外冷內熱。”
靳北面色還是沒好:“敷衍。”
江向笛沒說話,只是帶著他換了個方向:“從正門走吧,我想去湊湊熱鬧。”
靳北一愣:“你以前不喜歡這樣的熱鬧。”
夜色暗了下來,兩人牽著手,江向笛相信靳北會一直牽著他,不用怕摔倒,他說:“是的,我想起來了你第一次帶我去這種商業場合,有個正義人士要拿紅酒潑我,還說我是替身。”
靳北一頓:“那時候我……”
他卡了卡,道:“我蠢。”
江向笛沒回。
靳北道:“我眼睛瞎。”
江向笛:“……”
靳北:“我就是個大傻子。”
就在最後一句話落下之前,侍者推開了宴會廳的大門迎接他們,場內的人頓時安靜下來,附近的群眾也聽到了靳北的最後一句,頓時露出一臉聽錯了的表情。
這下江向笛沒繃住,笑了。
他一笑,氣質就柔和了許多,連精緻的眉眼都多了幾分豔色,看的人移不開眼。
場間穿著華麗正式服裝的各色人群,要么是各自領域的前沿人物,上流社會的名人,見慣大場面,此刻也覺得靳北身側的人長得格外好看出色。
而同時,靳北收斂了神色,壓下了嘴角,氣場陡然強大了起來。
江向笛壓住笑意,牽著靳北的手,帶著他往裡走。
靳北氣勢微斂,頭一次在這麼大的公眾場合,如同親密的戀人一樣、被江向笛牽著手,走的亦步亦趨、親密無間。
場間十分安靜。
從外人看過去,一前一後的兩個男人,一個高大俊美、面容冷峻氣息沉穩,一個容貌精緻、身形修長挺拔、眉眼柔和。
竟然是非常的相配。
仔細一看,他們相握著的手指上帶著戒指,在燈光下熠熠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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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沙發座這邊,陶瑞的父親站起身,陶老先生也是靳氏的股東之一,問道:“靳垣小朋友呢?我聽小陶說,長得很漂亮的一個男娃。”
“樂樂鬧騰,就不來打擾大家了。”靳北說把目光移到江向笛身上,“這是江向笛。”
陶老是見過江向笛的,模樣乖巧,很讓人喜歡,陶老瞇眼笑道:“往後喝喜酒,一定要邀請我。”
這來回兩句話,信息量就夠大了。
陶老繼續道:“我去找找老靳總,想見見孩子。”
靳北:“我和向笛帶您過去。”
就在此時,一直慫的只敢在後面沉默窺視著的江察被推了出來,踉蹌的撲過來,江向笛伸手扶了一下。
江察他身後正跟著他的正妻桑方妍,尖利清晰的聲音響起:“小江啊,我們江家好歹是養了你的,犯不著為了高攀靳家、再去養別的女人生的孩子…… ”
江察背後的冷汗刷的一下冒了出來。
靳北將江向笛拉到身後,冷聲道:“你怎麼進來的?”
“保安,把人帶出去。”
桑方妍頓時著急了,沒有比當著這眾多圈子裡的人,被當場揭露沒有資格入場、並且被趕出去的更丟臉的時刻了。
她是嫉恨的、不滿的,因為看著她最厭惡的那個私生子,出現在高攀不上的靳北的身側,而自己兒子什麼也不會、不會做家業、只會放浪和享受。這種對比和差距,幾乎要將她逼瘋。
江察拉著她,出聲警告,可她腦海裡只有怨氣,說:“我為什麼不可以進來?我現在是作為江向笛的長輩在訓話,是不是故意仰仗著靳總,總是在打壓我們家?”
饒是靳北怎麼沉穩,此刻臉上也露出了幾分怒氣,拉著江向笛的手都控制不住力道,重了許多。
比起對方的無理冒犯,更讓他覺得無比生氣的,是桑方妍對江向笛態度,根本不像是對親人,而只是工具、連目光都是惡意的。
靳北眸色冰冷,眉眼陰沉,全身上下透著冷冽的氣息,故而氣勢凶悍。
江察看了眼,心裡突然就涼了。
周圍的人也都忍不住看過來,大多數面上皺著眉,覺得江家太過粗魯且失禮。
但還有一部分的人比較八卦、看熱鬧不嫌事大。其中幾個不懷好意的、因為嫉妒靳家如日中天的地位,卻不敢出頭得罪,因而很是高興江家願意替他們下場。
於是附近的議論漸漸起來了。
“怪不得靳總喜歡男人,老靳總也不急,這都有孩子了,確實不急。”
“誰說是女人生的,沒準是育兒倉。”
“那玩意兒出來的小孩能有母體好?看看朱家那個,說不出話。老靳總會容忍自己孫子殘疾?”
這也是眾人暗地里傳的最廣的一個謠言,因為朱家長子的兒子就是這麼培育出來的,只不過從小不會說話。
即便可惜,大家也知道,人工培育倉出來的小孩,百分之八十會有殘疾,所以出於人道主義,這一方法並未正式開放給普通群眾。
這是大家一直有爭議的點。
更有甚者,想不通靳樂樂如果有缺陷,何以擁有靳家如此大的重視?
“我不是江家人了。”
江向笛開口,附近的議論頓時安靜了下來,他冷冷的看著桑方妍,“沒有依仗過你們,未來也不會,所以你們不配做我的長輩。”
“也沒有別的女人。”他不笑的時候,頗有幾分威勢,讓人忍不住,把目光聚焦到他的身上,“樂樂也很健康,因為是我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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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還在看熱鬧的眾人一下子就愣了,不少人嘴巴張的大大的,而場間那個身姿挺立的年輕男人,神色認真而茶色眼眸裡都是鋒芒。
因為太過尖銳而顯得有那麼幾分冷冽,明明身材瘦削修長,卻半點也沒有怯弱膽小,反而露出了骨子裡的那點傲氣和風骨。
靳北側過身,擋住了那些直白望向江向笛的目光。
“宴會上所有惡意揣測和中傷的言論,我都會一一追究。”靳北犀利的目光讓方才談話的人都紛紛低下了頭。
他拿出了商場上談判的勢在必得的氣勢,故而讓眾人覺得他不是在開玩笑,而是無比嚴肅:“不會輕饒,因為我和我的愛人孩子一樣。”
靳北和靳偉城預料過百日宴的情形,不會好,但是拿來給靳樂樂和江向笛在圈子裡立身用的,事先在人群中安置了自己的人,記錄下所有發生的事。
包括江家,會收到法律的提醒,以及產業和經濟上來自的靳氏的警告。
會出現的,大多是利益相關人,靳家的回擊,對他們來說無疑是絕對致命的。
眼看著靳家斷了跟好幾家公司的合作,圈子里頓時意識到,靳北是認真了,他真的把江向笛放在和自己處於一個位置上,不容任何冒犯。
就是這短短幾日就風雲變化的複雜和迅疾,讓江向笛對靳北和其屬下的執行能力有了個新的認識。
並且時常擔心:“這麼囂張行不行?”
“當然行。”靳北在給靳樂樂挑婚禮上的服裝,雖然小朋友只會被抱著拍照,但也要穿的足夠好看。
江向笛又道:“做的太不人道了,會不會嚇著跟我們親近的朋友?”
“如果是親近的朋友,會理解我們。”靳北放下了手裡的東西,將他抱過來。
其實靳北這次的手段確實是重了許多,一是江家的確觸了他的逆鱗,二是靳家需要打敗對手重建自己的威信和獲取敬畏。圈內關於像是江向笛這樣體質的存在,往往會成為某些豪門的禁臠。
所以這一次,靳北連陰溝裡的任何一隻老鼠都不會放過。
但是這些東西,就讓他來替江向笛做好了。
靳北低頭親了親江向笛的眼角,“別多想了,我有分寸。出門囂張點,對我任性點,不要怕。”
江向笛性子總是低調,鋒芒內斂,但是靳北覺得有他的護佑,江向笛不會再遇到以前不公的情況。
他要讓江向笛做任何想做的事。
江向笛看了他一會兒。
“好,你說的,要我任性一點……”他瞇了瞇眼,笑容有些狡黠,“我今晚不想做。”
靳北:“……這個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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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向笛跟靳北的婚禮定在了金秋九月。
國內大辦宴席,靳家包下整個蘭會所,包括泳池和酒店,連慶三天。而真正的婚禮現場上,只邀請了親近的親戚和朋友。
但就是有個奇怪的要求:不許帶狗、方圓五公里內、任何地方,都不得有狗。
靳北那邊還好,來的人不多,基本上都是商場上有頭有臉的人物,客氣而不失禮的給了祝福。
江向笛這兒就有點混亂了。
先是聞自明,臉色不太好,大概是一種嫁兒子的很不平的心態。童老倒是還好,還能給老朋友安慰幾句。還有那位江向笛跟著學按摩手藝的蔡老太太也來了,送了些靳樂樂能吃的小食。
再是孟川,罵罵咧咧進來的,坐下後也是一言不發。趙心言就過來看了眼,說了句:“玫瑰花真的很配小江。”就走了。
還有一個巨大的混亂,到場的曹奕然中途哭暈了過去,大概是傷心至極了,被靳北讓人給抬了出去。
但是在婚禮最末,孟川看著江向笛臉上的笑容和眼裡的神采,再怎麼不甘的心也放了下來。
靳北能給江向笛的,比他更多。
如果江向笛能開心,似乎,就沒那麼遺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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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之後就是度蜜月。
江向笛和靳北沒帶任何人,兩人去了海島上度蜜月。
江向笛喜歡看海,靳北帶他來的地方,是一片既有波瀾壯闊、也有風平浪靜的海域。
兩人每日早起看日出,坐遊艇在海上航行,除了最開始的兩個小時江向笛在潛艇上有些不適應,往後幾日都玩的非常開心。
海風吹拂,十分涼爽,江向笛穿著的襯衣被風吹一個衣角,他正在做烤魚吃,香味撲鼻。
“我明天想去看附近那條街的地下室畫展。感覺會很有意思。”
靳北嗯了一聲:“我陪你。”
“今天晚上多跟小傢伙視頻一會兒吧,再不好好哄,樂樂就要鬧了。”
靳北:“好。”
靳北話少,但江向笛倒也並不覺得無趣。看過了波瀾壯闊的大海,他享受與靳北在一起的每一刻的時光。
沙灘上還有其他的情侶和人群,江向笛和靳北把烤魚分著吃了,便打算回去了。
兩人踩著沙灘牽著手,落日的餘暉沒入大海,將海面照的一片金色。江向笛的腳步突然頓住,靳北迴頭:“怎麼了?”
江向笛:“那個人……”
他的目光落在不遠處,有一個穿著長裙的女人坐在沙灘上,手裡拿著一個相機,旁邊是背包和畫架,微抬著下巴,露出江向笛極其熟悉的側臉。
靳北看了看:“嗯?”
江向笛頓時反應過來,蒲婷婷離開的時候,靳北都還沒有記事。至於蒲婷婷的心思,他也摸不准。
但是他覺得,如果他貿然帶靳北過去,會讓兩個人都措手不及。
江向笛拍了拍靳北的手肘:“你去那邊等我一下好嗎,我見到了一個熟人。”
靳北一聽讓自己離開,頓時皺眉。
江向笛道:“我就去見見,打聲招呼,就回來找你,很快。”
“不好,”靳北說,“你有什麼得瞞著我的?”
瞧瞧這戀愛中的男人說的話。
“聽我好不好,”江向笛道,“今天晚上你讓我做什麼都行。”
靳北眸子漸漸瞇了起來,眸色深深,片刻,道:“好。”
江向笛便看著他朝住宅走去,自己折轉回了沙灘。
蒲婷婷還在那裡,大約是注意到他過來,站起了身,笑盈盈道:“小江,沒想到會在這裡見面。”
蒲婷婷雖然一直在外旅遊,保養的很好,化著淡妝,海風將她的裙擺吹起,增添幾分少女感,完全不像是近五十歲的人。
“蒲阿姨?好久不見。”江向笛走上前,海風將他額前的發都吹起,他上前跟蒲婷婷握手。
“聞自明跟我說了不少國內的消息。”蒲婷婷望向他身後,收斂了笑容,“看來有人不太放心你。”
江向笛背後,正是因為不放心而跟過來的靳北。
作者有話要說: 發現了,如果在摘要裡寫清楚內容,感覺跟劇透差不多
番外不是連載,獨立的故事片段,沒有連貫性。
解釋一下關於番外一少年的夢,只是夢而已,醒來就會忘記,片段是想說明,如果他們最開始相遇,或許就沒有遺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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