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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渣攻離婚後我懷崽了》第96章
晚上入睡前, 靳北給江向笛塗抹妊娠紋的膏藥,觸感有些涼和潤,不過江向笛已經習慣了。

 此時的肚子已經不是柔軟了, 而是圓滾滾的鼓脹和厚實, 靳北都不敢多摸,寶寶動了反而讓江向笛受罪。

 幸好平日裡寶寶很安靜,不鬧騰,喜歡睡覺, 醫生說很乖, 對孕育的人來說會減輕許多負擔。

 只不過江向笛還是每天都很疲憊, 提不起勁。

 醫生檢查了說是正常情況, 指標都在健康范圍內。

 塗完後, 靳北繼續給他按摩足部和腿部。

 他知道江向笛辛苦,但是他不能替江向笛分擔身體上的壓力和重量, 所以便想為這個人多做一些。

 靳北按摩的時候, 江向笛在看那本育嬰小技巧,成為一個合格的準爸爸顯然非常重要。

 但大概是靳北都學過了, 江向笛沒那麽大壓力, 一頁還沒翻,就已經打了三個哈欠了,半合著茶色眼眸,看起來十分迷糊。

 靳北話少,江向笛為了防止自己睡過去,有一搭沒一搭地提問書上的內容, 靳北基本都能答上來。

 記憶能力非常的強。

 江向笛說:“你怎麽都會啊,這些養小孩的你都能學會,讓我都不想再看書了。”

 靳北:“不想看就別看了, 勞神費力。”

 江向笛覺得不太行:“你這樣會把我養成小廢物的。”

 他口裡這樣說著,半點沒有察覺是自己傍晚賴著不肯跟靳北出去散步運動。

 靳北從來沒想過自己能這麽耐心、又細聲細語地哄著一個人:“不是小廢物,不能這麽說自己。記住,你是小寶貝。”

 饒是江向笛,都輕微地頓了頓神色,瞧了瞧靳北,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那本育嬰小課堂——哄人可以換稱呼為‘小寶貝’‘寶寶’,對剛出生的嬰兒十分有效。

 於是順便想象了一下靳大總裁抱著白白胖胖小嬰兒的畫面。

 江向笛成功被自己逗笑了。

 靳北注意到了,湊過來親了親他的嘴角:“笑什麽。還覺得難受嗎?今天最多按摩二十分鍾,明天開始多運動十分鍾,就多按摩十分鍾。”

 江向笛笑容頓時消失。

 按摩可以,運動不要。

 比起靳北如今這幅樣子被說出去都不會有人信,江向笛也是,外表看著溫和有禮,私底下有點倔脾氣、特別嬌氣,更可氣的是,很難對他發怒和說重話。

 靳北起身去浴室洗手,再回來的時候,江向笛已經自己鑽進了被窩裡,沒睡,見到他過來,便挪了挪靠在他懷裡。

 靳北發現他懷孕後格外親昵和依賴著人,跟以前結婚的時候的懂分寸的乖軟聽話不一樣,是那種的帶著點小脾氣的撒嬌的依賴,同樣很能滿足男人的佔有欲。

 江向笛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商量說:“親一下明天少走十分鍾行不行。”

 他身上軟軟香香的,像個小火球,抱起來格外舒服。

 靳北聞言一頓,心裡驚歎江向笛竟然用美色.誘惑他,偏偏……好像很難拒絕。

 靳北意志非常堅定:“不行。”

 江向笛揚眉,發現靳北不好說話了,隻好咬牙讓步:“親兩下少走五分鍾。”

 靳北:“……好。”

 少走就少走罷,他明天可以帶著江向笛做一下瑜伽練習操來滿足運動量。

 三十五周的時候,國外的專業生產團隊趕到。因為男人孕產的案例實在少見,團隊中除了專業醫生,還有就是相關課題的學術研究員。

 團隊主治醫生貝克在這方面有著相當豐富的經驗,曾為一百位男性做過生產手術,是個非常和藹的的中年男子,但是不會說中文。

 他第一眼看到江向笛,就忍不住對靳北說:“一位非常出色的配偶。”

 他們並不吝嗇於對美貌的讚歎,靳北便道謝。

 貝克給江向笛做了檢查,所有得到的數據都會拿去作為安排手術的參考,而其中一部分匿名公開,是非常有意義的研究資料。

 貝克便特意把團隊中負責研究的醫生帶過來,進門便介紹道:“這位是艾倫。”

 艾倫氣質和貝克一樣和藹,兩人都已結婚成家,作為擁有孩子的父親,溫和又包容。但艾倫看到江向笛就愣了,再扭頭看到他身後的靳北,頓時驚訝地張大嘴巴,用外語說:“貝克,我嚇得要叫出來了。”

 貝克:“別嚇著我的病人。我們都知道江先生相貌出眾,你這樣很失禮。”

 江向笛睜著眼睛,發現艾倫的眼神從自己身上挪到了靳北身上。

 靳北攬著他,拍了拍肩膀:“沒事,放心,他們誇你好看。”

 江向笛學他們開玩笑道:“這樣的表情讓我覺得我長得奇醜無比。”

 艾倫忙收斂了驚訝的神色,並道歉,以兩邊打招呼介紹結束。

 回去的路上,江向笛還是覺得那個艾倫看他和靳北的目光不對,不是好看的讚賞驚豔,也沒有惡意,就是單純的吃驚,於是奇怪。

 他問靳北:“來之前你有調查過他們嗎?”

 靳北:“有看過。你放心,你先去睡個午覺,我去一趟公司,你睡醒了我就回來了。”

 江向笛點頭,聽話地去午睡了。

 他覺得有問題,靳北自然也能發現,便在路上又看了一遍貝克和艾倫的履歷。

 貝克沒什麽問題,倒是艾倫履歷上,靳北注意到對方有一段來華國參與病人治療的經歷,這個時間點很巧妙,剛好是蒲望之離世的那段時間。

 靳北想起來那一次回國的經歷,他給蒲望之輸過血,便見過艾倫一面,只不過當時他以為那只是人生中的意外,沒想到還會再見。

 仔細回想,他也覺得艾倫便是當初見過一面的醫生。

 靳北想了想,對開車的司機說:“改道,去艾倫醫生的酒店。”

 他的血跟蒲望之是一摸一樣的,那是不是說有那麽一種可能,蒲望之是有機會被治好的?

 意識到這一點的靳北皺了皺眉,不是說不悅,只是覺得荒謬。

 如果是真的,蒲婷婷不會放棄這種可能性,如果放棄,那很大可能的原因之一是代價讓靳偉城反對了。

 靳北去公司的時間比預期的長,江向笛午覺睡醒了也沒回來,他便下了床,也不敢多走動,去了隔壁房間。

 是一個寬敞的書房,一側是靳北專門讓人設計的一套書桌,另外一邊放著他的畫架、以及放著畫作和書籍的櫥櫃。

 江向笛在準備美術協會入會的申請資料,在寫申請書,寫到一半發覺忘了一個理論內容,便起身去書架上找書。

 因為不記得要找的內容在哪裡了,他隻好一本一本抽出來翻,不一會兒,上邊的貨架就疊了不少。

 樓下傳來了動靜,是靳北回來了,徑直走上樓,江向笛頭也沒抬。

 靳北有些生氣。

 然後他就看見江向笛隨手將書放在架子上,沒放穩,那書就朝他頭頂掉了下來,靳北忙衝過去,書砸到了他的手臂。

 江向笛看的太入迷了,根本沒有注意,愣了好片刻。

 “不小心。”

 靳北抽掉了他手裡的書,因為後怕那本書砸到江向笛肚子,語氣頗重,“怎麽翻翻書也會被砸到。”

 他說重話的時候顯得威嚴很足,十分的凶。

 江向笛抿了抿唇,伸手握住了靳北的手:“不小心太入神了,別生氣。”

 他看了看靳北的面色:“去公司的時候發生了什麽嗎?”

 他對靳北太了解了,再加上他善於觀察細節和捕捉對方的心情,一下便能看出來靳北的情緒變化。

 壓抑或者隱瞞著什麽,連深邃漆黑的眸子都烏沉沉的。

 靳北並不想把兩人第一次相遇的背後細節袒露出來,那讓江向笛胡思亂想,便避開目光,說:“沒什麽。”

 江向笛看似性子柔和,實際上倔強起來相當執拗強硬,能飛快成為主導那方,正色道:“為什麽不能告訴我。”

 “因為我很自私。”靳北忽然說,“你會覺得討厭嗎?”

 江向笛皺眉:“我只是想跟你好好講話。”

 靳北攬過他的腰,想要結束話題:“我可以跟你講別的。”

 江向笛看了看他:“你不想說那便不說。因為我相信你。但不許你再說自己自私。顯得我眼光很差。”

 靳北面露疑惑。

 江向笛:“因為看中了你。一點一點你做的和所有的改變,我都有看到。你陪伴我,哄我,說的每一句話,我都記得清清楚楚,並且為之心動。”

 聽到最末的話,靳北忽然不覺得愧疚和糾結了。

 江向笛:“喜歡就是彼此心意相通,明白了嗎?”

 靳北頓了頓:“嗯,但是我想聽你親口說喜歡我。”

 這麽好的江向笛,他以前和以後都不會放手。

 江向笛神色微怔,但還是認認真真地說:“我喜歡你。”

 靳北滿意地眯了眯眸子。

 誰也不會相信,靳大總裁很好哄,一句話就能哄好。

 預產期的時間被預估在一周范圍內,靳北陪同江向笛,提前兩周入住醫院。

 剛住了十天,就到了清明掃墓。

 江向笛歷年都會和外婆去祭拜外公,也會去看蒲望之,今年也不想落下。

 當日下了點雨,靳北全程跟著,打著傘,半步不離。

 江向笛面色很平靜,面對蒲望之的墓碑時候,靳北以為他會哭,卻一直在講家常。

 說他實現了在美術界擁有了認可的願望,說他見到了聞自明,說他……交了個對象,還有了孩子。

 說到了最後一句,他才有了些淡淡的笑意。

 “很抱歉,以後再來看你好不好。”江向笛彎腰頷首,目光掠過墓碑上的字,嘴角雖然掛著笑,但是情緒沉重,眉間浮現的都是鬱色和難過。

 靳北寧可他抱著自己哭一場,罵他打他怪他都行。

 但最終,靳北還是站在他身側,耐心地等江向笛從那個崩潰過的世界裡走出來。

 然後便是江向笛的外公。

 因為路上耽擱,錯過了鄧萱帶著外婆過來的時間,兩邊沒能碰面。

 在墓碑前,江向笛捧著一束花,獻上去後便是沉默,已經累的說不出話來。

 他往後靠了靠,將小部分的重量放在腰側靳北的手臂上。

 雨水打濕了鞋尖,靳北撐著的傘微斜,將身側的人護的牢牢地,靳北說:“抱歉。”

 他在為之前陰差陽錯讓江向笛沒能見到老人最後一面而道歉。

 靳北輕聲說:“都怪我,你別那麽傷心。”

 江向笛微怔,搖了搖頭。

 現在回想那時候的撕心裂肺,仿佛是遙遠的過去,在心上輕輕落下一點雨滴一般的難過。

 血緣二字於他而言,鮮少讓他覺得是支撐自己力量的存在,外公外婆是年邁,江家和鄧萱,是從未考慮在內。

 靳北騰出一隻手,緊緊攬住他的肩膀。

 圍著腰感覺不出來,但是一摸到背脊,便覺得這人的背脊單薄瘦削極了。

 江向笛說:“有點累,好冷,先回去吧。”

 一天奔波兩個地方,就算靳北準備齊全,很多地方仍無法使用代步工具,只能徒步。

 所以回去的時候,江向笛眉目間都是疲憊,但不好意思當著靳北助理和保鏢的面要抱抱,撐著自己走回了車上。

 一上車他就窩在靳北懷裡,面上看不出情緒波動,靳北伸手蓋住他的眼睛:“難過就哭一會兒,沒關系。”

 過了片刻,他的手心有些濕潤,靳北覺得自己的心也被扎了一下,有尖銳的疼。

 回去的路不短,江向笛哭到半路,突然嘔吐不止,把靳北嚇了一大跳,急得不得了,給醫生打電話,一陣手忙腳亂。

 跟著的助理楊皓是頭一次見到自家總裁神色驚慌、滿頭大汗的樣子。

 好在後半程江向笛睡著了,狀態漸漸轉好。

 到了醫院,江向笛從車上下來,肚子有些往下沉的感覺,以為是坐車的副作用,沒有在意。

 他深吸了幾口氣,盡量調整自己的狀態。一天下來運動量大,江向笛沒到晚飯就餓了,吃了不少東西,臨睡前靳北給他揉肚子,怕不消化。

 靳北跟著膽戰心驚了一天,看此刻江向笛的狀態恢復,就放下心,抱著人睡著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窗外夜色沉沉,靳北被身側的人推醒,隱隱約約聽見江向笛說他睡不著,很害怕。

 靳北撐起身,因為睡眠不足而頭疼,勉強清醒了些,“是做噩夢了嗎?我在這裡。”

 他伸手,察覺手心有潮潤黏.膩的觸感,道:“怎麽又哭了?”

 看來今天確實勾起了江向笛內心最難過的地方,到現在情緒也沒有緩過來。

 黑暗裡,江向笛睜大眼睛。

 “叫醫生。”他抱住有明顯墜落感的肚子,面色發白,“我好像要生了。”

 作者有話要說: 靳大總裁:???!!

 我好肥!大更新!我又證明了自己!

 完結倒計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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