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來的林老太爺, 如今的林小少爺推開門,朝著霍德爾勾了勾唇,淡淡地說:
“巧了, 我也不喜歡。”
三隻吸血鬼同時愣住。
簡至軒和盧克對視一眼, 看到了對方眼裡的同款驚嚇。
林小少爺什麽時候來的?
他們剛才說的話是不是都聽見了?
他們的身份是不是暴露了?
…………
霍德爾一點兒不在乎暴露的事情,如果小麻煩精聽見了知道了,那正好, 省的他還要再琢磨怎麽暴露。
現在的重點是,那句“我也不喜歡。”
不喜歡什麽?
不喜歡高中生?
還是別的什麽……
霍德爾撩起眼皮,深色的眸子直勾勾地望著林南星。
林南星淡定地關上門,往裡面走。
簡至軒緩了會兒, 見他神色沒什麽變化,不像聽見他們真實身份後受到驚嚇的樣子。
他連忙問:“不是說還要請假麽?我還以為你得再住兩天……”
簡至軒語速飛快地扯了會兒廢話,最後才問最重要的事情:
“什麽時候來的啊?”
你聽到了多少?!
林南星知道他到底想問什麽, 開口道:“剛到, 正好聽見同桌說不喜歡高中生。”
簡至軒松了口氣, 那就好。
盧克低著頭, 默默地在一旁當透明人。
林南星放下書包,喝了口水, 不動聲色地瞄了眼霍德爾。
傲嬌還是有好處的。
他可以選擇聽懂對方的心裡話,也可以裝作聽不懂……
見林南星準備回臥室了, 霍德爾眉心微蹙, 低聲問道:
“不喜歡什麽?”
林南星停下腳步,對他說:“你不喜歡什麽, 我也不喜歡什麽。”
這話……
他剛才說的是不喜歡高中生。
首先, 他不是高中生……
霍德爾沉默良久, 神色緩和起來。
他有些懷疑小麻煩精是不是又在自我熬糖。
跟著他的喜好算、算什麽事……
霍德爾這會兒, 背對著簡至軒和盧克,他們看不見他的表情,不知道霍德爾的腦回路歪的不像話。
簡至軒仔細打量林南星,他的表情和平常有細微的不同,臉上的笑容淺了兩分,眉眼依舊淡淡的,但視線掃到霍德爾的時候會刻意避開。
該不會生氣了吧?
簡至軒連忙對林南星解釋:“害,咱們在討論《日光之城》呢,霍爺沒有別的意思,不是討厭你。”
林南星點點頭,笑道:“我知道,霍德爾的意思是……唔不會像男主那樣,和高中生談戀愛結婚什麽的,對吧?”
霍德爾張了張嘴,想要否認,話到嘴邊,又變成了另外兩個字:
“廢話。”
林南星繼續說:“我也一樣,暫時對談戀愛沒興趣。”
霍德爾哼了聲,心裡甜滋滋的。
——小麻煩精用詞還挺嚴謹。
——暫時沒興趣,不就是要等他麽。
簡至軒這下注意到了霍德爾的神情,不僅沒生氣,反而還樂呵呵的。
這妥妥的是想岔了啊!
他想提醒霍德爾,趁現在還來得及趕緊解釋。
可霍德爾正眼都沒瞧他一眼,輕飄飄地對林南星說了三個字:
“知道了。”
林南星淡淡地點頭。
兩人的態度不相上下,簡至軒趕緊提議道:“時間還早,要不咱們一起看日光之城的下一部?”
電影看著看著說不定就有話聊了。
“改天吧,今天有點困了。”林南星搖搖頭,說了句晚安便轉身回臥室睡覺。
他是真的想冷靜冷靜。
一方面是因為分化,另一方面,他想看清自己內心。
冷靜的第一步,應該是適當疏遠。
要避免非必須的相處,省的加深感情。
哢噠的鎖門聲響起,霍德爾才收回視線,垂眸看著手機屏幕上的合照,唇邊似笑非笑。
簡至軒不忍直視,他能想象到霍爺反應過來後,自己的下場。
他就不應該瞎幾把亂問!
簡至軒扭頭看向盧克,請求支援。
盧克拍拍他的肩:“禍從口出。”
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
簡至軒磨磨蹭蹭地起身,走到門口,還是回頭心虛地說:“那個……霍爺……”
霍德爾這會兒心情好,懶洋洋地抬頭看他:“什麽事?”
“就……”簡至軒猶豫了好一會兒,小聲道,“我瞧著林小少爺,好像有點不開心啊。”
霍德爾嗤笑一聲:“你瞎?”
簡至軒點點頭,您說的對,您想的對……
他快步跑回寢室,收拾行李,找王正信請了兩天假。
霍德爾還沉浸在林南星的“情話”中,當晚排位連跪都開開心心的。
直到第二天早上,他坐在沙發上,等著小麻煩精一起出發去教室。
十分鍾……
半個小時……
直到早自習鈴聲響起,那扇臥室門都沒有打開。
霍德爾皺了皺眉,走過去敲門,門沒有鎖,直接開了。
裡面空無一人。
林南星早就去教室了。
霍德爾佇立在門口,慢慢反應過來了。
他說的是不喜歡高中生,小麻煩精可不是高中生麽、
那不是跟著他的喜好。
是生氣了……
他嘴角的弧度消失不見,深色的瞳仁暗了下去,臉色漸漸變黑。
簡、至、軒!
教室
林南星是第一個到教室的,很久沒有一個人自己坐了,他竟然有些不習慣。
頻頻側頭,看著霍德爾的空位,還時不時地望向門口。
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後,他翻出這兩天發下來的卷子,開始研究錯題。
“誒,林小少爺!你什麽時候來的?!”詹明志走進教室,看見林南星在了,驚訝地走了過去。
林南星笑了下:“昨天晚上回來的。”
“身體好了嗎?”詹明志問道,“我還以為你至少還得再住一兩天呢。”
林南星點點頭:“好了。”
兩人聊了會兒天,教室裡的人越來越多,霍德爾遲遲沒有出現。
詹明志愣了下,疑惑道:“霍爺是沒來麽?”
林南星握筆的手頓了頓,應道:“大概吧,我不知道。”
詹明志眼皮抖了抖,你倆不是室友麽!不是每天一起來教室的麽?!
怎麽會不知道呢?!
他拒絕再想下去,扭頭開始和盧克閑聊。
早自習鈴聲響起,教室裡還有兩個人沒來,一個霍德爾,一個簡至軒。
詹明志連忙問:“老盧,霍德爾和班長一起做什麽事去了麽?”
盧克搖搖頭:“至軒……”
說著,他停頓片刻,看了眼林南星:“至軒他有點事情,請假了。”
那霍爺一個人不見了?
詹明志話還沒問出口,便看到教室門口的霍德爾。
他半闔著眸子,徑直回到座位。
坐下後,霍德爾微微側頭,看著正在看書的林南星。
林南星腦袋也沒偏一下,認真背書,仿佛全身心都在學習的海洋中,連同桌來了都不知道。
見狀,霍德爾抿緊了唇,他低著眼睫,思索了很久,仍然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詹明志心裡咯噔一下,要知道他們倆平常不是在聊天,就是在眼神對視,溢出的粉紅泡泡可以膩死人。
可今天……
他湊到盧克耳邊,小聲道:“他們……”
盧克點了點頭。
詹明志倒吸一口氣。
兜裡的手機瘋狂震動起來,他拿出看了看,是群裡的人問他今天有沒有好吃的糖糖。
詹明志顫巍巍地打字問道:【糖糖沒有,刀刀可以麽?】
霍德爾不知道該說什麽,林南星也不知道,再加上平常活躍氣氛找話題的簡至軒不在,今天教室的這個角落異常安靜。
林南星整整一個早上都沒有和霍德爾聊天,中午的時候和溫瑒一起吃飯,耗著耗著午休就過去了。
他沒回寢室,直接到教室上課。
下午一二兩節課是數學課,王正信咽喉炎犯了,沒有講題。
“這兩節課訂正卷子,錯題都要在卷子上寫出過程,可以前後桌小聲討論,別影響到隔壁班級的同學就好了。”
不用上課,老師輕松,學生開心,放眼望去都沒人開小差,一個個都在做題、討論題目。
林南星咬著筆杆,全神貫注地琢磨題目,小E跳了出來,打斷他的思路:
【二十四點前,幫霍德爾訂正完數學期中試卷。】
【任務完成,獎勵五天壽命。】
很久沒有聽到小E的聲音,林南星愣了會兒,慢吞吞地想起自己和霍德爾最致命的關系。
不是同桌,不是室友。
是任務對象!
林南星瞥了眼霍德爾,他桌上攤著張白卷,除了名字班級學號,其他什麽都沒寫。
0分。
也就是說整張卷子都要訂正。
林南星木著臉,懷疑系統是不是故意的。
他數學不行,霍德爾更不行,二十四點前訂正完是個十分艱巨的任務。
小E冷笑一聲,連連發問:【團結友愛有問題麽?】
【幫助同學有問題麽?】
【改善人類與吸血鬼的關系有問題麽?】
【讓年邁的吸血鬼好好學習天天向上有問題麽?】
…………
一連N個“有問題麽”把林南星給震住了,他果斷搖頭道:【沒有沒有,沒有問題。】
忽地,手臂被輕輕碰了下。
林南星垂眸,看見一張白卷的邊角緩緩抬起,蹭了下自己的手臂,接著落下,又蹭了下手臂。
他偏頭看向霍德爾,霍德爾頓了會兒,確定林南星是因為卷子的事情看他後,佯裝自己不是故意的,慢慢悠悠地收回試卷,低聲道:“不小心碰到的。”
林南星看著這跨越了大半張桌子的卷子,輕笑一聲:
“真是太不小心了。”
小麻煩精半天都沒說話,一開口就是輕笑聲,霍德爾耳朵一麻,準備了半天的稿子全忘了。
霍德爾不吱聲了,林南星低下頭,繼續訂正。
小E眼巴巴地看著他們倆,說了兩句話又不說了?
你任務不做了麽?!
小E耐心地等了會兒,林南星依然自顧自地解題。
它提醒道:【任務失敗,扣除一個月壽命。】
林南星一邊解題一邊說:【不急。】
他先把自己的卷子訂正完,等會兒給霍德爾講的時候就能快一些。
確定他不是消極怠工,小E放心下線。
緩了會兒,霍德爾回過神,林南星的注意力又放在了卷子上。
他故技重施,對方腦袋沒有動一下,只是抬手撓了撓胳膊,繼續做題。
霍德爾抿了抿唇,用力地放下筆。
“啪”的一聲。
林南星沒反應,神遊天外的盧克被嚇了跳,湊上前問道:“爺,有事麽?”
霍德爾面無表情:“有。”
盧克追問道:“什麽事?”
兩人都沒有刻意壓低聲音,附近的一些同學望了過來。
距離最近的同桌終於放下了筆。
霍德爾正了正神色。
林南星拆了顆糖,繼續解題。
“爺?”盧克又問了一遍。
霍德爾臭著臉:“不關你的事。”
關小麻煩精的事。
盧克:???
小麻煩精全身心都撲在了數學試卷上,霍德爾索性不掩飾了,單手支著下巴,微微偏頭,目光直勾勾地落在林南星臉上,一秒都沒有挪開,想看看他什麽時候才能注意到自己。
一分鍾……
兩分鍾……
三分鍾……
霍德爾沉著眸子,指尖不自覺地敲擊著桌面。
千百年來,時間對他而言只是個數字,沒有任何意義,沒有任何感受。
聽著秒針滴滴答答的聲音,他第一次發覺時間過得這麽慢。
怎麽會這麽慢?
霍德爾看了眼手表。
五分鍾……
六分鍾……
一節課過去了。
下課鈴聲響起,林南星眨了眨眼,他感覺自己很久沒有這麽專心了,不知不覺居然都過了一節課的時間。
普通的錯題他都訂正完了,只剩下最後兩道新穎的大題,他完全沒有思路,無從下手。
瞥見有個同學走上講台問王正信題目,他連忙起身去排隊。
林南星眼睛都沒轉一下,渾然不覺身後某吸血鬼幽幽的目光。
兩節課結束,班裡大多數同學都訂正完了卷子,嘻嘻哈哈地聊天吃零食。
“臥槽,詹明志?”
“真的假的?”
“嗚嗚嗚我不要。”
…………
歡笑聲中夾雜的哀嚎聲異常引人注目,林南星寫下最後一個字,長舒一口氣,靠著椅背活動指關節,好奇地看向教室的那一端。
詹明志正在和前桌的兩個Omega小姑娘聊天,聊著聊著,悄咪咪回頭看向教室後排。
林南星隱約聽到了“糖”和“刀”什麽的,他頓了下,想起了被遺忘的霍德爾。
他收回視線,寫著某人大名的卷子被拍到了桌上。
下一秒,耳畔響起了霍德爾氣呼呼的聲音:
“我不會!”
林南星歪頭看他。
霍德爾薄唇抿成一條直線,眼睛半闔著,上睫毛都快碰到下眼瞼了,他板著個臉,有股說不出的委屈勁。
林南星彎了彎唇,眼裡是藏不住的笑意:
“哪兒不會?”
霍德爾理直氣壯:“全不會!”
不等林南星說話,他繼續說:“要一題一題教!”
這話點醒了林南星,任務是幫霍德爾訂正完卷子。
不是給霍德爾一道一道講題目。
他眨了眨眼,望向霍德爾的眸子:“連第一道選擇題題都不會?”
第一道選擇題是概率題,屬於那種沒上過課都能做出來的送分題目。
霍德爾沒有看題目,也不敢看林南星,目視前方,義正言辭道:“不會。”
林南星大概猜出了他的小心思,勾唇道:“學習態度不端正,你找別人吧。”
“不要浪費我時間。”
霍德爾的臉色變了變,他第一次這麽簡單粗暴地被小麻煩精拒絕。
真的生氣了嗎?
他捏緊卷子,眼看林南星拿出了英語試卷又要開始訂正了,才飛快地掃了眼選擇題第一題。
他小心翼翼地把卷子推過去,問道:“第一題是不是選C?”
“嗯。”
林南星點點頭,側頭看著他:“你看,你還是會的。”
“做完卷子,有不會的我再給你講。”
見他還是願意把時間浪費在自己身上,霍德爾松了口氣,提筆開始做題。
他不是一點課都不聽,心情好了會聽老師念叨幾句,最基礎的幾道送分題都會,再稍微難一點的就全不會了。
下午後面的兩節課林南星在認真聽課,霍德爾沒有打擾,眼巴巴地等到晚自習,試卷一推,輕聲道:“這些都不會。”
林南星翻了下他的試卷,霍德爾寫出來的題目很少,四舍五入還是要講整張卷子。
霍德爾見他眉心微皺,立馬說:“這些真的不會。”
他不是故意要浪費時間的。
林南星點點頭,他指著選擇題第三題,壓低聲音問道:“這個是三角函數,你知道三角函數麽?”
擔心打擾到其他同學,他不敢太大聲,還挪了挪椅子靠近霍德爾,
林南星的嗓音是清亮的少年音,壓著的時候很有磁性,霍德爾的心都被吸過去了。
還有他身上甜甜的香味……
霍德爾恍了恍神,感覺自己好像很多年都沒有享受過這個待遇了。
今天真是度秒如年。
捕捉到他遊離的目光,林南星用鉛筆頭輕輕戳了下霍德爾的手背:
“專心。”
“不然就去找別人。”
霍德爾瞬間回神,抿了抿唇,低低地嗯了一聲。
一個專心講一個認真聽,效率出奇的高,兩節課的時間,期中試卷就講完了。
【滴滴,任務完成,獎勵五天壽命。】
林南星拆了顆糖,獎勵優秀的自己。
他頭一偏椅子一挪,不再看向霍德爾,認真寫作業。
霍德爾愣愣地看著他,莫名地有種用完被扔的感覺。
他攥著卷子,恨自己為什麽這麽聰明。
題目一聽就懂,一學就會。
只剩下一節自習課,林南星來不及寫完剩下的作業。
晚自習結束,他背上書包,沒有等霍德爾,急匆匆地回寢室,想要抓緊時間,再睡前再趕點作業。
霍德爾形單影隻,臭著臉離開教室。
觀望了一天的詹明志跟上去,扭捏了一會兒,小聲問道:“霍爺,你怎麽和林小少爺吵架了啊?”
今天一整天,兩人之間的粉紅泡泡都沒出來,聊天講題目的時候也有種公事公辦的感覺,詹明志覺得自己的嘴都要刀子刮破了。
霍德爾睨了他一眼,沒說話。
他不可能承認是因為他的口是心非。
詹明志對他們為什麽吵架其實不敢興趣,隻想讓他們趕緊和好。
“你們不會打算就這麽僵持下去吧?”
霍德爾臉更臭了,他也不想。
看見這張臭臉,詹明志琢磨了會兒,估計事情都是這位爸爸惹出來的。
他想了想,提醒道:“那個愛、呃……大家朝夕相處,總會有些小磨小擦的,總得有人主動一下。”
“主動什麽?”霍德爾腳步一頓,正眼看他。
詹明志沉默片刻,對他說:“哄啊,哄人家啊。”
他差點都想咆哮出來了。
你快去哄林小少爺!
現在、馬上、立刻!
哄人?
霍德爾皺了皺眉,這麽多年來,他從來沒有哄過人。
換句話說,他不知道怎麽哄人。
詹明志覺得自己已經提醒到位了,畢竟哄人這件事要對症下藥,因人而異。
霍德爾掀了掀眼皮,深深地盯著詹明志,等他講具體的辦法。
詹明志沒有接收到信號。
他望見了自己的宿舍樓,樂呵呵地說:“我先回寢室了,明天見。”
霍德爾認真地思索了一路,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哄人。
在寢室門口看到有人玩手機,恍然大悟。
可以上網搜索。
他關上寢室門,聽見了洗手間的水聲。
小麻煩精在洗澡。
霍德爾拿出手機,找到瀏覽器,生疏地戳著手機屏幕打字:
【怎麽哄人?】
滿屏幕的哄人方法,他看得眼花繚亂,最後點進了第一條,點讚量最高的回答。
回答者寫的非常有條理,首先寫出了四個要點,其次再逐一解釋每個要點的具體方法。
1、適當的讚美對方。
2、製造驚喜。
3、幽默的表達。
4、陪她購物。
霍德爾把這四條牢記心底,繼續往下看。
第一、適當的讚美對方,每個人都會希望自己被讚美,哪怕明面上不說,心裡也是這麽想的。
因此在交往過程中,要多讚美對方。
比如說,誇獎對方身材好。
霍德爾抿了抿唇,學到了。
哢噠一聲,洗手間的門開了。
林南星裹挾著一身熱氣走出來,他頭髮濕漉漉的,水珠順著臉頰緩緩流下來,落在純棉的浴袍上。
浴袍的帶子有些松了,他低著頭專心打結,沒有注意到自己敞開的領口,更沒有注意到霍德爾回來了。
霍德爾看著林南星裸露外的胸口,他白皙的皮膚被熱氣蒸得微微泛紅,襯得鎖骨處的那抹紅痣愈發誘人。
看著,霍德爾也有些熱了。
他輕咳一聲,老臉微紅,緩緩開口:
“身材不錯。”
林南星抬頭:???
耍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