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容光這麽直白而坦率, 反倒是讓褚妃梁整個人都愣了。
她的動作瞬間便是一停,喉嚨有些乾澀,下意識的說:“你……”
容光垂眸望著她。
她知道褚妃梁是怎麽想的。
褚妃梁雖然總是在口頭上佔盡了便宜,甚至行動上也很放肆, 可自始至終都是點到即止, 並不會讓人生出一丁點覺得被冒犯到的不舒服感。
就哪怕是現在摸她的腿, 其實也更是想到了, 就想摸一摸, 而並不是帶有濃烈挑逗意味的撫摸。
容光不是個小孩兒了,她很明確知道這其中的區別。
褚妃梁很珍惜她,一丁點兒的不願意都不想給她。
容光睫毛顫了顫, 輕聲說:“其實你不用把我想的太單純了, 我從前……也是悄悄自己學習過的。”
至於怎麽學習的, 就不需要再用語言說明了。
容光的話音消失在了兩人逐漸貼近的唇縫。
她的動作雖然有些笨拙和生澀,甚至有些毫無章法,可的的確確……大致的步驟是對的。
容光知道先溫柔啄吻, 知道要抵著纏綿, 也知道要怎麽一步步的循序漸進,與她一起共舞。
一吻完畢,容光顫動著睫毛向後離去, 靜靜的望向了褚妃梁。
褚妃梁目光柔柔的望著她,唇角始終向上彎著, 卻沒有說話。
容光忽然有點拿不太準主意了。
她試探性的問道:“剛才接吻……你覺得舒服嗎姐姐?”
“你說呢?”褚妃梁舔了舔嘴唇, 輕笑著說:“先前是誰告訴我,經常接吻有助於心理健康的?都忘了?”
容光臉一紅。
那其實是她搜來的,也沒敢真的去找醫生求證,畢竟也實在是說不太出口。
不過大夫倒是經常說, 得了抑鬱症的人某方面的欲.望需求會大幅度降低來著……
容光打量著褚妃梁的臉,小聲說,“那是不是……那個,你現在不太想做這個了?”
她話說的衝動,倒是忘記褚妃梁時好時壞的狀態了。
褚妃梁眯了眯眼,盯著容光,表情有些巧妙的危險,說:“我現在聽你的意思,好像是我不太行的意思。”
“沒有……”容光往前挪了挪,臉一紅,整個人膩到了褚妃梁懷裡,輕聲求饒說,“我就是擔心嘛。”
“你有這擔心也正常。”褚妃梁撫著容光柔順又松軟的發絲,抬著她的下巴,讓她重新坐直了點,唇貼在她唇上,輕聲說:“不過我想不想的……你待會兒不就能知道了?”
容光一開始腦子還能保持清明,想著要怎麽配合,或者佔據主導也不是不行——可逐漸的,她就察覺自己的意識越來越混沌,甚至從腳尖到發絲都似乎都是酥酥麻麻又癱軟的模樣。
完全提不起一點力氣。
“想叫就叫出來。”褚妃梁在她眼角、頸側留下一串親吻,卻也只是輕輕的,沒有下多大的力氣,說:“我想聽那個。”
容光終於偏過頭,雙手環住了褚妃梁的腰,隱忍而又輕輕的發出了幾聲低低的聲音。
第二天,容光睜開眼之後,足足愣了很久。
窗外的太陽升起,驅散了滿腦子的迷霧,昨晚的一切也終於回籠,容光瞬間清醒過來,下意識的便往後看了看。
褚妃梁仍舊睡著,只是整個人都埋在她背後,有些畏光一樣的,往陰影裡面又縮了縮。
容光下意識的看向了一整晚都沒有被遮擋住的衣櫃鏡子,臉傷逐漸騰起紅暈,小心翼翼的翻了個身。
然後她整個人僵了一下。
倒也不至於多疼……可總覺得身上不是最舒服的狀態,四肢像是用力過度一樣,隱隱約約的酸軟,總想伸懶腰——或者讓王璐潔現在去給她找個能上門的按摩技師,給她從頭按到腳。
“醒了?”褚妃梁從後面迷迷糊糊的坐了起來,眼睛都還沒有睜開,就已經摟住了容光的腰,頭埋在了她頸側蹭了蹭。
容光臉瞬間一紅,挪動著往後退了退。
褚妃梁輕笑著睜開了雙眼,看著容光打趣說:“都過了一夜了,才想起來要害羞的事兒來?”
容光支支吾吾的,“姐姐你太過分了。”
她從來也不知道褚妃梁的手段居然這麽高。
明明褚妃梁跟她說,她自己也只是看了幾個片子,大概知道了一下流程而已。
但是……
容光咬著唇,想起昨晚的事兒,就覺得還是有點難為情。
——誰會在一半的時候,突然嚷嚷著累了,要讓另一個人自己來啊?
不來還不行。
說不來的話,她就開始動了,總不給人個痛快,磨人的要死。
容光最後被逼的都開始求饒了。
可褚妃梁還不滿足,非要讓她看鏡子……
容光呼吸一窒,踉蹌著從床上爬下去,匆匆丟下一句,“我去洗漱了!”就離開了臥室。
褚妃梁懶散的躺在床上,目光落到了床腳的那件屬於容光的胸衣上。
她眼睛一眯,心想裸睡真是個好習慣。
不光對自己身體好,對她身體也好。
天知道她有多喜歡,昨天愛不釋手的玩了一晚上。
兩人早上雖然鬧了一陣子,但也沒耽誤工作,緊趕慢趕的就到了片場。
容光休息了一晚上,早上又活動開了之後,就覺得好多了——倒是褚妃梁一直貼在她身邊,三不五時的總想伸個手,要麽摸摸她,要麽拉拉她袖子,等容光扭頭了,褚妃梁就是一個吻落下去,或者衝她做個鬼臉。
活潑的像是個三歲小孩子……
容光簡直是哭笑不得。
王璐潔在旁邊看著,簡直是歎為觀止的說:“昨晚回去之後你們到底是幹什麽去了?小褚怎麽看著像是鬼上身了一樣?”
容光臉一紅,支支吾吾的說:“什麽也沒乾,回去之後就……就睡了。”
“真睡了?”王璐潔充滿懷疑。
容光張口要確定,然而快說出口了才突然反應過來“睡了”這兩個字,有時候也不單單只是“睡覺了”的含義。
她硬著頭皮,迎著王璐潔的懷疑的目光,重重的點頭,“睡了!”
王璐潔被她這鏗鏘有力的倆字堵的不知道說什麽,只能嘟囔著說:“睡就睡了吧,別耽誤今天工作就行了——張導給水戲全都安排到這幾天中午了,最近溫度高一點,你倆也不容易感冒。”
容光點點頭,說道:“知道啦。”
一個電影其實要拍的東西並不單單是熒幕上那短暫的九十分鍾到二百分鍾的內容。
多的、少的,幾個月下來,所積攢的片子、所堆積的素材都是遠遠超出原本預料的。
但是熒幕上所能呈現的,絕對就是最精彩的。
文藝片兒的票房一向都不怎麽能賣座,可這些大多都是衝著得獎去的——張南川其實知道什麽路子的最容易拿獎,但是當人到了一定高度之後,就總會開始不滿足於現狀,會開始想要求突破。
張南川顯然就是這樣的人。
悲劇、生離、陰差陽錯等等導致的誤會,這樣的劇更能讓觀眾買帳,而尤其是不那麽完美的正劇結局,也會讓觀眾給共鳴更高,討論度也會水漲船高。
這種片子拿獎是不愁的。
但是《情人》不是。
這片子,是衝著爆,是衝著殺出重圍,是衝著當年度黑馬去的。
張南川想要震驚四座親自操刀,北鬥將這片子交予褚妃梁親自出演,一切先決條件全都齊了,所以在她這,絕對不能出現任何的岔子。
容光坐在片場,看著化妝師仍在不停忙忙碌碌的設計每一件衣服,甚至考慮到了任何一個微不起眼的配飾的顏色和質地。
“褚老師過來了?”化妝師抬起頭衝著褚妃梁笑了笑,說道:“這邊就快結束了,還在試妝。”
定妝照並不是最後成型的東西,事實上,妝發效果永遠都會隨著劇情的深入而發生改變。
容光先前拍去接褚妃梁的時候,是一頭成熟而又知性的長發,齊齊整整的落在身後,很符合當時段希孤身一人,刻板而又孤獨的狀態。
但是在家裡的段希又不是這樣的。
她的打扮相當低調,更偏愛淺淡色的家居裝,身上的衣服也永遠都柔軟而親膚,從來都是怎麽舒適怎麽來。
褚妃梁看了眼化妝師手上的耳墜,笑著給抽走了,拎著看了看說:“以段希那性子,公眾場合戴耳墜帶的已經足夠多了,休息日就讓她輕松點吧——實在是需要什麽點綴的話,就帶點純銀的耳針就行了,怎麽簡單怎麽來。”
妝發一愣,下意識的看了看容光已經暫定的髮型,若有所思的埋頭重新在首飾盒裡翻找了起來。
容光看見褚妃梁過來還有點不好意思,小聲的說:“你怎麽過來了?”
“本來這也是我的化妝室啊。”褚妃梁輕笑著,突然目光一轉,笑容變得有些惡意。
容光頓時升起了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果然,褚妃梁在她側邊轉了個圈兒,柔弱不能自理的坐在了她腿上,然後把頭埋在了她肩上,故意捏著嗓子,嬌柔做作的說:“人家都已經兩個小時沒見你了,你快親親人家。”
從首飾盒裡找出了兩個花紋古樸卻淡雅,雕刻著蘭花的化妝師:“……”
容光:“……”
尹霜寒這個人的人設裡面……
有這麽一項嗎?
作者有話要說:褚老師:得償所願,有點激動,有點上頭,但我還是成熟穩重的,望周知。
容光:……………………
我信你個鬼。
不知道為什麽亂碼了,上來修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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