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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白月光影后搞到手了[重生]》第十六章
她當然不能辜負褚妃梁對她的信任。

 即便她不知道褚妃梁現在對於她演技方面的信任和肯定到底是從哪裡來的。

 也可能是上一次試鏡留下的印象?

 這也說不準。

 容光雙眼夾雜著感激,水汪汪的雙眼衝著褚妃梁笑了笑,“謝謝褚老師。”

 之後便思考了起來。

 她思考的時候下意識皺起眉,仔細的想。

 電話、兩個人。

 題目很簡單,幾乎是日常生活當中最經常會出現的一個場景,每個人,每天都可能會這麽做。

 可太過平常的東西,一定不是導演組,也不是褚妃梁要的。

 打電話的兩個人可以是什麽人?

 情侶、親人、同學……甚至是上下級?

 可那也只是打電話而已。

 而只有兩個空命題的字樣,很難借助劇本之中給出的情緒、台詞等物品進行烘托,也沒辦法加什麽細節。

 表演者唯一能做的,就是自己盡可能的發揮,這也是科班院校最經常會考試的題目之一。

 容光不是科班的,可她有著自己的經歷。

 那是和演藝圈這些絕大多數出生即站在終點線前的演員們不一樣的經歷。

 在很多人都不知道插線才能使用的座機電話這個東西的時候,容光就已經每天上下學跑很久,節省自己的零花錢,給遠在外地工作的父親,用公用電話亭打電話了。

 而在農村這種地方,公用電話亭旁邊,最少不了的,就是那些恩怨情仇。

 容光那時候只是去鎮上幫腿腳不便的奶奶買一盒蠟燭,回來的路上下了雨。

 她沒有帶傘,只能躲到一邊的電話亭裡面躲雨。

 雨勢太大,即便已經進去了,容光也被淋的特別狼狽。

 那時正逢冬天,她只能將身上的雨水迅速的抖乾淨,站在狹小的地方瑟瑟發抖。

 她拿起了電話,手觸碰上了按鍵之後才反應過來,家裡只有奶奶一個人。

 看了一眼已經被吞進去、注定要浪費的一元硬幣,容光只能不甘心的摳了摳,放棄了原有的計劃。

 不久後有一個女人,打著傘要進報亭打電話。

 容光當時和她正面對上,有點尷尬,誰都知道,打電話這是一個比較私密的事情,沒有人會希望外人聽到。

 容光當時說道,“阿姨,您先打吧,我出去等。”

 “不用。”那個女人說道,“外面太冷了,沒什麽大事,你就在這等吧。”

 容光笑著點了點頭,拿出了自己的MP3,衝著那個女人晃了晃,笑著說道,“我在這裡聽歌,聽不到你打電話的,謝謝阿姨讓我避雨。”

 容光聽不到外面的聲音,目光也很自覺的沒有投向那個女人身上,在看外面的大雨。

 也就是在那個時候,她看到了報亭不遠處的超市的電視上正在播放著褚妃梁采訪時的新聞。

 那個時候褚妃梁說,“希望我的存在,能夠成為一些人繼續走在人生道路上的一束光。”

 容光當時還小,充滿著失去父母的迷惘,和對於未來的茫然無措。

 隻覺得對於當時的她而言,褚妃梁就像是突然出現在她生命裡的那一束光。

 她一時有些看入迷了,然而余光卻看到看到那個女人蹲了下來,捂住了臉,似乎是痛哭出了聲音。

 正巧訪談結束,她沒能看到下面的部分。

 於是容光開始好奇這個女人是因為什麽哭。

 可是她也知道,她一個孩子,那個時候什麽都做不了。

 於是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個女人堅強的停止了哭泣,離開了電話亭,連傘都沒有拿,就這麽慢慢的走進了雨幕。

 那個時候她等了那個女人很久,都沒能等到她再回來。

 雨傘還被留在那個電話亭,年紀還小的容光用自己還十分幼稚的字跡寫下了‘阿姨,加油,生活很溫柔,希望你也能找到自己生命中的那束光。’這一行字放在了那。

 之後再過去的時候,傘已經不見了。不知道是不是被誰拿走了。

 容光將當時的場景加了些改動,隨後還原了一下。

 最後,她抱著膝蓋,凍得瑟瑟發抖,蜷縮在一個小角落裡面,將雨傘打開,擋住了從門縫吹進來的冷風,時不時的擦拭著玻璃牆面上的蒸汽。

 容光的演技很好。

 這是所有人在看完了這一場短暫的表演之後,同時湧出的想法。

 她沒有特意去表演另外一個打電話的女人,甚至沒有過多的提起過一句在電話另一方的人,卻已經給了人無限遐想的空間。

 ——打電話的人是誰?她遇到了什麽?容光為什麽會用一種極為驚訝又略顯慌張的目光去看她?

 ——最後被留在角落裡的東西,又是什麽?

 一個表演,將這些東西全都展現出來,甚至給人留下了完美的空白。

 如果站在眼前的,是褚妃梁,甚至是任何演技備受肯定的演員,張南川此刻都不會這麽的驚訝。

 可眼前的人,是容光。

 ——是被孫瑜至那王八蛋說‘隻演過一次哪吒’的容光!

 再回頭看向孫瑜至那老王八,張南川驕傲的挺直了自己的背!

 那孫子滿臉的驚豔、驚訝以及滿意,那是藏都藏不住的!

 寶藏是被自己挖掘的!

 這種喜悅,讓張南川都想搓手了!

 臉上揚起十分得意的微笑,他說道,“容光,你來說明一下你的表演內容。”

 容光點點頭,盡量用了一種旁觀者的角度講自己剛才的表演解釋了一遍。

 她特意留了白,隻講了自己表演的部分:雨天,公用電話亭,和一個打電話的人。

 剛才表演結束留下的那些問題,最先由記了詳細筆記的張南川問出了口,他仔細斟酌了一下,說道,“我注意到你在表演過程當中有模擬了幾個道具——最後那個,被你盯了很久的東西,是什麽?”

 “是雨傘。”容光笑了笑,給剛才的表演劃上了一個完美的句號,解釋道,“因為我模擬出的,是一個經歷了人情變故,而失魂落魄到將雨傘忘記了的女人。”

 如果進來的是一個男人,哪怕年紀還小,作為一個女生,容光也絕對不會選擇和那個人共處一個狹小的電話亭。

 而容光在看向那把雨傘的時候,目光也是從女人頭頂的高出,慢慢的落在了一個定點上的。

 這些細枝末節到幾乎沒有人會去注意的東西,偏偏就是張南川最喜歡的,也更加能夠豐富人物存在的。

 且容光的表演有頭有尾,短短幾分鍾卻演繹的相當的精彩,完全演出了一個八歲孩子該有的體態和表情,甚至已經是一個完整的故事了。

 張南川率先鼓起了掌,說道,“好!”

 褚妃梁有些意外容光的表現,但旋即跟著一起鼓掌,很滿意,又似乎是有些悵然的表情。

 “你先去外面等一等。”張南川歎了一聲,說道,“我們商量好了,就會告訴你。”

 容光一點都沒有架子,好脾氣的應了一聲,偷偷看了褚妃梁一眼,咬咬唇,還是鞠躬說道,“謝謝褚老師。”

 褚妃梁在後面愣了愣,隨後一笑,想了想,跟張南川說,“我跟她出去一下。”

 容光聽見這句話,傻了。

 褚妃梁找她出去……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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