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視了有五秒。
白衣仙人(裴焱):“……還親不親?”
藍衣之妖(孤塵仙君):“……”
兩人又一次出現在神之境界。
“非是靈魂互換, 只是靈識寄宿……”上神幽幽地與他們道:“本上神不是告誡你們被‘柴狗’反噬後靈識暫且不穩,莫要和旁人太親近麽?你二人怎麽把自身靈識都寄宿到對方體內去了?”
白衣仙人與藍衣之妖同時轉頭看向了兩側的水瀑。
白衣仙人(裴焱)囁嚅著小聲道:“就……咳咳……親了一下。”
立身一旁的神侍天祁:“……”
上神:“……”
“本上神無能為力,要不你二人就如此這般了吧。”語氣不可謂不涼薄。
“也不是不行。”裴焱用著孤塵仙君的神色從善如流地應聲:“那我二人就先把那隻柴狗找出來剁了報個仇, 再思今後如何。”
“怎可如此凶殘?!”上神的語聲終於還是波動起來,靜滯少許後, 平和道:“不必過慮……靈識寄宿只需一兩日便可回歸本體,最多兩日後你等靈識受柴柴反噬所受的影響便會消除, 屆時……”
後面的話裴焱沒聽進去, 滿腦子只有“柴柴”兩個字在回響。
出了神之境界, 神侍天祁囑咐他二人道:“靈識寄宿期間無法使用自己的功法, 若叫人知曉恐有人趁機於你二人不利, 故上神讓我叮囑無淵殿下與孤塵仙君, 這兩日切莫讓別人看出端倪, 以免六界中人籍此知道柴狗之能,進而打柴柴的主意。”
裴焱:“……”
前半句好像是為了我們著想, 後半句完全是為了那條狗吧!
“最多兩日即可複原。”神侍天祁微微笑著看他二人道:“明日即開始八月的課業課程,二位屆時去到學堂,且小心注意些, 莫要暴露。”
白衣仙人(裴焱):“……”
藍衣之妖(洛寒州):“……”
神侍離開後,裴焱與孤塵仙君再度對視了一眼。
用著俯視的角度看了身旁之人一眼, 裴焱又忍不住退遠幾步去好好打量了一下自己暫時被孤塵仙君所佔的這具身體。
眉眼秀逸修長,身形清瘦頎勁, 從旁人的視角來看,真的是個絕色美人啊——美得雌雄莫辨, 又昳麗妖冶惑人。
裴焱愣:“突然發現……自己真挺美的。”
絕色美人——洛寒州迎視著他的視線:“……”
裴焱大概比了比自己此刻比絕色美人高出一個頭的身高……以往在她這具男身身上感受到的壓迫感於此刻悉數轉化為了自身優勢。白衣仙人——裴焱忍不住笑了一下,突然湊近面前之妖,用著孤塵仙君沉冽幽遠的嗓音附耳於他, 低沉道:“我們這樣換一下,似乎也沒有那麽壞~”
於他怔色之際,白衣仙人(裴焱)附唇而近,十分旖旎地吮吻了一下他的耳廓,幽聲道:“你說~如此這般,是你在佔我的便宜,還是我在佔你的便宜~?”
絕色美人——洛寒州有感耳廓上的濕-熱吐息,轉瞬紅了頸,雙頰一片緋色,連帶回眸來看他的眼神都似帶了些許漣漪。
裴焱被他這一個眼神看得心門一蕩:臥槽!原來自己的身體這麽敏感的嗎?!
想到什麽,裴焱突然驚醒,周身震顫:難、難道平時親-熱時孤塵仙君眼裡看到的都是這樣的自己?!
裴焱突然抬手抹了一把“自己”的臉:還別說……真挺誘人的……連自己這個男人都有點招架不住……
裴焱想完就長呼了一口氣,幽幽地看著面前的美人,心癢手也癢,特別想——上下其手。“既然咱們暫時換了身體,那要不……”裴焱伸展雙臂,倚仗著孤塵仙君的身形優勢做出了一個環抱動作,眼神尤其坦蕩、明亮:“讓仙君哥哥來抱抱你?”
絕色美人——孤塵仙君看著他:“……”
回往天境院的路上,絕色美妖——此刻孤塵仙君靈識暫時寄宿的妖身,已然頻頻被身側跟隨的白衣仙人——此刻裴焱靈識暫時寄宿的仙身,“偷襲”了數次。
靈識與本體不符,二人都無法使用對方的功法,即便有仙力、妖力在身也無濟於事,更何況孤塵仙君仙身所具仙力比之裴焱的妖身要強得多。
後行至小徑桃林側,藍衣之妖已然被身旁仙人有意無意,摸得面紅耳赤。
洛寒州用著妖身所具的這雙明亮又清幽的眼睛回目睨了裴焱數眼,清泠明亮的聲線被他壓得十分幽沉,孤塵仙君睇目於面前仙人——裴焱,抑聲道:“莫要再鬧了。”
“我不~”白衣仙人——裴焱不依不撓地湊到他面前來,將他輕輕壓在一旁一株枝葉繁茂的桃樹上,看著他用自己的表情作出那樣一幅極不自在又不忍苛責、強自忍耐的神情……心癢得不行,莫明就感覺——好刺激~
“再親一下~再親一下我就不鬧了~”白衣仙人的氣息已經拂到他面前,一幅強人所難、逼良為娼的流氓樣。
藍衣美人斂目側首,有感他的手又越發不安分,眼角微微抽動,強忍半晌,再轉目回來以眼神睇他,就被他封住了唇。
自己吻自己,真他媽刺激。
然而想到自己現在這幅身體裡,仍舊是自己心心念念之人的靈識在感受,又不能自已地更加得寸進尺、沉浸其中。
不知不覺,更加壓迫起面前的美人來。
藍衣美人——洛寒州伸手推阻他,白衣仙人(裴焱)仍是不放。更甚者越來越恣意,不管是唇齒還是手。
“咳咳……”突然身旁幾步之外響起兩聲重咳,分明是咳給他們聽的。
裴焱老臉一紅,到底是沒有親-熱給別人看的習慣,隻得收手,然猶自戀戀不舍。
面前美人唇色被他吻得紅豔,氣息仍在起伏,眉目半低,下一刻輕輕地舒了一口氣,將背倚桃樹的姿勢調整立起,孤塵仙君便直身而立,轉目間幾分沉冷漠然地看向了咳聲之人。
金蟾子面色很是難看地站在此株桃樹不遠處,少年清秀的臉龐此刻漲得通紅,很有股怒意和臊意地瞪著藍衣之妖身前的白衣仙人。
“孤塵仙君。”這位六界學院形如少年的藥仙老師壓抑著怒氣道:“我與無淵同學有話要說,你先回去吧!”
白衣仙人——裴焱愣了一下,未及反應。
一旁的藍衣美人(孤塵仙君)眸色半垂,回看金蟾子道:“有什麽話,直接說。”
金蟾子看著面前絕美之妖耳頸兩側未及裉盡的隱約紅潮,和眼角仍有少許殘留的余紅濕濡,幾步上前,瞪眼於孤塵仙君臉上,而後轉向藍衣之妖道:“你不必怕他!亦不必勉強自己委屈求全,事事皆順著他!”
裴焱怔愣,正想說自己沒有勉強、亦沒有委屈求全事事順從之類,就見這位平素對自己還算和顏悅色、十分親和的老師正極為不滿地,又瞪向了自己……
——好吧,想起來了,我現在是孤塵仙君,他說的是我。
“咳咳……”孤塵仙君(裴焱)輕咳了兩聲,莫明心虛。“那、那行吧……”
連金蟾子老師都看不過去了,忍不住來出聲阻止……自己剛才真的很過分???
便轉向洛寒州,囁嚅道:“我方才……那什麽……咳咳……有點過了,你沒生氣吧?”
藍衣之妖頸側剛剛裉下的紅潮很是可疑地回升了一兩分,孤塵仙君語聲平穩:“……無妨。”
金蟾子聽得瞠目,瞪在白衣仙人(裴焱)身上的視線更像是在看逼良為娼的黑商老鴇。
裴焱笑了一下,便轉頭看金蟾子:“老師你還有話要對洛……無淵說嗎?”
“有!”金蟾子重重擲聲,瞪目看著孤塵仙君(裴焱),同時咬牙切齒道:“勞煩仙君還是先退避一下!”
裴焱眨了眨眼。便看洛寒州,見其回望於自己微微凝眉,便囁嚅著道:“那老師和……無淵說?我先回天境院去?”
金蟾子看他的眼神分明隻兩個字:快滾。
裴焱再看洛寒州一眼,見其沉色,便長呼了一口氣,轉身先行步出了桃林。
他一走,桃林之中便是一片靜謐。
孤塵仙君波瀾不興地略略抬眸,看著年愈三千仍為少年形貌的金蟾子。
“這是二轉紅磷毒水,以後他要再想強親你,你可以塗在唇上,能讓孤塵仙君爛臉;這是一氣回陰玄針,以後他再要強迫你的時候你扎他後頸,可以讓孤塵仙君不舉;這是龜髓鎖靈朱粉,以後他再伸手亂摸你,你可以塗在衣物上,讓孤塵仙君瞬息之間癱軟在地,渾身抽搐口吐白沫!”
孤塵仙君看著手裡被他強形塞過來的一件件物什,額角青筋抽動了下。
裴焱回了天境院,在回南居還回東居之間猶豫了數秒,最後還是回了南居。
畢竟神侍囑托莫要暴露,如此便還是先當自己是孤塵仙君吧。
“孤塵仙君。”正於院中石案一側喝茶的瓊華公主看到他,起身來優雅而不失禮貌地行了一禮。
“嗯嗯。”裴焱隨口應一聲,推門入了孤塵仙君的南居。
被應聲的瓊華公主愣了一下,轉頭看正自給她倒茶的紅珠:“剛才孤塵仙君是不是應了本公主兩聲?”
紅珠:“是。”
瓊華公主眨著眼道:“往日從來只是頷首為應或輕應一聲,今日這般隨和親切,真是越來越像無淵殿下了……”公主殿下眼中便亮:“可見他二人時時都在一起,已然相互影響極深無分你我了~”
紅珠:“……”
“走~咱們拿著新帶回來的雪霧茶再去尋靈韻仙子預定兩幅無淵殿下和孤塵仙君的丹青~”公主殿下喜滋滋地端著茶便往天境院外。紅珠跟隨著她。
於南居內負手踱步、等洛寒州回來的裴焱不時抬手看看“自己”的左臂,又抬手看看“自己”的右臂,十分殷羨。
“要是和自己換魂的是孤塵仙君這樣的男身就好了,陽剛氣十足,肌肉一點也不比自己以前少,看起來卻一點也不魁梧,還很修長。”他說著就在孤塵仙君這具身體上多戳了兩下,腹肌的感覺比在水中時更加緊實。
艸。
裴焱想到什麽,忍不住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兩腿之間。
會不會比自己還大?
不可能吧?老婆到底是女孩子,即使服了混元陰陽幻丹轉化成男身,應該也不會那麽那啥吧?
——不過既然是轉化成男身,就肯定會有啊,不然豈不是轉化成太監、不是男身了?
要不要看一下??
不看了吧。
怎麽說也是個人隱私……就算是看孤塵仙君這具男身的也……
不對,他都摸過自己的了!
妖市的時候還幫自己那啥啥過……不用這麽見外了吧?
咳咳……
裴焱眼神左右瞟了一下。
所以我看一下他的應該也不要緊???
裴焱面紅耳赤地解開了“自己”的腰封,做賊一樣輕輕放在桌案上,然後一隻手拂開長衣下擺,另一隻手一把拉開衣下兩三層長褲飛快看了一眼。
臥槽?!
裴焱驚呆在原地,忍不住又看了一眼。
然後他就在桌案旁的寬椅中慢慢坐了下來。
……好大。
裴焱抬手捂臉,一臉受到了打擊的表情。
為什麽老婆的男身會比我大……
“這樣……以後……”裴焱喪氣道:“……老婆難道不會對我有落差感?”
長長地歎了一口氣,裴焱深沉道:“絕對不能再放任自己了,腹肌什麽的趕緊練回來,增強一下體力,為了老婆的幸福……當然也為了我自己以後的幸福……用持久力來彌補一下吧。”
身上錦帛白衣散落了少許,裴焱歎氣之余隨手拉一下,又覷見……
臥槽!孤塵仙君這具身體還有胸肌!
懵愣一瞬,伸手摸摸。
雖然不明顯但是好結實啊。
嗯……摸這裡會有感覺?男身也會有嗎……
“小師叔!師侄想了想該為此前之事來向師叔您賠……”南居的門猝不及防被人推開,君懷遠張著嘴看著眼前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