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硬不硬的起來這種事,真不是自己能控制得住的。
鬱寧同為男人,倒也理解,只是腦子裡想什麽這種事,有時候也是不一定能控制得住的。
趁著秦睢愣怔之際,鬱寧連忙從他懷中鑽出去。
他紅著臉道:“一滴精,十滴血。你大病初愈,就不要想太多有的沒的了。”
“我、我先出去,你洗好了叫我。”
挑了個霧氣最濃的地方,鬱寧屁滾尿流地爬出去穿衣服,約莫又過了一刻鍾,秦睢也打算出來了。
他身體底子好,躺了這麽久,恢復一天身體也好一些了,起碼走路是沒有問題的。
不過這事就不用讓鬱寧知道了,不然他也不會這麽主動地要來陪自己沐浴。
穿好褻褲,秦睢披了個外衣出去,望見不遠處正在擦頭髮的鬱寧。
“走吧。”
“這麽快?”鬱寧一愣,目光順著秦睢的胸膛往下,停在了某處。
“……?”秦睢反問他:“你說哪裡快?”
“沒、沒什麽。”鬱寧眼神亂飄:“我以為你想多泡一會兒。”
秦睢目光饒有深意:“你都不在,我自己泡著有什麽意思?”
“……”
寢殿要比外面暖和許多,鬱寧擦乾頭髮鑽進被窩裡,雙眼亮晶晶地望著秦睢。
秦睢翻身上床,瞥見鬱寧表情,動作一頓,“你這樣,朕會當做邀請。”
鬱寧表情茫然:“什麽邀請?”
“沒什麽。”秦睢一聲輕笑,將鬱寧摟在懷裡。
兩人已經許久未這樣親近,鬱寧心頭微暖,溫熱的臉輕輕蹭著秦睢的肩。
鬱寧也沒閑著,手指輕輕摩挲鬱寧單薄的肩頭,又伸進被窩裡去摸他的腰。
“癢。”鬱寧不想讓他看出來,笑嘻嘻地躲過去。
“瘦了。”秦睢將人摟緊,輕輕吻了吻他的額頭。
鬱寧笑容微斂,悶聲道:“你不是醒了麽?”
“嗯,負責把你喂胖。”秦睢眸中泛起一抹柔和:“以後再不會了。”
“不說這些了。”
鬱寧眼睫微濕,眨了眨眼睛,他道:“我有件事拿不定主意,跟你商量商量。”
“你說。”秦睢耐心聽著。
“我總覺得隻賞賜雁青一些金銀太少了,你覺得咱們該怎麽感謝人家?”
秦睢微怔:“雁青?賀焤帶回來的那人?”
“對。”
“說起這個雁青,我之前沒來得及問你,你說水龍骨是雁青提供的線索,又是怎麽回事?”秦睢又問他。
不怪他懷疑,這實在也太巧了。
鬱寧也知道秦睢在懷疑什麽,他自己也懷疑過,可又找不出什麽缺漏來,便隻將事情當做巧合。
鬱寧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都告訴他,又勸道:“也許只是巧合呢。當初我那件事不也很巧嗎?”
“那不一樣的。”秦睢抿了抿唇,隻道:“朕明日讓賀烺在京城給他找處宅子,再問問他想做什麽行當。”
封官加爵太過誇張,雁青一個沒讀過書的也做不來這些,保他富貴一生,就已經很好了。
“你覺得如何?”秦睢說完,又問鬱寧的意見。
“唔……可以。”鬱寧在他身旁隻覺得安心,放下防備,神思便有些困倦。
“困了?”秦睢低頭吻吻他的額頭,“不是要陪朕說話嗎?”
“吵。”鬱寧皺眉,伸手捂住他的嘴。
秦睢還想說些什麽,余光瞥見鬱寧手腕上的疤痕,便偃旗息鼓了。
小心拿開捂在嘴上的手,秦睢在他腕上的傷疤上親了親,跟著閉上了眼。
晚安。
長樂宮。
“道長,這麽多天過去,人也應該醒了吧?”
耐著性子等了三天,見勤政殿始終沒什麽動靜,宣太后不由得著急起來。
秦睢怎麽回事?為什麽醒了還不現身?
“太后稍安勿躁,貧道的徒兒今日便會進宮,將攝魂鈴帶來。”盲眼道人微微一笑,出聲安撫。
宣太后臉色好一些,忍不住又問:“道長所說的攝魂鈴,真有如此神異?哀家真的可以控制……”
她話說到一半便收聲,那雙漂亮的鳳眸卻是微微瞪大,呼吸也有些急促。
“貧道的實力,太后幾年前不就見識過了麽?”
盲眼道人輕笑一聲,又道:“還請太后不要忘記答應過貧道的條件。”
“這是自然。”宣太后眸光微閃,笑道:“道長幫了哀家這麽多,這點小忙哀家自是要幫的。”
盲眼道人也不在意宣太后口中的話有幾分是真心實意,敷衍一點頭,便不再多說了。
他雙眼已盲,天眼卻開,自是有辦法看到自己想看到的。
勤政殿。
跟宣太后同樣焦灼的還有鬱寧。
“你打算什麽時候現身啊?這都第三天了。”
秦睢自己倒沒覺得有什麽,鬱寧卻是不由得著急起來。
帶上之前昏迷的日子,這都過了兩個多月了。
他放出扯謊時說的是秦睢得了天花,可天花到這個時候還沒好,基本上也是沒得治了。
鬱寧私底下向聶將軍打聽過了,聽說有不少朝臣的心思浮動,榮親王這幾天似乎也在籌劃著什麽,連來宮裡議政的次數都少了。
“不急,還沒到時候。”秦睢不僅不慢地喝了口茶,低聲解釋道:“朕在等榮親王什麽時候向朕上書。”
“什麽?”鬱寧一怔,隨即反應過來:“你是說,榮親王求娶長南軍紀長信的女兒一事?”
“不錯。”
“□□王妃不是剛去世沒多久嗎?”
因為秦睢中毒之事,鬱寧這一陣子過得顛三倒四,他總覺得榮王妃不過剛去世一個多月而已。
“算一算差不多也有三個多月了。”
秦睢好脾氣地解釋道:“再說,就是不到三個月,他也耐不住了。”
“如今朕對外宣稱得病,朝臣們本就人心惶惶,他再趁機宣布自己娶了紀長信的女兒,無疑傳遞了一個訊號。這朝中有些頭腦靈活之輩,暗地裡怕是已然投奔……”
秦睢話沒說完,忽地一頓。
一陣詭異又輕靈的鈴聲突兀地在腦中響起,秦睢隻覺靈魂脫離身體的感知,他渾身輕飄飄的,一瞬間幾乎要魂飛天外。
“你怎麽了?”鬱寧茫然地看著他。
從他的視角看,秦睢像是突然發呆,愣住不說話了。
“沒什麽。”秦睢被這一聲叫的回神,皺眉問道:“你有沒有聽到什麽鈴聲?”
那鈴聲的位置似乎離自己很遠,但又十分的清晰,秦睢搖了搖腦袋,隻覺腦海中尚有余音未散。
“沒有啊,哪裡有鈴鐺?”鬱寧看他模樣不禁心慌,扶著秦睢的手臂讓人坐下來:“先不說了,你坐下來歇一會兒。”
鬱寧連忙遞過去一杯茶。
“我沒事了。”秦睢稍微緩了緩,安撫他道。
那鈴聲隻持續了一陣,況且秦睢聽的時候也並沒有頭痛欲裂的感覺,只是有點奇怪。
他隻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便沒放在心上,繼續道:“接著講。”
“你真沒事了?”鬱寧覷見他臉色如常,卻依舊不太放心。
秦睢“嗯”了一聲,道:“許是那毒的後遺症吧,緩緩就沒事了,你若不放心,待會兒讓禦醫來看一看。”
鬱寧連忙點點頭,先出去讓小林子請禦醫,之後才坐回來聽秦睢繼續說。
“總而言之,榮親王大婚那日,朕才會現身。”秦睢簡短道:“到時候賀烺會整理出一份主動與榮親王交好的名單。”
他三言兩語解釋完,鬱寧也就懂了,他暫時放下心,擔心起秦睢的身體,連忙讓人躺著不要太勞累。
“左右這幾日閑著,你也多歇一歇,身體才好得快。”鬱寧振振有詞道。
秦睢自知反抗無望,便順著他的意躺下,伸手將鬱寧也拉到懷裡,道:“既如此,那就陪朕一起躺會兒吧。”
“不要,大白天的不嫌害臊嗎?”鬱寧紅著臉拒絕,手還由著秦睢拉著不放。
“你是真不想要,還是怕禦醫過來撞見?”秦睢早知他心思,挑眉反問道。
鬱寧謊話張口就要來,下一刻卻被秦睢按著脖子俯下身。
“看著朕的眼睛說。”
鬱寧視線正撞上秦睢那雙藏著笑意的眼眸,一瞬間他甚至無法移開眼。
鬱寧:“……是不想被禦醫撞見。”
話說完,鬱寧就後悔了。
他就知道不應該讓秦睢知道這件事!
現在倒好,自己什麽秘密都藏不住了,一撒謊他馬上就知道,毫無隱私可言。
秦睢眸中掠過幾分笑意,他故意道:“朕只是抱著你睡會兒,又不會做什麽,有什麽不能看的?”
“還是皇后想做一些別人不能看的……”他表情愈發別有深意。
“……是”鬱寧咬牙切齒承認道:“是我心思不純,對你早有圖謀,想跟你做一些……”
話說到這裡,鬱寧已經臊得面紅耳赤,他雙手捂住嘴逼著自己不要再說。
見秦睢依舊按著自己的後脖頸不撒手,鬱寧隻得將臉埋在秦睢胸口,不去看他的眼睛。
“你就會欺、欺負我。”鬱寧悶悶的聲音傳來:“你這、這樣……以後有什麽事我都不要告訴你了。”
秦睢撐著身體半坐起來,看著依舊將臉埋在自己小腹卻依舊不願抬頭的鬱寧,眸中閃過一抹笑意。
他道:“這便叫欺負了?”
“怎麽不叫?”鬱寧想抬頭,又怕他逼著自己說實話,正糾結之時,忽聽得門口一陣響動。
秦睢扭頭望去,就看見生怕秦睢再出什麽事,惹得自家主子又傷心的小林子急匆匆進來,對著身後的禦醫道:“您快看看吧,陛下可千萬不能出事……呃。”
他的話在看清床上一幕時戛然而止。
秦睢:“……”
鬱寧:“……”
作者有話要說: 姿勢就是那麽個姿勢,自行腦補_(:з”∠)_感謝在2021-01-2923:46:09~2021-01-3123:58:0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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