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政部的人感覺到她們荔總似乎很不喜歡這個表演， 好像把荔總惹生氣了。

　幾人互相看了看，其中一個說：“不然我們再回去找找，換個其他的節目吧。”

　對上她們小心翼翼、又抑製不住失落的樣子， 秦荔沉默了一下。

　女孩子真是太難拒絕了。

　算了。

　“就這個吧。”

　幾人非常雀躍。

　“荔總， 真的很簡單的，相信我們！”

　“是啊， 您只要當彩蛋出來一下下就好了！”

　她們知道荔總很忙，不想也不敢讓她花太多時間和她們一起排練，挑的是個很簡單的舞。

　秦荔問：“那服裝……”

　“荔總的服裝當然會和我們不一樣啦！”作為C位當然要突出！要比她們的都好看！要是最美的！

　聽到會和她們的不一樣，秦荔放心了不少：“那就都你們安排吧。在平安夜對吧？我會提前留點時間和你們排練。希希你幫我在日程上記一下。”

　希希：“好的荔總。”

　行政部的幾人一本滿足地離開。

　秦荔沒好氣地看了眼剛才偷笑的節目組的工作人員，然後在心裡安慰自己， 宅舞也不都是可愛向的，也有成熟向的。

　沒過兩天，行政部的人就把這次舞台大致的服裝造型發給希希，讓她給荔總過目了。

　見希希說圖片發來了之後就沒了反應，秦荔問：“圖呢？我先看看。”

　希希輕咳了一聲， 鼓起勇氣把照片拿給秦荔看。

　秦荔看得又是一陣心梗。

　她的衣服是和她們的不一樣。她們的是普通水手服， 她的是黑色的水手服。

　而髮型是一致的雙馬尾。

　希希不知道行政部的那幾個妹子在想什麽， 這種造型讓她給荔姐看， 不是找罵嗎？

　她也不知道是這樣的啊！

　“荔姐，你行嗎？”

　當然不行。

　秦荔怕自己看到那幾個的眼神一時昏頭答應， 叮囑希希說：“不用和她們說了。到時候她們雙馬尾就好了。”

　讓她雙馬尾是絕對絕對不可能的。

　一輩子都不可能的。

　**

　去排練這天， 行政部的幾個小姑娘見到秦荔都特別激動。

　秦荔的高跟鞋聲氣場十足：“你們先跳， 我看一遍。”

　“好的荔總！”

　秦荔發現她們都跳得很好，整齊又有活力。

　其實不需要她上就很好了。

　秦荔讓節目組跟拍的攝像多拍拍她們。

　她被安排在後半部分才出場，主要就是記幾個動作和走位。

　晚會就在後天，還有今天、明天兩天的排練時間。

　和她們一起練了一個小時後， 秦荔有份文件要簽，就先離開了。

　文件在榮海那裡，那直接去了榮海的辦公室，攝像等在外面。

　“聽說你在排練？”

　秦荔簽字的手頓了頓：“你也知道？”

　榮海點點頭：“跳宅舞。”

　秦荔簽完字把文件給他，站在他的辦公桌前調侃地問：“榮總知道什麽是宅舞嗎？”

　“剛才特意搜了一下。”榮海把電腦屏幕轉過來，上面正好是“宅舞”的搜索結果，“還挺……可愛的。”

　秦荔：“……”

　“我開始期待平安夜了。”

　“你也要來？”

　“當然要給荔總捧場。”

　秦荔很想說她不需要，但是想到一直都有攝像跟拍，最後很可能還會被剪進節目，她覺得榮海遲早都是要看到的。

　“但是別和別人說。”秦荔微微傾身看著榮海，“尤其是高層那些老頭子。”她還是要面子的。

　她的語氣裡帶著警告的意味，漂亮的臉蛋上表情很“凶狠”。

　榮海很想告訴她，消息已經傳遍了，但想想還是算了。

　他語氣溫和地說：“好，我不說。”

　**

　第二天排練，秦荔讓大家很驚訝。

　大家原本覺得荔總能來參加就已經是她們做夢都想不到的了，她又那麽忙，動作走位隨便做做就好了，沒想到她的動作很熟練，走位也一點錯都沒有。

　希希說：“荔姐昨天讓我把排練拍下來了，應該是回去有練習。”

　沒想到荔總會對這麽小的表演很上心，一點都不敷衍，幾個女生都很感動。

　荔總也太好了吧！

　**

　眨眼就到了平安夜。

　傍晚，距離聯合晚會還有兩個小時，不少人都在忙碌。

　後台，不少人期待地等在更衣室外，攝像的機器都已經架好很久了。

　“荔姐？需要幫忙嗎？”希希問。

　她荔姐換衣服已經換了二十多分鍾了。

　其實秦荔完全可以在辦公室換完再過來，但是她不想一路上被那麽多人圍觀。

　更衣室的門被打開，做好心理建設的秦荔坦然地走了出來。

　她上身是黑水手服，下身是同款的黑色短裙。上衣是短款，露出一截纖細的腰，裙子隻到大腿一半的地方，下面是黑色的過膝襪和製服鞋。

　水手服讓她的性感裡難得多了一絲清純。

　“好好看呀！”

　“荔總超好看！”

　到處都是誇讚的聲音。

　秦荔彎唇笑了一下。

　老娘什麽時候不好看過。

　“就還剩頭髮沒有弄了。”有人說。

　秦荔的反應很快：“頭髮我不——”

　看著其他五個整齊的雙馬尾，她突然有點不忍心破壞隊形了。

　衣服都穿了，也不在乎雙馬尾了。

　系統：【說好的絕對不雙馬尾的呢！】

　秦荔：【你好煩。】

　化妝師給秦荔梳了兩個低低的雙馬尾垂在耳後。

　秦荔看著鏡子裡的雙馬尾，覺得都不像自己了，皺了皺眉。

　化妝師小心地問：“荔總有什麽不滿意的地方嗎？”

　“就這樣吧。”

　然後，秦荔在鏡子裡看到那五個雙馬尾戴上了非常可愛的貓耳。

　不會也要讓她戴吧。

　她回頭：“不可以，不戴。”沒得商量，已經到底線了。

　“荔總，這個是你的。”其中一個人拿出了小惡魔頭箍，上面有兩個尖尖的小惡魔角。

　“荔姐荔姐，戴上試試吧。”今天過節，希希覺得自己有點飄。

　這個好像酷一點。

　秦荔默許了。

　化妝師替她把頭箍戴上。

　然後，所有人的心裡就只有三個字——好！可！愛！

　“雙馬尾小惡魔”本魔很不滿大家奇奇怪怪的眼神，提醒說：“別盯著我看，都沒事做了嗎？”

　大家隻覺得，此時的荔總又凶又萌，怎麽忽然一點氣場都沒有了？

　好想rua！

　一切準備就緒，距離晚會開始只剩二十分鍾了。

　在後台就能聽到外面吵吵鬧鬧的聲音，似乎來了很多人。

　秦荔有種不好的預感，從後台悄悄往外面看了一眼。幕布拉開條縫隙，一隻尖尖的小惡魔角不聽話地露了出來，好在不明顯，沒有人注意。

　只見外面滿滿當當，就連觀眾席的過道裡都佔滿了人，還有很多人擠在門口進不來。

　她差點眼前一黑，叫來希希問：“說好的只是行政、財務和市場部的呢？怎麽來了這麽多人？？”

　“別的部門的人聽到消息都來看你了荔姐。”

　秦荔：“……”

　這讓她以後在公司還怎麽混。

　“不是讓你封鎖消息，不要讓太多人知道的嗎？”

　希希無辜地說：“我想封鎖消息的時候消息已經傳到別的部門，來不及了。我只能把消息封鎖在公司裡了。”

　嗚嗚嗚嗚荔姐你別這麽看著我，太可愛了！

　晚上六點整，秦氏集團行政部、財務部、市場部以及臨時加進來的各種部門聯合舉辦的聖誕晚會開始了。

　節目種類很多，還有抽獎環節，獎品非常豐厚。

　在一個歌唱類的節目之後，報告廳的門被關了起來，不讓進不讓出。

　讓人莫名有種要被甕中捉鱉的感覺，充滿危險。

　就在大家疑惑的時候，主持人走上台，說：“今晚最受期待的節目就要來了。按照荔總的要求，請大家收起手機和各種拍攝設備，禁止拍照、錄視頻，觀眾席會有人監督。”

　秦荔覺得今天這絕對是她不想回顧的黑歷史，不想在大家的手機裡留下奇奇怪怪的照片和視頻。

　關門也是她提出來的，她不想再有更多的人來了。

　她的意思很明顯了：在這兒看的都給老娘在這兒爛在肚子裡。

　系統：【還有節目組啊，肯定會播的。】

　節目組至少會把她拍得好看一點，而且一期節目就那麽點時間總不至於放太多片段。

　系統：【那可不一定哦。】

　在這種仿佛要“殺人滅口”的稍稍微妙的氣氛裡，大家上台，充滿元氣的音樂聲響起。

　現場居然還有打call組，非常專業。

　到了後半段，穿著黑色水手服頭戴惡魔角的秦荔出現了。

　這是大家今晚最期待的。台下的氣氛也到了最高點。

　觀眾們今晚都是第一次看到秦荔的造型，都被驚到了。

　這還是他們的荔總嗎？？太反差了吧！

　在此之前，公司裡喜歡秦荔的大多是女性員工，今晚，一些男性員工的宅男之魂熊熊燃燒。

　這誰能扛住啊。

　荔總是他們永遠的女神！

　觀眾席第一排的正中間坐的是榮海。他的目光一直落在秦荔身上。

　表演結束，觀眾席掌聲雷動。

　這些人代表的是秦氏集團的新鮮血液和未來。

　**

　同樣是今天晚上，江盛禦請工作室的工作人員在家裡聚餐。

　電視上放的是《她的一天》第二期，是吃飯的時候小蔣極力要放的。幾個工作人員一邊看一邊討論，津津有味。

　不過現在已經沒人在看了。大家都喝得有點多，桌上地上到處都是酒瓶。

　小蔣他們幾個還在拿著酒杯拚酒，江盛禦也不管他們，獨自坐在沙發上打開了《影后之路》。

　他今晚也喝了一些，周身彌漫著淡淡的酒氣，整個人懶洋洋的。

　大概因為是平安夜，今晚的大小姐很不一樣，披散的長發竟然變成了雙馬尾，頭上還有兩個尖尖的角，像想要做壞事的小惡魔，圓鼓鼓的包子臉上又寫滿了不情願，非常傲嬌，易燃易爆炸。

　【今日心情：被迫營業。】

　【參加一部真人秀節目錄製，目前進度（0/1）。】

　【上50課時的表演課（二），目前進度（43/50）。】

　江盛禦漫不經心地戳了戳屏幕，大小姐頭頂冒出文字泡：老娘天下第一美！

　看著它的雙馬尾和惡魔角，江盛禦勾了勾唇。

　天下第一萌還差不多。

　他截了張圖。

　**

　聖誕之後，《她的一天》迎來了最後一期的錄製。

　四位嘉賓終於見面，要在節目組安排的房子裡一起度過兩天一夜。

　《她的一天》除秦荔外，其他三個嘉賓分別是，一位拿過很多獎的電視劇大青衣，一位奧運冠軍，和一個去年剛出道的女愛豆，每個人的性格和生活方式都很不一樣。

　除秦荔外，她們三個也都很受觀眾歡迎，是不一樣的女性榜樣。

　巧的是，這位大青衣是秦荔的師姐，她們在曾老師家裡見過。

　節目的錄製過程很融洽，結束後大家還一起合照發了微博。

　大青衣滕靜在微博裡師妹，邀請師妹下次去她家做客。

　網友很好奇，剩下的三個裡有滕靜的師妹？？哪個人看起來都不像啊。

　大家一一排除。

　奧運冠軍應該沒學過演戲，不可能。

　女愛豆今年才18歲，之前一直在當練習生，也不可能。

　總不能是秦荔吧？？

　這更不可能。

　然後，大家就看到秦荔回復了滕靜：好的師姐，我一定去。

　“？？滕靜老師竟然是秦荔的師姐？？有種破次元壁的感覺。”

　“滕靜老師的演技這麽好，我是不是可以期待下臭女人？”

　有滕靜的加持，原本對秦荔的演技不抱什麽期待的粉絲和路人突然開始期待了。

　又一個周六到來，這一期的《她的一天》播的是秦荔那次參加時尚活動的內容。

　節目很好地呈現了秦荔那天的準備過程，還對她的試衣間進行了大揭秘。

　#秦荔的試衣間#上了熱搜。

　“原來那條酒紅色的裙子只是臭女人試衣間裡普普通通的一條。”

　“別的女明星參加活動都要借衣服，臭女人肯定不需要吧？”

　“感覺這輩子穿不上同款了。”

　“都好好看啊！太羨慕了。”

　……

　就在這天晚上，熱搜還掛著的時候，國民時尚快銷品牌“reputation（名譽）”宣布將與秦荔合作，已簽下五年合約，秦荔將參與設計，共同推出“名利”系列，目標是設計出時尚好看且價格在大家能承受范圍內的女裝。

　秦荔轉發官博，確定了這條消息。

　“所以我們想要的臭女人同款來了？”

　“女企業家營業了。”

　“我上個月才看到新聞名譽關了一百多家線下門店，以為要倒閉了，現在要活過來了？？”

　“名譽的衣服真的不行，主要是太醜了。”

　“相信臭女人的衣品和審美，我買！”

　“為什麽只有女裝，男裝也想要。”

　……

　消息出來後沒多久，秦荔接到了榮海打來的電話。

　“沒想到你還沒有放棄名譽。”榮海看到消息的時候很驚訝。

　秦荔在上次開會提出投資被拒絕後就想到了這個計劃，一直在進行。“要虧錢的項目總不能讓公司投，我就自己試一下吧。”

　“直接投資確實會虧錢，但是現在這樣，看熱度，是你救了這家公司。”

　秦荔笑了笑：“有榮總這麽有經驗的人看好，我就放心多了。”

　和榮海又聊了幾句才結束，掛了電話後，秦荔看到席嘉南給她發消息了。

　這狗東西三天兩頭的就要發消息煩她一下，她都懶得回。

　席嘉南：荔荔，你最終還是接盤了。

　秦荔：呵，你才接盤。

　秦荔：這叫發展副業。

　席嘉南：結合熱搜看，你花了不少精力鋪墊這個消息啊。

　秦荔：恭喜你發現了.jpg。

　秦荔確實計劃了很久。她參加時尚活動就是為了讓大家關注到這方面。

　席嘉南看著秦荔發來的表情包，笑了一下。

　把愚蠢的接盤行為變成機遇，她比他想象的還要聰明啊。

　名譽這次說不定真的能翻身。

　**

　另一邊，江盛禦看完微博上的消息後打開了《影后之路》。他今天還沒上過。

　然後他發現綜藝任務完成後，大小姐的上課任務今天也完成了。

　系統方框跳了出來。

　【任務完成。】

　【大小姐的第一次真人秀錄製體驗還不錯。】

　【恭喜解鎖新權限。】

　【可以在布置任務後隨時修改任務。】

　江盛禦覺得這個權限很雞肋，沒有什麽用的必要。

　他繼續往下點。

　【大小姐成為影后的路還很長。】

　【除了表演技巧外，文化藝術修養和審美感覺也是必要的。】

　【請為大小姐發布任務。】

　【大小姐需要寫（）篇經典電影賞析。

　5、

　10、

　20、

　其他。】

　**

　秦荔剛懟完席嘉南，正神清氣爽，新任務就來了。

　【叮！新任務來啦。】

　【完成10篇經典電影賞析，每篇不少於2000字哦。】

　【由於你還兩次任務，所以本次任務完成沒有獎勵哦。】

　秦荔算了一下，十篇要兩萬字。

　怎麽不乾脆再多點呢。

　江盛禦那邊看到小人頂冒出新的文字泡：【呵，怎麽不乾脆再多點呢？】

　他挑了挑眉。

　嫌少？

　接著，秦荔就聽到了系統提示：【任務有修改。完成20篇經典電影賞析，每篇不少於2000字。】

　秦荔：【？？？】

　還帶修改的？憑什麽？？

　系統：【……】我選擇裝死。

　江盛禦的屏幕上，大小姐：【我******嗎？】

　“***”顯然是說了些不和諧的話被屏蔽了。

　罵他？

　江盛禦眯了眯眼睛，手指輕點屏幕，繼續修改。

　【任務有修改。完成50篇電影賞析，每篇不少於2000字。】

　？？？媽的！

　這是不是故意的？？

　秦荔氣得拳頭都硬了，站也沒辦法優雅地坐著了，站起來。

　大小姐兩眼冒著怒火：【=~%…，#*'&℃$……】

　已經芬芳到屏蔽不過來，隻不斷顯示一串字符亂碼了。

　江盛禦再次修改，眼底帶著一絲惡劣，毫不猶豫地在“1”後面加了兩個“0”。

　【任務有修改。完成100篇電影賞析，每篇不少於2000字。】

　100篇2000字，加起來那就是20萬字了。

　20萬都可以寫本書了。

　“……”秦荔兩眼一黑，覺得快氣死了。

　如果系統是個人的話，早被她打一頓了，就算是塊木頭，她也要用斧頭劈碎了燒掉。

　再也不做任務了！

　系統：【你仔細想想，以後真的不需要了嗎？只要需要，這個任務就逃不掉的。】

　媽的！

　系統都看不下去了，更不想背鍋，提醒說：【唉，我勸你心平氣和一點，也許後面看表現，還有減少的機會。】

　秦荔剛想說心平氣和是不可能心平氣和的，但想到字數還可能增加，硬生生地忍住了。

　她一頭栽倒在沙發上，臉埋在抱枕裡，不斷捶著抱枕。

　好氣啊啊啊啊！

　《影后之路》裡，小人頭頂的亂碼消失了，最新的文字泡變成了：……

　終於乖了。

　原來還是知道認慫的。

　江盛禦看著大小姐憋屈得鼓起來的包子臉，眼中的笑意很盛，心情好得不得了。在這種交互裡找到了種收服了叛逆小孩的感覺。

　原來這個權限是這麽用的。